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才的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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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值勤弟子正準備追擊古長青,記事堂長老連忙製止了他們。
    隨後,長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傳識玉簡,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通過神識刻入玉簡中。接著,他打出幾道法訣,把傳識玉簡拋向空中,玉簡 “唰” 的一聲便自動向天際飛去。
    緊接著,記事堂長老又拿出幾道傳聲飛鳥符,同樣用神識將古長青離開知劍峰、出現在山門以及闖入山門的事情分別印入其中,然後將飛鳥符撒向天空。在靈光波動中,飛鳥符化作一隻隻栩栩如生、渾身閃爍著靈光的小飛鳥,拍打著翅膀向華山內飛去。
    “我已經分別向宗老會、戒律堂、執事堂和記事堂匯報了古長青的事情,他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各自做好本職工作吧!” 記事堂長老囑咐完四個值勤的第三代弟子後,才帶著歉意向後頭等候的外界修士解釋了一番,隨後便恢複了工作。
    古長青本就是個灑脫不羈的人,他已經溫和地向值勤弟子和記事堂長老說明了自己的情況,自然也不怕他們誤解。
    反正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麽,要是真有人想抓他去戒律堂受罰,那簡直是無稽之談。
    就算他真的犯了錯,也絕不是那種乖乖受罰、不懂得反抗的人。
    古長青駕馭著飛劍,穿梭在一片片殿落、亭台和水榭之間,感受著華山濃鬱的靈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空中,隨處可見駕馭劍光飛行的人,古長青便順著大家飛行的方向而去。
    說實話,回到山門後,古長青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但既然華清門似乎有事情發生,他便打算先去湊湊熱鬧。
    越往山巔飛,古長青就越感到驚奇。
    華山山巔有一處著名的飛升台,傳說是華清門創宗祖師齊道然的飛升之地,後來也有三位師祖在此飛升。
    因為華清門有四位祖師級人物都在飛升台飛升,這裏便成了宗門聖地。一旦有宗門弟子成功跨過渡劫期,在大乘期修到大圓滿達到飛升境界,就會在飛升台進行飛升。
    可惜,自創宗五千多年來,除了創宗祖師齊道然和那三位祖師成功飛升外,再沒有門人能跨過修仙途中最危險的渡劫期。他們要麽在天劫下魂飛魄散,要麽舍棄肉身轉修散仙。
    不過據說轉修散仙也並非易事,至於有沒有人成功,修仙界至今也沒有確切的消息。
    華山有五大奇峰,分別是東峰朝陽、西峰蓮花、南峰落雁、中峰玉女和北峰雲台。
    (本文中的華山並非現實中的華山,隻是峰名借鑒了現實華山的五峰,還望不要介意)
    華清門的聖地飛升台就坐落在中峰玉女峰巔。
    然而,隨著古長青越飛越高並轉向西邊,他意識到目的地大概在西邊的蓮花峰。
    蓮花峰雖然沒有讓華清門弟子崇拜的聖地飛升台,但也有幾處令人向往的地方。
    其一就是思過崖,傳說創宗祖師齊道然常在此閉關打坐悟道。
    其二是蓮花台,這地方形狀像蓮花,靈氣比其他地方濃鬱得多,已經成為宗門內多位傑出弟子凝嬰的場所。
    掌教風太衝的千金風若雪就是在蓮花台上成功結嬰的。
    目前的九位第一代弟子中,除了陰九重,其他人也都是在蓮花台上結嬰的。
    其實古長青本來也該在蓮花台凝嬰,但他真正想做的不是單純凝嬰,而是利用凝嬰時的龐大靈力衝擊三魂七魄,讓魂魄化形。如果在蓮花台進行,他的舉動就會完全暴露在眾人眼皮底下,凝魂訣的秘密也可能泄露。
    古長青並不打算一直隱瞞凝魂訣,而是想等自己將其完全推演圓滿,證實這是一部完美無重大缺陷的功法後,再向宗門宣告。
    所以在凝魂訣圓滿之前,他絕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因此,凝嬰時他堅持選擇了知劍峰,一住就是幾十年,在大家眼裏,他也成了幾次凝嬰失敗的失敗者。
    這次看到這麽多人飛向蓮花峰的蓮花台,古長青猜測應該是有宗門弟子要在這凝嬰了。
    他感到驚疑的是,凝嬰雖然意味著宗門將誕生一位高手,但也不至於吸引這麽多外來修士不遠萬裏來觀瞻吧?
    就算是當初被公認為超級天才的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凝嬰時,也沒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雖然他當時故意選擇知劍峰,還請求宗門在他凝嬰時不要有人靠近觀瞻,以免分神,但即便如此,還是吸引了不少外界修士在附近山峰觀看。
    可那時的盛況也比不上現在。
    “到底是哪個師弟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呢?” 古長青思索著。
    這些年,古長青一心潛修凝魂訣,對華清門的人和事確實很陌生,他認識的人屈指可數。
    不過認識他的人可不少,宗門裏沒聽過他古長青事跡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古長青跟著其他人一起,駕馭飛劍緩緩飛行,大家的速度都很平穩,沒人敢在華清門內飆劍。這既是對華清門的尊重,也是對自己負責。
    畢竟作為堂堂修仙大宗,宗門的尊嚴至關重要。一旦觸犯了宗派的尊嚴,不管你是什麽身份,被冒犯的宗派執法者都有權當場將你擊殺。
    當然,如果你有實力挑釁一個宗派,那另當別論,否則最好還是遵守修仙界的規矩。
    在修仙界,實力決定一切!
    到了蓮花台,果然,這裏人山人海,不僅有很多外來修士,宗門內的弟子似乎也都聚集到了這裏。
    古長青降落在蓮花台上,找了一位同樣是結丹初期的第二代弟子問道:“這位師兄,請問今天是誰在凝嬰啊,怎麽連這麽多外界修士都來觀瞻了?”
    這位結丹期的第二代弟子隻是聽說過古長青,卻不認識他。他好奇地打量了古長青幾眼,確認他是華清門弟子且修為也是結丹初期後,才開口道:“這位師弟,你想必是剛出關,或者剛從外麵辦事回來吧?”
    古長青微笑著說:“師兄真是眼光敏銳,師弟我確實剛出關,今天回到山門,正打算去宗老會報備一下現在的修為呢。”
    那位結丹期弟子笑著說:“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你不知道了。告訴你吧,師弟,我們華清門曾經有位超級天才大師兄,叫古長青,想必你就算沒見過他本人,也該聽說過吧?”
    古長青點了點頭,表示聽說過。
    那位結丹期弟子接著說:“古長青曾經是宗門公認的超級天才,可惜天妒英才,他雖然修煉時一路順暢,一年能穩穩提升一個境界,但卻停留在了結丹期大圓滿,連續九次凝嬰失敗,無緣元嬰期,實在讓人惋惜,外界的修仙門派也常常感慨我們華清門的這位超級天才就這樣隕落了。”
    古長青親自聽到宗門弟子在自己麵前談論自己,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說到這裏,這位結丹期弟子突然興奮起來:“自從古長青第九次凝嬰失敗,被宗門軟禁在知劍峰不能外出後,我們華清門又出現了一位比他更天才的超級天才!”
    聽到這裏,古長青臉上也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
    作為曾經的超級天才,古長青內心自然不會輕易承認別人比自己更天才。
    他問道:“不知道這位天才是怎麽個天才法呢?”
    這位結丹期弟子說到興頭上,也不在意古長青的語氣,說道:“說到這位天才師兄…… 呃…… 他是如何天才,我說出來你肯定會嚇一跳,心生佩服的。”
    停頓了一下,這位結丹期弟子眼中流露出崇拜和羨慕的神情,繼續說道:“這位天才師兄名叫李易,據說在古長青凝嬰那天,他正好進入我們華清門山門,有幸目睹了古長青凝嬰時的天象奇景,感受到了天地靈氣波動的奧秘。古長青第九次凝嬰失敗後的第十天,李易和一些新入門的弟子進了傳功堂,接受傳功長老的教誨,拿到了煉氣期的修煉功法。你知道後來怎麽樣了嗎?”
    這位結丹期弟子還真有點說書的天賦,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來吊古長青的胃口。
    古長青也很配合地問道:“後來怎麽樣了?”
    這位結丹期弟子得意極了,仿佛自己就是李易一樣,說道:“李易從傳功長老那裏得到煉氣期修煉功法後,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勢如破竹,直接修煉到了煉氣期第十五層的大圓滿境界,隨時可以衝擊築基!”
    “這怎麽可能?” 聽到這裏,古長青確實震驚了,不到一個月就達到煉氣期大圓滿,這速度比吃仙丹還快。
    這位結丹期弟子得意地笑道:“吃驚了吧?更讓你吃驚的還在後頭呢!李易在煉氣期大圓滿後的一個月內成功築基,然後在短短半年時間裏,從築基初期一路修煉到築基中期、築基後期,直至築基大圓滿,並開始衝擊凝丹期!師弟你想想,僅僅半年時間,李易就連續跨越了四個境界,這天賦簡直太驚人了,就算是古長青也遠遠比不上吧?”
    古長青張大了嘴巴,他不得不承認,在半年內如此快速地提升四個境界,自己確實不如李易。
    這位結丹期弟子感慨道:“李易的天賦無人能及,也正因如此,他得到了一位隱世多年的宗門元老的青睞,被收為關門弟子!”
    聽到這裏,古長青心中一動,想到了青衣侯,難道收李易為關門弟子的就是他?
    這位結丹期弟子羨慕地說:“據說這位叫賴道虛的祖師,修為已經達到渡劫中期,就算在整個九州修仙界,也是超級高手。李易成為賴祖師的關門弟子,以後的修煉之路肯定會一帆風順。”
    好一番羨慕感慨後,他又說道:“這位師弟,你可能不知道,就在賴祖師宣布收李易為關門弟子一個月後,李易就在這蓮花峰的思過崖上成功結丹。當時觀瞻李易結丹的人也非常多,可惜我當時正外出為師尊尋找幾種煉丹草藥,錯過了那場盛景。唉,李易結丹的時候,才進入我們華清門僅僅十個月。很多人都說,當超級天才古長青隕落的時候,華清門又迎來了一個更加耀眼、天賦更高的超級天才。這是上天庇佑華清門啊,看來注定我們華清門要出一個飛升的天才,打破三千年來九州大陸再無人能夠飛升的局麵。”
    “在那之後的兩年裏,李易每半年提升一個修為境界,如今已經是結丹期大圓滿了。而他進入我們華清門,不過才三年時間。今天就是李易準備衝擊凝嬰的大喜日子!”
    聽到這裏,古長青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李易確實是個天才,修煉天賦比他還要高,這樣的超級天才自然備受矚目。
    從古長青麵前這位結丹期弟子還沒說完的話裏,他推斷出,李易今天的凝嬰之所以吸引了這麽多人關注,甚至讓許多外界修士不遠萬裏前來觀瞻,有一部分原因和自己有關。
    因為超級天才古長青九次凝嬰失敗的陰影,讓很多人對李易這個更厲害的超級天才凝嬰時也心存疑慮。
    大家都在想,身為超級天才的李易,會不會也像古長青一樣,無緣元嬰期呢?
    正是這種懷疑,促使許多外界修士趕來觀瞻,華清門的人也放下手頭的事務,緊張地關注著李易的凝嬰。
    大家的心情各異,有人希望李易成功凝嬰,也有人希望他失敗。
    古長青的心情也很複雜,但絕沒有絲毫嫉妒。他更希望李易結嬰成功。
    他心情複雜,是因為發現了另一個天才,心裏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