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青嵐祭?英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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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第一縷混沌之風掠過刑天殿的飛簷時,青嵐關的基石已在百裏外的斷壁殘垣中落成。蘇刑撫摸著關隘入口處的玄鐵,上麵還留著當日斬斷輪回鎖鏈時,戰戟劈砍天魔的灼痕。此刻這些痕跡正泛著微光,與他體內流轉的戰魂之力共鳴,仿佛在訴說那場慘烈戰役中,每一個倒下的身影。
    葉清璃跪坐在英魂碑前的模樣,讓蘇刑想起他們初遇時,少女在水月宮抄寫經文的場景。隻是此刻她手中的不是毛筆,而是一枚盛著青鸞淚的玉盞。那些泛著青光的淚珠,是青鸞族長老聽聞逆命之戰後,自願獻出的族中至寶,每一滴都能喚醒沉睡的記憶。
    “開始吧。”淩仙兒的聲音打破沉默。她抱著記載戰死者名錄的玉簡,發間銀鈴不再清脆,反而帶著沉重的回響。玉簡表麵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在對抗天魔、守護神碑時隕落的修士與妖族,其中不乏蘇刑熟悉的麵孔——那個在赤焰沙漠為他擋下致命一擊的矮人鐵匠,還有碧海龍宮為保護血珠傳送陣而自爆的鮫人將領。
    蘇刑握緊混沌戰戟,戟尖在英魂碑上劃出第一道痕跡。當“鐵岩”二字浮現的瞬間,碑身轟然亮起蒼青色光芒,狼人族的圖騰虛影從中躍出,那是矮人鐵匠曾救下的狼族少年的精血在共鳴。葉清璃指尖蘸取青鸞淚,輕輕點在刻痕上,字跡頓時變得晶瑩剔透,仿佛將鐵匠臨終前那句“逆命之路,總要有人先走”永遠銘刻在了石碑上。
    隨著刻字不斷增多,英魂碑漸漸化作一座光的圖騰。每當刻下一個名字,就會有一道光芒衝天而起,或如熊熊烈火,或似皎皎月華,對應著各族獨特的戰魂之力。蘇判負責在一旁記錄,少年眼中含著淚,卻仍認真地將每個名字與對應的光芒顏色標注在特製的卷軸上:“哥哥,你看!這是巫族大祭司的印記,和神碑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刻到“雲汐”時,葉清璃的手突然顫抖起來。那是與她一同長大的鮫人聖女,為了保護血珠墜向深海,至今未尋到遺體。青鸞淚滴落在碑上的刹那,整片天空突然下起細密的珍珠雨,英魂碑中浮現出雲汐微笑的虛影,她身後拖著半透明的魚尾,手中還握著臨別時送給葉清璃的珊瑚發簪。
    “她...在告訴我們不要難過。”葉清璃哽咽著說,指尖輕輕觸碰虛影。雲汐的虛影化作點點藍光,融入碑身,與其他光芒交織成絢麗的星河。蘇刑默默將戰戟橫在胸前,向虛影行禮,他能感受到,這些英魂從未真正離去,他們的意誌早已化作守護天元界的力量。
    當最後一個名字刻下時,英魂碑爆發出耀眼的七彩光芒。這光芒中,蘇刑看到無數熟悉的麵容在微笑,他們或揮手,或點頭,然後漸漸化作星辰,升向天空。而在英魂碑底部,一行新的文字悄然浮現:「身死魂未滅,逆命永流傳。」 字體周圍環繞著十二瓣蓮紋,與元辰蓮、逆命血珠的印記遙相呼應。
    青嵐關的烽火台上,各族修士自發點燃了紀念的篝火。狼人族老者彈起古樸的骨琴,巫族少女跳起祭祀的舞蹈,人類修士則將寫滿祝福的燈籠掛上城牆。葉清璃靠在蘇刑肩頭,望著天空中閃爍的“英魂星”,輕聲說:“他們會一直看著我們,看著這條逆命之路走向何方。”
    蘇刑攬住她的肩膀,感受著她發間殘留的青鸞氣息。遠處,刑天殿的方向傳來悠長的鍾聲,那是在為英魂送行,也是在為即將踏上修補混沌旅途的探索者壯行。他知道,每一個刻在英魂碑上的名字,都是逆命路上的豐碑,而他們的故事,將激勵著後來者繼續前行,直至真正打破天道的枷鎖,讓所有生靈都能自由地書寫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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