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看到張衛國出來，他立馬迎了上去，眼睛亮晶晶的，透著一股子按捺不住的興奮和好奇。
    “衛國哥，拿到了？”鐵柱問道。
    “嗯。”張衛國揚了揚手裏的鑰匙串，黃銅鑰匙在陽光下閃著光，叮當作響。
    他走到左邊107號鋪子門前，挑出對應的鑰匙，插進嶄新的鎖孔裏。
    “哢嚓”一聲，鎖開了。
    張衛國抓住卷閘門的把手，稍微一用力，“嘩啦啦——”伴隨著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嶄新的卷閘門被緩緩拉了上去，露出了裏麵的光景。
    一股新房子特有的，混合著石灰和水泥的味道撲麵而來。
    鐵柱踮著腳尖往裏瞧，眼睛瞪得溜圓。
    裏麵空蕩蕩的，四壁是剛刷過的大白牆，地麵是平整光滑的水泥地，幹幹淨淨，一覽無餘。
    頭頂上，光禿禿地吊著一個燈泡，連著電線。
    張衛國率先邁步走了進去，他走到牆邊，按下了電燈開關。
    “啪嗒。”
    燈泡應聲而亮，一下便照亮了整個一樓鋪麵。
    鐵柱也跟著鑽了進來，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東瞅瞅西看看。
    他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大白牆，又跺了跺結實的水泥地，嘴裏嘖嘖稱奇。
    張衛國沒理會他的小動作，徑直走到鋪麵後頭。
    那裏預留了上下水管道接口，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打開門是衛生間。
    他擰開水龍頭閥門試了試，已經通了水。
    旁邊是一間小廚房，張衛國檢查了一下預留的電線接口，看了一眼洗菜的水池，心裏大致有了數。
    張衛國心裏盤算著，廚房的麵積有點小，可以打掉半堵牆，把廚房擴大一倍。
    他的目光掃過整個一樓，大約估算著麵積。
    接著，他看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也是水泥澆築的，安裝了木質的扶手。
    “走，上去看看。”張衛國招呼了一聲，當先走了上去，鐵柱趕忙跟上。
    樓梯不寬，剛好容納兩個人同時上下。
    到了二樓，先是一個走廊，同樣是水泥地麵大白牆。
    走廊左手邊，並排是兩個木門，門上沒刷漆，露出木頭本來的顏色。
    張衛國推開其中一扇門，裏麵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房間，大約十來個平方，窗戶朝著商業街的方向，采光還不錯。
    他又推開另一扇門，格局一模一樣。
    鐵柱跟在後麵，探頭探腦地看著，忍不住小聲嘀咕，“這鋪子可真不賴，樓下開店做買賣，樓上這兩個屋，拾掇拾掇就能住人！”
    “衛國哥，你這眼光絕了，一下就租了兩間這麽好的鋪麵！”
    衛國哥就是有本事，不聲不響就搞定了這麽大的事。
    張衛國沒接話，隻是默默地檢查著二樓的窗戶和牆壁，隨後下了樓。
    檢查完這間鋪子，他又去了隔壁，用鑰匙開了門，重複著剛才的檢查步驟。
    格局果然是一模一樣的，檢查完畢，張衛國站在二樓的窗戶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景象，眼神裏透著一股子誌在必得的光芒。
    這地理位置，這人流量，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財源滾滾而來的樣子。
    他對這兩間鋪麵，滿意極了。
    “鐵柱，看清楚了吧？”張衛國轉過身，臉上帶著笑意。
    鐵柱用力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看清楚了，衛國哥，這兩間鋪子真好，你打算賣啥東西？”
    張衛國笑著說：“我打算其中一間鋪子用來賣米粉，吃的東西，講究個幹淨、衛生、味道好。這鋪子底子不錯，牆麵地麵都是新的，不用裝修，隻要把樓下的廚房弄大點就成。”
    “另外一間鋪子用來賣服裝，這裝修就複雜了，我會請專業的裝修師傅來弄。”
    鐵柱聽得連連點頭，眼睛裏全是崇拜。
    張衛國繼續說：“米粉鋪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打掃一遍衛生，角角落落都不能放過。新鋪子多少帶了點味道，每天都要通風，再弄點木炭過來，去去味兒。”
    “第二，家夥事兒得置辦起來。餐館專用的那種大煤爐，燒大塊蜂窩煤的，火力旺，得搞兩個。”
    “煮粉的大鍋、熬湯的大桶、碗、盤子、筷子、勺子，還有桌子、板凳，都得買。”張衛國說得有條不紊，顯然心裏早就有了譜。
    “把這些都弄妥當了，粉館就能開張，以後雪梅和桂花就是這裏的老板！”張衛國最後總結。
    鐵柱問道：“哥，你咋懂這麽多？”
    張衛國笑嗬嗬的說：“這幾個月我天天在城裏跑，聽得多看得多，自然就懂了。”
    “鐵柱，你先好好擺攤，以後哥還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這不算畫餅，等到服裝店開始裝修，他就得坐火車去羊城和鵬城，等租好廠房，張衛國就打算把鐵柱和雲峰弄到粵省，專門幫他管廠子。
    鐵柱聽得熱血沸騰，嘴裏打著包票：“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擺攤，跟著你幹，有奔頭。”
    張衛國跟鐵柱交代完開店的初步規劃，心裏猛地一動。
    他差點忘了，今天還沒跟“菜多多係統”做交易呢！
    這菜多多係統，可是他眼下最大的依仗，想要盡快把係統升到第三級，解鎖更多功能，就必須保證每天的物資供應。
    他盤算著，得趕緊去弄點五花肉、排骨、豬手、牛腩、魚也得搞幾條，新鮮的。還有青菜、黃瓜、西紅柿這些，係統同樣需要，量還不能小。
    張衛國從兜裏掏出一張嶄新的一元錢紙幣，遞給鐵柱，“哥得去趟副食品商店買點東西，你拿著這錢，去對麵買點吃的先墊墊肚子。”
    他抬手指了指馬路對麵，那裏有個支著油布棚子的小攤，一個中年婦女正攤著煎餅，油滋啦的響聲和誘人的香氣遠遠傳來。
    鐵柱二十一歲，正是長身體、餓得快的年紀，他也沒跟張衛國假客氣，伸手接過錢，黝黑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謝謝哥！不過，哥，這一塊錢算我借你的，等我擺攤掙了錢就還你！”
    張衛國聽了這話，好氣又好笑，抬手就在鐵柱結實的胳膊上錘了一下。
    “你小子，出息了啊？還跟哥算這個？”
    他故意板起臉，“本來尋思帶你去國營飯店搓一頓好的，可惜今天出來晚了，明天中午哥帶你去吃點硬菜！”
    “行了，趕緊去吃吧，吃完了就在這附近溜達溜達，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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