史真驤上次在醉仙居，跟賴青衫對對子，輸了一局。
    二人早有過節。
    當時薛紅燭也是在場的，所以當她看到賴青衫出現在史真驤的酒宴上，心頭也是頗為驚詫。
    以為二人已經冰釋前嫌了，她便笑盈盈地打了招呼。
    “薛掌櫃，你來得正好，你是開酒樓的，當地的事你肯定比我們更了解。”
    史真驤譏誚地看著賴青衫：“跟你講一件好玩的事，這小子剛才吹牛，說他是你們縣魚行的行頭呢，嗬嗬。”
    “牛皮吹上了天，你真以為沒人能拆穿你嗎？”馬統冷笑道。
    薛紅燭愣愣地看著幾人，又感覺到史真驤和賴青衫之間濃烈的火藥味，看來並沒有冰釋前嫌。
    她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賴郎君現在……確實是魚行的行頭。”
    轟！
    史真驤和馬統亞麻呆住。
    “你們喝著，我去招呼其他客人。”薛紅燭感覺情況有些不對，迅速借口逃離。
    出了包廂，忙把夥計叫了過來，讓他看著，免得裏麵吵起來。
    “你……怎麽可能會是行頭？”史真驤詫異地盯著賴青衫，“行頭不是素來都給本地的行業龍頭嗎？”
    賴青衫夾了一朵香菇，又招呼賀蘭墨過來：“啊，張嘴！”
    賀蘭墨微紅著小臉蛋，張了張嘴，咬住賴青衫遞來的香菇。
    “如你所見，我現在就是蒼雲縣魚行的龍頭。”賴青衫淡然看了史真驤一眼。
    史真驤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之前他在楓林書院遊學的時候，知道蒼雲縣魚行是被魚莊控製的，所以這次過來，馬上就讓馬統去魚莊找人。
    結果把賴青衫給找過來了。
    更想不到的是，賴青衫如今才是魚行的老大。
    “好了，墨墨，咱們走吧！”
    賴青衫放下筷子，起身，摟過賀蘭墨柔軟的腰肢，走出包廂。
    賀蘭墨任由他摟著，略有幾分羞澀，但她生性比較粗放，羞澀很快就消失了。
    “賴郎君，吃好了？”薛紅燭正從另外一個包廂出來，對著賴青衫欠了欠身，畢竟現在賴青衫的身份今非昔比，對他的態度比起之前更恭敬了。
    “薛掌櫃生意越來越好了。”
    “托福，若沒有賴青衫傳授的盤龍鱔，小店的生意怎麽能這麽紅火呢。”
    賴青衫笑了笑，說道：“別這麽說，咱們就是各取所需，我也是為了賣魚。對了，最近的白鱔夠用嗎？”
    “夠了夠了，現在魚莊送來的白鱔，每天都賣不完。”
    之前烏蠻村就賴青衫一個人捕魚，送到醉仙居的白鱔不夠，但現在投了二十幾隻的魚籠。
    就算白鱔生活的水域，隻有淡水和海水交匯的那一塊地方，其他魚籠多多少少，也會帶上幾隻白鱔。
    “這麽說來，隻能給這些白鱔再找幾個別的買家了。”
    薛紅燭有些擔心：“賴郎君，盤龍鱔現在是我們獨家的生意，你要是……把秘方給傳出去，那我這生意就不好做了。”
    “放心，白鱔不止一種做法，而且本地除了你們，也沒人會買白鱔，我會賣到外地。”
    這麽一說，薛紅燭稍微放心下來，笑道：“我還沒恭喜賴郎君當上行頭呢。”
    “嗨，有什麽好恭喜的，以後還請薛掌櫃多多支持。”
    “賴郎君客氣了。”
    薛紅燭看到賴青衫和賀蘭墨要走，親自將二人送下了樓。
    賴青衫帶著賀蘭墨，又去集市逛了逛，帶了點東西回去。
    ……
    賴青衫家裏多了八頭牛，一時吸引了不少村民。
    薄大蟲看著賴青衫家的牛棚，跟幾個村民商量，將它怎麽擴建一下，畢竟現在牛比較多，怕住不下。
    一會兒，就見賴青衫回來。
    村民一股腦地圍上去。
    大家從薄大蟲和皮大膽的談話之中，已經知道賴青衫買回這些耕牛是做什麽用的。
    “郎君回來了。”寧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迎了上去，伸手接過賴青衫買回的東西。
    老苦頭笑嗬嗬地湊上來：“賴郎君，你帶回來這麽多牛，是不是想租給咱們耕作？”
    “對了，正要說這件事呢，這些牛呢，不租，權當借給大夥兒。”
    “啊？不要租金？”
    全場頓時沸騰了起來。
    官牛都要租呢，現在賴青衫竟然不要租金，太仁義了。
    “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頭，當天誰借了牛，都得找我來登記，而且牛不能給我餓瘦了，生病了受傷了，你們可都要賠償的。”
    “這個是當然的。”這個要求很合理，眾人一口應承了下來。
    賴青衫看到樓心月、鍾璃、洛紫瓔幾個正從屋裏走了出來，便把樓心月拉了過來，說道：“以後呀，我若不在，借牛的事都找樓娘子，她會給你們做登記的。”
    “這次帶回了八頭牛，我自己得留一頭拉車，就等於剩下了七頭，但村裏還有二十一戶人家沒牛，這牛得輪著來，具體都聽樓娘子安排。”
    樓心月無語地看了賴青衫一眼，一回來就給她安排工作。
    不過她心裏還是很樂意的，她既不能像賀蘭墨那樣能打，能幹粗活，也不能像寧煙那樣會操持家務，更不像鍾璃一樣懂得醫術。
    唯一比她廢物的就隻有洛紫瓔了。
    但她比洛紫瓔大那麽多，也不好跟洛紫瓔對比。
    所以她也希望能為賴青衫做一點事，做的事越多，就顯得自己越有價值。
    “馬大嫂，你先過來登記。”賴青衫看到馬大嫂就在人群之中，之前答應過她，等到自家的田地耕完，就把水牛借給他們。
    現在也不必等那麽久了。
    “我嗎？”
    馬大嫂興高采烈：“謝謝你了賴郎君！”她飛快地去找樓心月。
    鍾璃則是將筆墨拿了出來，給樓心月鋪好了紙，研好了墨。
    樓心月執筆登記。
    其餘村民見狀，也都紛紛過來，登記好的村民，又去通知其他村民。
    一會兒，牛史走了過來，笑道：“可巧，賴郎君回來了。”
    “怎麽樣啊牛二哥，翻車打造好了嗎？”
    “正為這事呢，你過去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翻車？”
    看來牛史的速度夠快的呀，賴青衫招呼他先坐下：“煙煙，給牛二哥泡壺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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