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血河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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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上架著元屠劍,楊召臉上難掩一絲懼意,嘴上卻依舊強橫地厲聲道:“我乃闡教門徒,八大至聖法師之玉鼎真人座下第三代親傳弟子,玄穹高上玉皇大帝,乃是我舅爺,你安敢對我無禮?不怕入斬仙台,化為灰灰嗎?”
生命懸於人手,楊召內心驚恐之下,連自身麵皮也顧不得了,急忙搬出身後的龐大家世,希望能震懾住元屠,從而化險為夷。
元屠嘴角掠過一絲嘲諷之色,對楊召的叫囂視若無睹,隻是冰冷地盯著楊昭!
楊昭見元屠竟不為所動,驚怒道:“放肆!還不快快放開召兒……”
元屠神色一冷,元屠劍輕輕一揮,雖未傷及脖頸,卻瞬間砍落了楊召的一隻臂膀。
楊召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但是,當那隻飛在眼前的右臂被元屠嘴裏吐出的一口精氣化為至陰血火燒起時,深入靈魂的痛楚,終於讓楊召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楊昭如何想得到元屠竟是如此狠辣果決?耳邊聽得侄兒楊召發出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心痛得靈魂都在顫抖。
“住手,你別傷害召兒,靈嬰我給你就是,隻要你放了召兒,什麽事都依你!”
楊昭哪敢再利用手中的靈嬰拿捏元屠,從元屠冰冷無情、甚至帶著殘忍的眼神中,他毫不懷疑,對方絕對敢滅殺楊召,根本不會去理會楊召究竟有多大的背景,定會先殺了再說。
楊昭急忙收起三昧真火,將火之囚籠飛向元屠。
元屠一手依舊持劍架在不斷慘叫的楊召脖頸上,一手將飛來的火之囚籠招至手中。
元屠目中血色精光一閃,火之囚籠立刻崩潰,護持靈嬰的蓮花,也在元屠目光中的血色厲芒下散去,露出裏麵已經極其衰弱的五行靈嬰。
元屠麵無表情地朝洞府方向一招,隻見化成尺許大小、如同法寶一般的丹碧山瞬間飛來,他將五行靈嬰往丹碧山上一送,那道已經虛化成非常淡的影子,一下閃入丹碧山中,不見了蹤影。
五行靈嬰終於在被天地元氣腐蝕殆盡、化為灰灰之前,遁入了丹碧山,陷入了深沉的沉睡之中。
元屠隨後將丹碧山向洞府方向一丟,丹碧山化作一道極光,瞬間沒入了天意峰的洞府內。
群仙很是不解,為何元屠會將這個明顯威力不凡的靈寶扔進洞府內,不過,他們轉眼就明白,眼前這個名叫元屠、性情冰冷無情、殺伐果決的古仙並非古長青,也就是說,洞府內,還有一位古仙,那個本來才是此次被楊家討伐的人——大羅金仙古長青。
元屠目光隨即掃向劉蟬翼。
劉蟬翼本就清冷的臉色,顯得更是蒼白,她很是不舍,因為這方小鼎極有可能也是先天級的寶物,但是再不舍,她也沒辦法不交出去,除非她想看著楊召再被砍掉一條臂膀。
從元屠冰冷殘忍的目光和神情中,劉蟬翼知道,一旦她有所猶豫,隻會給楊召帶去更大的傷害。
因此,劉蟬翼隻是神情滯了一滯,頭頂上立刻迸現一道雲光,煉魂鼎飛了出來。
看著元屠招過煉魂鼎,並且將煉魂鼎納入他自身的頭頂泥丸後,眾人原以為元屠會立刻釋放楊召,卻沒想到,元屠劍依然架在楊召的脖頸上,絲毫沒有移開的樣子。
“道友,我們已將靈嬰和煉魂鼎歸還,為何還不放開召兒?”楊昭咬著牙,忍著氣,緊緊盯著元屠,一字一句地說道。
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楊家,更沒人敢對楊家無禮,沒想到這次,他們卻偏偏遇到了一個行事作風果決狠辣、滿是修羅氣息的古仙。
元屠淡淡道:“我何時說過你們歸還了靈嬰和煉魂鼎,就會放了此獠?”
楊昭和劉蟬翼臉色驟變,在遠處,受元屠出世時顯露的氣勢威懾、一直苦苦抵擋威壓的草頭神們,這時也擺脫了那浩大威壓的影響,圍了過來。
身為二郎顯聖、清源妙道真君楊戩的私兵護衛,楊家嫡係私兵中的嫡係,向來以身為楊家嫡係私兵為榮的草頭神們,如何能容忍他們的公子被人挾持,如何能坐視楊家的尊嚴被挑釁?
草頭神們紛紛腦子發熱,怒不可遏地叫罵起來:
“好個狂悖無知的混賬,還不快快放開我家公子?你可知已經冒犯了天威之罪?此事一旦上報仙庭,為昊天至高上帝知道,必將你剝奪仙籍,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速速跪地請罪,否則,你難逃斬仙台上走一遭!”
“呱噪!”元屠神色一冷,眼中血色厲芒閃爍,殘忍之色浮現,元屠劍離開了楊召的脖頸,卻閃電般朝那些叫囂的草頭神們劈了過去。
隻見一道浩大無比的血色劍芒,將虛空犁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也將叫囂得最凶的一千多草頭神們,一劍犁得血肉崩潰,元神破滅,被空間丘壑卷入了域外虛無中,灰飛湮滅!
一劍之威,強大若斯!
一千多金仙之境的草頭神,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元屠的至劍之道化為灰灰。
至劍之道,至殺至威,結合修羅之道,至凶至厲,一劍之下,直破天威!
別說金仙了,就算是太乙級別的名仙,若沒有至少也是後天級別的靈寶護身,也休想在元屠的至劍之下苟全。
元屠的狠辣果決、殘忍無情的修羅作風,立刻深深地震住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仙人們,每個仙人的心裏,都生出一股寒意。
草頭神乃是二郎顯聖真君楊戩的私人護衛,就連昊天至高上帝也調遣不了,草頭神可以說是二郎神的臉麵,也是二郎神的代表。
如今三千個前來助威的草頭神,竟然被這個叫元屠的古仙毫不留情地滅殺了一千多,連同當時被血煞罡風劍氣化為灰灰的幾百個,竟是折損了接近兩千名,此事若是讓性格本就孤傲陰毒的二郎神楊戩知曉,隻怕一場激烈大戰將立刻爆發,不死不休!
二郎顯聖真君楊戩,乃是名震無數仙界界麵的遠古大神,受凡界無數香火,更是仙界無數仙人頂禮膜拜、敬畏有加的英雄偶像,頂天立地的神祗。
完全可以想象,楊戩一旦出現,情形會是多麽的震撼激烈。
原先想要發怒的楊昭,見到一千多的草頭神在元屠無情的一劍下,肉身崩潰,連元神也來不及逃出,就被卷入空間裂開的域外虛無中灰飛湮滅,不由被元屠的狠辣手段嚇得將到了嘴邊的叫罵生生咽回了肚子裏麵去。
劉蟬翼清冷的臉孔也是顯得非常難看,眼眸中更是流露著懼意,不過,她還是穩住心頭的恐慌,顫聲道:“前輩挾持我表哥楊召不放,究竟意欲如何?”
仿佛被嚇傻了般,元屠劍再次架上楊召的脖頸時,楊召除了身軀顫抖、臉露懼色外,根本無法做出其他反應,連話都不敢說了。
楊召性子如同他的父親楊戩一樣非常傲,楊戩是孤傲,而楊召卻是高傲,而且眼高於頂,仗著家世以及少見的修道天賦,比一般仙人還要快速好幾倍地修煉到了大羅玄仙境界,獲得古仙品級,被譽為天才。
在闡教中,他深受各個師祖的寵眷,因此更養成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一副唯我獨狂的性情。
仙人們通常看在闡教和楊家的份上,不敢輕易得罪,楊召不隻在九天十地的各方仙界吃得開,在九虛天界中更是混得風生水起,畢竟九虛天界中最大的勢力便是仙庭,而仙庭更是和楊家有親。
昊天玄穹上帝乃是楊戩的親舅舅,這個親戚關係可就深了。
雖說楊戩和昊天玄穹上帝這對甥舅之間有些不合,但楊家除了楊戩外,其他人卻是非常熱捧昊天玄穹上帝,和昊天的關係非常好。
其中,楊召就特別為昊天喜愛,特封為六郎顯聖真君,這個封號與他的父親二郎神同等,事實上,擁有大羅玄仙道行的楊召,也確實當得起這個封號。
有了昊天的護持,楊召在九虛天界一幹有著顯赫家世的名門弟子中,也是位列前十的。
楊召有囂張的本錢,隻是,此次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他惹到了一個不過剛剛飛升仙界、對仙界的一切世故還不太有所認知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修道天分比他還強、實力比他還猛的人。
一個在不得已的時候,連天威都敢挑釁、與之一爭的人,又何況隻不過是世家弟子的楊召了。
此次大虧,命懸敵手,是楊召從來沒有經曆過、甚至從不曾想到過的。
或許是楊召注定要倒血黴,若他最初和古長青一戰時,不匆匆用掉替身人偶,無論遇到什麽危險,都可以在最危急的關頭借替身人偶逃得一命。
若是楊召能夠吸取那次教訓,不再來尋古長青的麻煩,他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而如今,命懸敵手,九龍吞火寶甲也因為和五行靈嬰一戰再次受損,無法動用其力。就算九龍吞火寶甲完好無損,麵對元屠接連展示的至劍之威,楊召也沒有信心能借助九龍吞火寶甲逃脫元屠的掌控。
“我欲如何?”元屠譏笑,“我不曾得罪你們,你們卻一而再地來尋我麻煩,仗勢欺人,欲奪我之寶,還問我欲如何?仙庭有度有法,若不能公正執法,仙庭又有何資格管理仙界眾仙?從頭到尾,都是你們逼我,非我逼你們,既然你們想殺人奪寶,我又豈能坐以待斃!此事,說到哪裏,本仙也問心無愧!”
劉蟬翼緩緩說道:“我不知道友和我表哥的恩怨因何而起,如今你已索回了你的寶物,自身也無損傷,反倒我方被道友一劍滅殺千餘金仙,表哥更被道友砍出了一臂,此次,就算我等不對在先,也已是付出了慘痛代價,還請道友放開我表哥楊召,我等會就此離去,絕不再來尋道友麻煩。”
元屠一陣冷笑,邪魅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你們付出任何慘痛代價也是自找的,關我何事?”
劉蟬翼道:“那你究竟想怎麽樣,才肯放了我表哥?”
元屠目光掃向劉蟬翼頭頂上閃耀著異彩的寶蓮燈。
劉蟬翼和楊昭,乃至在元屠劍下發呆的楊召,幾乎同時厲聲道:“這不可能!休想!”
寶蓮燈乃是三聖母的本命法寶,更是楊家的象征,豈能交予人手?
更何況,寶蓮燈乃是聖母女媧娘娘所賜,誰敢覬覦?沒有想到,元屠竟然膽大若斯,把主意打到了寶蓮燈上去。
元屠冷笑,手中的元屠劍猛地爆發出一股至凶至厲的血煞之氣,絲絲猩紅的血霧在劍身上繚繞,那一絲絲猩紅的血煞之氣仿佛蛇信一般,輕盈地楊召脖頸以及臉上的肌膚。
楊召整個身軀都劇烈地震顫了一下,簌簌而抖,臉色說多難看就多難看。
劉蟬翼猛地叫道:“不要!”
她狠狠咬著牙,鐵青著臉道:“若我給你寶蓮燈,你是不是會立刻就放了我表哥楊召?”
元屠淡淡道:“自然!”
楊昭吃驚地看著劉蟬翼,叫道:“蟬翼,這如何使得?寶蓮燈怎麽可能……”
劉蟬翼轉身衝楊昭激動叫道:“不行的話,那怎麽辦?不交出寶蓮燈,難道讓表哥身隕不成?”
楊昭吃驚地看著劉蟬翼,目中閃過一絲異色,頹然道:“好吧,你來決定,隻要召兒平安就好,其他的,等回去再說。”
劉蟬翼轉過身來,麵對元屠,一字一句地道:“希望道友言之有信!”
元屠麵無表情地看著劉蟬翼。
劉蟬翼自頭頂取下寶蓮燈,法力一收,寶蓮燈閃爍的異彩頓時斂去,然後朝元屠一指,寶蓮燈便緩緩地向元屠飄去。
元屠右手劍依舊牢牢架在楊召的脖頸上,左手則招過寶蓮燈,看著寶蓮燈在掌心緩緩轉動,元屠神情一動,仙識神念向寶蓮燈的禁製空間探入,一股強大的禁製幾乎是瞬間將元屠的神念給彈了出來。
寶蓮燈不愧為先天靈寶,兼之寶蓮燈乃有主之物,元屠的神念自然不可能那麽輕易地攻入進去。
“道友,寶蓮燈已在你手,如今,可放開我表哥楊召了吧?”劉蟬翼道。
元屠緩緩地從楊召脖頸上移開元屠劍,冷冷道:“滾吧!”
楊召低著頭,眼中滿是別人無法看見的怨毒之色,慢慢向劉蟬翼那邊飛去。
就在楊召遠遠地離開了元屠,來到劉蟬翼、楊昭身邊的時候,隻聽楊召淒厲地叫道:“姑母,幫侄兒滅了這個天殺的混蛋!”
元屠臉色驀地一變,隻見手上的寶蓮燈驀地傳出一股劇烈的靈動之感,耀眼的七色異彩猛地熾亮而起,伴隨著七色異彩,一道莊嚴聖潔的身影自寶蓮燈中浮現,輕盈的一掌落在猝不及防的元屠胸口!一股磅礴的氣勢如同滔天的洪水,洶湧轟至,轟的一聲,將元屠一下震飛了數百裏!
被震飛途中,元屠的整個肉身都被擊得綻開無數細細裂紋,血色煙氣從裂紋中嫋嫋飛出,一口金色的仙人血液也抑製不住地從元屠的口中噴出。
元屠如何意料得到,這次襲擊竟來自寶蓮燈內部?而且還是出自於寶蓮燈的主人親自出手!
雖說這次襲擊元屠的也僅是寶蓮燈中的三聖母元神而已,但這個元神卻非同一般,乃是寶蓮燈內部各層禁製靈光的元神合體,以及核心中的靈魂烙印合魂所顯化出來的元神分身,威力自是不凡。
元屠猝不及防之下,自然是被三聖母這個從寶蓮燈內部冒出的元神分身給偷襲得手了。
若是在外麵,任何一絲法力和神念的波動,絕不可能逃得過元屠的察覺。
好在元屠乃是由元屠劍這件先天靈寶化形,並不是真正的肉身,所以,三聖母的元神分身這一擊雖然強猛,卻沒能真正傷了元屠。
隻是被震飛出三百裏,元屠就立刻止住了震飛的身子,被三聖母元神分身擊得龜裂的無數裂紋的肉身,也在瞬間愈合。
元屠穩穩地立在虛空,神情冰冷,目光迸射凶煞厲芒,一聲厲嘯,手中元屠劍猛地向前方一劍斬落!
“血河至劍!”
一道至凶至厲至殺至威的浩大血煞劍氣,如同一條寬闊的血河,猛地向前方虛空無限延伸了出去!
血河過處,萬物枯絕!
卻說三聖母的元神分身一擊得手後,立刻又遁入了寶蓮燈中,畢竟是寶蓮燈中的各層禁製靈光的元神主宰,元神是不能脫離禁製中樞過久的,否則,各層禁製空間失去了元神掌控,將重新亂了規則秩序,成為無主之寶。
三聖母的元神分身遁入了寶蓮燈中,一道耀眼的仙光也猛地撒落虛空,莊嚴聖潔的三聖母踩著一朵五品白蓮,在仙光中降臨朱天仙界天意峰,瞬間出現在寶蓮燈處,寶蓮燈發出一陣歡鳴,也瞬間飛入三聖母的頭頂,滴溜溜地旋轉。
“參見三聖母!”隻聽僅存的一千多草頭神紛紛跪拜了下去。
楊召、劉蟬翼也向三聖母行跪禮,楊昭則是行躬身禮。
楊昭雖說是三聖母的大哥,但三聖母乃是聖人弟子,而且受封的封號也比他高,自然是該他向三聖母行禮了。
見到三聖母降臨,遠處觀戰的仙人們也紛紛拜倒,口呼:三聖母娘娘萬吉金安!
楊召跪地一拜後,立刻躍起,來到三聖母的身邊,叫道:“姑母,你一定要為侄兒做主,幫我擒下那混賬,我要他生不如死,知道得罪我楊家的下場!”
看著楊召獨臂的慘狀,三聖母歎道:“召兒,我知道這次你受委屈了,姑母為你做主!”
話才說完,三聖母莊嚴聖潔的神色猛地一變,卻聽整個虛空驀地傳來元屠厲嘯,跟著一個洪大的聲音驚天動地傳來:“血河至劍!”
隻見一道浩大無比的血色長河猛地自虛空迸現,浩蕩洶湧,衝擊而至!
那種至凶至厲至殺至威的驚天氣勢,毫不掩飾地充斥整個虛空。
三聖母臉色巨變,她一手拉住楊召,瞬間退到劉蟬翼和楊昭的身邊,頭頂上的寶蓮燈燈芯“噗”的一聲猛地燃起燈火,強烈的七色異彩之光迸現!
隻見億萬道流光刹那像飛瀉的瀑布般自寶蓮燈上垂落而下,護住了三聖母、楊昭、楊召、劉蟬翼四人周身!
隨著
三聖母口中吐出一字真言,寶蓮燈當即分出一道七色異彩,罩向那僅存的一千多個驚慌失措的草頭神!
隻是,一千多個草頭神即便聚攏在一起,數目也頗為龐大,這道分出去的七色異彩之光,因要護住的範圍過大,顯得單薄了不少。
幾乎就在同時,洶湧的血河已如滔天巨浪般湧來,將三聖母等人與一千多個草頭神盡數淹沒在血色洪流之中。
血河之內,無數至凶至厲、至殺至威的血煞劍氣縱橫激蕩,瘋狂絞殺著河中的一切。被寶蓮燈七色異彩護住的千餘草頭神,隻覺血河每一次洶湧,都有億萬道血煞劍氣狠狠衝擊在異彩光罩上——每一次衝擊,光罩便黯淡一分、薄弱一分。血河的洶湧仿佛無窮無盡,可實際上,不過三四個呼吸的功夫,護著草頭神的七色異彩之光就被摧枯拉朽般擊破。
千餘草頭神瞬間被血河吞沒,億萬道凶煞劍氣掃過,他們連肉身帶元神都徹底化為飛灰,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唯有一縷縷微弱的魂魄,在天道輪回之力的牽引下,幽幽飄向地獄,重入輪回之路。
眼睜睜看著千餘草頭神在麵前被血河絞殺,三聖母勃然變色,卻根本無力救援。她自己這邊正遭受血河的強力侵襲,光罩上的七色異彩已在不斷閃爍中變得黯淡,她必須全力支撐才能護住身邊幾人,實在分身乏術,連伸手相助的餘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