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突圍血戰?暗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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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池水麵的冥河寒氣剛漫過靴底,七十二道幽綠鬼火突然從水下爆湧而出。蘇刑本能揮劍,卻見鬼火中竟裹挾著三朝暗衛的屍體——他們的眉心碎片被剜去,眼窩中插著刻滿禁咒的銀針,正是蓬萊仙盟"借屍還魂"的邪術。
    "小心!這些屍體被煉成了傀儡!"蕭無涯的清光劍訣斬落最近的屍傀,劍穗突然繃直,"後方有金丹期修士隱匿氣息,正在凝聚毒箭!"
    話音未落,破空聲從十二點鍾方向襲來。蘇刑下意識側身,卻見墨塵的殘魂虛影突然凝實,青衫袖擺卷住箭矢——那是支淬著幽冥蛇毒的弩箭,箭頭刻著與天機閣密室相同的鎖魂咒文。
    "墨塵!"蘇刑驚覺虛影的手腕正在消散,這才想起殘魂顯形本就透支神魂,更遑論硬接針對命輪的毒箭。墨塵卻淡淡一笑,指尖在箭杆上點出算籌,將毒素反注入暗處的弩手:"當年在天機閣,我教尹墨的第一式,就是如何破解這種"逆命毒"。"
    答話間,三十步外的雲霧中傳來悶哼,一名身著百族服飾的狼族戰士踉蹌跌倒,胸口弩機上刻著中州皇室的暗紋。拓跋野怒吼著撲過去,熊掌捏碎對方喉間的傳音玉簡,卻在屍體指甲縫裏發現蓬萊仙盟的星砂——原來這是仙盟安插在百族的雙麵間諜。
    葉清璃的羽箭突然覆蓋全場,這位曾被誤認為普通斥候的羽族少女,此刻展開背後的流光翼,每片羽毛都映出戰場全景:"東邊有十二具屍傀繞後,西邊的星池水麵在結冰!少昊氏的冰棱術正在封鎖出口!"
    蘇刑這才注意到,冥河支流的水麵已凝結出透明冰甲,冰甲下隱約可見遊動的鎖魂陣紋。他反手將天樞碎片按在星池邊緣,戰紋與墨塵殘留的算籌共鳴,竟在冰甲上燒出"斬冰需斷水源"的血字——所謂冰棱術,核心是少昊氏女王眉心的搖光碎片在抽取冥河寒氣。
    "清璃,帶弓箭手射向冰甲上的菱形光斑!"蘇刑將密卷拋給蕭無涯,"無涯,用清光劍訣沿著算籌紋路破冰,那些光斑是女王的命星投影!"
    墨塵的虛影突然變得透明,他按住蘇刑肩膀,指尖傳來刺骨的神魂之力:"逆算者,我能凝聚的時間隻剩三息。"虛影望向正在崩潰的星池巨門,那裏湧出的冥河霧靄中,隱約可見九道神碑的輪廓,"記住,冥河之心在血河祭壇的無極碑座下,而守護它的..."
    話未說完,三道淬毒弩箭突然從三個方向射來。這次的箭頭泛著灰白光芒,正是針對神魂的"散魄毒"。墨塵虛影強行凝聚出算籌護盾,卻在毒霧侵蝕中發出破碎的蜂鳴。蘇刑瞳孔驟縮,他認出箭矢來自星池頂端的璿璣台——那裏本該是三朝帝王的虛影所在,此刻卻站著個身披鬥篷的灰衣人,手中弩機刻滿與鬼麵軍師相同的算籌殘紋。
    "是趙破陣!"白璃的狐火擊中對方鬥篷,露出半張爬滿屍斑的臉,"他根本沒死,用禁術把神魂寄生在屍傀體內!"
    灰衣人發出非人的尖笑,弩機突然分裂成九件暗器:"蘇刑,你以為拿走密卷就能破局?三朝帝王早就在冥河入口設下"萬魂鎖",每具屍傀都是鑰匙!"話音未落,七十二具屍傀同時自爆,炸出的不是血肉,而是裹著毒霧的神碑殘片虛影。
    蘇刑終於明白為何屍傀眉心沒有碎片——趙破陣竟將碎片虛影煉入毒霧,專門針對他體內的雙脈共鳴。當毒霧觸到戰紋的瞬間,他心口劇烈刺痛,腦海中閃過墨塵在往生鏡中的墜亡場景,仿佛有無數聲音在爭奪他的神魂。
    "蘇大人!"拓跋野的熊掌拍碎逼近的屍傀,卻被毒霧灼傷掌心,"這些毒霧在吞噬您的戰紋!"
    "用熊族圖騰血!"墨塵虛影拚盡全力凝聚出算籌光網,"戰紋需要妖神血脈壓製毒素!"
    蘇刑恍然大悟,咬破舌尖噴出精血,戰紋突然泛出幽藍血焰——那是刑天氏戰魂的本源之力。血焰所到之處,毒霧如冰雪消融,趙破陣的灰衣被燒出窟窿,露出裏麵纏繞著算籌鎖鏈的骷髏架。
    "不可能...你怎麽會有刑天氏的本源血焰?"趙破陣的骷髏嘴發出咯咯聲,弩機中的最後一支毒箭卻悄悄瞄準了墨塵虛影的眉心,"就算你能破萬魂鎖,我也要帶走墨塵的殘魂!"
    弩箭射出的刹那,葉清璃突然撲來。這位一直沉默的羽族少女,此刻背後的流光翼竟浮現出與墨塵相同的算籌紋路——原來她才是問劍宗暗藏的最後使徒。羽箭與弩箭在空中對撞,爆發出的算籌光芒中,蘇刑看見葉清璃後頸同樣有半道算籌殘印,正是尹墨當年未能完全承接的神魂印記。
    "快走!"葉清璃的嘴角滲出黑血,她的羽箭雖擋住毒箭,卻被散魄毒侵蝕了經脈,"星池的逆天道盤隻能維持半炷香,再不走就會被鎖魂陣反噬!"
    墨塵虛影勉強撐起傳送陣,目光落在葉清璃的殘印上:"尹墨的弟子...原來你才是當年留下的火種。"虛影指尖點在她眉心,將最後一絲神魂之力渡入,"替我看好逆算者,冥河深處...有他必須獨自麵對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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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陣光芒亮起的瞬間,趙破陣的骷髏架撲來,卻被蕭無涯的劍訣斬碎。蘇刑在光芒中看見,星池水麵已完全凍結,三朝帝王的虛影正在冰層上瘋狂刻畫禁咒,而墨塵的虛影在傳送陣邊緣逐漸消散,最後留下的,是掌心跳動的、與他心口相同的無極碑光芒。
    冥河的冷風撲麵而來時,蘇刑發現自己已站在血河祭壇前。身後的傳送陣光芒微弱,顯然葉清璃和蕭無涯沒能完全傳送,隻能在星池與幽冥的交界處苦戰。他握緊手中的天樞碎片,碎片表麵竟浮現出葉清璃中箭的畫麵——那支本該射向墨塵的毒箭,此刻正插在她的肩胛,黑血順著算籌殘印蔓延。
    "大人,東邊有九道神碑氣息!"拓跋野的熊掌按在沸騰的血河邊緣,熊瞳倒映著矗立在血霧中的八塊神碑,"中間的無極碑座...在發光!"
    蘇刑卻盯著血河水麵,那裏倒映著星池方向的戰況:葉清璃的流光翼已被冰棱擊碎,蕭無涯的劍訣隻剩下三道光芒,而趙破陣的骷髏架正握著最後一支毒箭,目標直指蕭無涯的後心。更遠處,清虛子的殘魂正在催動羅盤,試圖將整個星池拉入鎖魂陣的深淵。
    "帶百族戰士去祭壇。"蘇刑將密卷塞給拓跋野,戰紋光芒在手臂凝聚出刑天戰刃,"我回去接他們,冥河之心...需要完整的雙脈逆算者才能開啟。"
    拓跋野剛要反對,卻看見蘇刑眼中倒映著墨塵虛影的最後笑容——那是當年在天機閣,墨塵決定自毀命輪時的表情。熊族戰士突然明白,逆算者的路從來不是坦途,有些犧牲,早在萬年前的算籌中就已注定。
    當蘇刑轉身踏入傳送陣的微光,血河祭壇傳來震天的轟鳴。八塊神碑同時發出輝光,中央的無極碑座上,漸漸浮現出墨塵墜亡時的坐姿,掌心緊握的神碑碎片,正與蘇刑心口的戰紋產生共鳴。而在星池方向,葉清璃的羽箭突然綻放出墨色光芒,那是墨塵殘魂最後的饋贈,也是問劍宗三百年傳承的最終覺醒。
    淬毒的弩箭在空中劃出弧線,卻再也無法傷到那個逆算者的背影。蘇刑知道,突圍的血戰隻是開始,真正的暗箭,藏在天道最深處的謊言裏,藏在神碑碎片的因果中,而他必須親手拔除這些毒刺,讓妖神與人族的血,最終在冥河之心前,凝成改寫命運的最後一道算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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