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登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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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觸碰到魔物時,是,一定是恐懼疊加的,沒有因剛才的狀況懵和憤怒,現在有的隻是對魔物們的恐懼。
    潮流般的魔群湧著惡氣,從一段時間前,曹岩對這惡臭的氣息沒什麽感覺了,也許是適應了或是什麽原因,沒有刻意憋著正常呼吸著,隻有些許惡臭中夾雜著一絲香氣。現在的香氣越發明顯濃烈了,像同極的磁石般互斥。
    最先觸碰到曹岩的魔物先有了反應,都向四周跑去,腳下的魔物也顯露出來。繼續向四周跑去。
    接觸到魔物的時候是無比驚慌,慌亂,不自覺的擺動身體。要完了,肯定要完了。向四周跑去的魔物,由於魔物群實在是太多了,都開始回流。曹岩也正淹沒在這魔獸海當中。
    周齊能肯定,這五行力匯聚現象就是這罕見的五行晶石所為。令自己驚訝的是陳家的實驗體竟然出現在這!當然現在管不了這些了,眼下是調整恢複完之後將這罕見的晶石拿到。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調息著。
    剛才那一擊,十幾畝的地崩裂開來,地底的魔物看到耀眼的陽光自上而出,也許是有些不適應,沒有直接衝出來。就算是獨自行動的二班學生也都警惕起來。很多人都回到了出發點,先前被二班坑的七班學生們,都和二班吵了起來,但隻有七班的一群人吵著,二班的學生不知是心懷愧疚還是不想理會,沒有人說一句話。他們都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魔物踩踏撕碎。這第一次的曆練就有人犧牲了,自此,七班的學生明白了,真的危險來時,靠不住自己也要靠自己,靠別人是如此愚蠢的。
    許多人都往出發點回撤,此刻地麵裂縫顯露出的魔物們慢慢湧出地麵。
    曹岩在這周圍黑寂的魔群中,隻感覺自己在慢慢下沉,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被淹沒,嚇的環顧四周,有的隻是地麵自上而下的一縫光。
    隻聽到魔物們身體與利爪摩擦的滲人聲,沒有一絲的鎮靜,有的隻是消散不掉的惶恐。心髒澎湃的動著,身體發軟無力了,“完了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嗚嗚嗚嗚嗚嗚…”,隻能望著頭頂上的光,逆來順受著。
    “行了,睜開眼!”。此時觸地的曹岩腦中又出現了樹怪的聲音。聽不到周圍有什麽聲音了,周圍黑寂的隻能聽到自己害怕升起的心跳聲,更多的恐慌中帶有著些許的懵,用力打開跳動的眼皮,仍是什麽都看不到,但周圍卻很安靜。
    “上去”。樹怪又說話了。全身發熱但四肢不自覺發抖的曹岩,腿抖的向前走著,像一個盲人一樣用力抬起手向前摸索著。
    腳先踢到了什麽,嚇的往後退了十幾步,後跟撞到了什麽,沒穩住又摔了一跤。
    沒有接觸到地麵,斜躺在什麽之上,手垂放在身邊,也知道在那邊的是竟然一動不動的魔物。躺倒的身體感受到的是,棱角分明的尖角。
    心髒跳動的抖著站起,望向頭頂的一縫光,慢慢向前走著。踢到了什麽,沒有再往後退了。腳尖頂著有些堅韌的魔物身體,沿著前方的麵,抬高了幾十公分,用力向前用力的腳劃空了,穩的向下踩,另一條腳上來了。
    繼續向前腳尖頂著麵,又是劃空,踏上,另一隻腳隨即踏上。踩空了,又或說力沒用對,沒有均勻的踩到,向前撲到,雙手擋在前方,撐住抵到幾個不均勻的尖角,才沒讓頭部觸及。
    爬起來小心地踩走著,向上腳踏著,那一縫光變得更顯亮了。在黑暗中驚呼著這看不見的場景。踩踏著似魔物堆起的階梯,有些濕滑的慢步向上走著。
    這未知的黑暗環境不敢往別處走,生怕踩空摔了。自認為一條線筆直地走著,也不知到底直不直。
    光越發明亮了,隻能看見頭頂一處白茫的曹岩走到了地麵上。自上向下的低頭望去,是驚為天人的絕詭異象!
    由眾多魔物堆成的棱角分明的環形階梯,從哪一處走都能走向地麵。如此環形的魔物階梯中心,是剛才站在那的唯一平地。
    瞬間,像是被定住的魔物,如缸中水般,向殘缺的中心匯聚。
    沒有停留,手裏摸索著定位器,沒了。
    開裂的地麵也隻有一個方向能走,走一步看一步吧。
    奔跑著,根據之前的印象跑著。
    撞見了一個看起來像人的中年女人,裹著那癟掉的巨大肉球外皮。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小魔物和一個赤紅色的精瘦魔物。同時看向自己。有些驚嚇和懵了,“怎麽這麽倒黴啊!”隻是站在原地,沒有跑,也肯定跑不了。
    那中年女人對著魔物說話了,“就是這位幫我的。”“真的很感謝!”好似又轉過頭來對曹岩說的。
    那精瘦的赤紅魔物走過來,當對視上曹岩時,曹岩還是下意識的腳往後挪了。又是一次劇烈的心跳,今天已經好幾回了。又是緊張的感覺體溫在上升,仍是沒有,或是一直不會習慣,遇到緊張的事都會如此。
    隻是那魔物走過來雙手抱著拳,又是讓曹岩嚇了一驚。隨即魔物開口“小兄弟,你能恢複那孩子還有我嗎?我們其實都是人類。”。魔物沒有說明誰把自己變成這樣的,也許是不想讓無辜的人牽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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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岩也沒有問,也不會複原啊?!心裏想著,樹怪便發話了“你碰上去就行。”曹岩沒有多問,觸碰到那赤紅的魔。
    也許上次是曹岩或是說樹怪第一次接觸這種類型的,花了些時間分析。這次沒有鼓成一個肉球,反倒是曹岩的手皮開始發紅了。驚嚇的鬆開手,手中的紅絲又迅速消散了。樹怪說“別怕,這是你吸收的力量,以你的能力撐的住。″
    曹岩沒有多想,剛才爬上來肯定是樹怪的幫助,這次自己也要信它。又把手搭上去,像是兩個存在之間能量的傳遞,沒有散逸而出的能量,曹岩吸收著對方的力量。那魔物體表的赤紅慢慢淡化,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流失,但好像魔物的特征也慢慢淡化了。感覺自己的水行力量在快速流失,隻是感覺理所當然,在沒有變成魔物還是人類之身時,自己就是一級五行使的水準,此刻褪去了魔物的力量,恢複到了從前的水平,正是恢複的證明。魔物化的能量被曹岩吸收掉,曹岩並沒感覺有什麽身體上的異樣,感覺自己沒什麽變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能量,應是被樹怪吸收了吧。
    兩個人接觸著,沉默的進行著能量的轉移,木行汲取著水行的能量,這狂躁的水行力量被木行快速吸收。幾分鍾後,完全恢複好了。那人說道“我叫林明,謝謝你小兄弟,這個五行晶石送你。”曹岩看了看,那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晶石,和林明手上的那塊拳頭大小的小的多,也許是什麽很珍貴的東西,自己也算幫了人家,拿過那塊指甲蓋大小的晶石後便為那小魔物治療了。
    三個人都恢複成了人類的樣貌,曹岩有些路癡,沒有導航的機器摸不到回去的路,想回去思考了一會也隻能問他們要不要出去。他們在這呆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路怎麽走。那一級五行使沒有說什麽,隻是帶著曹岩奔走著。
    周齊調整好狀態後又奔向那湖,曲折的走著似是為了隱蔽。來到湖邊並沒有發現那魔物守在這,那晶石也不在,懊悔的四處尋找著。
    林明帶著其餘三人四處奔走著,彎蜒曲折的奔走著,連路癡的曹岩都感覺路不是這麽走的。心裏也想著他們幾個人也不能就這樣出去啊,封印的大門隻有周齊能打開,他們另有出路?還有周齊為什麽要害自己?曹岩想了許多忍不住問了一嘴“是這麽走的嗎?”
    林明說了句“小兄弟等我們找一下。”便又集中精神四處尋找著什麽。
    一路上曹岩嚐試與體內的樹怪說話,樹怪並沒有回應自。可曹岩知道,今天的種種,都是樹怪幫了自己,興許是自己死了寄宿在自己體內的它也會死的原因?
    曲折的走了許多路,似是發現了什麽,停頓了。四處尋找著,好像有什麽必須要找到的。曹岩隻是在旁邊看著。
    那恢複成人類也是精瘦的男人四處翻找著,曹岩也在旁望向魔物屍體下淹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裏經過了一場慘烈的戰鬥。那男人發現,許多魔物屍體上都是細小的傷孔,在旁有還殘留了一些仍沒有液化的血晶。這是水行使的能力,林明在心裏感歎著這極有天賦的後生,把埋在魔物堆裏的屍體拖出來。拖出來好幾個,有的已經沒有麵容了。清理僅有的還算完好的麵容。盯著看了一會兒,他的臉部在曹岩看來慢慢的扭曲了。變成了和地上屍體一般的學生模樣。
    他又幫那中年女人易容成了另一個學生的模樣。拿起有些破爛的裝對魔武器的大包,讓那一看就是孩子的顯眼孩子鑽進大包裏。
    曹岩隻是在旁看著,之後,才是一條直線的飛奔向某處。
    緊跟著奔跑著,速度不算快,曹岩也能追上。興許是在回到出發點的路上,天空中爆散了信號彈。這個方向應該是出發點發出的,應是喚回沒有抱團而散落各處,各自行動的學生們。魔物隨著裂縫湧出,林明在前方擊退著魔,後方的魔物也隻是在林明的後方突襲,竟是繞過了曹岩。曹岩不知為何,隻是感到無比慶幸,這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打得過的。
    跑了一段時間,已經能看到匯聚的人群了。前麵飛速疾跑的兩人停下,曹岩也跟著停下,望向那匯聚的大隊伍。
    在遠處的一個樹林裏,望向隊伍中周齊盤坐在那裏。許多同學也坐在出發點休息著。剛才發出的信號是等待在遠處的沒有及時歸隊的學生。
    林明和那個背著大包的中年女人易容成學生的模樣,站在遠處觀望著。曹岩也沒有直接歸隊。也和他們一樣,站在遠處先看著。
    過了一段時間,是有零零散散的三四個人的小隊伍或是單獨一個人歸隊了。零零散散的也有幾個組隊的七班小隊伍歸隊,拖著幾個包裏麵裝著自己殺的和撿漏到的魔物內丹,和一些破碎的武器。二班也有幾個人單獨行動,不知哪來的包,一個人就挎著兩三個大包,一看就是有大收獲。
    時間慢慢的過著,自從信號發起,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林明和背著包的中年女人終於走出去了,慢步走向一群學生的隊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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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自覺的引起注意,看了看,又有兩個學生歸隊了。大家目光的注視下,隻是知道又有學生歸隊了。
    曹岩沒有跟他們一起走,現在仍是待在樹林裏觀望著。一百多人的人群中,他們雖然大多坐在地上休息著,但緩慢的移動讓曹岩也漸漸找不到他倆人在哪裏了。
    魔物所在的危險區域如戰場一般,死傷是常有的事情。周齊沒有數現在的人數,隻是盤坐在那靜靜等其餘學生的歸來,也許隻是在懊惱著自己錯過了晶石。
    一百多號人盤坐在地,圍著周老師。曹岩也出了樹林走向人群。是不是該走快點盡快融入人群中,不,走快也許太顯眼了。走慢點嗎,要走慢點嗎。結果還是慢慢的走,理所當然的,像是大家發現了什麽,目光聚集在了走過來的曹岩身上。這並沒有什麽,發現了什麽,都不自覺的看,這是正常的,盤坐在地的周齊也是如此,睜開眼,隔著數百號人,望向了對麵將要走進人群中的曹岩。
    低著頭走路的曹岩控製著自己不要抬頭看,努力克製著。隻是眼睛向地麵看時用餘光看到了周齊的注視。
    周齊是驚訝的,這是指使他的人說曹岩現在仍然不能運用能力,將曹岩推進地底下草草了事。 地底下如此多的魔物堆裏,他竟然能活下來,難道是他隱藏實力了?
    不管怎麽說,在眾目睽睽下,現在周齊不能明著針對曹岩。
    看到曹岩後,先想到的是回去後怎麽交代。又因另一個情報之外的寶物沒有收入手中而懊悔。
    曹岩低著頭走著,克製著想要抬頭看一下的心理。進入人群中和周圍的人一樣盤坐在地休息著。周齊現在隻能望向曹岩,想著今天不順心的事。大家都盤坐在地休息著,這份安靜是對魔物的謹慎所帶來的。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再也沒人來了。漸漸的要天黑了,對一下人數,來時二百零六人,現在剩下一百八十二人。
    由周齊帶隊打開了這危險區域的其中一個出口。大家都擁擠著出去了。
    回程的途中隻看到隻有二班的幾個人拿著大包小包,可以說這一程許多人都是一無所獲。曹岩摸摸口袋,找著那僅有的幾個簡陋的魔物內丹。“記得是放右邊口袋的呀,怎麽沒有?左邊?左邊怎麽也沒有?”沒了,應該是當時掉進地底甩出去了。
    現在自己手裏隻有那一塊小小的五行晶石,這就是這一趟行程的全部實質性收獲了。回程的路上曹岩想要和樹乖說話,樹怪並沒有回應。這一天大家都很疲憊,到了安全的環境,油然而生的困意讓大家不自覺睡著了。
    回到魔海。全體去曆練的學員們都休整了三天,又繼續訓練了。
    回到魔海,周齊向委托人講了曹岩能夠獨自脫困魔獸潮的能力。委托人也許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怎麽吃驚。“哈哈,這樣反而更好。”委托人冷笑著。
    調整三天過後,如常的訓練。也不知什麽原因,姓陳的那幾個人最近沒來挑釁自己了。自己也沒去找周齊,曹岩心裏明白,做了這種事,既然能做出這種事,已經不需要任何解釋了,一錘子定死的就是要自己死。不想去問,問不出什麽。沒有找周齊,周齊也沒來搭理自己。曹岩隻是好奇,林明流失掉的力量,是在自己體內還是被樹怪吸收掉了。感覺自己和以前沒什麽區別,應該是被樹怪吸收掉了吧。
    林明給曹岩的那塊指甲蓋大小的五行晶石,沒有吸收著周圍的五行力。裏麵所蘊含的五行力已經處於飽滿狀態,不再吸收外界的能量了。這樣也慶幸沒有被他人發現。
    曹岩想要感受著這晶石中的力量,卻沒有任何感覺,幾番嚐試仍是如此。最後看這晶石挺漂亮的,最後當吊墜戴了。
    林明安頓好家人後,獨自一個人去家族複命了。他把自己先前所探查的結果報告給了家族長老,並沒有將自己變成了魔物的事情並報上去。家族裏的人麵麵相覷著,都有些尷尬,林明這好長一段時間沒回家族了,因為去探尋的是另一個家族的秘密,所以大家都認為林明栽在了那裏,並沒有派人探尋林明是否失蹤了。現在林明回來,大家隻是覺得這段時間林明是在避風頭。
    “萬幸!你回來了!”一位黑發少女走過來說道。這正是家族少有的幾個,願意尋找林明下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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