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血色黎明
    林小滿被鼠群的尖嘯聲驚醒時，窗外晨霧泛著詭異的猩紅色。他扒開窗簾縫隙，瞳孔驟縮——整座城市的天際線正在被黑色浪潮吞噬。
    “哥...它們來了。”
    林小雨蜷縮在牆角，指尖纏繞著灰霧般的鼠形靈氣。昨夜她徒手捏碎第三具鼠人屍骸後，後背浮現出完整的《萬鼠朝宗圖》，此刻圖中鼠群正與窗外黑潮共鳴震顫。
    紅姑的虛影從鈴鐺殘片中浮現，裙擺沾滿明朝血漬：“和崇禎十六年的北京城一模一樣...鼠群噬城，活人築京觀。”她指尖點向妹妹眉心，一段記憶強行灌入——
    明朝記憶碎片：
    萬曆八年的山西大同，灰鼠銜著人指骨在街巷穿梭。紅姑的小妹被官府選中“祭鼠神”，綁在貼滿黃符的槐木轎中。八隻戴青銅甲套的巨鼠抬起婚轎時，小妹脖頸突然裂開，鑽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扭動的白色蛆蟲...
    “當年林懷山就是靠這場血祭成了初代鼠魘！”紅姑的聲線夾雜著三百年前的哭嚎。
    窗外傳來混凝土崩塌的巨響，十八層高的百貨大樓被鼠潮蛀空地基，轟然傾塌。尖叫聲中，無數市民如螻蟻墜落，半空就被躍起的巨鼠撕碎。林小滿親眼看見一隻公交車大小的鼠王立在廢墟頂端，它腹部裂開的人臉竟是失蹤三日的市長！
    “是借壽婆的手筆。”紅姑冷笑，“那老妖婆最愛用‘軀殼養鼠術’，市長怕是早被啃空了內髒。”
    第二節：借壽婆現世
    地下防空洞擠滿逃難者時，通風管道傳來戲腔：“一借陽壽三載，二借血肉五斤...”
    鑄鐵柵欄轟然炸裂，穿壽衣的老嫗踩著鼠轎飄然而入。她左手托著青銅鼠頭香爐，右手牽七條鎖鏈——末端拴著七個穿現代服飾的“人牲”，每人天靈蓋都插著三寸鼠牙釘。
    “林家小子，老身缺個抬棺郎君。”借壽婆咧嘴笑出四排尖牙，香爐騰起青煙化作婚書，“用你妹妹換這群人性命，如何？”
    防空洞瞬間沸騰。絕望的人群撲向林小雨：“反正她都半妖化了！”“犧牲一個救大家啊！”
    林小滿揮刀斬斷最先伸來的手，黑血濺在借壽婆的壽衣上竟腐蝕出鼠形孔洞。老妖婆暴怒甩出鎖鏈，七個人牲同時炸成血霧，凝成巨型血鼠撲來。
    “小心！這是‘七煞借命陣’！”紅姑操控林小滿右手結印，屍油紋身卻突然失效——妹妹竟主動走向血鼠！
    林小雨金褐色的妖瞳流轉符紋，後背《萬鼠朝宗圖》活了過來。血鼠在距她三尺處轟然跪地，化作溫順的寵物蹭她掌心。借壽婆的香爐出現裂痕：“不可能！凡人怎麽能操控怨鼠...”
    “因為你們喂的鼠糧——”林小雨撕開衣襟，心口咒印浮現明朝瘟疫死者的哭臉，“是用我林家女兒的魂魄煉的啊。”
    三節：妖化覺醒
    城市陷入永夜。
    林小雨站在電視台塔頂，腳下是翻湧的鼠潮。她每揮動一次手臂，就有建築被鼠群蛀成蜂巢狀陷阱，將追捕的武裝直升機絞成廢鐵。
    “停手！你會徹底妖化！”林小滿攀著鋼索嘶吼，腕間紅繩正在吞噬他的血肉。
    妹妹回眸一笑，眼角鱗片折射著冷光：“哥，你看清楚了——”她指尖點向商業街，鼠群立刻讓開通道。櫥窗裏渾身鼠斑的幼童正在啃食父母屍體，而他們脖頸都戴著刻有“借壽”二字的銀鎖。
    紅姑的記憶再度閃現：明朝災民為活命與鼠仙締結血契，用子女換三日陽壽。那些孩子被喂下“鼠胎丸”，髒腑逐漸鼠化，最終爆體成為新鼠魘的溫床...
    “借壽婆不是一個人。”林小雨操縱鼠群組成血色箭矢，洞穿雲層中的私人飛機。艙內灑落的文件顯示，全市75的富豪都參與過“鼠壽交易”——用窮人的命格喂養鼠仙，換取延年益壽。
    林小滿突然嘔出帶著鼠毛的黑血，他的肋骨正在變異成鼠爪。紅姑的警告在耳畔炸響：“血契反噬開始了！除非找到第九棺...”
    地麵傳來震耳欲聾的啃噬聲。鼠潮中心隆起山丘般的土包，九具青銅棺破土而出，最後一具棺蓋上赫然刻著：林氏飼鼠，十代而絕。
    第四節：末日抉擇
    借壽婆的白骨轎懸浮在九棺之上，她撕開人皮麵具，露出和林小雨一模一樣的臉：“好孫女，該把妖瞳還給奶奶了。”
    紅姑的魂火突然暴漲：“原來是你！崇禎年間的鼠疫巫女！”三百年前的記憶全數解封——正是這妖婆在明朝軍隊投喂“驅鼠藥”，實則為誘發變異的鼠胎粉，導致十萬明軍自相殘食！
    林小雨的妖瞳迸發金光，整座城市的鼠群同時仰頭尖嘯。在她操控下，鼠潮調轉方向撲向九棺，卻被棺中噴出的黑霧腐蝕成血水。借壽婆狂笑掐訣，第七棺中的母親屍骸突然坐起，腹腔鑽出無數幼鼠撲向林小滿！
    “要麽用千玨箭射殺小雨...”紅姑化出白骨弓，“要麽喚醒第九棺裏的東西，但那是連我都畏懼的存在。”
    林小滿拉滿弓弦的手劇烈顫抖，箭尖在妹妹與母親之間搖擺。這時第九棺突然傳出嬰兒啼哭，他後頸的鼠頭圖騰竟與哭聲共鳴——棺中躺著的，是個長著鼠尾的嬰兒，麵容與他七歲時的照片分毫不差... ………………請看精彩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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