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囚魂碑?戰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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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界的寒風卷著精魄碎片掠過逆命旗時,蘇刑正將最後一絲元辰蓮殘力注入戰戟。戟身十二縷流光已暗淡七縷,卻在接觸囚魂碑的刹那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這座懸浮在血月之下的碑身刻滿三千道魔眼,每隻瞳孔都在吞噬界域內最後的星光。
"給我開!"
戰戟劈開碑頂蓮台的瞬間,蘇刑聽見識海深處傳來刑天戰魂的悲鳴。暗金色的天道核晶應聲裂開,卻在同時噴湧出遮天蔽日的魔氣,凝聚成那日在天魔宮殿見過的九首天魔投影。最中央的魔首張開巨口,竟將戰戟上尚未熄滅的蓮火吞入腹中,十二道妖族圖騰紋路在魔氣中發出瀕死的哀鳴。
"蘇刑!"葉清璃的驚呼混著青鸞啼鳴刺破混沌。她看見戰戟在魔首咬合中崩成三段,蘇刑胸口的雙生印黑蓮紋突然裂開,溢出的戰魂之力正被囚魂碑瘋狂吸收。幾乎是本能地,少女撲上前去,用羽翼護住他心脈,自己後背卻被魔首利爪撕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別犯傻!"蘇刑抓住她染血的手腕,卻發現葉清璃耳後那粒象征聖女身份的紅痣正在消失。更令他心驚的是,青鸞精魄化作的青光正順著他胸口的裂痕湧入,將即將潰散的心脈重新黏合——那是青鸞族世代相傳的本命精魄,一旦祭出便再無轉世可能。
"還記得在神碑下的約定嗎?"葉清璃的聲音輕得像碎星界的流螢,指尖劃過他眉心即將熄滅的紅蓮紋,"逆命者從不獨行...所以你要帶著我的那份,繼續走下去..."話未說完,精魄光芒突然暴漲,將他整個人推離囚魂碑的吞噬範圍,而她自己卻被魔氣卷向碑身裂縫。
"清璃!"蘇刑的怒吼驚飛了碑頂棲息的魔鴉。他看見葉清璃的身體如斷線風箏般墜落,青鸞羽翼已完全消散,隻剩幾片殘羽飄落在他掌心。戰戟殘片在地麵發出不甘的顫鳴,十二縷流光如今隻剩三縷,卻依然倔強地映照著少女昏迷前的微笑——那抹笑裏沒有恐懼,隻有終於為他擋住致命一擊的釋然。
淩仙兒的玉簡在此時炸成齏粉。巫族大祭司顫抖著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刑,權杖骷髏眼瞳映出破碎的預言:"雙生印缺一不可...但青鸞精魄入體,會讓他的戰魂之力染上涅盤之火..."老人的聲音突然哽咽,指向囚魂碑裂縫中漸漸透明的葉清璃,"聖女的魂,正在化作修補他心脈的靈蝶。"
逆命旗在風中發出撕裂般的聲響。旗麵的萬界逆命圖騰突然暗淡,唯有蒼梧妖族的血色印記依然鮮豔——那是老熊等妖將用生命染就的痕跡。蘇刑跪在葉清璃身旁,發現她眉心的紅蓮紋已完全融入自己的雙生印,耳後紅痣所在的位置,此刻隻剩下一道淺得幾乎看不見的青鸞羽痕。
"哥哥,戰戟..."蘇判的聲音帶著哭腔,捧著斷裂的戟身走來。少年胸口的血色紋路正與殘戟共鳴,竟讓斷刃上重新浮現出半片元辰蓮的虛影,"刑天戰魂說...隻有收集齊十二滴逆命血珠,才能重鑄戰戟..."
蘇刑撫摸著葉清璃蒼白的臉頰,指尖掠過她唇畔的血跡。記憶突然閃回至水月宮的蓮池畔,那時的她總因練劍受傷,卻倔強地說"聖女也能握劍逆命"。如今她真的握劍了,卻在最危險的時刻,用自己的魂護住了他的命。
囚魂碑的崩塌聲驚醒了沉思。蘇刑抬頭,看見九首天魔投影正隨著核晶碎裂而消散,碑身裂縫中湧出的,是碎星界各族被囚禁的精魄——他們看見逆命旗下的場景,紛紛將自己的念力注入蘇刑體內,試圖喚醒昏迷的葉清璃。
"帶她回天元界。"蘇刑抱起葉清璃,聲音沙啞卻堅定。他望向戰旗上殘缺的圖騰,望向碎星界修士們眼中的期待,終於明白為何刑天戰魂在記憶中總是孤身一人卻從未倒下——因為每個逆命者的身後,都有願意用生命托舉他們的人。
回程的傳送陣光芒中,蘇刑看見葉清璃耳後的青鸞羽痕突然發出微光。那不是紅痣的消失,而是某種更堅韌的印記正在誕生——就像他們共同刻在神碑上的逆命公約,就像逆命旗上永不褪色的血色圖騰。
戰戟殘片在他腰間發出輕鳴,仿佛在提醒下一站的使命:收集逆命血珠,重鑄混沌戰戟,喚醒沉睡的青鸞精魄。而在他胸口,融合了青鸞精魄的雙生印正在緩緩轉動,黑蓮中央的紅蓮雖暗,卻始終跳動著不屈的火光。
碎星界的夜風送來最後一聲歎息,那是囚魂碑徹底崩塌的聲響。蘇刑知道,這一戰碎的不隻是戰戟,更是他對"逆命者必須強大"的執念。原來真正的逆命從不需要獨自承受所有傷害,因為總有人願意與你共赴深淵,用自己的魂,為你擋住天道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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