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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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自己的手下爭先恐後地爬上卡車車廂,長須中年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衝著車廂高喊一聲,
    “你們這幫沒有眼力勁兒的癟犢子,還不趕快下來搬開路障,讓大哥開車過去。”
    牛宏見狀,連忙開口阻止。
    “不用,我自己來,你把那位死去的兄弟抱到一邊去吧。”
    說完之後,邁步向著前方的路障走去。
    夜色中,牛宏彎腰抱住一個粗大的樹幹,心思一轉,樹幹被軍火倉庫輕輕吸附著離開地麵。
    牛宏裝著非常吃力的樣子,猛地用力,將樹幹拋進了路邊的黑暗之中。
    是拋,
    真的是拋。
    就像拋一個籃球般輕鬆,
    粗大的樹幹落入漆黑的夜幕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其實是被牛宏瞬間收進了軍火倉庫。
    站在卡車車廂裏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瞬間驚呆了。
    那些路障都是他們好幾個人一起用力抬到大路上的。
    對於樹幹的重量,
    他們的心裏非常清楚。
    現在,
    牛宏一個人,
    竟然就能將其拋飛出去,這該有多大的力氣?
    一時間,
    站在車廂裏看到這一幕的人激動萬分,不再淡定。
    其他人得知消息,紛紛站起身,手扶車廂邊緣親眼見證,牛宏將剩餘的樹幹拋進街道旁邊的夜幕之中。
    此一刻,
    他們方才明白,他們的大哥剛才是多麽的英明,堅決讓他們所有人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單人就將幾百斤重的枯樹幹拋飛!
    他還是人嗎?
    這不就是個怪物嗎!
    和這種人為敵,死一百次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長須男子將自己手下的屍體抱到路邊之後,呆呆地看著牛宏的壯舉,嚇傻了眼。
    一分鍾後,
    看到路障全被牛宏一個人清除幹淨,這才回過神來。
    快步走到牛宏的身邊,自我介紹說,
    “大哥,我叫薑山,祖籍山東黃縣,早年跟著家人一起闖關東來的東北。
    有事兒喊我名字薑山就行。
    沒別的事兒,我就去車廂了,到了石老三家附近,我就輕敲車頂向大哥示意。”
    聽到薑山的家鄉是山東黃縣,牛宏不由得對薑山高看了一眼。
    山東人最講仁義道德,沒有壞心眼兒。
    闖關東,也是因為家鄉遭了災,不得已才背井離鄉來到東北討生活。
    收一個山東人做兄弟,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了想,回應說。
    “薑山兄弟,我姓牛,名叫牛宏,現任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這次就多麻煩你去車廂裏幫我看著點路。”
    牛宏的話音未落,
    薑山頓時嚇了一大跳。
    胸膛劇烈起伏。
    心中暗想,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牛大哥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人。
    幸虧剛才選擇了投降,不然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連忙輕輕一咬舌尖兒,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輕聲說道。
    “大哥,原來你是金山縣公安局的副局長,這可是大官兒!了不得的,
    以後兄弟們跟著大哥混,
    還請大哥多多關照啊。”
    牛宏聞聽,微微一笑,回答說,
    “先幫我找到石老三,後麵的事情,我會關照你們的。
    咱醜話說在前。
    如果讓我發現你們以後還幹壞事,我不但不會關照你們,還會親手將你們送進大牢。
    話說回來,
    隻要你們不幹壞事,凡是有需要我幫忙解決的事情,我一定會用全力幫助你們。”
    薑山聽後,對牛宏說的非常認同,沉思片刻,回應說,
    “大哥,我保證,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再幹壞事兒。”
    “好,我相信你能做到,也希望你能約束好你手下的其他兄弟,將他們領上正道,好好活下去。”
    薑山看著麵前的牛宏,聽著他的建議和提醒,忽然感覺此人不像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反倒像是經曆過很多歲月滄桑的老人,太能嘮叨了。
    ……
    月光孤寂,照射著大地。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午夜。
    一輛卡車在夜色中快速地向前行駛著。
    向陽公社的街頭並不繁華,三裏長的大街,很快就到了盡頭。
    恰在此時,
    駕駛室的頂部傳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
    “邦邦邦”
    聲音清脆,有節律。
    “牛大哥,薑山發信號了。”
    汪丹丹輕聲提醒。
    “嗯呢,聽到了,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附近。”
    說話間,
    牛宏將卡車穩穩地停在路邊。
    薑山等人下了卡車紛紛自覺地來到牛宏的身邊,聽候調遣。
    先前,眾人對薑山認牛宏做大哥的決定,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抵觸情緒。此刻,則是從心底裏認可了牛宏這個大哥。
    唯他馬首是瞻,對他唯命是從。
    汪丹丹坐在駕駛室內,看著眼前的一幕,心底裏對於牛宏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牛宏在她眼中就如同那障目的一葉,再也看不上別的男人!
    “大哥,你看那座院子。”
    牛宏順著薑山手指方向看去。
    月光下,
    前方十多米遠處,有個籬笆院,一座並不算高大的房子坐西向東,矗立在那兒。
    “大哥,那就是石老三的家,讓兄弟們過去幫你探探路吧?”
    牛宏思考片刻,回應說,
    “可以,派兩個兄弟帶上武器,去看看吧。”
    “刀疤,癩子,你倆過去看看。”
    薑山扭頭衝著一旁的手下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
    “好的大哥。”
    ……
    牛宏看到兩人對薑山依舊稱呼為大哥,立刻明白了薑山在這些人心中的分量。
    同時也意識到,薑山此人必有特殊的本領,才會讓眼前的這些人從心底裏服氣。
    對於這些人以後該如何安置,心中瞬間有了一個主意。
    時間過去不到五分鍾,刀疤和癩子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
    語氣急促地說道,
    “大哥,兩位大哥,房子是空的,裏麵沒人。”
    “沒人?”
    牛宏疑惑地問了一句。
    “是的大哥,房間裏是空的。”
    月光下,
    刀疤看著牛宏篤定的回答。
    “你們大家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牛宏說完,向著小院快步走了過去,走出十多米遠的距離,打開手電筒,雪亮的燈光照向前方。
    小院的籬笆門是開著的,房門也是開著的。
    走進房間,裏麵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老式家具在電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古樸的光澤。
    這是一個殷實之家。
    牛宏用手指輕輕摸了下炕桌的桌麵,上麵蒙有薄薄的一層灰塵,土炕上也布滿灰塵。
    來到灶台旁,打開米缸蓋子,向裏一看,裏麵是空空如也。
    一旁的水桶裏半滴水也沒有。
    種種跡象顯示,房子的主人早已不在這裏生活,離開了有一段時間。
    車禍是在昨天晚上發生的,這家主人早在昨晚之前已經離開。
    很顯然,兩者對應不起來。
    自己找錯了地方。
    想到此處,牛宏打著手電在房間裏又轉悠了一圈,除了看到四處遍布的灰塵之外,一無所獲。
    由此可見,
    想要找到製造高誌、李格兩人車禍的凶手,還需要另找其他的辦法。
    石老三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為什麽稍微有點黑道背景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他。
    自己的分析如果沒有錯誤,造成高誌、李格兩人車禍的主要原因,一定是和車上所拉的手榴彈有莫大的關係。
    難道石老三和國外的組織有勾連?
    想到這裏,牛宏不自覺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小狐狸。
    抬眼看向遠處黑魆魆的大山,牛宏突然感到,這片土地雖然肥沃,年年豐收。
    但是。
    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湧動。
    而這,隻是靠近邊境線的金山縣下轄的其中一個公社,其他公社,其他地方呢?
    看來,敵我鬥爭一直都在。
    明爭不行,就來暗鬥。
    這個年月,真的是不太平啊!
    想著心事,牛宏快步走回卡車。
    薑山等人連忙圍攏上來,
    “大哥……”
    “大哥,找到線索了沒?”
    ……
    眾人七嘴八舌地打招呼,詢問。
    牛宏苦笑了一下,輕聲回應說,
    “走吧,這裏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你們有誰知道石老三其他的落腳地點?”
    現場是鴉雀無聲。
    牛宏心中苦笑,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普通的社員、群眾,臨時聚在一起,搶劫些糧食度饑荒。
    指望著他們幫助自己破案,那就太為難他們了。
    想到此處,牛宏看向薑山說道,
    “薑山,時間已經不早,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大哥,你說,”
    薑山的目光中閃爍著些許的興奮。
    覺得自己能為牛宏這位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做事,很是光榮。
    “你帶著大家就在這座空房子裏過夜吧,負責把車廂裏的四個人給我看好了。
    明天早晨,再把他們全部送到向陽公社,交給柳劍鋒柳副局長。
    就說,是我說的。”
    “沒有問題。”
    薑山高興地答應一聲,指揮手下開始將卡車車廂裏的大劉等人抬進了小院。
    人多好辦事,
    打掃衛生、給土炕生火,短短的十多分鍾,了無生命氣息的小院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牛宏把薑山叫到一旁,掏出二十張十元麵值的鈔票,遞到他的手裏。
    “這是給死去的那位兄弟的補償,不多,一共是兩百塊錢,麻煩你轉交給他的家人。”
    “大哥……”
    薑山拿著手裏的鈔票剛想說些什麽,就聽牛宏繼續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
    當初,你們有錯在先,我殺了他,也是合乎情理。
    按道理,圍攻國家公安人員,遭到槍決也是咎由自取,是得不到絲毫的補償的。
    現在,你們願意改邪歸正,做我的兄弟,不看僧麵看佛麵,我看在各位兄弟的麵子上,對他給予金錢補償。
    也讓你這個做大哥的在兄弟們麵前好有一個交代。”
    “大哥,這錢是不是給得太多了?這樣吧,我替死去的那個兄弟的家屬收一百塊錢吧。”
    薑山說著,就要動手點數手裏的鈔票。
    牛宏見狀,連忙抬手攔住了他。
    “掏出來的錢哪有往回收的道理,糧管所的大劉和小李今天晚上是死的死、傷的傷。
    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明天你把他們四個人交給柳副局長。
    然後帶著兄弟們去紅星公社牛家屯安家落戶吧,千萬不要再做攔路搶劫的勾當,那是犯法,是與這個社會為敵。”
    “大哥,去紅星公社的牛家屯能吃飽飯嗎?”
    薑山聽到牛宏讓自己帶人去一個屯子裏務農,心中很是忐忑。
    “隻能說,能讓兄弟們活下去。
    能不能吃飽飯,還要看今年秋季的收成。那裏新開墾出了三百畝土地,正缺少人手管理。
    後續還會再擴大開荒的規模,正需要大批人手。
    你們過去,好好幹,秋收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大家的。”
    薑山能做這些人的大哥,自然也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聽出了牛宏話裏的弦外之音。
    看向牛宏,悄聲詢問。
    “大哥,聽你這話裏的意思,牛家屯也是大哥的地盤?”
    “聰明!”
    看到薑山是如此的精明,牛宏誇獎了一句,心中很是高興,對他倒也沒再隱瞞,說道,
    “我是牛家屯生產大隊的大隊長,從去年冬天開始,已經開墾出三百多畝的土地。
    請來了農業大學的大學生做生產技術員,添置了東方紅54型履帶拖拉機。
    準備好好的大幹一場,爭取多打糧食,讓全屯的人能夠吃飽飯,不餓肚子。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你把兄弟們都帶過去,在那裏安家落戶,好好勞動,吃飽肚子的日子一定不會遠。
    我們牛家屯,有小學,可以讓兄弟們的孩子進學習上學,晚上有夜校掃盲班,可以教大家識字,算數,學習文化。
    ……”
    隨著牛宏的講述,薑山震驚的睜大了雙眼。
    覺得牛家屯這個屯真的是太好啦!
    牛宏大哥能把這麽好的地方介紹給自己,並邀請自己帶著兄弟們過去安家落戶。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一時間
    薑山激動得熱淚盈眶,心中對牛宏的感激之情難以抑製,腿一彎就要給牛宏下跪。
    牛宏見狀,急忙一把拉住。
    “薑山,你是山東人,千萬不要給山東人丟臉,好好勞動,好好活著,咱也活出個人樣來!”
    薑山聞聽,臉上微微一紅,連忙回應說,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把兄弟們都帶過去,好好勞動,不再幹違法的事情。”
    聽到薑山的保證,牛宏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去了找牛向東,就說你們是我牛宏的兄弟,他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好的大哥,我記下了。”
    ……
    回到糧管所,已經接近淩晨時分。
    麵對狹窄局促的門房土炕,汪丹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看向牛宏,神秘的一笑,淡淡地說道。
    “牛大哥,考驗我們革命情誼的時刻到了,請把!”
    “好兄弟,你請……”
    “嘻嘻,還是一起來吧!”
    第二天,
    “咣咣咣。”
    響亮的砸門聲驚醒了在門房裏熟睡的牛宏。
    睜眼一看,隻見汪丹丹不知在什麽時候鑽到了自己的懷裏,抱著自己睡得正酣。
    連忙將汪丹丹壓在自己身上的大腿,手臂輕輕挪到一旁,
    起身下炕。
    屋外早晨的清冷,讓牛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掏出鑰匙打開大門,看到杜旭、馬蘭花兩人正站在門外。
    剛想說話,就聽杜旭大聲嚷嚷,
    “喂,你的耳朵沒毛病吧!這麽久才開門。”
    杜旭看著眼前這個臉色烏黑,一臉疲倦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是一頓責備。
    馬蘭花站在一旁,臉色古怪的看著牛宏,嘴巴張了幾張,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想起出門前婆婆李改花對她的叮囑,一定要裝作不認識牛宏。
    一拉杜旭的手臂,輕聲說道,
    “杜旭,你就少說兩句吧。”
    “真他媽的懶,以前的老李頭多勤快,怎麽換成了你這麽個東西。”
    杜旭沒有理會馬蘭花的勸告,看了牛宏一眼,嘴裏怒罵。
    “小子,一大早上的,你怎麽罵人?不懂得尊老愛幼啊?”
    牛宏說著,緩步向杜旭走去。
    “今天我就罵你啦,咋滴吧,你不想在這裏幹,就滾。惹惱了小爺我,想在這裏幹你也幹不成。”
    馬蘭花心裏很納悶,杜旭今天這是怎麽了?
    吃錯藥啦?
    不就晚開了幾分鍾的大門,至於發這麽大的脾氣?
    馬蘭花哪裏知道杜旭的心思,他早就看出牛宏的來曆。
    糧管所的領導是誰?
    那是他娘啊。
    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裏,他就要借機好好羞辱牛宏一番。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此時,
    就聽“啪、啪”的兩聲。
    杜旭的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兩記響亮的耳光,牛宏沒有慣著他。
    “你……你敢打我,知不知我是誰?”
    杜旭甩開馬蘭花的手臂,上前一步,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看向牛宏大聲質問,
    裝傻充楞。
    “砰。”
    牛宏抬起一腳狠狠地踹在杜旭的小腹之上,將其踹倒在地。
    “我他瑪德打的就是你?”
    “哎吆,疼死我啦。”
    杜旭手捂著肚子,蹲坐在冰冷的地上,大聲喊疼。
    馬蘭花看向牛宏微微一皺眉頭,冷冷的說道,
    “你太過分了吧。”
    “哼,是他先罵我的,挨揍,他活該。我提醒你,以後出門看好了他,別讓他像條狗似的,逮著誰,咬誰。”
    “你個王八蛋,說誰是狗?”
    “孫子,你不是狗誰是狗,罵的就是你。”
    牛宏說著,就要欺身上前再次動手,馬蘭花見勢不妙急忙擋在了兩人的中間。看向牛宏大吼道。
    “行啦,別再鬧了。”
    聲音尖細,響徹在寂靜的春日清晨。
    汪丹丹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房門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三個人,不解地詢問說,
    “牛大哥,發生了什麽事情?”
    馬蘭花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汪丹丹從門房裏走出來,來到牛宏的身邊,又神態自然地挽住了牛宏的手臂。
    “沒什麽情況,碰到了一條咬人的狗而已。”
    “牛宏,你還有完沒完了?”
    馬蘭花看到牛宏依舊再罵自己的男人是條狗,忍無可忍,向著牛宏大聲抗議。
    “牛宏,你就是牛宏?”
    杜旭從地上一骨碌地爬起來,來到牛宏的麵前,用手一指,哈哈大笑。
    “牛大哥,這人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汪丹丹斜睨了杜旭一眼,滿臉不屑的說道,
    “我也覺得他有病。”
    “哈哈哈,牛宏啊牛宏,有人說你在金山縣公安局當什麽副局長,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原來你來我家糧庫看大門啦。
    丟人現眼!
    你放心,今天我就讓我娘把你開了。
    想在我家的一畝三分地裏討生活,你也配!”
    說完,看向馬蘭花,鄙視的說道,“蘭花,這就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什麽牛宏大哥?
    看看他現在成了什麽樣子。
    竟然成了我們糧管所的一條看門狗。”
    杜旭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狀若癲狂。
    通過杜旭的講述,汪丹丹終於聽明白了牛宏和馬蘭花之間的關係,同情的看向牛宏,說道,
    “牛大哥,這人的腦子是真的有病,還是別理他了。”
    汪丹丹輕輕一拉牛宏的手臂,提醒說。
    馬蘭花聽到汪丹丹一而再地貶低自己的男人,眉頭緊鎖,看向汪丹丹,用手一指牛宏,質問道,
    “你知不知道,他的家裏已經有了媳婦?”
    “我知不知道關你什麽事兒?”
    汪丹丹轉頭看向馬蘭花,一臉的不耐煩。
    “不要臉。”
    馬蘭花看著汪丹丹低低地罵了一句。
    “你個臭婊子,罵誰。”
    汪丹丹冷不丁一腳踹向馬蘭花的小腹。
    “砰”
    這一腳正踹了個結結實實。
    “啊!”
    馬蘭花發出一聲慘叫,撲通一聲蹲坐在了地上。
    汪丹丹還要上前,被牛宏一把拉住,
    “別攔我,在金山縣敢罵我的她是第一個,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她這個臭婊子。”
    “臭婊子,我他媽的砸死你。”
    杜旭大吼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衝著汪丹丹狠狠地砸了過來。
    “呀……”
    汪丹丹見狀,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緊緊抓住牛宏的手臂,閉上了雙眼。
    牛宏淡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思一轉,石頭瞬間被收進軍火倉庫又被挪移了出來。
    隻是前進的方向已經偏離了汪丹丹這個目標,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門房的牆壁上,砸掉了一大塊的牆皮。
    牛宏見狀,不由得眉頭緊皺,心中暗自嘀咕,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一擊不中,杜旭沒再繼續追著汪丹丹施暴,快步來到馬蘭花的身邊察看情況,
    隻見馬蘭花麵色蒼白,呼吸急促,表情是極其的痛苦。
    “蘭花,你怎麽樣?”
    “快,快送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