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生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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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江畔,澄澈的碧空如洗,陽光慷慨地灑下,將精心布置的婚禮現場鍍上一層夢幻般的金色光暈。潔白的紗幔隨風輕舞,馥鬱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一切都美得如同童話。這是莫彎彎與顧一臣的新生之禮,是穿越了第六章那場驚心動魄的謠言風暴和生死危機後,他們用愛和堅韌贏得的寧靜港灣。
    莫彎彎身披一襲聖潔的婚紗,細膩的蕾絲與瑩潤的珍珠在陽光下交相輝映,勾勒出她重生後愈發柔韌美好的身姿。長發優雅挽起,頭紗朦朧,掩不住她眼中璀璨如星辰的光芒——那是對未來的篤定,是曆經風雨後沉澱的安寧。無名指上,那枚在第五章湛藍海邊、星光篝火下由顧一臣親手戴上的鑽戒,此刻正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無聲訴說著他們愛的。
    顧一臣身著挺括的深色禮服,身姿筆挺如鬆。他的目光,從莫彎彎出現在紅毯盡頭的那一刻起,便再未離開。那目光深邃如海,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失而複得的珍視,以及共同跨越深淵後的無上驕傲。當莫彎彎挽著父親的手臂,一步步向他走來時,紅毯兩側是曾見證她浴火重生的摯友親朋(其中不乏在第六章謠言風波中曾誤解,如今真心欽佩她的同事),他們的掌聲與祝福匯成溫暖的海洋。
    莫彎彎終於走到他麵前。兩人雙手交握,熟悉的溫暖與力量瞬間傳遞,驅散了心底最後一絲因過往陰霾殘留的寒意。牧師莊嚴的聲音響起,引導他們走向神聖的誓言。
    “一臣,”莫彎彎的聲音清澈而堅定,穿透了江風的低語,“站在這裏,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海邊星光下向我伸出手的你。你陪我走過背叛的寒冬,穿越汙蔑的狂風驟雨(第六章謠言危機),甚至在死神擦肩的瞬間(暗示即將到來的危機),你始終是我最堅實的堡壘。重生之路荊棘密布,是你讓我相信,愛是救贖,更是無畏前行的力量。我,莫彎彎,願以我重獲的新生起誓無論命運贈予我們玫瑰還是荊棘,我將永遠站在你身側,守護你,如同你守護我,直至生命盡頭。”
    顧一臣的眼眶瞬間濕潤,他緊握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聲音因巨大的情感而微微顫抖“彎彎,我的星辰。從你毅然決然擋在我麵前麵對流言蜚語(第六章),到你以智慧和勇氣粉碎陰謀,再到此刻……你讓我懂得了愛的極致,是信任,是擔當,更是生死相隨的勇氣。那場海邊的星光(第五章),是我此生最美的風景,而此刻的你,是我生命永恒的歸途。我,顧一臣,以我的生命和全部榮耀起誓此生唯你,愛你,護你,窮盡世間一切美好與你共享,共擔一切風雨,至死不渝。”
    就在他們即將交換戒指,誓言餘音未散的至聖時刻——異變陡生!
    一道迅疾如毒蛇的黑影,毫無征兆地從裝飾精美的花架後暴起,手中寒光直刺顧一臣的後心!目標精準而狠辣,赫然是顧一臣曾受過重傷的舊患附近(呼應第六章蘇瑤指示挖掘的“雷區”)!這致命的襲擊,顯然是精心策劃、等待多時的絕殺!
    賓客的驚呼尚未出口,顧一臣憑借在第六章危機後加強的本能警覺和千錘百煉的反應,猛地側身閃避!但襲擊者顯然受過專業訓練,角度刁鑽,速度奇快!
    “一臣!” 莫彎彎的尖叫聲撕心裂肺!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第六章林逸塵瘋狂的眼神、蘇瑤陰冷的詛咒在她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沒有半分猶豫,在顧一臣側身的瞬間,莫彎彎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將他推向更安全的方向!同時,她纖弱卻決絕的身體,義無反顧地迎向了那道致命的寒芒!她選擇了守護!用她的重生,去守護她認定的摯愛和未來!
    “噗嗤!” 利刃刺入皮肉的悶響,伴隨著莫彎彎一聲痛苦的悶哼,讓全場陷入死寂!
    “彎彎!!!” 顧一臣目眥欲裂,如同受傷的猛獸發出震天的怒吼!他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力量,一腳將因莫彎彎阻擋而動作稍滯的襲擊者狠狠踹飛!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此刻也終於反應過來,如猛虎般撲上,將襲擊者死死製伏!
    顧一臣根本無暇他顧,他顫抖著抱住軟倒的莫彎彎,鮮紅的血迅速染紅了她潔白的婚紗,刺目驚心!他的手指死死按住她肩胛骨附近的傷口,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彎彎!彎彎!看著我!別怕!醫生!快叫醫生!”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比任何商戰危機、任何陰謀陷害都更甚千倍萬倍!
    莫彎彎臉色慘白,劇痛讓她冷汗涔涔,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平靜。她看著顧一臣驚恐萬狀的臉,努力扯出一個安撫的微笑,氣若遊絲“別……怕……你……沒事……就好……戒指……還在……” 她艱難地抬起沒受傷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緊按傷口的手,那枚定情鑽戒,沾著血,卻依舊閃耀。
    幸運的是,襲擊者的刀刃被莫彎彎奮力一撞和她婚紗內的特殊材質(如為婚禮特別設計的防護?或巧合)所阻,並未傷及要害,隻是造成了較深的皮肉創傷。緊急趕到的醫護人員迅速進行了現場處理,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一場血腥的插曲,在驚心動魄後暫時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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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擊者被押走前,在顧一臣冰冷如刀的逼視和安保的訊問下,崩潰地供出了幕後主使——正是被仇恨徹底吞噬、身陷囹圄卻仍能遙控指揮的林逸塵!他利用蘇瑤在第六章末“巧妙”傳遞的關於顧一臣“雷區”和安保習慣的信息(蘇瑤在獄中通過隱秘渠道泄露),雇傭了亡命之徒,策劃了這場婚禮上的絕殺!消息迅速傳回警局,林逸塵的罪行板上釘釘,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終極嚴懲。而蘇瑤,在得知自己遞出的“刀”最終引發了如此慘烈的後果,甚至差點直接導致顧一臣身死、莫彎彎重傷時,在冰冷的囚室裏,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和一絲扭曲的、兔死狐悲般的“悔意”——並非懺悔,而是意識到自己徹底輸光、再無翻盤可能的絕望。
    婚禮的儀式,在短暫的急救和現場清理後,於一種肅穆而悲壯的氣氛中繼續。莫彎彎肩頭裹著臨時包紮的紗布,潔白的婚紗染著英雄般的血跡。顧一臣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兩人重新站到了牧師麵前。所有的賓客都肅然起敬,眼中含著淚光。
    沒有更改誓詞。他們用染血的雙手,為彼此戴上了象征永恒婚約的戒指,與那枚定情的鑽戒交相輝映。當牧師最終宣布他們結為夫妻時,顧一臣的吻,輕柔得如同嗬護稀世珍寶,落在莫彎彎蒼白的唇上,飽含著失而複得的巨大慶幸、深入骨髓的心疼和無與倫比的愛意。莫彎彎回應著他的吻,淚水混合著喜悅與疼痛滑落。這一刻的圓滿,浸染著血色,卻也因此淬煉得更加堅不可摧,閃耀著重生與選擇的無上光輝。
    儀式結束,賓客散去。夕陽將浩渺的江麵染成一片熔金般的赤紅,壯麗而溫暖。莫彎彎換下了染血的婚紗,穿著舒適的便裝,依偎在顧一臣懷中。江風溫柔地拂過她的發梢和肩頭的紗布,帶來一絲清涼。
    “疼嗎?”顧一臣的聲音低沉沙啞,手指無比輕柔地拂過她包紮的地方,眼中是化不開的心疼與後怕。
    莫彎彎搖搖頭,將臉更深地埋進他溫暖的頸窩,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滿足“比起失去你,這點疼算什麽。一臣,你看這夕陽……像不像我們經曆過的所有黑暗,最終都被燒成了照亮前路的光?” 她抬頭,望著他被夕陽勾勒出的堅毅側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澄澈與堅定,“今天,我真正重生了。不是從背叛中爬起,而是主動選擇了與你共赴的未來。這傷口,是我新生的勳章。”
    顧一臣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圈在懷中,仿佛要揉進自己的生命裏。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聲音鄭重如誓“彎彎,我的勇士,我的愛人。這枚勳章,我會用一生去守護,讓它隻代表榮耀,再無傷痛。我們的故事,從此刻,才是真正的序章。未來所有的路,我牽著你,一步一步,踏碎所有陰影,走向隻屬於我們的光明。”
    (遠處,醫院與監獄的平行蒙太奇)
    冰冷的病房 林逸塵渾身插滿管子,在重症監護室中昏迷不醒。心電監護儀發出單調的滴答聲。警員在門外看守。屏幕上的新聞正滾動播放著莫彎彎顧一臣婚禮遇襲、林逸塵主謀被捕的消息。他的結局,是徹底的黑暗與寂靜,所有瘋狂的恨意與執念,終成泡影。
    陰森的探視間 蘇瑤穿著囚服,聽著獄警不帶感情地宣讀林逸塵重傷昏迷、罪行疊加的消息,以及莫彎彎顧一臣婚禮最終完成的簡報。她枯坐良久,原本怨毒的眼神漸漸空洞,最終,一絲扭曲的、近乎自嘲的冷笑浮上嘴角,隨即化為徹底的木然。她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鐐銬,走向監獄深處更黑暗的甬道。她的“新方向”,是永無止境的囚籠。
    夕陽沉入江麵,將最後一片輝煌的金紅鋪灑在人間。莫彎彎與顧一臣手牽著手,沿著鍍滿金光的江岸,一步一步,堅定地向前走去。他們依偎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兩道影子緊密相融,不分彼此,堅定地指向遠方。這道長長的影子,不再象征未知的風雨,而是象征著他們以愛為劍、以信任為盾,共同劈開黑暗、攜手走向無限光明的漫長征程。重生之選,已然落定;愛的征途,永無止境。……萬水千山總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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