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醒悟卻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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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被周圍聲音吵醒。
    吸一口氣冷颼颼的,鼻子有些發酸。望著通向二樓的黑暗隧道,那地方再也不想去了。
    快步走向宿舍拿工具,隨著人群去向隧道。工種不同,手上拿的工具也不同。有些是去向平地的某處,大多數都是下隧道的。仍然是到工頭那邊停下,看見工頭和一個人聊天。曹岩提起工具進到隧道的分支裏,昏暗礦洞中賣力幹活的人,看到有人來輪班,裝一半的礦車來不及再裝了,裝滿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不去集合,就領不到今天的酬勞了。拉著推車去隧道口,集合去領今天的酬勞。
    四處看著周圍,場地一天比一天大,沒有再感覺到多人擠在狹小空間裏的燥熱。鬱悶的氣氛卻依然還在,沉重的空氣不敢大口呼吸,掄起鐵鎬鑿向岩石,震得還是感覺手發麻,這麽多天還是沒適應。場地比之前大了些,回聲也更悠長。聲音不斷回響,有困意也不可能睡著,隻是覺得吃力又煩躁。 周圍的人都在賣力幹著,為了今天吃飽,顧不得旁邊發生的事,埋頭苦幹著。
    “咚!”一聲。揚起一大片粉塵。
    一群人不約而同的向那邊看去,一塊巨石坍塌下來。曹岩被揚起的粉塵嗆到,自己剛才進這礦洞的時候就看到僅有的幾個木條撐著岩石,支護並沒有做到位。
    分支礦洞裏的聲響傳到主隧道,由主隧道去向某處在途中的人聽到隻是看向洞口,並沒有進去看發生了什麽。忙的沒有時間進去看熱鬧,在外麵看向那漆黑的洞口也看不到什麽,就走了。
    在洞口外的工頭聽到這麽大的動靜,快步走進洞口,漆黑的看不清,拿出自帶的手電筒掃一圈。
    “你們怎麽幹的活!支撐沒做好不知道再加固一下嗎?明知道這裏做支撐了,還在那挖!眼睛長了嗎!”工頭的聲音在礦洞回響。
    沒人回應,但好像有慘叫聲。大家聽見都向那坍塌的地方看去,肯定是有人出了事。
    剛開始坍塌沒有聽見人的聲音,也許是劇烈的一擊,壓的痛覺沒那麽快傳達。現在出事的那人傳來撕吼的叫聲。
    隨著飄散的煙塵散去,是一個被巨石壓住腿的人。不用想,這條腿……
    萬幸的是沒有壓到身體。不過在這個地方,也許……
    “你沒長腦子嗎,沒看到這個地方有支撐!你還挖這!”工頭氣憤的衝向那人說道。
    那被巨石壓住腿的人隻是慘叫著,沒有其他回應。
    “你們今天把這爛攤子弄好了,你們互相不會看的嗎!快點!”工頭說完走出礦洞。
    彼此都有距離的分散的大夥,都聚集去向坍塌下來的巨石堆。如果沒有工頭說先清理坍塌下來的石堆,大家也許會先幹手頭的事。也有三個人去幫壓住腿的人,鐵鎬抵在地上,卡在巨石的縫中用力撬,撬不動。曹岩走過去幫忙,四個人依然撬不動。一些人在用鐵鎬鑿著巨石,緊接著又有兩個人過來幫忙,也許是巨石被鑿下來些,重量減少,六個人把巨石微微撬起。那被壓住一條腿的人,另一條腿用力蹬向壓住自己的巨石,出來後六個人一下子收力,鐵鎬卡在巨石底下,用力也拔不出來。六人看向那脫困的人,腿被壓的感覺已經治不好了。在附近清理碎石的人也都看向他,場麵又安靜下來。
    “把他抬到病房去。”工頭又來到這裏。
    沒人行動。
    “你和你,把他抬到病房去。”工頭來到離自己最近的兩個人麵前,輕飄飄的語氣如此說道。
    “很快就好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會影響進度的!沒事!沒事啊!你看。”那脫困的人語速非常快的說道。邊說著邊用手撐著地,一隻腳蹲在地上,用勁一蹬,馬上要站起來卻失去平衡,那甩動著的先前被巨石壓住的腳觸在地上,支撐不住又倒在地上。又要站起。
    工頭看著,兩人看著,大家看著。
    “快去。”工頭又對兩人說道。
    “不要啊!讓我休息兩天就好了!”腿不斷流出腥味的人嘶聲叫著。
    兩人知道,大家都知道,他的腿已經爛了。那未知的地方,不用想也害怕。兩人在工頭發出命令後,站在原地等了他一會兒,想等他自己站起來。兩人都認為,大家都認為,他現在要是站不起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說的並不是大家有什麽交情見不到而難過,說實話大家都做著自己的事,沒什麽交集,大家可以說都很麵生。兩個人站著,給他自己站起來的時間。
    並不隻是給他時間,也是心裏期望著自己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別人也能給自己時間。
    大家也不隻是站著看著,在這陷入底部的地方,如果大家這點機會都不給,要是自己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希望有人為了拍工頭馬屁當出頭鳥抬了自己。也許是在場的大家都這麽想的,沒人站出來。大家什麽都不做,就是對此時的他最大的機會。
    “你們耳朵聾的是吧!盧卡不想拿了是吧!”。工頭氣憤衝著離自己近的二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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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的!讓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二人都很慢的走向那受傷的人。
    受傷的那人喊叫著,似是用勁而不自覺的聲音大起來。但始終坐在地上,也許是痛覺傳上來了,眼淚流出來了,另一條沒被壓的腿也是肉眼可見的癱在地上。也許是怕自己的以後,害怕的用不上勁。自己不知怎麽回事,就是腿沒力了,看著慢步走向自己的二人,明顯感覺到自己體溫上升了,心跳的很重,或許是受傷後身體的本能反應,此時也隻能看著二人向自己走來。
    兩個被工頭叫喚的人,已經走到那受傷的人身前。
    眾人看著。
    二人蹲下,輕輕提起,走向工頭身旁。
    “跟我走。”工頭對兩人說。
    大家看著幾人走出礦洞又幹活了。
    礦洞裏安靜了一會,現在又是碰撞的回響。
    兩人抬著受傷的人,走在主隧道慢慢出去。
    工頭在前麵走著。
    跟在工頭身後的二人聽見工頭的哼歌聲。
    被抬的受傷的人沒有說話。
    就這樣慢慢走出礦洞。
    地下礦洞的後方,漆黑一片。工頭拿出手電筒尋路,兩人抬著受傷的人探入漆黑。兩人不自覺的注意腳下的碎石,這是他們都沒來過的地方。
    受傷的他看向天上,“地上”的微光透不到頂,隻是一片黑色,不知多高多遠。很安靜的被兩人抬著移動,心裏還是慌張的,怎麽能不慌張。隻感覺自己的一條腿被提起,另一條腿沒有感覺,沒有被抓住腿的感覺。轉頭看向別處,自己勞動的地下隧道在不斷遠離自己。
    兩人抬著受傷的人跟在工頭後麵。工頭下了地下室,兩人跟上。
    下台階走進這狹窄的通道,兩人也是第一次來,四處看著。
    受傷的人也有了動作,沒受傷的腿用力,讓身子微起,看向周圍。使沒有用力抓住他的二人險些脫手了。
    二人跺了幾下腳穩住。
    工頭聽到動靜猛的回頭看去,接下來每走幾步都回頭看。到現在為止,受傷的那人沒做出什麽舉動。以往一些被帶到這裏的人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工頭聽到聲響後每走幾步就要回頭看一下。
    感覺這人挺安分的,到現在都沒什麽反應。
    工頭停下,打開牆邊的一處門,手撐住門站在門外,示意兩人進去。
    兩人站著見工頭不進去,受傷的人也更加用力的挺起身子,直直的看向門裏是什麽。看不到什麽,隻聞到一股腥味。
    “愣著幹什麽?”工頭平淡說道。
    停在門外的二人抬著受傷的人進去了。
    和幹活的礦洞內一樣黑,進入房間後腥味更加重了。
    受傷的人四處看著,看著自己今後所在的地方。比抬著自己的兩人更仔細的看著。
    沒有聲音,微弱的燈光旁,受傷的人看到的是一個纏著繃帶身體歪曲的人。再看向旁,一個睜著眼睛卻沒有任何動作的人躺在那裏。
    “讓我回宿舍休息幾天就好了,讓我回去吧!”受傷的人大喊道。想掙脫抬自己的二人。
    二人也沒穩住,受傷的人掙脫在地上。看著周圍,這裏的人聽到動靜也沒人看向自己。這讓他更害怕了,他知道不能在這個地方,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了,咬住牙起身坐在地上。雙手撐地,一隻腳用力蹬起,這一次,他穩住了,站了起來。
    “沒事的,讓我在宿舍休息幾天就好了。”慌張的臉臍出笑容對工頭說道。跳著腳要走出門。
    “你要幹嘛!受了這麽重的傷就好好在這裏休養,多餘的東西不要想!”工頭說完快步走向出去的門。
    “不要啊!”受傷的人快速單腳跳向工頭。
    工頭隻是更快的走出門。兩人也都快步跟上工頭。三人出去,工頭把房門關閉。隻聽見隔著門傳來的聲音,隨著自己漸漸遠離而不斷變小。
    昏暗的地下礦洞內, 幾個人處理著坍塌下來的巨大岩石。
    “你是怎麽被抓過來的?”在旁邊聽到一個人在問另一個人。
    “我也沒怎麽樣,醒來就到這了。”被問的人這樣回道。
    沒多說什麽,沒說自己是否有家族,自己什麽情況。就算是在這個地方,也不說什麽,也不和旁人說這些。
    曹岩在旁聽著周圍沒幾句的交流,隻是感覺來了這麽段時間,終於聽到交流了。也許是今天發生事故的這個契機,從前不交流的大家現在也有些交流了。隻是聽著話不多的大家講著話,想著以後的交流肯定會越來越多的。坍塌下的巨石隻壓傷了在旁的一人,但揚起的灰塵卻充斥在這比之前變些開闊的礦洞中。灰塵無處飄散,能飄散的地方隻有那一處通往主隧道的洞口。
    都圍著坍塌下的巨石,揮動鐵鎬用力鑿。能多裝一車是一車,曹岩也在賣力的幹著,不想長遠的事,也想不了長遠的事。首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是當下最重要的。
    看著眼前的巨石,咽下發苦的口水。“早知道就待在學校了。”這種想法是肯定會想的。提前不知道發生這種事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待在學校,但發生這種事總是會難免想一些有的沒的,像落入水中急的胡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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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自己沒有任何先覺的,也突然咳嗽了。
    “啊?!”一聲。知道沒什麽用,但還是用手在麵前揮了揮。
    有意識的緩慢呼吸。知道自己之後會不自覺的又恢複成平時的呼吸狀態,但現在還是刻意的緩慢呼吸著。
    大家圍在一起鑿著巨大岩石。
    “你別在這鑿啊,要碰到的。”一個年輕男子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對身旁的人說道。
    “又不礙你事。”那男子帶些疑惑的說道。
    “離得太近了,你想被我鑿到嗎?”年輕男子語氣有些重的說道。
    那男人瞥了年輕男子一眼,向左移了幾步,又開始幹活了。
    兩人相隔的比剛才遠了,又繼續幹起了手頭上的事。
    曹岩累了,震的手發麻,要刻意用勁手才能抓住鐵鎬。
    “如果不回家”“如果能強一些,會不會就不一樣了。”這樣的想法肯定會不自覺的浮現出來。如果自己之前知道好的修煉方法,會不會就不一樣了?隻要鬧出一點動靜估計陳林秀就會收手吧。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就來到了這裏,還不是自己不知道變強的方法。
    還是以前高中的生活好啊,為了當五行使,現在卻在這種地方。揮之不去的無力感除了離開這裏無法散去。如果自己沒選這條路,現在會不會是另一個樣子。不管怎麽說,經曆了才知道,但現在的經曆總是會忍不住的讓自己多想。
    看著周圍正在賣力幹活的大家,看上去大多是中年人,臉上卻有更老的滄桑。昏暗的環境,再加上被粉末蒙塵的臉,透過浮現的昏黃光影,也能看到褶皺的麵龐。也許是粉末透過臉部吸收水分,長期如此形成的褶皺,也許是心累形成的,不管怎麽樣,看到這樣,難受的就感覺時間悠長。
    以前好啊,真的以前是很輕鬆的日子。自從去了魔海,每天都很累,也沒明顯的變強,每天一天重複一天。以前好啊,有了對比,就感覺還是上學那段時光輕鬆自在。一定要有對比才能知道嗎,就不能在還沒發生什麽事之前,沒有對比的時候,就知道還是現在好啊。
    不能,就算知道這個道理,就和不能感同身受一樣,一定是要自己經曆過才有體會的。
    感歎著未知的將來不知要持續多久,也有意識的盡力控製自己不要歎氣。
    手沒什麽力氣,鐵鎬拖在地上向推車走去,坐在推車上。
    “誒,你在幹什麽?”先前那年輕男子看見身旁那人來回走動,行為很是異樣,身體竟還背對著自己。
    走向旁看,那人明顯的就在提防著。這讓年輕人更有疑心了,想著莫不是挖到了什麽好東西。現在自己走過來看見旁邊的人這樣的反應,那就是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沒事吧?”年輕人雙手搭在旁邊背對著自己人的肩膀上,用力一扭。沒能讓他轉身,身旁的那人應該也是用力的抵擋住了。
    年輕人快步繞向身旁人的另一側,身旁的人繼續背著自己。目光不看他,放向前麵的岩石。在昏暗光線照射下,這巨大岩石有一處不同的顏色,不知道是什麽,但肯定不是尋常的東西,把身旁人推開,掄起鐵鎬用勁砸向那處。
    “你幹什麽?這是我發現的!”被推開的人吼向年輕人。那被推開的中年男子體格就沒年輕人壯碩,快步走向自己的礦車,在沒有裝滿的礦車裏擺弄著什麽。
    年輕人使勁鑿向岩石,鑿擊聲音比以往都要響烈。
    “謔謔謔!”年輕人蹲在地上撿起鑿下來的奇異碎石。
    也就在年輕人不遠處的曹岩剛好看見了。趁著年輕人蹲在地上整理這些碎石的時候,曹岩也用力的鑿向巨石。
    年輕人越鑿,顯現出的奇異礦石麵積就越大。
    剛才年輕人大聲的說話,周圍的人看向他,覺得這偶然出現的奇異礦石肯定也就一小塊,就又做自己的事了。
    年輕人越鑿,感覺這不同尋常的礦石就越大。
    有一人又轉頭看向巨石,看到這樣,快步走向年輕人身旁,什麽都沒說的,上來就是賣力鑿向不同尋常的岩石。
    “哎…!”年輕人想大聲說的話又欲言又止。萬一吸引到了更多人注意,自己拿的就少了。
    曹岩沒有去向年輕人旁邊鑿,隻是覺得自己這樣會被年輕人推開,引出的動靜定然不會讓自己有所獲得,就沒有去惹那年輕人,自己在巨石的一處賣力鑿著。
    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人的說話聲。現在的鑿擊聲仔細聽的話,隻會比以往更尖銳幾分。
    曹岩也鑿到了一處看著好像是紫色的不一樣的礦石,在昏暗光線下看不清,但肯定不是尋常的東西,用盡力氣鑿向它,非常堅硬。
    整個分支礦洞內,仔細聽的話,就巨石那處聲音最響。大家都忙著手頭的事,盯著眼前的事,就已經用上全力了。
    “太難鑿了吧。”曹岩心裏抱怨著。現在一定是要快點鑿下一些的,不然等過一會兒大家都知道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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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看啊,挖到好東西了!”先前被年輕男子推開的男人回來大聲說道。也許是他自己挖夠了,也許是他認為馬上也要被大家發現了,自己現在就大喊著當了這個導火索。
    在忙自己手頭上的事,聽到這話也不禁回頭看向巨石那處,好像是有什麽東西,一些好奇的人慢慢走去。
    年輕人也有意識的像被自己推開的人那樣用身體遮擋著。那不尋常的礦石顯露出的麵積很大,遮不住,來的人看得清。
    推開年輕人鐵鎬鑿下去,硬。用比平時更大的力鑿。
    曹岩見大家慢慢注意到這裏有不尋常的東西而過來,已經是用了最大的力氣鑿了,還是沒把它鑿下來。不過大家都是圍向年輕人那邊,幸好沒注意到自己這裏。
    “去!先到先得不知道嗎!好好幹你的活去!”年輕人推開要推自己的人,大聲吼道。
    大家看這少有的礦石,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肯定能兌換些盧卡。你推我擠的一直在年輕人的那片區域爭著。
    曹岩鑿下幾塊不同尋常的礦石,鑿碎的岩石掉落在地麵,最大的一塊有拳頭一般大小。把拳頭一般大的礦石塞在口袋,一些鑿下的碎小礦石雙手捧著,想著要是離開這先放回自己的礦車裏,那這個地方被人發現就很難再鑿了。想了想又將碎石塞在口袋。繼續在這用鐵鎬賣力的鑿。
    爭搶聲是那裏真有好東西的證明。先前隻顧著做自己事的大家也不由得向巨石那邊走去。 許多人圍堵著年輕人,讓一些在外圍的人隻能去巨石周邊看看。
    正在用盡全力揮動鐵鎬的曹岩猛的一轉頭,看見有人來了,又把頭轉回,繼續賣力鑿著。幾個人來到自己身旁對著周圍賣力的鑿著,自己沒有看他們,但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們肯定比平時更加用勁。來的人越來越多,也怕被別人發現發現口袋中的東西,蹲在地上擼起摻雜著粉灰的石頭,擠出人群走向自己礦車那裏。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這礦洞很長時間,拚力氣,想爭也是爭不到的。一堆小粒的礦石堆在尋常的礦石上麵沒有掩蓋,自己不再去那裏鑿了,守好這一車就行。
    場麵還是有些混亂的,拿著鐵鎬你推我擠的,有些人不注意就會刺到別人。看到這樣的場麵,隻能說還好自己出來的早。
    自己就坐在這裏休息著,等工頭過來記錄了。
    空曠的環境裏纏繞著很多人的回音,曹岩忍不住捂住耳朵。平時隻有鑿擊聲的礦洞,現在這樣吵鬧,引得礦洞外主隧道的人也來了。
    許多人進到這吵鬧的礦洞裏,原本圍在巨石旁的人隻是看了一眼,又互相推擠。進礦洞的這些外來人很少有參與其中的,大多都是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你們幹什麽呢!”
    ……場麵混亂
    “喂!停下!”
    ……場麵混亂
    ……
    直到在洞口喊了好一陣的工頭走進人群,大家看到,才漸漸停下。
    看到大家因什麽而爭搶後,隻是又回到洞口守著。
    那兩個跟著工頭回來的人也參與其中。
    一些覺得搶不到或是覺得巨石裏已經沒有多少稀有礦石的人,推著礦車到洞口找工頭登記了。
    曹岩也推著帶著少許稀有礦石的礦車去登記。口袋裏那拳頭大小的礦石還留著,想著工頭萬一有什麽借口不分盧卡,也就留了一塊大的在口袋裏。
    曹岩登記完後,坐在礦車上休息。看著還圍在巨石旁的人,那不是力氣小的人能夠參與的。
    很吵,也許爭吵的人也覺得環境很吵。有人來換班,巨石也沒被鑿完。大家都去找工頭登記了。
    又是集合去領酬勞,到了曹岩在的組。大家都等不及的想拿到意外收獲的盧卡。
    “很抱歉今天要掃大家興了,今天發現的這個稀有礦石需要經過上級的確定。你們為這裏做出貢獻,我們是不會虧待各位的。等上麵的通知下來了,我會第一時間給大家發放你們應得的酬勞。”徐三光態度誠懇的向大家說明。
    大家還是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想說出口的一些話,剛想說出口又憋了回去。
    曹岩今天不吃白米飯了,點了好幾個小吃零食,吃的飽飽的回宿舍睡覺去了。
    一進宿舍就感覺沉悶的壓抑,坐地上靠在牆角,閉眼適應著。
    也忘了自己來多少天了。在這裏度日如年的就算沒過多少天也覺得過了很久。剛坐下來睡不著呀,一股回憶沒想到的湧上心頭,也沒有刻意的想,直到剛才也隻是想睡覺。自己也沒想到會回憶起從前,像突然遇到嚇人的事感覺一下子就來了。
    想起以前,那是忙碌中透著優哉。現在再回想起,那時的日子真的輕鬆啊。不禁想感歎一聲,有意識的壓住,卻還是小聲歎出。
    直到剛才也想不到現在會想這些啊。
    “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想盡辦法變強…哈…能出去嗎。”心裏這樣想著,但真的出去了,安逸了,自己肯定會把現在的想法拋在腦後吧。不敢想怎麽出去,想著沒什麽實際事的曹岩被湧上的困意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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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睜眼,室友正收拾工具逐漸離開,又是沒有自然醒的一天。反應過來立馬摸了一下口袋,石頭還在。
    起身,眼前有些發黑。站在原地閉眼緩了一會兒,拿上工具去隧道了。
    “還是和以往一樣啊…嗬,才來沒多久就說以往一樣。”來晚的曹岩剛要感歎,又被腦袋裏蹦出的反駁憋了回去。
    今天來的挺晚,沒多點大的“地下”隧道入口擁擠的慢慢進去,還有一些拿著沒見過的工具的人也去隧道,有的工具還挺大,兩個人抬著進入隧道。要出去和要進去的人相互衝撞著。擁擠在隧道外等了挺長時間,夾在人群中被擠進隧道。
    走走停停的來到工頭那處,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許多人圍在分支隧道洞口,伸頭遠看,工頭好像站在那邊。來到人群外圍,工頭像是不讓其他人進去的意思,堵在狹窄的分支洞口。
    又站在主隧道等了一會兒。該來的,都去了自己相應的崗位。該走的,都離開隧道去領酬勞了。
    “人應該都來齊了,我和大家說一下,這個礦洞現在十分危險,你們不要開采了。昨天大家開采到的礦石,由我現在發放。你們要去新的地方。接下來由王組長帶你們熟悉新的崗位。”工頭看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對大家說道。
    工頭拿著統計冊子,一個個的分發盧卡,工頭分完盧卡。王組長帶隊走出隧道。
    曹岩看著手上被分到的十盧卡,也算多了。想著礦洞內應該還有些什麽,工頭才這樣的。
    大家跟著王組長走出隧道,“平地”上有許多推車,這應該就是接下來要幹的活了。王組長讓大家各自拉一車跟著自己。每個推車都裝滿礦石,有滑輪但也是真的重啊,雙手抵住半身高的推車,身體前傾四十五度,腳用力向後蹬才能推動。
    組長在前麵走著,大家推著推車慢慢跟上。應該是要把“地下”挖的石料送到哪裏去,跟著王組長慢慢來到山腳下。“平地”上的火把冒出些許黑煙,也比在地下礦洞裏待的輕鬆些。
    推了一段距離來到山腳下,一群拿著槍械的黑衣人圍在向山上的路口。
    王組長終於笑了。快步走向黑衣人的王組長笑著彎腰和黑衣人打招呼。跟在人群後的曹岩聽不到在說什麽,等在原地站起身甩甩手休息。推這礦車是真累啊,竟然沒有運輸的機器。
    隻能看見王組長和黑衣人交流一會兒後,王組長對人群招了一下手,大家都跟上。
    錯過上山的唯一台階,沿著邊緣繞向大山的另一側。在山的旁邊還有一棟建築,剛到這裏下山的時候並沒有看見。
    也許在場的都是第一次來,看到這個建築,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都在打量著這是個什麽地方。跟在組長身後,透過那樓的光看出,那個地方已經是盡頭了。
    跟著組長前進離建築越來越近。在門口守著的黑衣人好像並沒有帶著麵具,眯著眼看像是衣服被揚起的灰塵染的黑色。越來越近,曹岩感覺門口守著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大家奇怪看著。跟著組長進到樓裏,還能聽到機械的切割聲,離宿舍太遠了,是聽不到的。在這裏卻十分刺耳,聽到不禁皺起眉頭。這裏離地下隧道挺遠,但沒人問為什麽不用機器,沒人要當出頭鳥被組長記住,怎麽說怎麽幹是現在的這個處境要做的。
    左,右,前,三個通道。組長走向前麵的通道,眾人跟上。這裏燈光倒是挺亮,和勞務樓一樓一樣亮堂。
    推車聲在大堂回響,緩慢跟著組長往前走,一路上左右兩側的門都是關閉的,通道沒人看守,這一路上也就運礦石的一群人。直視前方,盡頭是沒路的,看著像到了盡頭要轉彎的樣子。
    前麵的組長向右轉消失視野,緊跟組長的前麵的人停下,換個方向推著推車消失視線,隨後緩慢跟上。在後邊的人直起身休息。
    看著前麵的人離自己遠了一些,也沒有緊緊挨上。身後的人也不催,身後的人應該也想站在原地休息一下。前麵的人等到輪到自己再用勁推向轉角,看著周圍的光景,疑惑著這麽多的礦石將要運向何處。
    曹岩前麵的人開始推礦車了,自己也捏捏肩膀準備一下。
    自己成了隊伍的最前方,用力推著礦車,推到轉角,換個方向繼續推著。
    “哇!”
    不自覺驚呼一聲,真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個地方。開闊的大廳裏有一座比來到這裏經過的“傳送門”更大的建築。一看就知道是和連接這裏的那個“傳送門”類似的建築。極為顯眼,一眼看到環狀的金屬物上刻著金色紋路,一個長筒形的巨大建築,正麵看上去,環狀的中間發著幽藍的光,看不出有什麽波動,極為平和的一麵藍。
    旁邊圍著的都是沒有戴麵具的人,看著就像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不認識,誰都不認識誰。也許這裏的守衛是和大家同樣處境的人,也許上麵是有什麽考量才這種模式的。像“傳送門”一樣的建築,中間的藍光中湧出了幾個人,也都是沒有帶麵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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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色的圓光前方是一組圍欄,組長指著圍欄前麵,示意把礦車推到這。
    “名字!”組長拿出工頭給自己的名單,統計今天運的車數。等人都到了這裏才開始叫名字,先到這裏的人不知道要怎麽弄,到了新的環境中沒想到要主動登記車數。王組長隻是等人都來了才開始報名字。
    ……
    “愣在這裏幹嘛?回去繼續運過來。”登記好之後,王組長對第一個把礦車推過來現在還站在原地的人說道。
    那人返回,繼續把礦車推過來。
    被叫到名字的人陸陸續續推車去登記。有些人要叫幾遍才去登記,在原地看著周圍愣了神。這長筒形的建築看上去有三個人高,從裏麵出來的人感覺是和在場的一樣的處境。他們出來,又把礦車推進裏麵。並沒有讓推車過來的人進入這“傳送門”裏,推著礦車過來的大家隻是看著,好奇進入這“傳送門”的光景。想著這也許是連通外界的地方,在場的沒有人說“不用那麽麻煩,我來把它推進去”這種話。傳送門前的圍欄一看就是一個示意,告訴推礦車過來的人送到這就行了。大家隻是看著自己推過來的礦車被門裏出來的人推進傳送門裏。
    沒人主動說把礦車運到傳送門裏,也許有這想法,隻是在等別人先開口。第一趟登記好後就返回了,在場的人越來越少。這連接外界的通道沒人闖,不知道是通向什麽地方,隻是一味的盯著。叫到曹岩,推著礦車來到組長麵前,登記完之後返回繼續推。
    路程還是有些遠的,電力礦車隻走到主隧道口的不遠處,也許是動力不夠,上不了斜坡,曹岩剛進隧道口就看見三個人合力把礦車推向“平地”。有在隧道洞口外等的人,再看合力把礦車推上來的人,也許這是專門的工種,像自己推礦車的也許隻要站在洞口外等就行了。看著幾批推車上來的人,平時沒看到,平時當然看不到。一直在隧道分支的礦洞裏賣力幹著,當然不清楚礦洞外的情況。下麵隧道的兩人推不上來,看著就感覺重,曹岩下去幫忙,三個人也是要用盡力氣才能推上來。
    休息一會兒,又用力推向剛才去過的地方。
    “平地”上能看到一些不同的工種,怪不得領酬勞不是最前麵的一批。
    走到那棟樓的路程是真的遠啊,心裏還是會抱怨怎麽會有這種設計的。隻能想到是為了不讓這裏的人起歪心思才這麽布置的。曹岩想著這個地方也許隻有運礦車的人知道,其他沒幹過的人應該是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的。大家平時也不交流,山那邊有拿槍械的黑衣人守著,沒人敢去,也不可能想到山的另一側會有一個“傳送門”。如果大家有交流,都知道的話,會不會有起義?會不會勞動結束後聚在一起?會不會有人獨自去冒險?…從現在的情況看,秩序井然的渾然天成,也許是賣力苦幹的大家不知道有這麽個地方,要是知道了,肯定像落水猛拽救命稻草那樣,心裏總是會有念想的。
    讓曹岩更覺的詭異的,是幹這個工種的人竟然沒有把自己幹的事外傳!肯定是沒有一個人外傳,大家才沒有動什麽歪心思。也許是外傳了,平時大家都不交流,也許隻是把想法憋在心裏,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這傳送門通向什麽地方。也許是幹這個活的人不敢傳,一旦傳開了,黑衣人萬一追溯起來就對自己不好了,也許是這個原因,幹這個活的人沒人外傳。不管怎麽說,都是曹岩的想像。但這裏疏漏的管理有著微妙的有序,也許正是要些缺陷才能不自覺的正常運轉吧。
    推著礦車,太累了,直起腰休息。原本在自己後麵等礦車推上來的人,現在超過自己。看著他不斷遠離自己,自己也隻是在原地休息。
    看著周圍在“平地”勞動的人,感覺這樣雖累,但也比在礦洞裏鑿礦石好,至少聞不到飄散的粉塵了。
    調整好後,繼續。
    經過山腳下的時候,還是感覺不自在的。幾個持有槍械的黑衣人堵著上山的台階,隻是經過他們,他們沒有什麽動作。想著這幾個戴麵具的黑衣人職責隻是防止有人上山逃跑。這也是不現實的,山很高,要走一段時間才能登到山頂。
    曹岩經過他們,有意識的回頭看,他們也沒看向自己。想著也許這幾個黑衣人隻是守著上山的路口吧。腦子裏又浮現出疑惑,為什麽那建築裏全都是和自己一樣處境的人看守。肯定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他們其中的某人會不會趁別人不注意進這傳送門看看通往何處。雖然感覺他們是和自己一樣的處境,但問,不用想肯定是問不到的。
    “進去看嗎?萬一被對麵的人發現上報怎麽辦?”總是要想些有的沒的。也許沒人敢進去看,也許隻是對未知的畏懼。隻是曹岩心裏想著他們不會好奇的去看,自己並不清楚他們有沒有去看過。也許是同樣處境的大家在一塊,不知對方怎麽想,萬一自己進去看另一側是什麽樣的,就算對麵沒人看到,回來的時候萬一被同事上報,那也相當危險。大家都權衡著,也許大家都有想法看連接的另一側什麽樣子,但是大家互相忌憚,彼此想法就停留住了。龐大的建築中隻有一個組長,讓在場的眾人沒有一人交流。曹岩心裏想的很多,但就是沒想要怎麽出去,實在太遠了,這個想法實在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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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推到大山一側的光亮建築那,又累了停下來歇一會兒,已經有好幾個在後麵來的人超過自己了。和挖礦不同,推礦車感覺腳筋有些酸痛,跺了跺腳繼續推。就這樣反複來回推礦車,直到有人來輪。
    等到在途的人把礦車都推過來,人都來齊了,王組長帶著眾人去勞務樓領今日的酬勞。
    今天算是快的,沒有排隊等別的組領,今天去了就領。曹岩今天得了九十盧卡,自己也沒想到,感覺比挖礦稍微好點。兌換一碗白米飯,一瓶冰鎮飲料,吃完睡大覺。
    第二天睡醒,被勞務樓的鍾聲叫醒。醒來睜眼後也能聽見鍾聲。
    “啊,原來有鍾聲啊。”有些苦笑道。以往都是被周圍的人群吵醒,那是實在太累睡得太沉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勞務樓的鍾聲叫醒。“還有鍾啊”作為用勁的語氣詞,從長椅上蹬地起身。
    今天也應該是像昨天那樣運礦車,就去向昨天去的那個建築。山的那邊沒有人來往,經過山腳下黑衣人向著自己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曹岩有些疑惑的繼續向山的另一側走去。
    “你來幹嘛的?”門口的一個人問向曹岩。
    “啊?我來報個到啊。”曹岩疑惑說道。也許是自己沒有推礦車,守衛的人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的才這樣問吧。
    曹岩說完走進去。
    守衛攔下說道“你空手來幹活的嗎?回去!”
    曹岩愣了一下,想著也許是要推著礦車過來他們才放自己進吧。又折返回去。
    來到隧道口本想推一輛礦車,看見王組長正在隧道口等著人慢慢來齊。也是昨天王組長沒說,曹岩也能看到隧道裏有人走向平地,站在人群裏,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沒找對地方的人。等的感覺沒人來了,王組長點名報到之後,就開始勞動了。
    隧道口有專門把礦車推上來的人,現在平地上有十幾輛礦車。先被叫到名字的人已經率先推著礦車走了一段距離。包括曹岩在內最後叫到名字的一批人,有些在原地等著別人推上來,有些則是下隧道和別人一起推上來。
    曹岩看著礦車推不上來,下隧道合力把礦車推到平地上。斜坡也不算大,但推上來確實吃力。看著王組長還在這邊,想休息也還是推著礦車離開隧道。
    心裏還是好奇原本幹活的地方為什麽現在不讓原先的一批人幹了。也許是發現好東西不少,有別的什麽人來接手了。
    盡管礦車底下是有輪子的,但還是要用很大的勁才能推動。推了一段距離,看不見王組長了,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揉一揉手臂,伸展開身體。
    在這環境下,剛剛好夠飲食,這裏秩序微妙的平衡,但肯定大家都會想怎麽出去。曹岩在推車的時候望向大山,腦子裏也會蹦出不走上山的台階,直接爬岩壁上山…這種想法,望向大山的人也許都會想到這個。有人試嗎…也許沒人試過。就算能闖上去,去到山上的傳送門,回到睜眼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地方,闖出那白色建築,外麵又是什麽樣的光景,沒人知道。對沒見過,沒去過的地方的畏懼,讓這裏的人們覺得這樣就好。
    在原地休息著,看著有人折返回來,又用勁推起礦車。
    ……
    來回來回,又撐到勞動結束。汗水流到眼睛裏有些刺痛了,沾滿粉塵的手隻能用手背擦些汗。兌換了幾份小吃,一瓶飲料,又是沒有攢住盧卡的大口豪吃。
    坐在座位上,看著一些晚來的組,發的盧卡大差不差。趴在桌上,周圍太吵了,也睡不著。看著徐三光發完今天的酬勞,一些人聚在徐三光身邊像是在等著什麽。沒有經曆過的人也許不知道,曹岩一看就知道接下來要去幹什麽了。也許正是要一堆人聚在一起,才能讓沒經曆過的人因為好奇去看看,或是參與。
    都是想獲得更多盧卡的人,在這種環境下會有這種東西,眾人什麽好的念想都沒有的話反而會變的無序。在這裏嚴格壓抑的規則下,允許被抓過來的人有些自己的想法,以後才能不麻煩吧。在這裏的管理者有絕對的武力壓製,才不想什麽都管也是有可能的…周圍太吵,曹岩想了很多。看著一群人跟著徐三光上了二樓,想起了何小龍。之前他還來找過自己,最近好像沒有看見他了。
    等到氣氛漸漸安靜下來,曹岩趴在桌上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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