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兩條路我都不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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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嘍。”
    吃飽喝足的牛鮮花歡呼著走在前麵,喜鳳緊隨其後。
    兩個小女孩感覺今天的夜晚格外的溫馨、幸福。
    “鮮花、喜鳳,等等我和你嫂你姐。”牛宏擔心大門處有壞人,連忙開口提醒。
    “哥、嫂,你們倒是走快些啊,慢了就趕不上公交車了。”
    牛鮮花回應著,飛快地來到門口。
    突然,看到黑暗中投射過來的幾道陰惻惻的目光,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停下腳步,拉起喜鳳的手,飛快地向後跑去。
    “哥、哥,外麵有壞人。”
    “哦,是嗎,我瞅瞅。”
    牛宏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快走兩步,來到便宜坊的大門前。
    左右看了看,
    黑暗中,有十多個手持棍棒、刀具的男子或站著、或蹲著,目光無不看向便宜坊的大門口,看向了自己。
    心中冷冷一笑。
    轉頭看向身後的姚姬,低聲說,“有點小麻煩,你和鮮花、喜鳳先回屋裏坐著歇會兒。”
    說著,將手裏打包的烤鴨交到了姚姬的手上。
    “當家的,你要小心啊!”
    “嗬嗬,小心的應該是他們。”
    牛宏說完,邁步向著門外黑暗中走去。
    “你們是來找我的吧,來吧,大家閃開門口,別影響人家做買賣。”
    “吆嗬,講究!難怪三爺讓我們好好招呼你,真是個講究人兒啊!很可惜,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桑彪的聲音成功引起了牛宏的注意。
    黑暗中,牛宏看到一個身高幾乎和自己平齊的男子,手裏拎著一把砍刀,正陰惻惻地看著自己。
    頓時明白,這孫子就是這夥人的小頭目。
    旋即在心裏給他掛了一個打殘的標誌。
    隨後,一言不發地向著遠離便宜坊大門的黑暗中走去。
    “兄弟們,跟上,別讓他跑了。”
    桑彪大聲吆喝。
    “彪哥,屋子裏的那個娘們兒要不要招呼一下。”
    正在走路的牛宏聞聽,猛地一驚,回頭,看到一個男子正用手指著便宜坊門口站著的姚姬、牛鮮花、喜鳳,心頭瞬間火起,殺機隱現。
    心思一轉,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瞬間被他從軍火倉庫裏挪移出來。
    “咻。”
    “砰。”
    “哎喲。”
    正在跟桑彪請示行動目標的男子發出一聲慘叫,感覺自己舉著的那支手臂如遭重擊,瞬間失去了知覺。
    情勢突變。
    桑彪不由得一驚。
    電光火石間,
    牛宏再次舉起了手裏的槍,對準了桑彪的兩隻手臂。
    “咻、咻。”
    “啊……”
    桑彪發出一聲慘叫。
    哐當一聲,手裏拎著的砍刀墜落在地。
    “兄弟們給我上,砍死他。”桑彪發出一聲怒吼。
    牛宏靜靜地站在那裏,麵對向他圍攻的人群,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咻咻咻……”
    槍打出頭鳥,誰衝在最前麵,誰就是牛宏率先打擊的目標。
    時間不長,
    地上躺倒了一片,發出痛苦哀嚎。
    跟在後麵的方浩眼看情勢不妙,轉頭向著黑暗中跑去,牛宏見狀,抬手兩槍正打在他的雙腿之上,頓時將他打倒在地。
    想回去通風報信兒?
    牆壁上掛簾子——沒門兒!
    現場能站著的隻有牛宏、桑彪兩個人。
    “小子,你們都是周常利的手下,對吧。”
    麵對牛宏的步步緊逼,桑彪膽怯了,不由得連連向後退去。
    “你們的老巢應該距離這裏不遠吧,帶我去見他,否則,我打斷你的雙腿,就像他們一樣。”
    牛宏用手一指倒在地上正在痛苦翻滾的桑彪的同夥。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明知是威脅,桑彪對此卻是深感無能為力,略加思索,回應說,“好吧,我帶你去。”
    “小姬你們跟我走。”
    牛宏衝著站在門口的姚姬三人高聲喊道。
    “當家的,我們要去哪裏?”
    姚姬拉著牛鮮花、喜鳳兩人快步來到牛宏的身邊,詢問。
    “去他們的老巢,談判。”
    牛宏說完,衝著桑彪怒吼,“尼瑪屁屁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前麵帶路。”
    “哎……”
    桑彪垂頭喪氣地答應一聲,邁步向前走去,完全沒有了來時的意氣風發。
    在廣場燈光的照耀下,煢煢孑立,淒然一身。
    “當家的,去他們的老巢,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啊?”
    姚姬的聲音雖然很輕,在寂靜的夜晚卻是無比清晰地落在桑彪的耳中。
    桑彪的精神瞬間為之一振。
    雙臂的槍傷所帶來的劇痛也減輕了許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不會的,他們不敢把我們怎麽樣的!”
    牛宏心說,如果他們能識時務,一切都還好說,如果執迷不悟,不肯退讓,自己不介意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永遠地消失。
    儼然,
    對於這個孫子挨了打,出來找場子的爺爺,牛宏心中已經對其動了殺機。
    姚姬看到牛宏的主意一定,心中暗自歎息一聲,隻得跟在牛宏的身旁,向前走去。
    二十分鍾後,桑彪在一處亮著電燈的四合院門前停住腳步,還沒開口說話,從門裏走出來一個年輕男子,看到渾身是血的桑彪,驚訝地喊了一聲。
    “彪哥,你這是什麽情況?”
    桑彪一使眼色,淡淡地詢問,“三爺在嗎,有客人找他。”
    年輕男子看了眼桑彪身後的牛宏、姚姬,發現一起過來的竟然還有兩個小女孩,感到非常驚訝。
    有客人找三爺,
    客人?
    這是什麽客人?
    從桑彪的眼神裏,他可沒有看到這幾個人是什麽尊貴的、受歡迎的客人,隱約中,還能感到,桑彪身上的傷應該和這幾個人有關。
    桑彪看到自己問話對方半天沒有回應,心中羞惱,大喝一聲,“龜孫子,老子問你話,耳朵眼兒裏塞驢毛啦?”
    “哦,在,正在客房等你給他回信兒呢,跟我來吧。”
    年輕男子說著,率先邁步向四合院裏走去。
    “三爺就在客房,我帶你們去見他。”
    桑彪轉回頭看向牛宏,畢恭畢敬地說道,完全沒有剛才麵對同伴時的囂張。
    “走吧。”牛宏冷冷地回應。
    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出來,“哪裏來的客人要見我,讓他們進來。”
    “三爺,就是這幾位。”
    桑彪耷拉著兩隻手臂,走進了大院。這一幕落在周常利的眼中,不由得大吃一驚。
    桑彪是他的心腹,今天竟然被人打壞了雙臂,這口惡氣怎麽能忍?深吸了一口粗氣,沉聲說道,
    “桑彪,你的雙臂是怎麽回事兒,你手下的兄弟呢?”
    不等桑彪回應,牛宏冷冷地說道,
    “他的手下都被我廢了,今天來,就要和你說道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
    周常利剛才已經注意到了牛宏等人,隻是看到桑彪的傷勢,沒來得及招呼而已。
    此刻,
    聽到牛宏的聲音,周常利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似水,冷冷的說道,
    “今天,戲耍劉丕堂的是你
    打斷了嚴文、嚴武兩兄弟雙腿的也是你。
    剛才打傷桑彪雙臂的還是你!
    桑彪的手下到現在是生死不明,這些都是你做的對吧?
    你來跟我說恩怨,你覺得你們進了這個院子,還能出得去嗎?”
    周常利的話音剛落,十多個年輕男子拎著武器從其他幾個房間裏跑了出來,將牛宏、姚姬、牛鮮花、喜鳳四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姚姬伸開雙臂將牛鮮花、喜鳳兩人緊緊攬在懷裏,捂住了她們的眼睛。
    “老東西,我勸你識時務一些,我既然能廢了你那麽多人,也不介意再多幾個。
    我既然敢來你的院子,就有十足的把握離開。
    倒是你,
    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後果吧!”
    牛宏說的是雲淡風輕,對於自己被圍困絲毫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一反常舉動看在周常利的眼中,頓時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妙,心裏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在北京城混跡了這麽多年,周常利之所以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靠的不是他的偷技有多麽高明,也不是他的功夫有多麽的厲害。
    而是看人的眼光,並深諳江湖人情,善於左右逢源,見風使舵。
    沉思片刻,一揮手,冷冷地說道,“你們都下去。”
    隨後看向牛宏說道,“請。”
    一側身,將牛宏向著客房禮讓。
    牛宏斜睨了周常利一眼,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
    衝著姚姬朗聲說道,“小姬,你們跟我進屋。”
    姚姬不敢怠慢,連忙領著牛鮮花、喜鳳緊緊跟在牛宏的身後。
    在客房,雙方分賓主落座。
    周常利開門見山,“年輕人,說說你今天來見我的目的吧!”
    “目的?姓周的,我今天剛到北京城,你的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被我抓住後,送他們去了公安局,並沒有怎麽他們。
    後來在天安門廣場和我對賭,輸給了我,欠了我一頓全聚德烤鵝沒有兌現就逃跑了。
    之後,
    你他娘的竟然能派出兩個打手來找我的麻煩,兩個不行,又派出十多個。
    你不用沒完沒了派人找我的麻煩。
    現在,
    我和我家人就在這裏,有什麽恩怨,咱們一並做個了結。”
    周常利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嘴上剛剛長出一層黑色容毛的年輕人,心中暗說,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道江湖險惡啊。
    冷冷一笑,回應說,
    “小夥子,我承認你的功夫很高,槍法也不錯,在和我手下人的對峙中占據了上風。
    但是,憑我在北京城經營多年的關係,對付你還是有辦法的?
    就比如現在,隻要我一聲招呼,我手下的兄弟足以把你打成篩子。”
    牛宏一聽,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篩子?說得好。
    隻是最終誰會變成篩子,還真是不太好確定。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對我、對我的家人動手的念頭。
    否則,
    誰先動手誰死。
    其實在我的手上多死幾個人和少死幾個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這次來,我隻是不想多造殺孽,而已。
    現在,給你兩條路。”
    牛宏說到此處,停頓了一瞬,看到周常利正在專注地看著自己傾聽,繼續說道。
    “第一,你們全部被我殺了,從此在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不會留下任何的死亡線索。
    別懷疑我能不能做到。
    第二,你賠償我的損失,時間損失,精神損失,以及對我家人受到的驚嚇、恐嚇的損失。”
    周常利看著牛宏,哈哈一笑,說,
    “小夥子,你很有趣,你成功地逗笑我了!但是,你說的兩條路我都不選。”
    “由不得你!”
    牛宏陰惻惻地看著周常利,冰冷地說道。
    “哦,你對你的能力很有自信,對於我們很不屑對吧?”
    “恭喜你猜對了,但是那又怎樣,不服的話,你可以挑選一個手下衝我連開三槍。如果他能打中我,算我輸,如果,他沒有打中我,你說怎樣?”
    “算我輸。”
    周常利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輸,我死,你輸了,你待怎樣?”
    牛宏看到對方已經上鉤,連忙乘勝追擊。
    “我輸了向你賠禮道歉,包賠什麽樣的損失,你說了算。”麵對一個將死之人,周常利還有什麽話不敢說的。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安排吧。”
    牛宏的話音剛落,坐在一側的姚姬猛地站起身,大聲說道,“當家的你瘋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三個還怎麽活?”
    ……
    周常利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樂開了花,衝著身邊的一個手下一揮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去,把寶力格給我喊過來,讓他……。”
    “好的,三爺,我知道了。”
    當牛宏剛剛安撫好姚姬的情緒,一個中年男子從門口走進來,目光犀利,身材健碩,行走間,自帶一股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小覷。
    剛一進屋便朗聲發問,
    “三爺,讓我打誰?”
    “他,三槍為限,不能多、也不能少,死傷勿論,開始吧。”
    周常利說完,微眯著眼睛注視真牛宏,卻發現對方正微笑著看向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驚。
    暗自思索:
    這都死到了臨頭,還能如此鎮定從容,他究竟是傻,還是有什麽特殊的手段。
    答案很快出爐。
    “砰、砰、砰。”
    寶力格近距離對準牛宏連開三槍,一槍快似一槍。
    “哢嚓,嘩啦。”
    牛宏身後架子上的花瓶瞬間碎了一地。
    周常利見狀,心肝一顫,怒吼道,“寶力格,你眼瞎了,往哪裏打?那可是從宮裏流出來的瓷器啊!”
    那隻花瓶寶力格是知道的,那是周常利的心中最愛,據說原來是康熙書房裏的擺件,價值連城。
    連忙解釋,
    “三爺,我……我明明是瞄準了的呀!”
    寶力格說的沒有錯,他明明瞄準的是牛宏的腦袋、胸口、和脖頸三處,距離又是這麽的近,怎麽可能會擊中牛宏身後的瓷器花瓶了呢?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牛宏哪裏可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動用了軍火倉庫的力量,當下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