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漸漸散去，金色的陽光灑滿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
    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城門，車輪碾過官道的塵土，發出吱呀的聲響。
    車廂內，李世民倚靠在軟墊上，手指輕輕敲擊著窗欞。
    “輔機，你覺得如何？”
    李世民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內的寧靜。
    長孫無忌聞言稍稍直起身子，目光專注地望向皇帝。方才一上車，李世民便跟他提起了關於婚事的想法。
    雖然陛下準許將長樂公主許給了自己兒子，但誰又能料到日後會不會出什麽差錯？
    這種事兒，一日沒有拍板落定，一日就有改變的可能。
    念及此處，長孫無忌臉上露出理解卻又無奈的笑容。
    “陛下考慮甚遠，臣自愧不如，不過這也好，衝兒還年輕，正好趁這兩年多讀些書，將來才能配得上公主。”
    聞言，李世民展顏一笑，眼中流露出慈父的柔情：“其實朕也是有私心的，麗質年幼，朕實在不忍心過早將她束縛在閨閣之中。”
    他望向窗外掠過的田野，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那丫頭性子活潑，朕還想多留她在身邊幾年。”
    來到陶柳村，馬車轉過一個彎道，驚起路邊樹上的幾隻麻雀。
    長孫無忌借著車身晃動的間隙，悄悄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與兒子說明此事。
    “陛下，到了。”
    侍衛輕輕勒住韁繩，馬車停到楚天青的診所門口。
    “下車吧輔機。”
    李世民整理了一下領口，忍不住笑道。
    “看看楚天青知道咱們的身份後，會是什麽反應。”
    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像是期待著什麽有趣的場景。
    推開虛掩的院門，李世民隻見楚天青正和沈靈兒並肩坐在石凳上，兩人專心致誌地擺弄著一些方塊，根本就沒注意到李世民已經進來了。
    “靈兒，這個呢是幺雞，這個是白板，這個是.....”
    他正要繼續介紹，忽然被一聲輕咳打斷。
    “咳咳！”
    李世民故意清了清嗓子，負手而立站在院中。
    二人轉頭一看，沈靈兒頓時嚇了一跳，慌亂著想要下跪，但卻被楚天青一把扶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無奈的看向李世民：“我是不是得給你磕一個......陛下？”
    李世民聞言，故意吧唧了下嘴，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平民見了帝王不磕頭，那可就是大不敬，這罪過輕則流放，重則砍頭啊~”
    聽到李世民言語中的調笑，楚天青也是微微放下心來。
    雖然當初教員說過，人民站起來了。
    但，誰讓這是唐朝呢？
    李世民如果真讓自己跪，那自己肯定也得跪。
    在這封建時代，該低頭時就得低頭。
    好在李世民也隻是逗自己玩玩兒，不至於做的那麽絕。
    不過話說胡來，自己多少也得給他個麵子。
    “得嘞！”
    想到這兒，楚天青裝模作樣地整了整衣襟：“那草民這就給陛下行個大禮......"
    說著就要躬身，卻被李世民一把扶住。
    “行了行了。”
    李世民笑道："朕要是真在意這些虛禮，還會跟你在這兒胡扯？”
    聞言，楚天青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道。
    “你要是真讓我跪，以後我可就什麽好東西都不給你了。”
    “朕硬搶！”
    “你不會用！”
    “朕問你要！”
    “我不給！”
    “朕嚴刑拷問你！”
    “我寧死不屈！”
    “朕夷你三族！”
    “我光棍兒！”
    “朕讓你做太監！”
    “區區兩.....五寸而已！”
    “朕.....嗯？朕不信！”
    “不信拉倒！”
    看著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都看著自己的那個地方，楚天青趕忙用雙手護好。
    一旁的沈靈兒早已經是臉頰緋紅，但眼神卻也忍不住瞟了過去。
    “老李，你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楚天青警惕的看著李世民，畢竟他兒子都那樣，他這個做老子的......也說不準啊。
    更何況，這家夥可是經常幹預史官的記錄，沒準兒......嘖嘖！
    “滾蛋！”
    李世民笑罵了一聲，隨即道。
    “行了，不跟你胡扯了，你這混不吝的樣子朕真的是看不得。”
    雖然這麽說，但李世民心中卻是極為高興。
    畢竟自打登基以來，朝堂之上人人敬畏，後宮之中處處規矩，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毫無顧忌地跟自己插科打諢了。
    這份久違的輕鬆自在，讓他的心情格外舒暢。
    想到這兒，李世民笑道：“在這小院裏，沒有帝王，隻有老李，一切照舊就好。”
    “誒~這才對嘛~”
    楚天青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吧，你今兒是又有什麽事兒？”
    “朕.....”
    李世民剛要說話，卻是突然看到石桌上的麻將，心中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
    “天青，這是何物啊？”
    “你說這個啊。”
    楚天青拿起一塊兒麻將，一邊摸著下麵的花色，一邊道。
    “這東西叫做麻將，是一種益智類的小遊戲，有鍛煉頭腦，強身健體的功效。”
    “強身健體？”
    李世民一臉詫異，拿起一塊麻將牌仔細端詳：“就這麽個小玩意兒？”
    看李世民疑惑的樣子，楚天青解釋道。
    “這麻將啊，需要手隨心動，手腦並用，不僅促進腦部血液循環，延緩衰老，還能夠預防癡症，我老爹曾經有句話，小麻將解心寬，解煩解懶解腰酸，解難過解心煩，解決生活小困難。”
    說著，他將自己手中的牌拍在石桌上。
    “眼鏡！不是.....二筒！”
    李世民看去，隻見方塊正麵的確印著兩個圓形圖案。
    “這倒是個新鮮玩意兒。”
    李世民好奇的拿起一張牌，也像楚天青那樣摸了摸下麵的花色，但卻是什麽也沒摸出來，隨即看向楚天青道。
    “來來來，快教教我怎麽玩！”
    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過石凳坐下，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楚天青也是樂得教他。
    畢竟老早之前，他就想兌換麻將了，隻可惜那時候自己身邊除了靈兒，沒其他人。
    但如今，薛仁貴母子在旁邊住下。
    正好。
    湊夠了四個人。
    更何況麻將對於薛母來說，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修養遊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