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妖非人
    三米二的巨大人形怪物全身如身著重甲。
    頭頂兩側長有兩個牛角一樣的黑角。
    甲殼上還有一些整齊的紋路。
    時不時就發出象征著虛空的紫色光芒。
    一雙暗紅色的眼睛，肉眼可見的強壯。
    它的胸膛中突然長出了一個劍柄。
    欺詐者抓住劍柄，用力向外一拔。
    將一把魚骨一般的大劍甩了出來。
    大劍的護手中間還有一顆會轉動的眼球。
    這劍仿佛就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肉眼看上去，這劍有一米多長，寬五十厘米，非常的有威懾力。
    而它還是一隻手拿著。
    虛空生物的力量普遍離譜，本就是一群身體機能逆天的生物。
    大劍的魚骨劍刃也如呼吸一般，時不時亮起獨屬於虛空的危險光芒。
    虛空欺詐者。
    作為在虛空中生存了許久的虛空生物，已經進化出了獨特的外形和力量。
    並且有著足夠高的智慧。
    能夠與人類進行交流。
    作為虛空生物，來到九宮格宇宙後，與九宮格方進行了合作行為。
    通過完成九宮格的任務來獲得原能石吃。
    夏推測，這次虛空欺詐者也是受委托來的。
    冬宣告了考核開始。
    可兩者都待在了原地，沒有任何一個人先動。
    虛空欺詐者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
    “虛空姬族不是群居的嗎？怎麽你是一個人？這不是團隊戰嗎？”
    吉意沒有回應欺詐者的話語。
    “你們虛空姬族太弱小了，不好好抱穩一個大腿，為什麽在這裏單打獨鬥？”
    戰前打嘴炮動搖士氣。
    吉意有些生氣了的樣子。
    欺詐者的策略成功了。
    吉意劃開身前的空間。
    雖然這裏是現實宇宙，但為了模擬出虛空的環境，大量的高純度虛空能量混雜在空氣中。
    不過虛空生物沒有光芒沒法吸收這些能量。
    但是可以利用。
    紫色的裂隙被劃開，
    吉意躍進裂隙中，緊跟著在欺詐者的旁邊出現。
    欺詐者沒有拿任何東西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剛剛出現的吉意，抓著她的頭發將我向戰場中心一甩。
    數百米的距離隻用不到一秒。
    揚起的巨大土灰中，可以看到吉意趴在地上，她骨折了，可很快就恢複了。
    欺詐者：“哈哈哈哈哈！知道你們姬娜族最擅長空間相關的力量，九宮格的檔案裏寫的一清二楚。”
    欺詐者身體向下一沉，猛的一躍而起，又重重砸在吉意身旁。
    吉意還未來得及恢複的身體還沒能來得及做出抵抗。
    欺詐者又一次拽住吉意的頭發，將其拎起。
    欺詐者：“明明是虛空生物，卻留著影響戰鬥的長發，還有那個毫無意義的骨骼。”
    欺詐者俯視著吉意。
    淡淡的從口中吐出幾字：
    “是為了取悅人類？”
    吉意雙眼睜大，怒不可遏。
    她揮出剛剛恢複好的右手，將欺詐者的小臂切下。
    傷口的橫截麵，是紫色發光的不明物質。
    如那天雷諾展示給夏的一樣。
    這表明這虛空生物是能量構成的。
    欺詐者抬起左胳膊，看了看傷口。
    不屑的笑了一聲。
    隨後那隻手瞬間重新長了出來。
    “羸弱的族群。”
    欺詐者傲慢的一腳將吉意踢飛。
    重重的撞在競技場邊緣的吉意咳出了紫色的血液。
    身高三米二的欺詐者，這一腳如同一輛卡車撞在身上。
    吉意感覺自己的視野有些模糊。
    能量已經有些不夠支撐全力恢複了。
    欺詐者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前。
    “喂，就要死了？”
    欺詐者左手手指微動，撕開一小塊空間，從中拿出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
    一個原能石被欺詐者拿在手中。
    它蹲下身，握住原能石，猛的刺進吉意的胸口。
    沒有痛覺的吉意不會疼。
    她沒有進化痛覺。
    “你現在還不能死，給我繼續。”
    原能石融進吉意的體內。
    身上的傷口迅速恢複。
    吉意的身下一道裂縫打開。
    隨後在中場落下。
    她的身體，此時也在微妙的變化。
    原能石是首都的貨幣。
    一眼就能看出的昂貴質感不光是極高的匯率。
    同時，還有它蘊含的東西。
    原能石隻有九宮格和雷諾才能製造。
    內部含有巨量的能量，這也是它的價值為何如此高的原因。
    一顆原能石的能量往往一般人無法全部吸收，會漏掉非常多的一部分。
    也有能量控製力非常離譜的，可以全部吸收利用的。
    原能石內部蘊含的龐大能量是虛空生物的美食。
    虛空生物每次進化都需要消耗巨量的能量和漫長的時間，再由於虛空生物隻能靠吞噬物質來獲取能量。
    一顆原能石，往往就可以使一些弱小的虛空生物立刻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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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吉意。
    吉意將身體內那些繁雜多餘的器官全部刪除。
    不再像個人類。
    她變的和欺詐者一樣，沒有了“血肉”。
    吉意已經不用再怕骨折，因為已經沒有骨頭了。
    她的指甲變的更加鋒利尖銳。
    已經趨向於爪子了。
    欺詐者：“嗯～虛空生物本身就應該是個活體武器，將自己的全身都變的為戰鬥而生才是虛空的生存法則。”
    欺詐者將大劍向吉意扔來。
    很重的巨劍砸在地上掀起土灰。
    突然那劍柄上開始長出了什麽東西。
    “！”
    欺詐者從大劍中重新長了出來。
    而另一邊那個扔劍的欺詐者還在原地。
    這把劍就是它的一部分。
    它在劍的基礎上又長出了一個自己。
    體型差距過於龐大。
    力量、速度，什麽都無法比擬欺詐者。
    怎麽贏？
    吉意突然猛的用手劃開了一個大裂縫。
    隨後又用繼續擴大著這裂縫。
    欺詐者站在原地不動，想要看看這虛空姬族的東西能夠搞出來什麽。
    巨大的裂縫打開。
    璀璨美麗的星海在裂縫中展露。
    欺詐者看著裂縫中的畫麵正思索著。
    可突然欺詐者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一瞬間就出現在吉意身旁按著她的腦袋將她按倒在地。
    吉意全程毫無反抗的餘地。
    根本來不及反應。
    裂縫被打斷，重新閉合。
    欺詐者：“你想要吸引偽虛空裏的那些怪物？你還真是有勇氣，也不怕徹底死在這裏。”
    隨後，欺詐者身體貼的越來越近，它將頭伸向了吉意的胳膊。
    欺詐者：“得虧這裏是首都，不用害怕那些怪物，你還真是會給自己的恩人找麻煩。”
    欺詐者咬住吉意的胳膊。
    她還沒從這直擊頭部的一擊中緩過來。
    當她想要抵抗時，卻突然發現自己怎麽著都無法感知到胳膊了。
    欺詐者：“這就是在虛空中的活法！吃或被吃，如果你沒有能力咬住別人...”
    欺詐者將自己龐大的胳膊壓在了吉意的嘴上。
    欺詐者：“來啊！啃我！”
    吉意眼神顫抖，隨後咬了下去。
    可...
    什麽都沒有發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欺詐者發出了狂笑。
    欺詐者：“虛空那能吞噬萬物的能力，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你根本不配被稱為虛空生物。”
    吉意憤怒的瞪著欺詐者的雙眼。
    欺詐者又掏出了一個原能石，猛的插進吉意的心口。
    欺詐者拿開壓住吉意的胳膊站起身。
    “來啊，既然你如此憤怒，那就證明給我看，你是否有那個能力。”
    失去的手臂迅速長回，吉意將自己進化的更加像個武器。
    鋒利的牙齒，鋒利的爪子。
    吉意站起身，猛的向前衝去。
    “......”
    “哎......”
    冬歎了口氣。
    夏看了眼一旁的冬。
    她覺得吉意的行為有些衝動。
    恐怕不會被打個好分數。
    欺詐者的大劍一揮。
    吉意被除以二。
    倒在地上的吉意眼中滿是不甘心。
    欺詐者將劍插進自己的身體裏與其融合收回，站在不遠處的分身也回來和欺詐者融為一體。
    欺詐者：“歇著吧，我看你是不可能打過我了。”
    “看你這麽弱，我會和九宮格的人好好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給你高些的分數。”
    幾個幽靈此時突然出現在欺詐者身旁。
    他們打開了一道巨大的傳送門，可以容下欺詐者進入。
    還扔給了欺詐者一個袋子。
    欺詐者接住並打開了袋子。
    欺詐者：“這麽多的原能石啊，這一趟不虧。”
    欺詐者正欲轉身離開。
    “等一下！”
    吉意喊住了它。
    欺詐者回過頭。
    “你這麽強又為什麽要與人類為伍？”
    欺詐者聽到吉意的話感覺有些好笑。
    欺詐者：“不瞞你說，這幫人類比我見過的任何生物都要更加堅韌強大，即便我能斬下巨龍的頭，也打不過他們。”
    “至於和他們合作的原因......虛空生物靠吞噬物質變得更加強大，本質也隻是為了生存而進行的軍備競賽，但這裏的人隻要我不招惹他們，他們就不會威脅我的生命。”
    “而我幫他們幹些事，不光可以吞噬一些生命，還可以從他們手中拿到更多的能量物質讓自己變得更強。”
    欺詐者回過身。
    卻還在說著：
    “我們都隻是為了生存而去尋找一種方式而已，我很羨慕你們虛空姬，在沒有生存壓力的情況下取悅好人類就可以輕易獲取物質。”
    欺詐者邁步離開了。
    幾個幽靈也消失不見。
    吉意似有神無神的看著欺詐者消失的方向。
    她質問自己。
    自己抵觸，想要奮力擺脫的事物反而是別人望而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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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反駁的生存方式卻是族群最大的希望。
    即便是生活在虛空中的強大虛空生物，也會被一兩個人類輕易鎮壓。
    可是自己拚盡全力甚至無法有效擊傷對方。
    虛空姬...
    根本不可能戰勝人類。
    這是命中注定。
    她。
    下了定論。
    一個因麵對現實的絕情結果而產生的定論。
    吉意的身體逐漸恢複。
    已經不再有血液。
    已經不再有骨骼。
    失去了最後支撐吉意的骨氣。
    它已經不再是人類。
    淪為了徹徹底底的虛空生物。
    吉意站起身。
    結束了。
    被傳送回來的吉意落魄的低著頭。
    它的雙手攥拳，胳膊下垂。
    夏看向吉意。
    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吉意。
    這是理所當然，因為吉意排擠了所有人，沒有朋友。
    它走出人群，沒有一個人再看著它，等待著冬宣布下一個小組。
    夏不知道該不該管閑事。
    她試著走向吉意的身邊。
    她不知道該不該這麽做。
    但有句話叫：
    “我寧願犯錯也不願什麽都不做。”
    夏不打算說什麽，隻是陪在旁邊往往就足夠了。
    說多了反而不好。
    “別過來！”
    吉意喊道。
    吉意想要用手阻止夏靠近。
    可手向上揮去。
    鋒利修長的爪子如鋒利的刀子般輕易劃開了夏的臉。
    如果不是耀輝極快的將夏向後一拉。
    夏的麵部已經皮開肉綻了。
    現在還好，隻是被劃破了皮，流出了些許鮮血。
    吉意的瞳孔驟然縮小，呆愣在了原地。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夏的呼吸似乎有一瞬停止了。
    她摸了下自己臉，粘上了不少的鮮血。
    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心。
    隨後又擔憂的抬起頭看向吉意。
    她知道吉意現在情緒激動，行為容易過激。
    夏不怪她，她希望每一個人在她這裏都能有個重來的機會。
    一次兩次的過錯不算什麽。
    被夏直視的吉意心裏不是滋味。
    尤其是那雙眼中，還沒有恨意。
    就仿佛強者憐憫弱者般關愛的眼神。
    她是人類。
    和自己不同。
    吉意猛的向外逃走。
    她頭也不回的跑了。
    夏臉上的傷已經被耀輝治好了。
    耀輝：“我把你的傷治好了。”
    夏回過頭道了個謝，隨後看了眼冬。
    冬隻是意味深長的望著吉意逃跑的背影，隨後看向她，默默點了個頭。
    夏立刻追向吉意。
    祖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
    夏邊跑邊想著，吉意可能因為情緒失控而做出的極端事物。
    終於，她追上了吉意。
    吉意站在九宮格校內的一處噴泉前。
    這裏是進入九宮格學校的大門口，一個人員來往密集的十字路口。
    “吉意...你...還好嗎？”
    夏試探性的問道。
    吉意背對著她。
    說道：
    “夏，你覺得...我是一個人，還是虛空生物。”
    夏思考了下。
    “是不是人我覺得隻是個概念上的問題，你是虛空生物，但你同樣可以是個人。”
    夏以為吉意稍微冷靜些了，試著靠近了些許。
    “說了別再過來了！”
    猛的一爪子揮來讓夏猝不及防。
    霞及時的護盾擋住了攻擊。
    夏向後退去。
    “我不過來了，我不靠近了好吧。”
    祖趕到。
    他立刻召出了一杆大狙。
    將槍架在了膝蓋上，蹲在了遠處。
    “別開火！祖，我可以和她好好談談。”
    祖歎了口氣。
    “你最好能談，否則下一次我就直接上膛。”
    祖把槍栓拉開，沒有填充彈藥。
    “謝謝你，祖哥。”
    吉意充滿痛苦的眼神瞥向祖。
    隨後又看向夏。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人生來強大，有人生來弱小，我拚盡力氣想要走出首都，有人卻拚盡全部想要走進首都，我說他們足夠強大，他們說我無憂無慮。”
    “我也許注定會失敗，我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是我自始至終就走錯了方向，我應該也順從於首都的，虛空生物不可能打敗人類。”
    夏搖搖頭。
    “相比於這宇宙間的無數人，你已經足夠強大了，隻是暫時還不足以改變一些東西。”
    “為了族群未來而產生的理想並非毫無意義，總要有人去嚐試，去呐喊的，哪怕磕的頭破血流。”
    “說不定...有更好的方式呢？”
    吉意輕蔑的一笑。
    “為何這無數宇宙間要區分人族、虛空、亞人。”
    “為何要製定規則將你我禁錮，為什麽我的努力到最後隻因一句虛空生物不是人類，沒有光芒，而成為空談。”
    “我們沒有光芒！夏！永遠無法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虛空生物就是虛空生物！不是人類！”
    “我們隻能寄人籬下，永遠當你們的人下人，我們不可能和你們一樣，我們體內不是血，而是混亂的虛空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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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有些生氣。
    犯錯或失敗是人之常情。
    每個人都應有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自暴自棄徹底淪陷。
    才是最不可理喻的。
    這種存在危機實質是意識進化的特殊程序。
    正如地質運動中的大陸板塊重構，心靈的崩塌往往預示著更複雜認知結構的孕育。
    關鍵在於允許這個過程充分展開，同時保持對自身心理過程的元認知監控。
    可吉意已經不打算回頭了。
    《虛空》能量全部聚於一處。
    吉意要故意讓能量坍縮自爆。
    夏感知到了異常的能量波動。
    “等等！吉意！在首都學校這裏用攻擊性能量傷人是重罪！”
    “嘖...”
    祖將能量彈藥填充。
    可這時，一個幽靈出現在旁邊。
    他從褲兜裏拿出一個長方形小柱子扔了出去。
    包裹住吉意的立方體護盾產生。
    轟！
    ......
    吉意化為能量消散。
    “抱歉，虛空姬族和人類共生的政策還在試行，造成不便還請諒解。”
    幽靈解釋道。
    “那個...我們會補償給您精神損失費。”
    幽靈消失了。
    夏神情複雜的看著吉意消失的地方。
    祖走了上來。
    祖：“你說過的：“人的一生不是被給予的劇本，而是正在被書寫的故事。”她用自己的方式寫出了自己的結局，尊重吧。”
    夏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接受吧。
    ......
    “歡迎來到“今天說點兒啥”新聞頭條，就在今天，首都時間晚八點，一則重大新聞打破了首都的寧靜，首都萬年來一直在研究討論的問題：“光芒”的覺醒條件。今天，一個虛空姬族的少女：姬娜。覺醒了光芒，成為了人與虛空一族的紐帶，標誌著虛空生物與人類共生的偉大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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