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學生，成績都得極好，張媛的學習成績雖然不差，可也沒到這種地步。
    “學校學費特別貴，我根本交不起，是思雨幫我交的，她說她不缺錢，就缺一個跟她玩兒的好的，能陪在她身邊的朋友。”
    葉佳羽看著她。
    “所以，你對她言聽計從？”
    張媛點點頭。
    “這個學校，比我之前的小學校好太多了，我是初中才被我爸媽從老家轉過來的，能有學上已經很好了。”
    “我讀的那個學校，無論師資力量，還是各種資源，都和這個學校差遠了。”
    林知知對於張媛的這種話，沒有全部聽信。
    齊思雨是個好孩子，她從見到齊思雨的第一麵就知道了。
    單純善良。
    從她敢在那種場合，提醒林知知，就能看出來。
    張媛雖然沒有明確貶低齊思雨，但是話裏話外，卻讓人覺得，齊思雨很是霸道，讓她不能拒絕。
    但是林知知敢確信，就齊思雨那種性格，真和張媛相處，隻會吃虧。
    但是她麵上沒有表露出來半點。
    葉佳羽顯然和林知知是一樣的想法。
    她能看出來這個孩子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簡單。
    張媛看林知知和葉佳羽沒有太大的反應，又小口喝了一口冷飲，
    “關於思雨追關老師的事情，我也就知道這麽多，因為每次她和我提的時候，我都會阻攔她。”
    “我知道她和關老師不會有結果的，可是她卻覺得，我隻會阻攔她拖她後腿，也是因為這個，她這段時間都不太理我了。”
    聽著張媛說完，葉佳羽全都記好，起了身。
    “行，我們都知道了，謝謝你配合，你先慢慢吃，我和知知還有其他事情。”
    “另外，你爸爸下次如果還打你，你可以報警試試。”
    張媛勉強笑笑，低下頭，聲音小小的，很讓人憐惜。
    “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葉佳羽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了下來，推到她麵前。
    “如果你爸還打你，其他人不管，就給我打電話。”
    張媛伸手接過來，很是感激。
    “謝謝姐姐。”
    葉佳羽這才和林知知出去了。
    林知知除了一開始問的那幾句，後麵一直都很沉默。
    等出去，葉佳羽才問林知知。
    “知知，你怎麽了？從剛剛開始，好像就有點不太對勁。”
    林知知抿了抿唇，隨後開口道。
    “這個張媛……”
    她說著，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她這個年紀，這個手段……太有心機了一些。”
    葉佳羽聽了個半懂不懂。
    “那再去問問那個男生？”
    林知知想了想。
    “去一下也行，不過，我感覺他和這件事關係並不大。”
    葉佳羽兩人找到那個男生的時候，他正在和朋友打球。
    十七八的男生，高高壯壯的，聽說有人找他，隨意的丟了球，就跑過來了。
    順便從旁邊拿了瓶水，一邊擦了擦汗，一邊喝著水過來。
    看到林知知和葉佳羽，還有點奇怪。
    “你們找我？”
    因為這邊人多，怕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葉佳羽換件外套。
    隨意的開口問他。
    “你叫萬鶴？”
    男生點了點頭。
    葉佳羽朝他出示了一下證件，隨後道。
    “有時間嗎？方便問你一些事情嗎？”
    方鶴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有，去旁邊休息區？”
    葉佳羽將證件收起來。
    “好，麻煩你了。”
    萬鶴朝著裏麵的朋友揮了揮手。
    “我有點事，一會兒繼續。”
    裏麵幾個男生朝著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幾人又玩起來。
    休息區本也沒什麽人，三人就隨便找了個地方。
    葉佳羽拿出來筆記本，又問萬鶴。
    “你認識關浩越嗎？”
    萬鶴皺了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
    “關浩越？名字有點耳熟，我想一想。”
    他揉了揉腦袋，隔了好一會兒，才猛的一拍手。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給我補過課的老師吧？”
    “就給我補了兩天，就沒有繼續了，我差點兒沒想起來他。”
    葉佳羽拿著本子都記下來，然後問他。
    “為什麽隻補了兩天課？”
    萬鶴撓了撓頭。
    “啊？這個也要問嗎？還是關浩越怎麽了？”
    “就算有什麽也跟我沒關係吧？我就讓補了幾天課而已！”
    葉佳羽笑了笑。
    “沒事，放鬆點，隻是問一問，你不用緊張。”
    萬鶴憨憨一笑。
    “我也不是緊張，就是有點好奇，方便和我說嗎？”
    葉佳羽微笑。
    “不方便哦。”
    萬鶴:……
    他摸了摸鼻尖。
    “好吧，反正也跟我沒什麽關係，我不跟他上課了，是因為他講的東西我都聽不懂，不適合我。”
    “所以，我爸媽給我換了個家教，就這麽簡單。”
    葉佳羽眉心微皺。
    “按理說，你們這種補課，難道不是以學生的情況定的補課內容嗎？你怎麽會聽不懂？”
    萬鶴大大咧咧的一攤手。
    “姐姐，這事你不能問我呀，我哪兒知道，明明試課的時候好好的，講課講了幾天，一開始我還能聽懂，後麵的時候越來越難，我連他在講什麽都不知道了，沒辦法呀。”
    林知知在旁邊，側了側頭看他。
    “你們講課，有沒有筆記，我能看看嗎？”
    萬鶴看到林知知，臉先紅了一瞬，然後支支吾吾的道。
    “有，有的，不過需要我回家找一找，我家就在旁邊，要不，你們跟我過去？”
    和葉佳羽不一樣，葉佳羽的年齡本來就比林知知大許多，加上職業原因，哪怕笑起來，也有點難以親近。
    但是林知知就不一樣，她今天穿的也比較隨意，更顯小。
    看起來和萬鶴年齡差不多。
    還長的十分漂亮可愛。
    萬鶴和她說話，嘴皮子都有點不太利索了。
    又跟著幾個朋友說了一聲，萬鶴帶著兩人回到家裏。
    萬鶴家境算小康，住的小區也還不錯，
    他父母去上班了，家裏隻有一個阿姨。
    看到萬鶴回來，從廚房探頭看了一眼。
    “咦？小鶴，你不是打球去了嗎？”
    方鶴隨口道。
    “跟著朋友回來拿個東西，阿姨你忙就行。”
    那阿姨也就沒再說話，繼續處理食材了。
    方萬鶴讓林知知和葉佳羽在外麵等，又給她們倒了兩杯果汁。
    “姐姐你們稍等，我馬上。”
    他進了自己房間。
    他房間被阿姨整理的很幹淨，筆記什麽的都摞在書桌上。
    翻了一會兒，就找出來了。
    萬鶴拿著走了出去，將本子遞給了林知知和葉佳羽。
    “這個就是，當時和關老師補習時候的筆記本，當時補了兩天，一共四個小時，說實話，他講的東西我一點兒也沒聽懂。”
    林知知和葉佳羽翻看了一下，上麵都是很正常的高中知識。
    葉佳羽很直白的問。
    “你成績不太好？”
    當著兩個漂亮姐姐的麵，聽到這句話，萬鶴臉都有點漲紅。
    “也，也不是，我是體育特長生，文化課就稍微，稍微差了那麽一點點。”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我爸媽才找到關老師給我補課的。”
    葉佳羽拿出來手機，將上麵的題拍了幾張照片。
    隨後將本子遞還給了他。
    “好的，謝謝配合，我們就不打擾了。”
    萬鶴忙擺手，又看了看林知知。
    “不打擾，不打擾！”
    和方萬鶴告別後，葉佳羽將手機遞給了林知知。
    “這個上麵，確實有問題。”
    林知知看著題目，沒看出來什麽。
    葉佳羽道。
    “我堂叔家的妹妹，現在也是高中，是藝術生，和萬鶴其實差不多，都是文化課薄弱。”
    “這些題乍一看沒問題，但是對於萬鶴他們這種，文化課本來就不出彩的學生來說，就有些難了。”
    “特別是後麵這些，你看，前麵幾頁還比較基礎，也是很好理解的，但是從這”
    “而且，關浩越又不是新入職的老師，怎麽會不知道做家教，至少要以學生的基礎來製定學習計劃？”
    “我覺得，他更像是故意找了某些理由，讓萬鶴主動退課。”
    但，他本身就是靠補習來賺錢的，讓萬鶴退課，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
    林知知看了一下那幾張補課的筆記，突然抬頭，問葉佳羽。
    “萬鶴補課的時間，和喬思雨還有張媛，是錯開的嗎？”
    葉佳羽也並不清楚這個。
    張媛雖然看起來溫順又配合，實際上，說出來的話也並不能全信。
    所以林知知還是打電話給了齊婉。
    齊婉查這個就快很多了，馬上就給了林知知時間。
    一個是一月一號，一個是一月五日。
    也就是說，關浩越先接了萬鶴的補習課，後麵又接了張媛和齊思雨的。
    看時間，應該是接了齊思雨她們的之後，驟然給萬鶴加大了難度。
    林知知和葉佳羽心裏已經有譜了，直接拿著這個去找了關浩越。
    關浩越還坐在床上，旁邊有個女人，手裏提著水果。
    看到林知知兩人，關浩越和那個女人笑著說了幾句話，女人點點頭，和林知知她們隨意的打了聲招呼，就將走了。
    關浩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是學校裏的老師，代表學校來這兒看看。”
    葉佳羽隨口道。
    “你們學校消息還挺靈通的。”
    關浩越撐著胳膊又往後坐了坐。
    “畢竟有個同事是知道的，葉警官，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葉佳羽將手裏的手機遞過去。
    “這個是你給萬鶴講課的，一開始還是比較基礎的，但是上了四五天，忽然將難度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還是在給齊思雨和張媛輔導之後，是為什麽？”
    關浩越捏著手機，臉色半點兒變化都沒有，隻是隨意的翻看了兩下拍的筆記照片。
    “因為給齊思雨她們補課之後，我才意識到，萬鶴的學習進度實在是太慢了，以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他連一本都困難。”
    “所以，我被不得已提高了學習效率。”
    葉佳羽對他這個理由，並沒有那麽相信。
    “就是因為他基礎太差，不更應該慢慢來嗎？你一次性講這麽深的內容，他吃不進去，豈不是更麻煩？”
    關浩越卻搖了搖頭。
    “葉小姐，一個補習老師有一個補習老師的辦法，我想先讓他試著接觸一下這些題，實在不行，再慢慢降低難度，看看他能夠接受到哪個程度。”
    “但是這孩子毅力實在太差了，上課的時候總也坐不住，沒辦法，我本來想再換個方式的，但是他已經決定退課了。”
    “而且，我這邊還有齊思雨和張媛這兩個孩子，也就沒怎麽挽留他。”
    “畢竟，補課這種東西，有時候也是雙向選擇，大家都學的開心，進度就會更快一些。”
    關浩越說起來這個，臉上笑意更濃了一些。
    “你可以去問一問齊思雨和張媛的成績，她們兩個的成績提升的還是很快的，而且，我對他們的補習方式，和萬鶴也是一樣的，先講一些基礎題，再加大難度，看她們的接受度到哪兒。”
    “不過，這兩個孩子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所以我們的補課氛圍也很好，進程也很快。”
    林知知手機響了一下，她看了看葉佳羽和關浩越，晃了一下手機。
    “抱歉，我接個電話。”
    她起身，走到一邊。
    沒過多久，就轉了回來。
    “剛剛小婉給我打電話說，思雨已經醒了，關老師，我們先去看看思雨？”
    關浩越眼皮很快的抽搐了一下，隨後扯了扯嘴角，很是開心的樣子。
    “是嗎，思雨醒了？那可太好了！我這兒包著頭，也不太方便過去，而且，還，唉，你們幫我和她說一聲，補習費我給她退回去了，希望她以後前途坦蕩。”
    他歎了口氣。
    “以後，我不準備跟她見麵了，這孩子年齡太小了，容易鑽牛角尖。”
    林知知和葉佳羽不置可否。
    關浩越卻又叫住葉佳羽。
    “對了，葉警官，我的調任申請已經批下來了，我要去的那個地方本來就缺老師，所以加急批下來了，不出意外，這兩天就要離開了。”
    “至於我被跟蹤的事，您直接撤案就行了，我今天下午打電話問了懂這個的人，那人說肯定是我住的地方不對，惹了房間裏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