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麻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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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有帶錢?嗬嗬,”牛宏看著王區長嗬嗬一笑,語氣陡然嚴厲,“那就都別走了。”
    “你敢?”
    “我糙尼嗎屁屁滴,你嗶嗶個試試?”
    話音未落,牛宏一個健步來到王區長麵前,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啪……”的聲音極其響亮。
    傷害性不大,
    侮辱性極強。
    他可是西礦區的區長,正處級幹部。
    豈能任由牛宏打耳光?
    王區長怒吼一聲,“把這個王八蛋給我抓起來。”
    “我糙尼嗎屁屁的,我讓你抓……”
    聲音未落,牛宏一腳將王區長踹翻在地。
    一起前來的公安人員看到這一幕,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這裏可是北京城,堂堂的天子腳下,這個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區長?
    這膽量不是一般的大。
    聽到王區長的怒吼,紛紛向著牛宏湧了過來。
    “站住。”
    不知何時,牛宏手裏拎著一顆手榴彈,更讓人辣眼睛的是,牛宏的一根手指已經鉤住了手榴彈的拉環。
    大有一觸即炸的態勢。
    “大不了同歸於盡。”
    ……
    所有的公安全部停下了腳步。
    甄丹見狀,連忙跑到王區長近前,壓低了聲音,將剛才牛宏拿出的兩本證件講述出來。
    王區長聞聽,心中極度震驚,瞪大了雙眼看著甄丹,低呼,“真的?”
    “真的,我看還是把錢給他,破財消災。”
    王區長經曆過短暫的震驚很快平複好心情,眼珠一轉,心裏瞬間有了一個新主意。
    大喊一聲,
    “誤會,純粹的是誤會,錢我帶來了。”
    說完,看向身後,“小孫,把錢拿出來。”
    “好的區長。”
    小孫上前一步,從綠色的挎包了拿出一個報紙包好的包裹,交到王區長的手裏。
    跟隨一起來的公安人員看到這一幕,連忙後退,和牛宏拉開了距離。
    “這位同誌,你要的錢我給你帶來了,請過目!”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真是他媽的賤。”
    此刻,王區長即便麵對牛宏的羞辱、責罵,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笑容,心裏卻有一條惡毒的念頭在悄然蔓延。
    “同誌你看,錢你也拿到了,救護車已經停在門外,人我可以帶走了吧!”
    王區長麵對牛宏,態度誠懇,語氣近乎祈求。
    “等等,你就是那個西礦區的區長?”
    “對,是的。”王區長麵對牛宏,氣勢上自我感覺矮了三分。
    “這些公安都是你召集過來的?”
    “是,……是的。”
    麵對責問,王區長有種山雨欲來的沉重壓迫感,讓他難以呼吸。
    “誰是帶隊?”
    牛宏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一群公安,目光犀利,從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是我。”
    一個身材中等、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微蹙著眉頭,看向牛宏,回應說。
    “慫貨。”牛宏看向對方,朗聲罵了一句,“滾,都他媽的給我滾。”
    那名挨罵的公安人員心中不服,來到牛宏近前,眉頭緊鎖,一臉怒容,高聲說道,“你為什麽罵我?”
    “麵對領導被揍,你們不能及時施以援手,是為失職;
    當我舉起手榴彈,整個飯店裏的顧客麵臨生命威脅之時,你們身為公安,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拚命,是為無恥。
    你作為一個領隊不敢以身作則,不是慫貨是什麽?
    你們這一群人不是慫包又是什麽?
    指望你們來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真為有你們這樣的公安同仁而感到羞恥!
    滾,都他媽的給我滾!
    別在老子麵前晃悠!”
    牛宏的一通怒罵將眼前的公安人員,搞懵圈了。
    什麽玩意兒?
    他,也是公安?
    ……
    ”撤……“
    知道牛宏底細的王區長大喊一聲,率先邁步向著大門外走去。
    其他公安人員見狀,連忙緊緊跟隨而去。
    賈三也一並帶走。
    一場鬧劇經過一個多小時,終於落幕
    姚姬走到牛宏身邊,輕聲說道,“當家的,上樓吃點飯吧。”
    “好。”
    牛宏答應一聲,轉臉看向甄丹冷冷一笑,“你這位同誌,麻煩你再給我上兩隻烤鴨吧。”
    “馬上安排,馬上給你送到。”
    甄丹剛剛見識了牛宏的勇猛,隨身還攜帶著手榴彈,一看就知道是個狠人,哪裏還敢得罪。
    話音未落,匆忙向著後廚走去。
    ……
    剛一走出全聚德飯店大門,王區長的臉就陰沉下來,
    “小孫,你帶人去飯店盯著點,看看這個小子吃完飯去哪裏,然後告訴我,記住,別被他給發現了。”
    “好的區長。”
    小孫答應一聲帶人折回全聚德。
    “王區長,今天這個鄉巴佬太他媽的欠揍了,當時我恨不得上前抽他幾個大嘴巴。”
    “胡隊長不要生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根本就用不到十年呢!”
    胡金川看著王區長一臉神秘的模樣,心中很是困惑。
    “還記得和我們一起吃飯的白保山嗎?”
    “白保山,有點印象,我記起來了,他好像是我們三礦區的一個副礦長,對吧。”
    “對,他是我們的人。”
    說到此處,王區長的聲音低了下去。
    胡金川看著王區長得意的表情,恍然大悟,連忙表態,
    “王區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讓白礦長放心,公安方麵將全力支持他的一切行動。”
    “哈哈,胡隊長,我請你去便宜坊吃悶爐烤鴨,現在就去。”
    胡金川哪能看不出個眉眼高低,連忙回應,
    “王區長,實在不好意思,下午局裏還有個會,我必須要趕回去參加,吃飯的事情還是改天吧,改天我做東請你喝一杯。”
    “哦,好好,工作為重。”
    寒暄過後,兩人在一個十字路口揮手告別。
    王區長則獨自一人駕車向著三礦區駛去。
    三礦區是西礦區的一個高產煤礦,日產煤炭兩千噸,白保山就是這個礦區的副礦長。
    他之所以能當上負責生產的副礦長,當然少不了王區長的鼎立支持。
    三礦區辦公室,
    白保山拿著手下遞交的報表,心中很不滿意。
    “老賀,今天是怎麽搞的嗎,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鍾,怎麽才挖出來這麽點煤,照這樣的進度挖下去,今天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領導,今天下井的爆破手是個新來的,耽誤了點進度,已經安排老王下井執行爆破任務了。”
    賀新華看著白保山解釋說。
    “好,一定要叮囑他們多注意安全,絕不能發生死人事故。”
    ……
    說話間,王區長推門而入,微笑著看向正在安排工作的白保山,揮手打了個招呼,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等著。
    “老賀,事情就這樣吧,你回去好好安排一下,我這裏還要和王區長談點工作。”
    賀新華答應一聲,臨走前又和王區長打了招呼,方才推門走了出去。
    “大利哥,我這裏條件簡陋,隻能給你倒杯白開水啦。”
    白保山說著拿過自己的搪瓷缸,從暖水瓶裏倒了半杯白開水遞到王區長的手裏。
    “唉,今天算是倒了血黴啦。”
    王區長接過搪瓷缸,長歎一聲。
    “大利哥,是不是碰上了什麽棘手的事兒,明麵上不好解決?”
    “今天,我小舅子被人打斷了雙腿,一條手臂,最後還被對方訛走了五百塊錢。我這心啊,在滴血。”
    王大利將手中的搪瓷缸輕輕放在茶幾上,一咬後槽牙,氣憤難平!
    “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將賈三爺的腿打斷手打折?他是誰,告訴我,我滅了他。”
    “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看看晚上他在哪裏落腳,然後明天你幫我找人做了他。”
    “大利哥,哪裏能用得到明天,隻要知道他的住處,今天晚上我就派人整死他,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王區長看著一臉笑容的白保山,滿意地點點頭,心中甚感欣慰。
    “今天一有消息我就派小孫過來通知你,能盡快行動,就更好了,我是一天也不願看到他活著。”
    王區長說完,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大利哥,晚上我在【樓外樓】等你消息,如果有時間,我請你喝一杯。”
    “保山,上級領導已經開始部署反對貪汙盜竊、反對投機倒把、反對鋪張浪費、反對分散主義、反對官僚主義的“五反”試點單位。
    你們三礦區也要多加注意,別讓領導們盯上了。
    另外,你兄弟開的【樓外樓】近期最好低調一些,盡量不要引起外人的注意。”
    白保山聞聽,心頭微微一驚,連忙點頭答應。
    送走王區長,白保山鎖好辦公室大門,騎著一輛永久牌自行車向著【樓外樓】奔去。
    北京城【樓外樓】的主人正是白保山的拜把兄弟——喬龍濤。
    喬龍濤帶著楊光以及楊光的侄子楊振聲從哈市來到北京城後,便直接投奔了白保山。
    又在北京城采用公私合營的方式,重新開辦了一家集住宿、餐飲於一體的【樓外樓】。
    可以說,完美複製了哈市的那座【樓外樓】的管理經營模式,一時間在北京城混得是風生水起。
    深得區長王大利的青睞,隔三岔五總會去【樓外樓】視察一番。
    最近上級推行“五反”試點運動,作為西礦區的區長王大利這次收斂許多。
    白保山來到【樓外樓】之時,喬龍濤正摟著兩個姑娘和楊光坐在一起喝酒、嘮嗑。
    看到推門進來的白保山,兩人立刻起身打招呼。
    “五哥,”
    “五爺。”
    “坐,”
    白保山衝著兩人向下壓了壓手,示意兩人坐下說話。
    “五哥,你來得正好,今天剛買到一瓶茅台酒,就等你一起過來品嚐。”
    喬龍濤站起身,從酒櫃裏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白酒,遞到白保山的手裏。
    “五哥,我們今天喝這瓶咋樣?”
    白保山接過酒瓶略加打量,眼前不由得一亮,用手一指,
    “濤子,你搞到的這瓶可是外銷型的茅台啊,你看這瓷瓶是白色的,還有飛仙牌的外銷商標。”
    “是嗎?”喬龍濤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南方醬酒還有外銷型,心中感到很是奇怪。
    “說實話,你是怎麽搞到手的?”
    對於今天能喝到外銷型的茅台酒,白保山的心裏非常高興。
    喬龍濤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幾個年輕女子,轉頭附在白保山的耳邊低聲說道,“幾個兄弟夜裏撬開了一個領導家的房門……”
    “嗯,明白了,以後叮囑兄弟們要多加小心,最近風聲比較緊!”
    喬龍濤聞聽,連忙看向坐在那裏的四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臉上帶著一絲真誠的微笑。
    “你們四個先出去一下,需要的時候再喊你們進來。”
    “濤哥……”
    其中一個年齡稍大些的女子,站起身,來到喬龍濤的身邊,用鼓鼓的胸脯蹭了蹭喬龍濤的肩膀,嗲嗲地說道,
    “濤哥,姐妹們的胭脂錢什麽時候給付一下,好讓姐妹們把自個打扮得更漂亮些,濤哥看著也更順眼不是。”
    喬龍濤臉色微微一紅,把眼一瞪,“桃紅,沒看到我這裏有重要客人嗎,真是沒有一點眼力勁兒。”
    “嘻嘻,走啦。”
    小桃紅用手輕輕捏了一下喬龍濤的屁股,甩出一個媚眼,嬉笑著,風擺楊柳般走出了房間。
    “濤子,這個月女孩們的錢你還沒給?”
    白保山看著喬龍濤尷尬的表情,心裏已經猜出個大概。
    “是啊,北京城不比哈市,天高皇帝遠,這裏的監管太厲害,我們根本不敢放開手腳幹啊。
    不然,我也不會讓兄弟們晚上去溜門撬鎖,淨幹些梁上君子的買賣。”
    喬龍濤眼看白保山沉默不語,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五哥,昨天道上出了一件大新聞。”
    “什麽大新聞?”
    白保山將手裏的茅台酒放在茶幾上,身體向後一仰,在沙發上,把身體擺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佛爺周常利栽了,栽到在一個年輕小子的手裏。”
    “詳細說說!”
    白保山連忙坐正身體,瞬間來了精神。
    “周常利的徒孫幹活時被人當場識破,直接送到了公安局,周常利派出嚴文、嚴武兩兄弟,結果,兩人被打折了三條腿、一條手臂。
    周常利得到消息,非常憤怒,又派出手下得力幹將桑彪,結果,桑彪的所有手下兄弟,同樣被那人用槍打斷了雙腿。
    最後,那人直接找到周常利的老巢,三槍定輸贏,結果周常利直接把自己的四合院輸給了對方。
    最後還是靠跟對方磕頭拜把子才算沒有把老臉丟盡。”
    白保山聽後,眉頭緊鎖,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喬龍濤見狀感到很奇怪,疑惑的詢問,“五哥,我說的,有哪裏不妥嗎?”
    白保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回應說,“沒有不妥,我感覺我們的麻煩來了,而且這個麻煩還不小!”
    喬龍濤、楊光兩人一聽,麵麵相覷,瞬間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