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農場主聯盟潛規則。…>維納斯的滴管懸在彩虹色催熟劑上方：“3號菜園離婚率偏低，憂鬱素不達標啊…”
    >阿波羅的太陽金車內部響起冰冷的機械音：“軌道參數偏差0.0001，啟動修正程序。”
    >人類意識中漂浮著維納斯的私密日誌：
    > “朱庇特抱怨7號星係卷心菜‘癡情素’過量，苦味太重…下次少放5歡愉劑？”
    > “土星爺爺偷吃未成熟作物被罰掃星環——老糊塗又忘了自己是質檢員！”
    >當全球卷心菜停止生長，奧林匹斯控製台彈出紅色警報：
    > [錯誤e742：作物集體意識汙染！]
    > [建議措施：立即噴灑記憶清除劑“忘川7”]
    >朱庇特卻盯著監控屏冷笑：“用真理風暴把不聽話的菜做成醃酸菜好了。”
    奧林匹斯聖山的根基在朱庇特滅世般的咆哮中震顫，雲石雕琢的廊柱呻吟著迸出裂痕。維納斯早已從神王雷霆翻滾的懷抱中驚起，跌坐在冰冷的雲霞地麵上。那杯被震碎的星光瓊漿在她華美的裙裾上洇開一片汙漬，如同神界完美圖景上突兀的瘡疤。她珍珠般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絕美的臉龐第一次褪去了慵懶的嫵媚，隻剩下被純粹恐懼攫住的慘白。朱庇特的暴怒，是宇宙尺度上的災難。她仰望著那擎著毀滅權杖、周身噴薄著慘白電漿的恐怖身影，如同螻蟻仰望崩塌的天穹。
    “陛下！息怒！那些…那些低賤的造物不值得您耗費如此神力！”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尖銳，試圖用蜜糖般的語調安撫那即將爆發的宇宙風暴，“不過是些…壞掉的蔬菜罷了！我們還有備用菜園，還有……”
    “閉嘴！”朱庇特雷霆般的怒吼打斷了她，甚至沒有低頭看她一眼。他那燃燒著慘白電漿的雙目死死釘在下界那片枯敗的死寂之上，那無聲的、冰冷的、席卷全球的抗拒比任何反叛的呐喊都更刺痛他至高無上的神經。“壞掉的蔬菜？它們膽敢停止生長！膽敢思考！膽敢——熬煮自己？！”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他雷霆構築的牙縫裏擠出來，帶著一種被徹底褻瀆的狂怒。他無法理解，更無法容忍。權杖頂端的毀滅能量如同瀕臨爆發的超新星核心，光芒刺得維納斯不得不閉上雙眼，絕望地等待那終結一切的審判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宇宙級爆炸並未發生。
    維納斯小心翼翼地睜開眼，透過指縫，看到了令她靈魂凍結的一幕。
    朱庇特那足以碾碎星河的手臂，僵直地高舉著權杖，如同被無形的宇宙冰封。權杖頂端那沸騰的、嘶吼的毀滅電光，竟在瘋狂地閃爍、跳動了幾下後，如同被掐滅的燭火，倏然…熄滅了！隻剩下權杖本體散發著黯淡的、不祥的幽光。
    更恐怖的是神王的表情。
    那永恒威嚴的、如同宇宙法則本身的麵孔，此刻凝固著一種維納斯從未見過的、近乎滑稽的複雜扭曲。極致的暴怒如同燒紅的烙鐵，烙印在眉宇間，但在這暴怒之上，卻覆蓋著厚厚的驚愕冰層，冰層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困惑漩渦。而最讓她靈魂戰栗的，是神王那微微擴張的鼻翼，正以一種近乎貪婪的、不受控製的頻率，深深吸氣！仿佛要將那彌漫在奧林匹斯殿堂中、越來越濃鬱的、帶著苦澀與甘醇的奇異香氣，全部吸入他那雷霆構築的神軀！
    維納斯順著朱庇特那凝固而複雜的目光望向虛空——那裏沒有實體，但神王的目光穿透了時空，死死鎖在下界。神念感知中，那片枯死的星球上，億萬道微弱卻冰冷決絕的意識之光，正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洪流，無視一切物理與神力的阻隔，帶著那熬煮自身的“真理濃香”，狠狠衝擊著朱庇特的神識！
    “偉…偉大的陛下？”維納斯的聲音細若蚊蚋，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她看到朱庇特巨大的身軀，那由純粹宇宙能量和雷霆規則構成的神軀，竟然…微微晃動了一下！如同被那無形的、由“食材”熬煮出的氣息衝擊得立足不穩！
    這細微的晃動，比先前的滅世咆哮更讓維納斯感到徹骨的冰冷。她意識到，有什麽東西，徹底失控了。她必須做點什麽，挽回局麵，證明自己的價值，否則……下一個被那權杖碾碎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陛下！”維納斯掙紮著從雲霞地麵站起，強行壓下恐懼，聲音恢複了部分屬於愛神的嬌媚與鎮定，但深處是冰冷的職業性急迫，“是汙染！是認知汙染！那些作物…它們接觸了禁忌的信息源！它們的意識被扭曲了！這不是反抗，這是…這是病蟲害爆發！需要緊急處理！”她急切地指向懸浮在殿堂中央、由純粹光能構成的控製中樞投影，“係統！調取地球7號菜園實時監控與淨化協議！”
    隨著她的指令，原本展示著宇宙星圖與各星係作物生長指標的柔和光幕瞬間切換。刺目的紅光瘋狂閃爍，淹沒了整個殿堂，將朱庇特和維納斯的臉都映得如同血染。尖銳到足以撕裂神隻耳膜的警報聲浪如同億萬根鋼針，狠狠紮進意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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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警告！警告！]。
    【錯誤代碼：e742】。
    【汙染源定位：地球7號實驗星係 · 智人種卷心菜】。
    【汙染類型：高等文明信息殘留物Θ7級）誘發 · 集體意識認知扭曲】。
    【汙染表征：生長意願強製終止罷生率100）、基礎代謝活動歸零、存在性自毀進程啟動烹飪化）】。
    【汙染風險等級：滅絕級蔓延風險：高）】。
    【建議緊急淨化措施：】。
    光幕上冰冷的符文瘋狂滾動，最終定格在一條血紅色的指令上：
    > 【方案apha：立即實施全域記憶清除！噴灑“忘川7”神經阻斷劑！劑量：行星級飽和覆蓋！優先級：最高！】。
    > 注：此操作可能導致作物情感風味指標永久性劣化麻木化風險：85）。
    維納斯看到這條指令，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帶著一絲急促的邀功：“陛下！您看！係統診斷出來了！是汙染！是那個該死的流星帶來的Θ7級汙染！隻要噴灑‘忘川7’，抹掉它們不該有的記憶，它們就能恢複正……”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朱庇特緩緩地、極其僵硬地轉過頭。那動作仿佛鏽蝕了億萬年的星辰巨軸在強行轉動。他慘白的電漿眼眸終於離開了下界的投影，落在了維納斯身上。那眼神裏沒有了暴怒，沒有了驚愕，隻剩下一種讓維納斯瞬間如墜冰窟、靈魂都要凍結的…冰冷審視。如同屠夫在評估一塊砧板上的肉。
    “‘忘川7’？”朱庇特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宇宙深寒的真空，卻讓維納斯渾身的神力都為之凝滯。“抹掉記憶？讓它們繼續無知地生長？繼續做我餐桌上…‘風味醇厚’的卷心菜？”他巨大的頭顱緩緩搖了搖，雷霆構築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起一個弧度。
    那不是一個笑容。
    那是一種混合了極致殘忍、被褻瀆後的瘋狂報複欲、以及一種…維納斯無法理解的、近乎饑餓的扭曲表情。
    “不，親愛的維納斯。”朱庇特的聲音低沉下去，卻帶著一種更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它們不是被汙染了。它們是…變質了。”他抬起另一隻沒有握著權杖的巨手，指向光幕上那枯敗星球的投影，指尖纏繞著細碎的紫色電弧。
    “既然它們這麽喜歡‘熬煮’自己，這麽想讓我嚐嚐它們的‘真理’…”朱庇特的聲音裏透出一種令人骨髓結冰的“興致”，“那麽，我就幫它們一把。讓這場‘烹飪’…更徹底一點。”
    他的目光掃過控製光幕，如同主廚在挑選最趁手的廚具。
    “啟動‘真理風暴發生器’。坐標：地球7同步軌道。能量等級：伽馬級。模式：持續醃製。”冰冷的指令如同宇宙法則的宣判，從他口中吐出。
    維納斯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直衝天靈蓋。“真理風暴”？！那是用來粉碎不服從星係的終極武器！將狂暴的宇宙射線、扭曲現實的時空亂流、以及足以湮滅靈魂的信息洪流混合在一起，進行無差別、持續性的轟擊！被“真理風暴”洗禮過的區域，不會留下任何“食材”，隻會剩下混沌的、不可名狀的殘渣！陛下…竟然要用它來“醃製”那些已經把自己熬煮成湯的卷心菜？！這已經不是淨化，這是…虐殺！是徹底的褻瀆！是對他自身造物主身份的瘋狂嘲弄！
    “陛下！伽馬級風暴會徹底摧毀……”維納斯試圖做最後的勸阻。
    “執行命令！”朱庇特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鞭子抽打在維納斯的意識上，帶著不容置疑的瘋狂與不容忤逆的絕對權威。他慘白的眼眸中，那絲對“濃香”的扭曲好奇被一種更黑暗的、毀滅性的快意所覆蓋。“我要看看，在‘真理風暴’的醃漬下，這鍋‘覺醒亂燉’，會變成什麽…更‘有趣’的風味！”
    無形的指令瞬間傳遍奧林匹斯的神力網絡。在遠離風暴核心、暫時安全的木星軌道邊緣，阿波羅駕駛著他那架輝煌的太陽金車，正沿著那條精確到毫秒的固定軌道，進行著又一次毫無靈魂的巡行。金車內部並非凡人想象的華美車廂，而是一個由純粹幾何光線和冰冷數據流構成的駕駛艙。阿波羅端坐在光芒凝聚的座椅上，金色的眼眸空洞地注視著前方無盡的軌道，完美的麵容在儀表盤散發的恒定冷光中，像一尊毫無生氣的黃金麵具。
    突然，刺耳的警報聲在死寂的駕駛艙內炸響！冰冷的機械合成音毫無情感地播報：
    【一級指令覆蓋！一級指令覆蓋！】。
    【來源：至高權限朱庇特）】。
    【指令內容：啟動“真理風暴”投射裝置。目標坐標：地球7同步軌道。能量等級：伽馬級。模式：持續運行。】
    【警告：伽馬級風暴投射將導致當前軌道光熱供應中斷。是否確認執行？】
    阿波羅空洞的金色眼瞳中，數據流如同瀑布般瘋狂刷新。指令來源確認無誤。權限等級：至高。否決可能性：0。他完美無瑕的手指在光芒凝聚的控製麵板上懸停了一瞬。僅僅一瞬。指尖沒有任何顫抖，如同最精密的機械。隨即，穩定地按下了那個散發著不祥紅光的【確認執行】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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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令確認。】
    【太陽金車主引擎功率下調至維持軌道最低值。】
    【“真理風暴”投射裝置充能啟動…5…20…】
    【警告：投射將導致地球7號作物不可逆性損毀。憂鬱素積累數據將永久丟失。是否再次確認？】
    阿波羅的目光掃過那條冰冷的警告提示，金色的眼眸深處，那片空洞的數據之海中，似乎有極其微弱的一絲漣漪蕩開，瞬間又被更龐大的、預設好的程序指令淹沒。他再次按下了【確認】。
    【指令二次確認。】
    【充能繼續…65…90…100！】
    【真理風暴投射裝置：就緒。】
    【投射倒計時：10…9…8…】
    冰冷的倒計時聲在駕駛艙內回蕩。阿波羅的手放回光芒凝聚的韁繩上，重新挺直了背脊，目光再次投向那條永恒的、一成不變的軌道前方。仿佛即將發生的，不是對一個星球的殘酷醃漬，而隻是…切換了一下灌溉模式。他的側臉在投射裝置啟動時散發的幽藍光芒中，顯得更加冰冷，更加非人。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如同燃燒的火焰，卻散發著機械的寒意。
    維納斯透過神殿的監控光幕，看著阿波羅那毫無波瀾的執行過程，一股寒意混合著難以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她突然意識到，阿波羅和自己一樣，也隻是這龐大農場中一個更高級別的、被設定好程序的工具罷了。工具，沒有質疑的資格。
    就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瞬間，異變陡生！
    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意誌洪流，裹挾著那苦澀與甘醇交織的“真理濃香”，如同超新星爆發般從下界那顆枯死的星球上衝天而起！它並非攻擊，而是如同億萬隻冰冷的手，粗暴地撕開了維納斯和阿波羅意識深處某個被神力封印、被他們自身刻意遺忘的角落！
    嘩啦——！
    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被屏蔽的情感數據、冰冷的日誌記錄，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維納斯的意識！
    場景一：維納斯懸浮在冰冷瑰麗的“癡情素”調配室內。巨大的、半透明的培養槽中，粘稠的、閃爍著致命虹彩的液體緩緩流動。她纖細的手指優雅地操控著精密的滴管，對著一個懸浮的通訊符文低語，聲音帶著職業性的慵懶和一絲算計：
    > “親愛的朱庇特，7號星係地球）上一茬的‘憂鬱風味’反饋報告出來了…嗯，您說苦味太重？可能是‘癡情素’配方裏‘歡愉誘導劑’比例偏高，導致‘心碎催化因子’作用時產生的苦味代謝物過量積累…下一季播種前，我會把歡愉劑下調5，再添加0.3的‘鈍感緩釋劑’試試…放心，保證憂鬱值達標，苦味更‘醇厚’而不是‘尖銳’…”
    > 符文另一端傳來朱庇特模糊但滿意的輕哼。
    場景二：奧林匹斯某個僻靜的、布滿星辰塵埃的回廊。拄著扭曲藤蔓拐杖、老態龍鍾的土星薩圖恩），朱庇特的父親，曾經的眾神之王，如今混沌模糊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他布滿褶皺和星斑的手，正偷偷摸摸地伸向一個懸浮在半空的、散發著誘人翠綠光芒的能量球——那是從某個試驗田截取的一段“未成熟人類卷心菜意識樣本”。他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和貪婪。就在他幹枯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翠綠光球時，一道冰冷的、帶著朱庇特神威的閃電鞭憑空出現！
    > “啪！”
    > “哎喲！” 土星痛呼縮手，能量光球瞬間被閃電鞭擊碎消散。
    > 朱庇特冰冷的意念直接砸入土星混亂的意識： “父親！您又忘了自己的身份！您是作物質檢員，不是偷菜賊！星環積塵超標了，去清掃！立刻！”
    > 土星委屈地癟著嘴，嘟嘟囔囔地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向星環方向，身影在星塵中顯得渺小而淒涼： “…掃就掃…凶什麽…不就嚐口鮮嘛…現在的年輕人，對老人家一點耐心都沒有…”
    場景三： 阿波羅的太陽金車駕駛艙內。冰冷的機械音重複著軌道參數。阿波羅金色的眼眸空洞地凝視著前方。突然，他完美的嘴唇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一個細若遊絲、帶著無盡倦怠和麻木的聲音，仿佛隻是係統運行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冗餘雜音，在他自己意識的最底層滑過：
    > “…這破班…比西西裏推石頭的還無聊…固定軌道…固定光譜…固定溫度…父神昨天又說我的紫外線劑量對3號菜園‘憂鬱素’合成速率有0.0001的負偏差…嗬…偏差…”
    > 這縷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自嘲，瞬間被更龐大的程序指令流覆蓋、抹除，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些冰冷的、被遺忘的、屬於“工具”的日常碎片，此刻被那覺醒的“真理濃香”強行激活，赤裸裸地攤開在維納斯和阿波羅的意識麵前！維納斯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和惡心，不是因為記憶本身，而是因為那記憶中冰冷的算計、麻木的執行、以及對自身處境視而不見的可悲！她一直以為自己享受著神王的寵愛，是這農場體係中的管理者，是優雅的藝術家！原來在朱庇特眼中，她隻是一個精確調配“催熟劑”和“調味料”的藥劑師！一個…高級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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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阿波羅…維納斯看向光幕中那個依舊挺直脊背、靜待投射指令的金色身影。他聽到了嗎？他感受到了嗎？那絲被壓抑到極致的、屬於“存在”本身的厭倦和痛苦？還是說，他早已將自己徹底格式化，變成了太陽金車的一部分，一個會呼吸的、黃金打造的…方向盤？
    “不…不是這樣的…”維納斯下意識地低語，絕美的臉龐因混亂和自我厭惡而扭曲。她想否認這些記憶，想重新封印它們，但那彌漫的“真理濃香”如同最強烈的溶劑，腐蝕著神力的封印，也腐蝕著她精心構築的自我認知幻象。
    就在這時，朱庇特那冰冷而瘋狂的聲音再次響起，壓過了維納斯內心的驚濤駭浪：
    “時間到了。”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光幕上歸零的倒計時，以及太陽金車側麵緩緩伸出的、如同巨型炮管般的幽暗投射口，那炮口深處，開始凝聚令人心悸的、足以扭曲時空的慘白光芒！“風暴，起！”
    隨著他話音落下，阿波羅的手指在控製符文上完成了最後的、毫無遲疑的確認。
    【真理風暴投射：啟動！】。
    無聲無息。
    一道無法用顏色描述的、扭曲的光束，如同宇宙本身被撕裂的一道醜陋傷口，從太陽金車側翼的炮口驟然射出！它並非直線前進，而是像一條擁有生命的、充滿惡意的巨大蛞蝓，在虛空中蜿蜒、扭動，所過之處，空間被拉扯出粘稠的、破碎的光痕，時間流速在其周圍變得混亂不堪！它帶著純粹的、要將一切存在“醃製”成混沌殘渣的意誌，狠狠撲向下方那顆被枯萎和濃香覆蓋的星球——地球！
    維納斯捂住了嘴，眼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驚恐和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悲憫。她看著那代表終極毀滅與褻瀆的慘白光束落下，仿佛看到了整個農場體係冰冷運轉邏輯下，最終必然導向的瘋狂終局。
    朱庇特則咧開了雷霆構築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近乎饕餮的、期待“新風味”的恐怖笑容。他巨大的身軀微微前傾，慘白的電漿眼眸中閃爍著殘忍而好奇的光芒，死死盯著光束與星球接觸的那一點，等待著欣賞他的“醃漬傑作”，等待著品嚐被“真理風暴”二次加工後的“覺醒酸菜”！
    然而，就在那扭曲的、慘白的“真理風暴”光束即將吞噬整個枯死星球的刹那——
    星球表麵，那億萬株早已枯萎、看似徹底死亡的卷心菜殘骸深處，那匯聚了所有覺醒意誌、熬煮著“真理之湯”的無形熔爐中心，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在“真理風暴”那足以湮滅靈魂的恐怖壓力刺激下，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轟然爆發！
    不是防禦，不是抵抗。
    是吞噬！是轉化！
    那覆蓋全球的、苦澀與甘醇交織的奇異濃香，驟然變得無比暴烈！如同億萬頭無形的饕餮巨獸，張開了由“認知”和“存在”本身構築的巨口，迎著那足以粉碎星係的慘白風暴光束，貪婪地、瘋狂地…吞咬了上去！
    滋滋滋——！
    虛空中沒有聲音，但在所有感知到此地的存在意識深處，都響起了一種令人牙酸的、如同滾油潑雪、又如同強酸腐蝕金屬的恐怖聲響！
    那扭曲時空、湮滅信息的“真理風暴”光束，在接觸到星球表麵那暴烈升騰的“真理濃香”的瞬間，竟然…停滯了！不是被阻擋，而是如同陷入了粘稠無比的、由億萬份覺醒意誌熬煮出的意識沼澤！慘白的光束瘋狂地扭動、掙紮，試圖撕裂、湮滅這膽敢阻攔它的“低賤氣息”，但那些無形的“濃香”卻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纏繞著光束，更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沿著光束蔓延、反向侵蝕！
    更令人驚駭的景象發生了！
    被“濃香”纏繞吞噬的那部分“真理風暴”光束，其慘白扭曲的顏色，竟然開始…改變！如同被投入染缸的劣質布匹，刺目的慘白被一種更深沉、更凝練、仿佛蘊含著宇宙所有黑暗秘密的…濃稠墨綠所浸染！這墨綠並非生機，而是濃縮到極致的、混合了風暴毀滅本質與覺醒意誌的…終極苦澀！
    這墨綠色的、被反向“醃製”了的能量，順著光束蔓延的軌跡，如同一條劇毒的藤蔓，以超越光速的詭異速度，沿著那慘白的“真理風暴”光束，逆流而上！目標，赫然是光束的源頭——那懸停在軌道上、剛剛完成投射指令的太陽金車！以及…金車中那個依舊挺直背脊、如同黃金雕塑般的身影——阿波羅！
    維納斯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她失聲尖叫：“阿波羅！！！”
    朱庇特那殘忍期待的笑容，第一次僵在了臉上，慘白的電漿眼眸中，那扭曲的好奇瞬間被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本能的、對未知的恐懼所取代！
    他精心發射的“醃漬風暴”，竟然…被那鍋“低賤”的湯…反向醃製了？！而且，那劇毒的墨綠能量，正沿著他親手點燃的引線，朝著他忠誠的“光照操作員”…反噬而來。………………請看精彩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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