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海的黑浪拍碎最後一塊浮冰時，蘇墨踏著混沌星雲凝成的渡船出現在天際。洛清雪抓緊船沿，看見千裏海麵下隱約遊動著山巒般的黑影，那些黑影遊過的區域，連空間都產生不自然的褶皺。
    "蘇前輩，這海水的顏色..."七寶琉璃宗長老的琉璃盞突然蒙上白霜，盞中映出的海水竟泛著墨綠色熒光，"是噬魂毒！"
    話音未落，三道百丈高的浪牆憑空豎起。浪尖上站著三個身披骨甲的海妖，它們手中三叉戟攪動的漩渦裏沉浮著無數修士遺骸。中間的海妖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的音波震得渡船防護陣泛起漣漪。
    蘇墨屈指輕彈船幫，四象陣紋順著木質紋理蔓延。青龍虛影破浪而出，龍吟聲壓過海妖嘶吼。左側海妖的三叉戟剛舉起，就被白虎虛影咬住戟尖，玄鐵打造的戟身竟出現裂痕。
    "人族也敢擅闖..."右側海妖的威脅被朱雀火焰堵回喉嚨。
    洛清雪突然拔劍刺向船底，冰魄劍氣穿透甲板的瞬間，眾人聽到金屬斷裂聲。船底吸附的八爪魚妖被劍氣釘在虛空，它腕足間纏繞的爆破符咒還沒激活就化作冰渣。
    "倒是機警。"蘇墨讚許地看了眼洛清雪，腳下渡船突然加速，船頭撞碎最後一道浪牆時，漫天水珠都凝成冰箭反射回去。三個海妖的慘叫聲剛響起就被玄武虛影鎮壓，沉入海底時濺起的浪花裏帶著血沫。
    藥王穀大長老突然捏碎腰間玉佩，玉佩粉末在空中凝成血色箭頭："東北三十裏有靈力異常，像是...像是活物在吞吐日月精華！"
    眾人順著指引望去，海天相接處隱約有黑白二氣輪轉。蘇墨眼中閃過混沌星雲，看清那是個直徑千裏的太極圖案正在海麵緩緩旋轉。係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太古遺種氣息，簽到獎勵：鯤鵬真羽x1可抵禦空間撕裂）"
    渡船突然劇烈震顫，海麵升起九根刻滿符文的青銅柱。每根柱頂都盤坐著名閉目修士，他們天靈蓋延伸出的鎖鏈沒入海底，鎖鏈繃緊時發出的嗡鳴竟帶著大道韻律。
    "九宮鎖龍陣！"七寶琉璃宗長老的琉璃盞裂開新紋，"這些是三百年前失蹤的陣道大師！"
    蘇墨忽然抬手虛抓，五根混沌之氣凝成的絲線刺入最近修士眉心。本該坐化的修士突然睜眼，眼中射出紫光擊碎三根青銅柱。海底傳來沉悶的咆哮聲，整片海域開始順時針旋轉。
    "他們用自身為陣眼困住凶獸。"蘇墨說話時，剩餘四根青銅柱接連炸裂，"可惜算錯了一步。"
    最後一位陣道大師軀殼爆開的瞬間，海麵太極圖突然逆轉。黑白二氣化作磨盤碾向渡船，卻在觸及船頭時被四象陣紋絞碎。洛清雪發現那些潰散的氣息都被蘇墨袖中星雲吞噬，隱約凝成新的法則鏈條。
    海底漩渦中心突然探出布滿骨刺的觸須，每根觸須都長著人臉。藥王穀弟子們抱頭慘叫，他們的護體靈氣正在被詭異音波腐蝕。蘇墨並指劃開手腕，灑落的血珠在空中繪出四象血符。
    "鎮！"
    血符印在漩渦中心的刹那，沸騰的海麵突然靜止。觸須上的人臉露出驚恐神色，想要縮回海底時已經來不及——蘇墨的左手按在海麵，混沌星雲順著觸須蔓延而下，將藏身萬丈海底的本體硬生生拽出水麵。
    這是頭似章魚又似蜈蚣的怪物，三百丈長的身軀上布滿轉動的眼球。它每顆眼球都映出不同死法的幻象，七寶琉璃宗長老的琉璃盞突然映出自己七竅流血的倒影。
    "閉眼！"洛清雪揮劍斬出冰牆擋住視線，自己卻盯著怪物核心處的紫黑色晶核，"蘇前輩，那晶核在吸收恐懼！"
    怪物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叫聲，所有眼球同時爆裂。飛濺的毒液腐蝕虛空，卻在觸及蘇墨三尺範圍時凝成黑色冰晶。他腳下渡船突然分解重組，化作四象戰車碾過怪物身軀，車輪轉動時帶起的法則鏈條將怪物切成一萬三千塊碎肉。
    紫黑色晶核想要遁入虛空時，被朱雀虛影叼住獻到蘇墨掌心。係統提示獲得兩百萬垂釣值的同時，晶核內部突然睜開隻豎瞳，釋放出渡劫期威壓。
    "小心奪舍！"藥王穀大長老拋出三十六枚金針，卻在靠近時被威壓碾成粉末。
    蘇墨任由豎瞳威壓衝擊識海，混沌星雲中突然探出青龍爪影捏碎豎瞳。潰散的魂力剛要重組，就被他張口吸入腹中。旁人看來這是生吞邪魂的霸道手段，實則是消耗五十萬垂釣值兌換的"噬魂咒"。
    海麵恢複平靜時，眾人發現那些陣道大師的殘魂正在蘇墨掌心凝聚。他屈指輕彈，殘魂化作流光飛向大陸方向——這是送他們魂歸故裏的手段。
    "繼續東北。"蘇墨重組渡船時，船身多了層玄武紋路。洛清雪觸摸紋路時，指尖傳來大海般浩瀚的靈力波動，這是方才戰鬥殘留的法則餘韻。
    航程過半時，天象驟變。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黑雲壓頂。不是雷雲，而是數以萬計的飛劍組成劍雲，每把劍都纏繞著不同屬性的靈力。劍雲中走出個背負劍匣的白發老者，他每步踏出都有劍氣蓮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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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鯤鵬真羽。"老者劍匣震動，飛出七把形態各異的仙劍，"那不是你能染指的東西。"
    蘇墨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雪花在他掌心凝成冰劍："天劍閣的七絕劍陣，還差三把鎮陣之劍。"
    老者瞳孔收縮，他確實隻帶了七把本命劍。這個秘密就連親傳弟子都不知曉，眼前青年卻一眼看破。七把仙劍突然結成北鬥陣型，劍芒交織時引動周天星力，海麵倒映的星光都化作劍氣襲來。
    洛清雪正要拔劍相助，發現渡船四周浮現二十八星宿虛影。蘇墨踏著星位遊走，每次落腳都踩碎一道劍氣本源。當踏完最後一顆星位時，北鬥劍陣突然逆轉，七把仙劍不受控製地刺向老者自己。
    "天樞移位，貪狼噬主。"蘇墨說話時，指尖凝聚的混沌之氣點中天樞星位。老者噴血倒飛，七把仙劍哀鳴著墜入大海。他耗盡百年溫養的劍靈，在接觸海水的瞬間就被混沌星雲吞噬。
    渡船駛過老者身旁時，蘇墨隨手拋還兩把仙劍："拿回去重煉，把天權與玉衡的位置對調。"
    老者呆立浪頭，看著掌心仙劍上流轉的新陣紋，突然朝著渡船遠去的方向長揖及地。這個困擾他三百年的陣法缺陷，竟被陌生人隨手點破。
    最終抵達太極圖中心時，海麵漂浮著萬千屍體。有修士，有海妖，更多的是長著魚尾的異種。它們圍成環形朝拜中央的冰山，冰山中封著片殘破的青銅碑，碑文正是《北冥誌》記載的鯤鵬隕落地。
    "蘇前輩小心！"藥王穀大長老突然捏碎解毒丹，空中彌漫的異香竟能腐蝕護體靈氣，"這是鯤鵬死氣所化的..."
    話未說完，蘇墨已經走進毒瘴。混沌星雲自動過濾死氣，在他周身形成七彩光暈。當手掌按上青銅碑時，整座冰山開始龜裂，碑文突然活過來般遊入他眉心。
    係統提示獲得五百萬垂釣值的瞬間，海底傳來古老的心跳聲。洛清雪看到蘇墨嘴角微揚，這是她第一次在前輩臉上看到期待的神色。
    "來了。"蘇墨突然抓住洛清雪的手腕衝天而起。原先立足處炸開巨洞，深淵中探出的巨鰭就遮蔽了半邊天空。真正麵對太古吞天鯤時，眾人才明白何為"翼若垂天之雲"——那根本就是片移動的大陸。
    鯤首抬起時掀起的海浪將渡船拋上雲端，七寶琉璃宗長老的琉璃盞映出鯤眼中流轉的日月星辰。這頭凶獸每次呼吸都引起空間震蕩，口中噴出的寒流凍結了方圓百裏的海浪。
    蘇墨在虛空連踏七步，每步都留下四象陣紋。當第七步踏在鯤的鼻尖時，所有陣紋串聯成鎖鏈捆住巨獸。鯤的掙紮引發海嘯，卻被提前布置的玄武陣紋鎮壓。
    "現在。"蘇墨並指如劍刺向鯤的眉心，暗中消耗百萬垂釣值兌換"破界錐"。在眾人眼中，他指尖綻放的混沌之光輕易洞穿了連仙器都難傷的鯤鱗。
    鯤發出震碎雲層的悲鳴，龐大身軀突然虛化，最終凝成枚黑白相間的珠子落入蘇墨掌心。係統傳來新提示："獲得鯤鵬本源珠，激活諸天垂釣特殊商城"
    洛清雪忽然發現自己的冰魄劍多了絲陰陽道韻，這是近距離觀摩混沌之戰的饋贈。當她試圖觸碰那縷道韻時，千裏外突然傳來空間撕裂聲——五道散發著融合境大圓滿氣息的身影踏出虛空，他們手中的陣旗正與蘇墨手中的鯤鵬本源珠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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