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雙魚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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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宅屋簷的銅鈴突然齊鳴。林七夜望著天狗食月的陰影緩緩爬過玉琮,雙魚紋路滲出的血珠在青石板上投下星圖。謝重樓腰間的羅盤裂成兩半,磁針指向地底:"這不是星圖,是血祭渠的施工圖!"
    周厭離的青銅麵具探測器發出尖嘯。當地質雷達掃描結果顯示老宅地下埋著等比例縮小的阿房宮模型,三公裏外的流浪狗突然集體嗥叫。林七夜看見第一隻黑狗撞死在院牆的瞬間,它脖頸噴出的血霧竟在空中凝成秦小篆的"歸"字。
    "啟動生物頻譜分析!"周厭離的第三隻眼滲出黏液。檢測儀顯示所有瀕死動物的腦電波都在共振,它們的神經突觸正在重演徐福血祭的場景。當林七夜伸手觸碰玉琮,月食陰影恰好吞沒最後一絲銀輝,血色星圖突然實體化,在地麵烙出驪山微縮地貌。
    謝重樓突然劇烈咳嗽,屍毒腐蝕的青磚下露出青銅齒輪組。他用黑血在掌心畫出洛書九宮:"站坎位!地宮要現世了!"話音剛落,老宅地基開始塌陷,露出深井中的青銅渾象儀——那些刻滿星宿的銅球正在吸收月食引力波,轉速突破臨界值。
    流浪貓的屍體在此時形成詭異閉環。它們的尾椎骨刺破皮毛,在地麵刻出水銀渠的紋路。林七夜感覺胎記處的血管正在量子糾纏,與五十公裏外的驪山產生共振。周厭離的麵具突然炸裂,她的第三隻眼映出恐怖畫麵:徐福正將玉琮刺入童男心髒,那些垂死孩童的麵容,竟與動物屍體腐爛的速度同步。
    "這是引力刑場!"謝重樓撕開上衣,屍斑已蔓延成河圖紋樣,"月食引發的潮汐力在激活玉琮......"
    當最後一縷月光消失,血色星圖突然收縮。玉琮表麵的雙魚逆時針遊動,老宅地底的青銅齒輪發出編鍾轟鳴。林七夜看見自己的倒影在血霧中分裂,九個"他"正將玉琮碎片刺入不同方位。最年長的那個"林七夜"轉過頭,臉上布滿與徐福相同的星圖刺青。
    "歸藏陣要成了!"周厭離用激光切開手腕,她的血在引力波中凝成二十八宿星鏈。謝重樓胸口的青銅化區域突然裂開,露出微型血祭渠模型——三千童男的亡魂正在渠中重演東渡場景。
    月食結束的瞬間,所有動物屍體同時碳化。老宅地底的青銅渾象儀破土而出,那些刻著星宿的銅球懸浮在空中,拚出完整的驪山地宮結構圖。林七夜的後頸傳來被啃噬的劇痛,胎記處的星圖正在吞噬他的細胞端粒。
    當第一縷月光重現,血色星圖突然指向西北。謝重樓用屍毒腐蝕的地麵顯露出青銅箭頭標記,箭頭所指的方位,正是驪山腳下那片從未對外開放的禁區。周厭離的第三隻眼突然爆裂,在徹底失明前,她看到月影中站著十三具青銅棺槨,棺蓋上的星圖鎖孔與林七夜的胎記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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