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理報告裏的星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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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咳嗽裏的銀河
    林夏的咳嗽聲像超新星爆發般在深夜炸響時,陳岩正在用等離子體刻蝕機修改婚戒。指環內側的鎄254已經衰變成錇250,他必須用太陽風模擬裝置重新注入放射性粒子。
    "咳...咳咳..."
    第五次咳出的血珠在紙巾上洇開,形成完美的六邊形。陳岩用原子力顯微鏡觀察,發現血細胞排列成了開普勒22b的軌道模型——那顆他們蜜月時發誓要一起登陸的係外行星。
    "明天去做檢查。"他捏碎載玻片,納米級的翡翠碎屑卻自動飛回林夏手腕的鐲子,"順便帶上這個。"他從液氬罐裏取出冷凍的阿連德隕石樣本,隕石斷麵閃爍著和咳血相同的虹彩。
    ct室裏,當造影劑流進林夏血管,整個影像係統突然切換成射電波段成像。主治醫師驚恐地看著屏幕:她的左肺不是腫瘤,而是一團正在形成戴森球結構的矽基晶體,晶體中央漂浮著微縮版的金星雲層。
    "把petct調成γ射線模式。"林夏反而興奮起來,"那些晶體在接收來自武仙座方向的信號!"
    2. 病房裏的宇宙
    特護病房的窗戶被改造成光譜分析儀。陳岩拆了醫院的天花板,安裝從實驗室偷來的量子糾纏發生器,導線順著靜脈輸液管連接林夏的翡翠鐲子。
    "今天金星淩日。"他調整著呼吸機參數,把氧濃度調到與金星大氣相同的96.5,"還記得卡西尼縫的約定嗎?"
    林夏的睫毛在呼吸麵罩下結出氨冰晶——土衛六大氣的主要成分。她突然扯掉心電圖電極,指尖滲出的不是血,而是液態甲烷。監護儀警報聲中,陳岩用戒指輕叩鐲子,所有醫療設備同時顯示出土星環的引力波圖譜。
    "看..."林夏指向心電監護儀,原本紊亂的波形突然規整成太陽黑子周期圖,"我的心髒...正在變成脈衝星..."
    窗外,本該持續6小時的金星淩日現象突然延長。透過醫院玻璃,可以看見金星表麵浮現出金屬氫海洋——那枚婚戒的主要成分正通過量子糾纏,在行星尺度上重構。
    3. 逆熵遺囑
    "把我的基因組序列編碼進土星環冰粒。"林夏在病危通知書背麵寫遺囑,筆跡自動轉換成量子比特形態,"骨灰要噴灑在卡西尼縫的重力異常點,那裏有我們婚禮的量子記憶。"    "探測器已就位。"他植入她鎖骨的銥金芯片突然投影出nasa控製中心畫麵,二十三名航天工程師正對著突然激活的旅行者2號深空天線跪拜——探測器傳回的竟是他們婚禮當天的中微子波動數據。
    當最後時刻來臨,林夏的瞳孔擴散成事件視界般的黑洞。陳岩將婚戒按在她第三根肋骨上,那裏新生的矽晶體突然發出引力波閃光。整個醫院的電力係統崩潰,但在備用電源啟動前,人們看見病房裏漂浮著完整的奧爾特雲全息圖,兩條由癌細胞轉化的rna鏈正纏繞成dna螺旋,螺旋末端指向金牛座的昴星團。
    "記住..."林夏最後的呼吸在麵罩上凝出石墨烯結構的冰花,"當土衛六的甲烷海出現分形漩渦時...那就是我回來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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