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賴青衫的身份，張家夫婦都懵逼了。
    由於跟白老爹多年前就認識了，當時白老爹就是蒼雲縣的漁牙主人，所以他們料想這次朝廷出了新的政策，魚行的行頭也必然是他。
    但不曾想，賴青衫才是行頭。
    白老爹又進一步介紹：“小賴不僅是魚行的行頭，而且還是魚莊的二莊主，老張，你能不能跟我們魚莊合作，還得小賴點頭啊！”
    “啊，這……”張大戶頓時麵露尷尬。
    雖然張大戶是白老爹的朋友，但白老爹還是向著賴青衫，所以把合作的決策權交給賴青衫。
    賴青衫問道：“白老爹，什麽合作呀？”
    “上次我聽飛飛說，你提出了水產批發的構想，我覺得很有道理，便把消息先放出去，讓各個渠道商主動到我們這兒來訂貨、拿貨，張大戶這次也是來拿貨的。”
    賴青衫這次過來，也是為了跟白老爹商議水產批發的事，想不到他已經著手開始實施了，當即看了張大戶一眼，問道：“你準備拿多少貨？”
    “我是做高端魚貨的，想進一批鰣魚，聽說魚莊現在產量提上去了，所以……”張大戶有些擔憂地看著賴青衫，昨天跟他產生了衝突，怕賴青衫不肯跟他合作。
    但是賴青衫還是很拎得清的，畢竟昨天的衝突，賴青衫並沒有吃虧。
    反而張大戶挨了他一記耳光。
    現在張大戶想要合作，那就等於有錢可以賺，一碼歸一碼，一個成熟的男人，不會跟錢過不去。
    就算想要整死張大戶，也得把錢先給賺了！
    “張掌櫃，不必疑慮，咱們恩怨歸恩怨，生意歸生意，你要鰣魚，我們這兒確實是有。”
    “多謝，多謝賴郎君。”張大戶急忙拱手。
    “這價錢怎麽談？”
    白老爹接話道：“因為鰣魚比較貴重，價錢是按檔次的，剛才談的是，第一檔是半斤到一斤半，四百文，第二檔是一斤半到兩斤半，五百文，第三檔是兩斤半到三斤半，六百文，以此類推。”
    “既然白老爹都談好了，這個價錢就定下來吧。”賴青衫這也算是給白老爹麵子了。
    張大戶暗暗鬆了口氣。
    他們柳縣有河，但沒有蟒江這麽大的江，更沒有海，隻能打到一些河魚河蝦，像鰣魚這種高檔的淡水魚，隻能到蒼雲縣來拿貨。
    白老爹看到賴青衫同意他定的價格，立刻叫來黑漢，先把張大戶叫去拿貨。
    “小賴，來，坐！”白老爹招呼賴青衫，給他倒水，“你提的那個水產批發的想法，我認真考慮過了，確實能幫我們省下不少人力。”
    “人力省下來，我們可以開辟更多的渠道。現在咱們的渠道主要集中在本郡之內，涉及周邊幾個鄰郡，再遠就沒有多少渠道了。”
    白老爹沒有料到賴青衫的野心竟這麽大，說道：“再遠，怕是魚折騰不起呀，很容易死的。”
    “那就賣鹹魚呀，那些賣不出去的魚蝦，都可以曬幹了保存。活魚吃的是一個鮮，但現在保鮮技術有限，所以鮮魚就會顯得尤為奢侈。反而幹魚，會受更多的人群喜歡，市場完全不比鮮魚小啊！”
    白老爹點了點頭，心情有些欣慰，說道：“小賴啊，以後魚莊就靠你了。”賴青衫構想的發展前景，已經超出了白老爹的想象。
    這個年輕人敢想敢做，白老爹相信他能將魚莊帶上另外一個高度。
    “現在翻車試水已經成功了，可以繼續打造幾台翻車了，我們村也打造了一台，而且木匠也是現成了，到時多打造幾台，送到魚莊過來，為了避免技術外傳，木匠還是用咱們自己人。”
    “你拿主意就行了，嗬嗬，有你在，我可以提前退下來了。”
    賴青衫忙道：“您是魚莊的主心骨，魚莊離了你可不成。”
    白老爹笑了笑：“早就想退了，嗬嗬，我打了一輩子的魚，就沒有見過用翻車打魚的，小賴，實話說，遇見你，是我老頭子的幸運，也是魚莊的幸運。”
    賴青衫謙虛了幾句，問道：“飛飛姐呢，怎麽沒見到她？”
    “你不是央求她買牛嗎？她替你打聽去了。”
    “要是找不到，就算了吧。”
    賴青衫知道當地耕牛稀缺，沒那麽容易找，就算找到了，春耕之際，對方也未必肯賣。
    現在村裏的牛，加上勞役，應該也能把地按照進度犁完。
    ……
    回到村裏，牛史帶著兩個村民，把一隻藥櫃給送到了賴青衫家。
    鍾璃忙不迭地給牛史道謝。
    “牛二哥，真是謝謝你了，上次抓了好多藥材，一直沒地方放，有了這個藥櫃，咱們村裏的小醫館，也算能開起來了。”
    賴青衫拉著牛史的手進屋，又讓寧煙趕緊泡一壺茶上來。
    鍾璃則是忙不迭地找來樓心月和洛紫瓔幫忙，把藥材全部拿出來，又拿了紙筆，寫了藥材的名稱，拿了煮熟的米粒，粘在每隻抽屜上麵。
    按照名稱，將藥材放入抽屜。
    “鍾娘子要開醫館，是不是也得建個地方？”牛史問道，“我可以找幾個村民幫忙，重新搭個小屋，你家就隻有一間茅屋，有點不方便了。”
    樓心月和寧煙相互看了看，都露出幾分羞澀之意。
    隻有一間屋，五個女的，晚上怎麽睡的，想想也都知道了。
    “社廟不是空著嗎？而且地方也不小，收拾收拾，讓阿璃先把醫館開在那兒。”
    牛史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可以。”
    “阿璃，你說呢？”賴青衫還是征求鍾璃的意見。
    鍾璃點頭：“我聽郎君的。”
    寧煙泡了一壺紅茶上來。
    賴青衫給牛史倒了一杯茶，又說起打造翻車的事，這次打造的是大型的翻車，所需的材料和功夫自然更多。
    但翻車的機構是差不多的，小翻車牛史打造得出來，大翻車自然也不在話下。
    現在準備構建水產批發市場，僅靠魚莊和烏蠻村兩台小型翻車，根本不夠，必須擴大生產，即便魚貨一時賣不出去也沒關係，可以做成幹魚。
    賴青衫心裏已經有了全盤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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