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這瓜我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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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人臉色也不太好,除了宋以年和賀舒川,全都一臉憤怒的上去了。
林知知還沒明白他們為什麽這個反應,楊帆苦笑了一聲。
“這件事不怨他們。”
宋以年和賀舒川雖然嘴上沒說,臉色也並不好看。
甚至這種反應,都壓過了對小鬼的懼怕。
宋以年看看楊帆,看看賀舒川,淡淡的開口道。
“我來說吧。”
楊帆和賀舒川沒說話。
宋以年道。
“我們本來是公司推出來的六人男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以及風格,剛開始是在一些節目上宣傳,慢慢有了點名氣。”
“積攢了一些粉絲的時候,公司就準備力推了,我們六個也磨合了一年多,雖說大家私底下誰也不服誰,但是默契還是有點的。”
“這個時候,公司非要把穆朗加進來,我們六個一年半的時間裏,大小表演都去,有時候排練,一練就是十幾個小時,自然不樂意別人摘果實。”
而且他們幾個,除了賀舒川,家世都不錯,公司對他們其實並沒有太多掣肘。
都屬於管不了的那種,索性就把一群少爺聚一起了,以毒攻毒。
沒想到還真攻出來了點成績。
因為都傲的很,誰也不服誰,於是無奈之下,才讓毫無身份背景的賀舒川做了隊長。
但是賀舒川這個人,和蜜罐子裏長大的少爺們不一樣,聰明又有韌勁。
硬是將幾個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他們之間再看對方不順眼,也沒和賀舒川紅過臉。
看提到穆朗的名字,連賀舒川這個老好人臉色都變了,就能看出來,穆朗是真的惹了眾怒。
宋以年也繼續說了。
“公司卻強行要把他加進來,當時我們已經想直接退團了,反正也不差錢,但……最後大家還是捏著鼻子忍了。”
林知知和黃大力都看向他。
賀舒川在旁邊抿了抿唇,補充道。
“是因為我,家裏欠的錢還沒有還上,追債的人找我,被小年聽到了。”
賀舒川雖然才二十,但是沒家世沒背景,一旦團解散,他一個人很難再起來。
公司也不會耗費太多心力去拉他。
對於宋以年他們來說,違約金都不過是小意思,成團玩玩的性質更大,可賀舒川不行。
賀舒川平日裏對他們非常照顧,甚至比楊帆還多一些,思來想去,幾人還是妥協了。
反正不過加個人。
但是幾人也沒想到,這才是剛開始。
進來之後才知道,穆朗是這個公司某個高層的小舅子,怪不得能塞進來。
若是好好訓練,也就算了,偏偏他什麽都不行。
舞台劃水,綜藝包袱重,排練直接不來。
一來二去的,就連賀舒川都有些扛不住了。
本來粉絲就對半路加進來的穆朗有意見,見這個樣子,更是直接開始罵。
黑帖子比粉絲都多。
但是慢慢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穆朗的風評開始變了,粉絲慢慢多了起來。
明明依舊是劃水,偷懶,給隊友倒油,但是偏偏粉絲一波一波的往上漲。
粉絲一多,穆朗就更囂張了,平常和隊友相處也越來越傲。
其他人他還不敢怎麽著,但是牟足了勁想壓賀舒川。
覺得賀舒川這個隊長當的有問題,直播的時候,或者和粉絲互動的時候,都在隱隱約約的打壓賀舒川。
一來二去的,將幾個人全都得罪了。
範禹州和宋以年他們也主動找過公司,要求將穆朗退團,但是都無疾而終。
而穆朗本身作風也不怎麽樣,私底下也約不少女孩兒。
最後,穆朗退團,是因為有女生出來捶他出軌劈腿,還約粉絲,一夜之間粉絲反噬,全都脫粉回踩。
男團愛豆談戀愛都已經是大忌了,他還腳踏幾隻船。
加上之前的各種黑料全都爆出來了。
公司棄車保帥,隻能發公告說和穆朗解約,穆朗退團。
黃大力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俺嘞個乖乖,這瓜俺咋沒吃著。”
他天天在公司,那當紅男明星被六十歲富婆包養,送車送房送資源的瓜都吃過。
還有剛火的一個小鮮肉,給富婆當小三兒,後麵被富婆嫌棄那方麵不行,退貨的。
還有很多……
唯獨這個,咋就不知道?
還在講話的宋以年和賀舒川都卡了一下,齊齊看向了黃大力。
他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楊帆是知道黃大力這令人揪心的方言的。
畢竟當初分黃大力的時候,他也是爭取過的。
可是那聲音一出來,他覺得穆朗都能帶……
輕咳一聲,楊帆假裝什麽也沒發生。
“穆朗的事情一直有人幫他在壓,公司也不允許討論,所以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後麵他被曝光的時候,那段時間你在練……咳,練習。”
練普通話。
黃大力隱約想起來一點。
知道了來龍去脈,林知知點了點頭。
“那個穆朗,現在在哪兒?”
宋以年撇了撇嘴,還帶著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嘲諷。
“鬧自殺,想要博同情,割腕兒了,怪奇怪的,血都沒多少,我還以為他賣慘呢,結果送醫院真的流血過多。”
“太可惜了,居然沒死成,我看他那些前女友鞭炮都買好了。”
林知知和黃大力對視了一下,隨後林知知挑眉。
“自殺,割腕,沒死成,流血過多?沒看到血?”
宋以年點頭。
結合這些關鍵詞,加上這小鬼纏上他們幾個,林知知隱隱約約有了一點點猜測。
“我能再看一遍你們的房間嗎?”
宋以年和賀舒川欣然點頭。
“當然可以。”
林知知再次進了宋以年的房間。
這次,她直接將一群小紙人放了出來。
“去,找一找。”
小紙人體型小,又薄的很,沒有縫隙進不去。
沒過多久,林知知就聽到他們嘿咻嘿咻給自己打氣的聲音。
一低頭,就看到一群小紙人拖著一個紅色抹布一樣的東西出來了。
那抹布看起來髒兮兮的,像是很久沒洗了。
從櫃子底下拖出來的。
賀舒川有點疑惑。
“這是什麽?”
怎麽從他房間扒出來了?
下一刻,那小鬼卻突然撲過去,在那個上麵瘋狂抓撓翻滾。
嚇得賀舒川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黃大力是黃仙,嗅覺比人類敏感太多了,他鼻尖聳動了一下。
“這……這不是血嗎?”
緊急切換了一下普通話。
林知知點頭。
“是血,還得是那個穆朗的血,所以這家夥盯上他們了,每個房間應該都有。”
陰氣太重,蓋住了血腥氣,加上這上麵隻是純粹的血,林知知一開始也沒注意到。
如果不是聽楊帆他們說,她甚至還在想,穆朗用了什麽手段將自己的氣息留在這兒,還沒被她發覺的。
原來用了最狠也最原始的方法。
賀舒川有點反胃,微微側過頭去。
一聽說自己房間也有,宋以年臉黑如鍋底。
最後,賀舒川將其他幾人的門敲開,全讓林知知的小紙人進去了。
沒過多久,六個房間,全都拖出來一模一樣的紅色毛巾。
那毛巾本來就是紅色的,沾上血之後有些黑褐色,但是整個毛巾都浸滿了,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什麽。
就算他們發現了,大概率也隻會當成垃圾丟出去。
宋以年捏著鼻子,滿臉嫌棄。
“他一個人能有這麽多血?”
幾個毛巾可都浸透了。
這出血量,都夠一條人命了吧?
黃大力嗅聞了幾下,就道。
“估計早就開始研究這件事算計你們了,這上麵的血間隔挺久的。”
“最後一次,我估計是因為怕以後來不了這裏了,狠狠心放多了,又順便賣了慘。”
範禹州活動了一下手腕兒,冷笑一聲,看向楊帆。
“那個龜孫子現在在哪個醫院?”
楊帆嚇了一跳。
“我告訴你啊範禹州,你別衝動,不然明天上了社會新聞,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範禹州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同歸於盡之前我也要先把他送下去。你如果不告訴我,我也能查到。”
宋以年舉起來了手機,明明是娃娃臉,說出來的話卻讓楊帆皮都緊了。
“我哥已經把醫院和病房發給我了,去嗎?”
範禹州摩拳擦掌冷笑。
“去,當然去,不去都對不起這煞筆這麽算計我們,拖後腿老子都忍了,居然還想讓我們給他當替死鬼?”
“這混蛋玩意兒不死,老子睡覺都不安穩。”
楊帆直接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跟誰老子老子的呢?”
範禹州咬牙,還沒開口就被賀舒川按住了。
“好了,為了這麽個人把自己搭進去不劃算,而且醫院裏人多眼雜,如果被人拍下來,就麻煩了。”
範禹州梗著脖子,不肯低頭。
“麻煩什麽麻煩,大不了老子再給他做的爛事上添一把火,到時候說不定還說我見義勇為呢!”
賀舒川頭疼。
範禹州倔起來,他有時候順毛也很難順下來。
宋以年在旁邊淡淡的道。
“為什麽要動手?”
其他人看向他。
宋以年笑了一下,眼睛彎起來,格外甜。
黃大力一個激靈。
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宋以年身上,看到了林知知平常算計人時候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都是娃娃臉,越算計人笑的越可愛的緣故。
下一秒,宋以年就笑眯眯的道。
“這不是還有個找他的嗎?既然穆朗忘記把它帶走了,我們把它送過去不就行了?”
他指了指地上對著血毛巾發瘋的小鬼。
似乎聽到了宋以年要帶他去見穆朗,那小鬼從毛巾上抬起頭,嗖嗖嗖的朝著宋以年爬了過去。
宋以年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他猛的躲到了賀舒川背後。
賀舒川自己也怪害怕的,硬是沒將宋以年推開。
幸虧林知知將那小鬼抓了起來,不然他頭皮都要炸了。
看到那小鬼被林知知抓在手裏,宋以年才趴在賀舒川肩膀上鬆了一口氣。
而極富有存在感的丁明俊還在旁邊飄來飄去的感歎。
“貴圈真亂啊。”
林知知提著這小鬼,倒是和宋以年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因果,給他送過去也是應該的。”
聽林知知也這麽說,幾人頓時興奮起來。
範禹州更別說了,眼裏都寫滿了興奮。
“快快快,我們現在就去給他送過去,我就不信了,這家夥還能淡定的給我坐著!”
一邊說著,他一邊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楊帆輕咳一聲,嚴肅的道。
“你們都給我把臉上的表情收一收,你們是過去看一看前隊友,不是去落井下石的,聽到沒?!”
範禹州痞裏痞氣的笑笑。
“楊哥,我們幾個去看望前隊友?誰信啊,隊內不和的傳聞又不是第一天才有。”
“而且啊,他一個身敗名裂,出門都會被扔臭雞蛋的渣男,我們如果真心去看望他,你不怕明天的熱搜就罵我們是蛇鼠一窩啊。”
楊帆頭都大了,又不得不承認範禹州說的有道理。
他深吸一口氣。
“那這樣,你們都別去了,我和林小姐還有黃老師去。”
黃大力因為還沒有正式出道,所以還不至於引起來太多關注戴個口罩完全沒問題。
但是他們六個可不一樣,一個長的帥的,可能隻會引來一點點目光。
但是他們六個一起去,那跟聚光燈時時刻刻打在身上,有什麽區別?
怕是人還沒進去,就已經上熱搜了。
範禹州立馬拒絕。
“不要,我親自去,不親眼看那龜孫子倒黴,我就睡不好覺!”
論脾氣,範禹州是幾個人裏麵最暴躁的,跟他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一樣,張揚又火爆。
穆朗沒退團的時候,好幾次如果不是賀舒川攔著,範禹州那拳頭早就落在穆朗臉上了。
宋以年默默站到了林知知身邊,以沉默抗議楊帆的提議。
楊帆深吸一口氣。
覺得有這麽幾個祖宗在,哪怕他工資高了,分成多了,也得少活很多年了。
摸了摸頭發,感覺又顫顫巍巍掉下來幾根。
最後楊帆妥協了。
“範禹州和宋以年,你們兩個跟我去,其他人留下,想看他倒黴,我想辦法給你們錄。”
楊帆說出來這話,自己都閉了閉眼睛。
跟挑選小學生春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