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蓮吞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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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懸的青銅城在岩漿波光中流轉,蘇刑的指尖剛觸碰到神碑基座,地麵突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骨坑。成千上萬具魔獸骸骨堆疊成螺旋狀,每具骸骨的眉心都嵌著菱形魔核,核內封印著不同屬性的天地靈氣。
“小心!這些是上古吞天魔獸的遺骨。”葉清璃的尾羽纏住他手腕,狐耳貼著骨坑邊緣細聽,“魔核裏的靈氣帶著混沌濁氣,連妖將精魄都難以吸收……”
話未說完,蘇刑掌心的黑蓮突然脫離皮膚,化作三寸高的實體懸浮在骨坑上方。十二片蓮葉緩緩展開,每片都映出不同顏色的光暈:金葉閃爍雷電,木葉默生青苔,水葉流轉潮汐,火葉騰起幽焰……葉清璃的青鸞印記驟然亮起:“這是傳說中的混沌至寶‘十二元辰蓮’!上古刑天戰魂劈開混沌時,用自身精血凝出的本命靈根!”
骨坑深處傳來轟鳴,最底層的骸骨突然暴動,魔核釋放的濁氣在黑蓮下方凝成巨口。蘇刑感覺識海被強行拽入混沌空間,眼前閃過無數畫麵:盤古開天時的靈氣分流、刑天斷首後的精血化蓮、斬鬼司初代掌門用蓮心鑄劍……當巨口咬向黑蓮時,十二片蓮葉突然各自飛出,每片都化作對應屬性的戰刃。
“金葉·破魔!”蘇刑本能地揮出雷刃,劈開濁氣巨口的瞬間,骨坑中所有魔核應聲炸裂。葉清璃看見,每顆魔核破碎時,都有一道光流入侵黑蓮,卻被對應屬性的蓮葉一一吸收,化作蓮莖上的咒紋。
“混沌至寶能吞噬天地靈氣,卻需要宿主承受屬性反噬。”葉清璃的紅蓮紋路纏上蘇刑手臂,替他分擔火屬性魔核的灼痛,“當年斬鬼司偷走蓮心,就是想把它煉成人柱的引魂燈,卻不知元辰蓮認主極苛,唯有刑天戰魂的轉世才能……”
她的聲音突然卡住,隻見黑蓮吸收完所有魔核後,蓮心處浮現出與神碑相同的“刑天”二字,十二片蓮葉上的咒紋竟與葉清璃耳後的十二顆紅痣一一對應。蘇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體內蘇醒,那些曾被墨塵隱藏的記憶,那些刻在骨血裏的斬鬼司劍訣,此刻都隨著黑蓮顯形而清晰。
“原來元辰蓮才是真正的人柱。”蘇刑低語,黑蓮突然飛回掌心,化作比先前更璀璨的紋路,“十八年來吸收的煞血、妖血、靈草精魄,都是在為它補全十二屬性。而你——”他望向葉清璃額間的青鸞印記,“作為妖將轉世,本就是蓮心的守護者。”
青銅城突然震動,神碑發出清鳴。葉清璃的尾羽指向骨坑深處,那裏露出一條刻滿元辰紋的通道,盡頭漂浮著當年斬鬼司斷裂的“刑天斬鬼劍”。蘇刑的黑蓮紋路與斷劍共鳴,當年在血池看見的妖狼骸、在丹鼎衛遺址吸收的青銅鼎,此刻都化作流光匯入劍體。
“劍心需要十二屬性的元辰蓮激活。”葉清璃撿起一片金葉戰刃,發現刃身刻著與蘇判麵具相同的裂痕,“墨先生說的‘逆命局’,其實是讓元辰蓮在人柱體內重生,再用妖將之血喚醒劍心……”
話音未落,骨坑上方傳來丹鼎衛的怒吼。十二名統領踏著岩漿而來,每人手中都握著由魔核煉成的混沌劍。蘇刑看見,他們甲胄上的雲紋此刻變成了元辰蓮的逆紋,顯然是天機閣想竊取黑蓮的力量。
“小崽子,把元辰蓮交出來!”瞎眼統領的算籌指向黑蓮,“當年斬鬼司掌門就是死在這蓮心之下,你以為自己能掌控混沌至寶?”
蘇刑突然笑了,黑蓮紋路首次覆蓋全臉,十二種屬性的靈氣在瞳孔中流轉:“斬鬼司掌門根本不是死於蓮心,是死於你們的‘借命術’。”他抬手間,金葉戰刃化作雷電,木葉默生藤蔓纏住算籌,“元辰蓮從來不是凶器,是斬破天機的鑰匙。”
葉清璃的尾羽掃過斷劍,紅蓮紋路激活劍身上的妖將血誓。當丹鼎衛的混沌劍劈來時,蘇刑手中的黑蓮突然分化出十二道殘影,每道殘影都使用不同屬性的戰技:冰刃凍結岩漿,光刃劈開混沌,暗刃絞碎算籌……瞎眼統領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借命術在元辰蓮麵前毫無作用,因為黑蓮吞噬的,正是構成借命術的混沌濁氣。
“清璃,去取斷劍!”蘇刑的黑蓮殘影攔住所有追兵,本體卻因屬性過載而單膝跪地,“十二屬性的力量……還無法完全掌控。”
葉清璃咬唇點頭,尾羽化作青鸞羽翼衝向劍心。當她的指尖觸碰到斷劍時,十二妖將虛影突然從天而降,每道虛影都將精魄注入劍體。蘇刑看見,斷劍的缺口處竟長出與葉清璃尾羽相同的青鸞翎羽,劍柄纏繞的,正是當年墨塵斷劍上的那截暗紅劍穗。
“原來斬鬼劍的劍穗,是元辰蓮的蓮莖。”蘇刑低語,黑蓮突然強行吸收所有屬性,在掌心凝成完整的十二元辰蓮,“墨先生用自己的妖將精魄溫養劍穗十八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丹鼎衛統領的混沌劍終於突破殘影,卻在觸碰到蘇刑眉心時被黑蓮吞噬。蘇刑感覺有什麽東西從體內剝離,那是十八年來一直困擾他的三陰鎖魂印,此刻正化作光點融入元辰蓮。當最後一名統領倒下時,青銅城的倒懸終於轉正,神碑上的“刑天”二字與黑蓮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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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璃捧著斷劍飛回,劍身上的“刑天斬鬼劍”五字此刻變成“元辰斬天劍”,劍穗在她尾羽的纏繞下,竟形成與共生鎖相同的死結。她將劍遞給蘇刑,發現他眼中的十二屬性光芒已化作青鸞與蒼狼的虛影:“現在的你,既是人柱,也是元辰蓮的宿主,更是……”
“刑天戰魂的轉世。”蘇刑握緊劍柄,黑蓮首次與他的心跳同頻,“當年戰魂分裂成雙生人柱,我是承載蓮心的‘生柱’,蘇判是承載劍骨的‘死柱’。而你——”他撫過葉清璃耳後的紅痣,“是用青鸞精魄守護蓮心的妖將,我們三人,本就是元辰蓮的一體三麵。”
青銅城的大門突然洞開,露出祭台方向的火山群。蘇刑看見,每座火山頂端都站著蒼狼斥候與妖族戰士,他們的護額與紅痣在黑蓮光芒中亮起,組成與元辰蓮相同的十二瓣圖案。而在中央火山口,蘇判的青銅麵具正被岩漿托起,他的鎖魂印此刻與蘇刑的黑蓮遙相呼應。
“該去祭台了。”葉清璃的尾羽掃過蘇刑掌心的黑蓮,“當元辰蓮吞盡魔骨,當斬天劍重聚劍心,剩下的,就是用我們的血,向天機閣與斬鬼司討回十八年的血債。”
蘇刑望向火山口噴出的赤虹,黑蓮在他掌心緩緩轉動,十二種屬性的靈氣在蓮心匯聚成刑天戰魂的剪影,“墨先生用三算為我們鋪路,蒼狼斥候用骨血為我們守關,現在,該讓這混沌至寶,在祭台上……”
“劈開天機的裂縫。”葉清璃的青鸞印記與黑蓮共鳴,共生鎖的紅光化作紐帶,將兩人的身影投向祭台方向。當他們踏上青銅城的台階時,元辰蓮的十二片蓮葉突然各自飛起,在虛空中拚出“逆命”二字,那是墨塵刻在蒼狼斥候衣擺的字,是斬鬼司遺魂在丹鼎衛體內的呐喊,更是人妖兩族在混沌中堅守的破局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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