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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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那邊正和警察交流的,李洋的父母也過來了。
“怎麽了?”
他父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倒是和他囂張跋扈的奶奶不太一樣。
看到兒子和兒媳婦過來,老太太仿佛有了主心骨。
她哎呦一聲。
“怎麽了,看不出來他們欺負我們祖孫倆嗎?一群人欺負一個孩子一個老人,不要臉!”
孩子媽媽沒聽老人怎麽說的,反而問了其他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鄭女士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徑直走到兒子麵前。
“大家說的都是真的嗎?”
那孩子一向害怕自己媽媽,張了張嘴,又瑟縮的往後縮了縮。
李洋奶奶一見,不樂意了,護著自己孫子,吵吵嚷嚷道。
“你幹什麽?你不護著洋洋也就算了,還幫著外人欺負我們?”
有著奶奶撐腰,李洋膽子也大了一點,撇了撇嘴。
“她一個賠錢貨,我可是咱們家的獨苗,她……”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鄭女士拉了出來,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她臉色冷漠,這一巴掌打的不輕,直接讓現場都安靜下來。
鄭女士聲音充滿了壓迫感,一雙眸子盯著自己兒子,帶著失望。
“我平常,就是這麽教你的?教你恩將仇報的?”
孩子奶奶也嚇呆了,反應過來尖叫一聲。
“你幹什麽!你敢打我孫子?我跟你拚命!”
鄭女士的目光落在了丈夫身上。
“你如果管不了你媽,我們就離婚,這樣的白眼狼我也不要,你們一家三口過去就行了。”
聽到媽媽要跟爸爸離婚,還不要他,李洋也嚇傻了。
老太太卻還在嚷嚷。
“離婚就離婚!誰怕誰?我孫子沒了你,我能養得更好!”
鄭女士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丈夫身上。
李洋父親一把將自己母親拽過來,眉頭也皺著。
“您怎麽能把李洋教成這樣?算了,這周末我會把您送回老家,哥他們也還在老家。”
“我會給他們提供您養老需要的錢,您暫時先別在這兒了。”
老太太想撒潑,結果觸及到兒子沒什麽感情的眼神,倏然噤了聲。
她也害怕了。
李洋更不用說了,本來就不是什麽禁得住嚇的,這會兒更是瑟瑟發抖。
沒了孩子奶奶在旁邊聒噪,她一把將李洋揪出來。
“說話!我怎麽教你的!”
頂著巴掌印,李洋又用出來了屢試不爽的一招。
張著嘴就開始哇哇哭。
平常在家裏,隻要他一哭,奶奶就會護著他,爸媽隻會無奈的收手。
但是這次,鄭女士鐵了心的要收拾他。
一個三觀都沒有的孩子,難不成她以後還能指望他來養老?
有這錢還不如攢起來,以後請人伺候自己。
如果這孩子教不會來,那就隻能這麽做了。
鄭女士眼神近乎是冷酷的。
她狠狠一巴掌又打在李洋臉上。
“我讓你說話!哭?有本事你就在這兒哭到死!”
李洋奶奶心疼的不行,幾次想要說話,都被兒子按住了。
意識到哭沒有用,李洋還想撒潑,結果鄭女士卻依舊半點兒不為所動。
“鬧吧,鬧完了明天跟著你奶奶一起回去就行了,家裏留不下你了,我會再生一個孩子,你以後也不用再叫我媽。”
她語氣很是平靜。
並不是她不想教李洋,而是這些年,每當她想教訓一下孩子,李洋奶奶就大呼小叫,甚至又哭又撒潑。
最過分的時候還會以死相逼。
才導致她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知道今天,她才發現孩子已經廢成了這樣。
她看向了李洋奶奶。
“既然你非要慣著他,以後這個孩子跟你回去了,生死跟我無關。”
說罷,踢開李洋,就要離開。
孩子失蹤的時候,她哭過,害怕過,絕望過,卻從來沒有一刻像這麽失望。
失望從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居然是這麽一個人。
李洋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他連滾帶爬的起來,抱住了鄭女士的腿。
“嗚嗚嗚,媽媽你別走,我不敢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嗚嗚嗚。”
鄭女士低頭看著他,臉上卻依舊沒有半點表情。
“你是知道錯了,還是隻是害怕我不要你了?”
李洋瘋狂搖頭。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去道歉,我去和她……妹妹道歉。”
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了滿臉都是淚花。
“對不起,我不該推你不該冤枉你了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嗚嗚嗚!”
他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眼裏都是悔恨。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把,我把我的玩具都給你嗚嗚嗚,以後零食也都給你,你讓媽媽原諒我好不好?”
他哭的可憐兮兮的,許小萍眉頭皺起來。
李洋怕的不行。
“我的零花錢也都給你,求求你了。”
許小萍看向奶奶,奶奶摸了摸她的頭發,沒說話,把選擇權給了她。
許小萍看著他,半晌,抿了抿唇。
李洋跟她不在一個城市,而且,李洋家裏過得很好,他們以後也不會有交集。
她隻是想和奶奶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她並不想惹事,這個男生的奶奶,看上去不是什麽好人。
最終,許小萍搖了搖頭,對著他道。
“算了,我也沒事。”
李洋喜極而泣,對著她萬分感激。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以後,以後誰欺負你,我一定幫你報仇嗚嗚!”
李洋小跑回鄭女士旁邊,眼神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媽媽。”
鄭女士淡淡的看著他,依舊沒什麽表情。
李洋扯住她的衣角,眼裏還含著一泡淚。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不要我,嗚嗚嗚。”
最後是李洋的父親,牽住了鄭女士的手。
“算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洋洋這幾天又驚又嚇的,也沒好過。”
鄭女士垂眸看著李洋,一字一句的道。
“你記住了,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沒有她,你現在已經死了,輪不到我來選擇要不要你。”
“連自己恩人都不知道感恩,還恩將仇報的東西,我也不屑有這樣的兒子。”
李洋瘋狂點頭。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媽媽,對不起爸爸。”
林知知看著李洋的命運似乎在悄然發生改變。
也略微有一點點感歎。
怪不得,大家都說,妻賢旺三代。
像李洋這種的,真被他奶奶這麽帶下去,這輩子也毀的差不多了。
這兒到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眾人坐著車,回到了警局裏。
孩子和家長都去做筆錄之類的去了,金故和林知知幾人就在休息室,有人給泡了熱茶。
林知知端著喝了一口,才問金故。
“剛剛你說的,再具體說一下吧。”
剛剛人多,金故說的也比較含糊。
這會兒隻有林知知還有羅準陶安雨他們了,沒有什麽閑雜人等,說話也不用顧忌什麽。
金故臉上有些反胃的表情,喝了好久口茶。
“他說,那幾個老板,吃嫩糕。”
陶安雨沒聽說過這個,一時間有點疑惑。
“嫩糕?是什麽?糕點嗎?”
林知知眉頭皺起來了,捏著茶杯的手也緊了緊。
“嬰孩。”
陶安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什麽?”
羅準麵色也有點沉了,幫忙重複道。
“嬰孩,他們吃的嬰孩。”
陶安雨胃酸翻湧,整個人差點兒撲倒出去吐起來。
林知知垂眸,臉色非常難看。
“以前的一些邪教,傳播的駭人聳聽的傳聞,說是孩童生命力旺盛,精氣充盈,能彌補自身消耗的元氣,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這當然是愚昧封建的傳聞,更何況,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樣做,不但不會達到目的,還會惹上鬼債。”
金故也點點頭,臉上都是憤怒。
“對,所以他們才會被小鬼纏上,聽剛剛那個人說,那些老板,自從碰過的,全都開始口舌生瘡,渾身流膿。”
“去醫院找不出來任何病因,還帶著極其難聞的惡臭,他們沒辦法,去了t國請來了一位大師。”
“他們那邊,最擅長這些東西,那個大師告訴他們,抓了這些孩子,去獻祭給那些嬰孩,才能煉化它們的怨氣,然後就沒事了。”
林知知嗤笑了一聲,眼底帶著濃重的諷刺。
“哪兒來的蠢貨,嫌他們死的不夠快?沒聽說過怨氣疊加還會消散的,以為是消消樂還是以毒攻毒?一群蠢貨。”
金故低聲道。
“不光這些,聽那個家夥說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說,那些老板吃的,不光是這些,還有一樣東西,說是,人魚的內髒。”
林知知倏然看向金故。
“人魚內髒?”
這讓她一瞬間就想了起來,季雲皎他們那些被殺的族人。
也是被取了內髒。
金故被林知知這麽大的反應驚了一下,才繼續道。
“對,我也不知道真假,那個家夥說,他也是聽人說來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又或者是什麽的代稱。”
“但是人魚內髒據說特別特別貴,一口,隻一口就要上千萬。”
林知知想到,那天在海邊見到的,被季雲皎殺了的幾個人。
他們說的是一副能賣幾百萬。
也就是說,中間還有人。
在收了之後,加工再賣給那些人。
一口上千萬,怪不得會有人寧可不要命了也要這麽捕殺。
和嬰孩不一樣,鮫人一族有著天生的自愈能力,他們的內髒,對於普通人來說,真的有些延年益壽的作用。
且鮫人一族生性純良,不愛戰鬥,卻成了某些人類發家致富的獵物,
林知知隻是想一想,都想罵一句畜生。
她垂眸,思索了一下。
隨後招手把吃香燭吃的正香的吊死鬼叫出來了。
“你去想辦法把他們的嘴撬開,問出來那些老板的地址,或者平常他們在哪兒交易。”
或許也該讓季雲皎姐弟報個仇。
吊死鬼將剩下的一點兒香燭三兩口塞進嘴裏。
“好的老板,放心!保準給你問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的,讓他一字不落的全部吐幹淨了!”
說完,一溜煙的走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吊死鬼拿著一張字條回來了。
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老板,她說,這個上麵的地址,今天有拍賣會,淩晨三點。”
陶安雨都迷茫了。
“淩晨三點的拍賣會?”
吊死鬼咧嘴一笑。
“肯定是因為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唄,所以才這個時間拍賣,諾,現在已經四點了,估計拍賣會都快結束了。”
林知知猛地起身,她懷裏的黃小七嚇了一跳,驚醒了。
“咋了?”
林知知將黃小七放到自己肩膀上。
“我去看一看。”
金故連忙也跟上。
“前輩,我跟你一起吧。”
陶安雨和羅準也全都起來了。
林知知搖了搖頭。
“不用,一起去目標太大了,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
“算了,安雨,你跟我一起吧。”
陶安雨微微睜圓了眼睛。
“我嗎?”
她心裏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她還以為,如果隻帶一個人,林前輩會隻帶金故呢。
林知知點點頭。
“對,走。”
金故和羅準雖然有點失望,但是還是乖乖的聽林知知安排。
林知知將鬼路打開,和陶安雨一起進去了。
黃小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自己將身體又縮小了一些,鑽進林知知口袋裏睡去了。
到了地方,兩人悄無聲息的在一側觀察。
這會兒還有人在往裏麵進。
大多都是一男一女。
他們手上似乎有邀請函一樣的東西,遞給門口的保安,才能進去。
而這兒,還設了陣法,就算從鬼路過也進不去。
隻能走正門。
看著進去一個人,就銷毀一份的邀請函,林知知將小紙人拿了出來。
拍了拍它。
“去,想辦法拿一張過來。”
小紙人得令之後,鬼鬼祟祟的跑了過去。
正巧這個時候,外麵還有姍姍來遲的。
那位男士口袋裏裝著邀請函,正準備拿出來呢,突然褲子就掉下來了。
一陣風吹過,穿著花褲衩的兩條腿在空氣中打了個哆嗦。
親眼看著小紙人將人家的腰帶拆開,褲鏈也拉下來的林知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