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維度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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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澈抬手,納米手套輕柔地擦過第 2333 層玻璃,動作嫻熟而機械。這已經是他今天擦拭的第無數塊玻璃,身為寰宇科技集團大廈清潔部的實習生,這樣的工作對他來說早已駕輕就熟。然而,就在他目光不經意掃過玻璃表麵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倒影毫無征兆地分裂成十二個量子態,就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撕裂。每個倒影都穿著不同的製服,有的沾滿機油,顯然是維修工人;有的衣角染著藍血,那是研究員的標誌;更讓他震驚的是,某個倒影的工牌上,赫然印著 “逆時者高級顧問” 幾個大字。陸明澈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真正的鈦合金工牌正滾燙得厲害,“清潔部實習生” 的字樣在這熾熱中滲出血色熒光,仿佛在向他訴說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明啊,別盯著倒影發愣。” 保安老張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伴隨著一陣 “滋滋” 的電子音,他手中的電子煙在玻璃上烙出星斑。那些煙灰飄落,竟詭異地形成了莫比烏斯環圖案,仿佛在暗示著這個世界隱藏的維度秘密。陸明澈的視網膜突然被警報紅光覆蓋,這是大廈的危機投影係統在示警。他猛地轉頭,隻見老張的煙頭藍光在三百米高空拉出一條克萊因曲線,那曲線像極了一條吞尾的蛇,在虛空中扭動,仿佛要將他吞噬。
    陸明澈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咽了咽口水,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老張,這是怎麽回事?這警報……”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在這寂靜的高空顯得格外突兀。老張卻隻是笑了笑,那笑容裏藏著深意,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陸明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繼續手中的工作。當他擦拭 “寰宇科技集團” 的 “宇” 字最後一鉤時,意外再次降臨。抹布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突然被吸入玻璃。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十二個倒影同時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納米纖維手套在鋼化玻璃表麵摩擦,灼出刺鼻的焦痕。
    緊接著,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整麵幕牆開始像一張被扭曲的紙,內外翻轉。陸明澈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撕裂,左手觸碰到未來三秒後的窗框,那冰冷的觸感真實得可怕;右手卻留在過去的時空褶皺裏,仿佛還能感受到過去的溫度。
    “維度汙染警報!” 機械女聲尖銳地刺破耳膜,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回蕩。陸明澈慌亂地低頭,看見自己的工牌分裂成量子疊加態。某個狀態下,他正被機械警衛追捕,那些警衛的眼睛閃爍著冰冷的紅光;另一個狀態顯示他手持星核鑰匙站在廢墟之巔,眼神中透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堅毅。
    老張的電子煙突然爆出火花,伴隨著一陣 “劈裏啪啦” 的聲響,煙嘴裂解成微型克萊因瓶,將追來的保安機器人吸入四維空間。陸明澈看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老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誰?” 他大聲喊道,聲音裏滿是憤怒和不解。老張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小明,有些事情,你遲早會知道的。”
    陸明澈在混亂中逃進了消防通道,他的心跳還在急速跳動,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通道裏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燈光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就在這時,他的胎記開始灼燒,一陣劇痛從後頸傳來。
    七歲那年的記憶碎片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拉扯出來,開始量子糾纏。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場可怕的爆炸,母親的白大褂在火光中化為佛光粒子,四處飄散;實驗室主機裏爬出嬰兒狀的暗物質流,那詭異的模樣讓他至今難忘。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到後頸,發現莫比烏斯環胎記正在吞噬掌紋,仿佛要將他的身份徹底抹去。
    通道牆壁開始滲出帶腥味的時空黏液,那黏液像活物一樣蠕動著。某個未來態的自己在虛空中閃現,聲音急切而又模糊:“別相信任何呈現……”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坍縮的維度截斷。陸明澈的工牌突然再次變化,顯示新職稱:【逆熵監察官】,但瞬間又變回實習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麽。
    他低頭瞥見老張在黏液表麵踩出的腳印,每個腳印裏都蜷縮著微縮宇宙胚胎。那些胚胎像是被囚禁的生命,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掙紮。陸明澈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他蹲下身,想要仔細觀察這些神秘的胚胎,但那些胚胎卻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瞬間消失不見。
    陸明澈一路狂奔,終於逃到了頂樓停機坪。此時,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停機坪上,濺起層層水花。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暫時安全的時候,暴雨突然凝固成拓撲雪。每片雪花都是克萊因瓶的橫截麵,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雪花落在他的皮膚上,顯現出母親實驗室的星圖,那些星星像是在訴說著宇宙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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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澈的視網膜突然被數據流淹沒,眼前一片模糊。就在這時,林若雪的全息影像從雪幕中浮現。她身著機械佛衣,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機械佛手正握著 μ 形密鑰插入虛空。“赤子之心共鳴度 17。” 她的佛音帶著量子雜訊,在這空曠的停機坪上回蕩。
    陸明澈的胎記突然量子躍遷,在停機坪烙出克萊因方程。方程中心浮現嬰兒胚胎的投影,臍帶連接著大廈底層的某個密室。陸明澈望著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卷入了一場超乎想象的危機之中,而這個嬰兒胚胎的投影,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
    “林若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胚胎和我有什麽關係?” 陸明澈大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急切。林若雪卻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和期待。“你很快就會明白的,陸明澈。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就在陸明澈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機械警衛的脈衝槍刺破雪幕,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陸明澈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避。然而,就在這時,他腹部的衣物突然熔解,露出了皮膚。
    《星空》妊娠紋在皮膚表麵浮現,鈷藍色的星雲漩渦中伸出顏料觸手。那些觸手像是有生命一樣,扭動著,纏繞住脈衝槍。就在觸手纏住脈衝槍的瞬間,整棟大廈的玻璃幕牆同時播放同一畫麵 —— 七歲的他正在防輻射艙畫克萊因瓶,而艙外站著二十年後量子態的自己。這詭異的畫麵讓陸明澈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暴雨重新降臨時,陸明澈的工牌停止閃爍。老張的電子煙灰在積水裏拚出新信息:【b3 實驗室需要清潔】。他望向三百米下的地麵,倒影裏的自己正戴著逆時者徽章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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