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異變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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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物間外的爆炸聲震得林七夜耳膜生疼,他踉蹌著扶住堆滿航海日誌的鐵架。戒指的光芒在劇烈晃動中忽明忽暗,牆上由海藻組成的巨大人臉突然扭曲變形,黑色黏液如眼淚般從空洞的眼眶中滾落。當第二聲爆炸響起時,整個船身傾斜超過 45 度,林七夜手中的戰戟本能地插入地板,才勉強穩住身形。
“林七夜!快出來!” 船長的嘶吼聲穿透艙壁,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那些被感染的船員…… 它們徹底變了!”
林七夜衝進走廊,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原本被綁在醫務室的老張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形態,他的皮膚變成了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矽基外殼,四肢延伸出布滿倒刺的觸須,頭部更是扭曲成不規則的晶體狀,唯有那雙泛著紫光的眼睛還殘留著一絲人類的瘋框。此刻,老張正用利爪將一名船員按在牆上,被抓破的胸腔裏,跳動的不再是血肉心髒,而是一顆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矽基核心。
“它們的攻擊模式有規律!” 技術員舉著臨時改裝的電擊器,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所有變異者都會優先破壞船上的電子設備!” 他的話剛說完,三個矽基化船員突然轉身,朝著船艙深處的配電室撲去。它們移動的姿態詭異而迅速,四肢在金屬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身後還拖著一串閃爍著電火花的黏液。
林七夜握緊戰戟,淡紫色紋路在黑暗中亮起。當最近的變異者揮爪襲來時,他側身避開,戟刃卻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 這些矽基生物的實體與之前的半透明手臂一樣,普通攻擊根本無法造成傷害。就在他陷入困境時,大副突然將一台報廢的聲呐顯示器砸向變異者,顯示器中殘留的矽基元件發出嗡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所有變異者同時停止攻擊,齊刷刷地轉向顯示器,喉間發出興奮的低鳴。
“是矽基頻率!” 林七夜靈光乍現,“它們被同類的能量波動吸引!” 他抓起身邊的對講機,對著技術員大喊:“用無線電調製出 14.7 兆赫的諧波!快!” 技術員的手指在設備上飛速跳動,豆大的汗珠砸在鍵盤上。當幹擾頻率通過喇叭傳出的瞬間,所有變異者如同被按了暫停鍵,緊接著瘋狂地抓撓自己的頭部,矽基外殼在聲波衝擊下迸裂出細密的裂紋。
眾人趁機退往甲板,身後傳來變異者撞碎金屬牆壁的轟鳴。海麵上,沸騰的海水不知何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直徑足有百米。旋渦中心,那具最龐大的棺槨正緩緩升起,棺蓋表麵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動,釋放出的黑色霧氣與天空中的烏雲融為一體。閃電劈下的刹那,林七夜在雲層深處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景象 —— 一個由紫色閃電勾勒出的歸墟之門輪廓,門後隱約有無數雙眼睛在閃爍。
“船在下沉!” 船長大喊著抓住欄杆,整艘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斜。甲板上的積水順著漩渦方向奔湧,將來不及躲避的船員卷入海中。那些落入漩渦的人,身體剛接觸海水就開始矽基化,四肢扭曲著融入漩渦,成為推動棺槨上升的詭異力量。林七夜的戒指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他腦海中再次閃過黑衣組織的畫麵:實驗室裏,研究員們圍著巨大的屏幕,上麵播放的正是海底棺槨群啟動的場景。
“它們在為歸墟之門的開啟做準備!” 林七夜抓住同樣搖搖欲墜的技術員,“那些變異者、海底的棺槨,還有天空中的異象…… 都是儀式的一部分!” 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傳來金屬撕裂的巨響。眾人驚恐地發現,船底的鋼板正在被某種力量從內部撐開,無數矽基藤蔓破土而出,纏繞住船身的每一根龍骨。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驅趕的變異船員再次出現。它們的矽基外殼在能量波動中進化出了飛行能力,背後展開晶體狀的翅膀,在烏雲下組成詭異的陣列。當第一隻變異者俯衝而下時,林七夜終於看清它胸腔內的矽基核心 —— 那分明是一個縮小版的棺槨符文。
“必須摧毀核心!” 林七夜將戰戟對準衝來的變異者,淡紫色光芒暴漲。這一次,當戟刃刺入對方胸腔時,矽基核心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無數紫色碎片。其他變異者受到影響,飛行軌跡變得紊亂,相互碰撞後爆炸成漫天的晶體雨。但還沒等眾人鬆口氣,海底傳來的震動讓整艘船如同狂風中的樹葉。
最巨大的棺槨已經完全浮出水麵,棺蓋轟然落地的瞬間,整個世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林七夜透過彌漫的黑霧,看到棺槨內緩緩升起一個身影 —— 那是一個由矽基物質組成的人形生物,它的身體表麵流轉著歸墟符文的光芒,每走一步,海水就沸騰著凝結成晶體階梯。而在它身後,歸墟之門的輪廓正在現實世界中實體化,門內傳來的低語聲,讓所有人的大腦都產生了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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