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所有的小龍蝦和膳魚，已經到了11點半。
    兩兄弟吆喝一上午，隻來得及喝了幾口水，這會兒肚子早就餓了。
    張衛國把借來的稱和椅子還給保安，再次向他道了謝。
    和張振華二人把擺攤的地方收拾幹淨，又將賣空的水桶搬上車，張衛國問弟弟：“振華，第一天擺攤兒的感覺怎麽樣？”
    張振華甩了甩肩膀，笑嘻嘻地說：“大哥，擺攤雖然很累，可是很充實，靠自己雙手賺錢的感覺真好。”
    “好小子，不錯，哥先帶你去吃飯。”
    張振華以為隻是帶自己去買兩個買饅頭解決午飯，當他看到自家大哥把自行車停在國營飯店門口的時候，嘴巴張得大大的。
    門口菜單上的價格，讓少年止住了腳步。
    小炒牛肉2.5元，辣椒回鍋肉2元，西紅柿炒蛋1元，一頓飯下來就得好幾塊。
    “哥，咱們還是去買兩個饅頭吧，國營飯店太貴了。”
    張衛國拍拍他的肩膀：“振華，賺錢是為了享受生活，累了半天，飯都不吃飽咋行。”
    “不用擔心，哥手裏有錢。”
    說完抬腳跨進了國營飯店，這會兒正是飯點，裏麵人很多。
    張衛國看了一圈，靠牆的地方還有兩張小桌子，他們才兩個人，坐小桌子就夠了。
    回過神來的張振華，跟著張衛國坐到了飯桌前。
    張衛國點了宮保雞丁，辣椒回鍋肉，還有韭菜炒蛋三個菜。
    熱氣騰騰的菜肴很快被端了上來，瞬間勾起了兩兄弟腹中的饞蟲。
    宮保雞丁色澤紅亮，雞丁滑嫩，花生米香脆；辣椒回鍋肉油光鋥亮，肥而不膩，帶著豆豉特有的複合香味；韭菜炒蛋則是家常的溫馨，金黃的雞蛋裹著碧綠的韭菜，簡單又下飯。
    張振華吞了吞口水，卻有些不敢下筷子，這可都是錢啊！
    張衛國看出了弟弟的拘謹，夾起一塊最大的回鍋肉放進他碗裏，笑道：“愣著幹啥？趕緊吃！忙活一上午，早就餓壞了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幹！”
    “嗯！”張振華重重點頭，這才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那塊肉，塞進嘴裏。
    肉片經過爆炒，邊緣帶著焦香，肥肉部分的油脂已經被大部分逼出，剩下的是一種豐腴的口感，瘦肉部分則吸足了醬汁的味道，香辣可口。
    張衛國看著弟弟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裏卻在飛快地盤算著。
    今天這趟買賣，沒第一時間把小龍蝦和黃鱔賣給“菜多多係統”，賬麵上看似乎少賺了幾千塊。
    但張衛國心裏清楚，這波不虧，因為讓他徹底看清了自家這個五弟——張振華，絕對是塊未經雕琢的好料！
    張衛國一邊吃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弟弟。
    這小子，腦子轉得快，不像村裏那些同齡的傻小子，隻知道悶頭幹活。
    他上午在廠門口，幾句話就把氣氛烘托起來了，還會用“交學費”來博同情，拉近和顧客的距離，這叫什麽？這叫情商！
    而且膽子也夠大，第一次跟著出來擺攤，就敢扯著嗓子吆喝，一點不怯場。這要是換了村裏其他孩子，估計早就縮到一邊去了。
    等九月份，自己這邊幫躍進在市裏盤個小鋪子，搞點別的買賣。
    周末或者放假的時候，振華就能過來搭把手，一邊掙點零花錢，一邊鍛煉他的口才和跟人打交道的能力。這比悶在學校死讀書強多了！
    前世，振華這小子雖然隻念到初中畢業，但憑著那股機靈勁兒和好人緣，硬是當上了村支書，把村裏管得井井有條。
    這一世，有自己這個開了掛的大哥在前麵引路、在後麵托底，說什麽也得讓他把書讀出來！
    考個好大學，畢業了爭取考公，走仕途！
    以他的腦子和這股機靈勁，隻要路子走對了，再加上自己將來在經濟上給他鋪路，拉點投資，搞點政績，那還不是平步青雲，一飛衝天？
    到時候，他們老張家，可就真能在十裏八鄉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了！
    想到將來的光明前景，張衛國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一頓豐盛的午飯吃完，兄弟倆都心滿意足。
    張振華更是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連上午擺攤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出了國營飯店，外麵正是烈日當空，七月的太陽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連空氣都似乎扭曲了。
    張衛國推著自行車，對張振華說：“走，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張振華好奇地跟著，直到張衛國把自行車停在了一家掛著“新華書店”牌匾的店門口。
    書店裏飄散著油墨和紙張特有的清香，與外麵的炎熱隔絕開來，自成一方清涼安靜的天地。
    張衛國從口袋裏掏出兩塊錢，塞到張振華手裏：“振華，下午哥還有點事要去轉轉，看看明天去哪個廠子門口擺攤更合適。”
    “你就在這兒看書，這裏涼快。看到有喜歡的書，就用這錢買下來。”
    張振華捏著那兩張嶄新的一元紙幣，手心都有些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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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塊錢！這都夠買多少斤小龍蝦了！他知道大哥這是心疼他，想讓他多學點知識。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用力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謝謝哥！我一定好好看書！”
    “行，那哥先走了，你安心看書。”張衛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騎上自行車，匯入了街上的人流中。
    安頓好弟弟，張衛國便開始了他的“采購”大計。
    他熟門熟路地騎著車，穿過幾條街巷，來到第一副食品商店，找到票販子吳大剛，將他手裏的120斤肉票全買了。
    有了票，他馬不停蹄地跑了第一國營副食品商店，順利買到了四十斤油光水滑的上好五花肉，40斤帶著脆骨的排骨，還有幾個處理幹淨、膠質滿滿的大豬蹄。
    將沉甸甸的豬肉用繩子牢牢捆在自行車後座上，張衛國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
    心念一動，溝通“菜多多係統”，冰冷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叮，宿主，檢測到五花肉40斤，17元斤，是否售賣？】
    【是】
    【叮，宿主，檢測到排骨50斤，26元斤，是否售賣？】
    【是】
    【叮，宿主，檢測到豬蹄30斤，26元斤，是否售賣？】
    【是】
    對話結束，張衛國胸前的布袋一沉，拿出來數了一下，一共是2760元。
    他意念一動，將這筆轉入了係統的“儲物空間”，隻有這樣才最安全。
    做完這一切，他心滿意足地騎上車，往第二家國營副食品商店趕去。
    又是同樣的一番操作，從係統裏賺了6859元，看了看時間，已經四點半，今天是來不及再去農貿市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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