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至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屬於成年人的那種成熟感。
    聽說曉至和紅怪是情侶，這事讓夏覺得很怪。
    但畢竟也不好說什麽。
    曉至：“我聽雷諾講，你想學習《生命》本質之力？”
    夏：“啊...消息傳的這麽快？”
    “雷諾剛說讓我來找您我就來了。”
    曉至：“哈~其實我現在有些怨氣，明明雷諾比我還要擅長《生命》本質之力，而且他還會全部《生命》的衍生和分支。”
    “怎麽偏偏讓我來教呢？”
    可說著這話的同時，曉至的微笑卻從未下去。
    曉至：“好了，抱怨的話適可而止，說到底我對《生命》本質之力的應用也頗有自信~”
    曉至伸出左手。
    曉至：“即使是能量也並不是那麽公平，普通人就不說了，首都人很多都也隻能到虐殺級。”
    “所以要突破瓶頸不光需要意誌與努力，還有...特別的力量。”
    “把你的慣用手放到我左手上。”
    夏低下頭看向曉至的手。
    曉至的左手戴著白色的蕾絲手套，右手卻戴著黑色的。
    夏伸出右手。
    曉至的能量開始湧入夏的手腕，感覺非常奇怪，手腕酥酥麻麻的感覺。
    夏：“為什麽戴著手套？”
    曉至：“我天生就有《死亡》本質之力，右手碰到的生命體都會凋零。”
    “所以小時候我的父親一直讓我戴著手套，現在是因為習慣了，所以還在戴。”
    曉至鬆開了夏的手。
    曉至：“左手是《生命》右手是《死亡》，不過這個《生命》是雷諾給我的。”
    “我並不是太能理解生與死，是很後來才明白的。”
    夏看著右手腕處新出現的綠色藤條紋理，圍繞著她的手腕轉了一整圈。
    夏：“這是？”
    曉至：“《生命》本質之力的改造，你的右手現在更方便應用《生命》能量了。”
    曉至蹲下身看向一朵花。
    曉至：“來吧，我教你怎麽用《生命》本質之力，不過夏可以直呼我叫曉至，沒什麽的。”
    夏：“啊好。”
    夏蹲下身。
    理解生命，需要先理解死亡。
    曉至：“理解生命需要將死亡視為量尺而非終點，就像測繪海岸線必須包含潮汐的漲落。”
    “認識生命本質需要觀察其在時間維度上的完整波動。”
    隨後曉至右手將一朵花快速凋零，又用左手迅速成長開花出來一朵。
    曉至：“對死亡的認知不應導向虛無，而應激發對生命過程更細膩的覺知，正如深海熱泉口的管蟲，在極端環境中將劇毒硫化物轉化為生存能量，生命本身就是在與消亡的持續對話中展現其韌性。”
    “我小時候對死亡和存在持虛無的態度，不明白注定死亡為什麽要活著。”
    “不明白隻會帶來死亡的我，又能如何鮮活的活著。”
    “於是我從一個大橋上跳了下去，欲就此離去。”
    “可我沒成功。”
    夏看向曉至仍舊微笑的麵龐。
    曉至：“我發現，無限接近死亡才知道生。”
    “我以為我已經沒得後悔了，可有一個人救了我，賦予了我第二次人生。”
    夏：“誰？”
    曉至：“我覺得不用說你也能猜到了，是雷諾。”
    夏內心嘀咕，怕是所有九議會的人都是被雷諾拐進來的。
    曉至：“生命與死亡並非線性對立，而是交織成網狀的共生體。”
    “《生命》本質之力創造的核心就在於：承認死亡的必然性，卻不被其陰影籠罩，而是以更清醒的姿態投入當下的創造。”
    “正如一盞蠟燭的熄滅，既是光的終結，也是黑暗重新定義光明的開始。”
    “接納死亡，方可創造“生命”。”
    ......
    不知過了多久，夏成功了。
    她似乎半知半解了怎麽使用《生命》本質之力。
    創造生的時候不能隻想著“生”。
    也要接納“死亡”的必然性。
    唯有“死”才可使“生”更加旺盛。
    在曉至提供的改造下，《生命》本質之力的能量可以如手術刀般精準鋒利。
    突然聯想到雷諾的能量時，夏突發奇想。
    既然雷諾的能量包含這世上所有的本質之力。
    那是否意味著，它同樣可以用來輔助自己？
    於是綠意盎然的能量中混入了絲絲純黑的能量。
    僅僅是極其微弱的一點能量就使這《生命》本質之力變得洶湧無比。
    曉至：“？？？”
    一朵玫瑰花愣是被改變生命形態成了柳樹。
    曉至：“你...天賦...還挺高？”
    夏：“啊......是嗎......"
    曉至：“啊對了，夏有空可以去找紅怪聊聊天嗎？”
    “他以前也是個迷茫的小男孩。”
    夏：“啊.....好.....”
    ......
    夏：“我真來了......”
    夏還記得第一次見紅怪時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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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道理，有些陰影。
    雖然在網上獵奇的事物有時不少見。
    但現實裏真人真實的觀察到這種，眼睛多嘴多的混沌肉泥觸手怪。
    還是會怕的。
    夏：“是這裏......嗎？”
    夏走進，剛想輕輕觸碰那扇九宮格內特有的門時。
    它已經自己打開了。
    “哇！”
    夏被門後的景色下愣住了。
    “嗯？我還以為是曉至回來了，抱歉。”
    夏雙腿微微發顫。
    紅怪：“額...夏...你還好嗎？”
    夏：“我......我......”
    幾隻巨大的眼睛瞪著夏，無數張大小不同的嘴外露著尖銳的牙齒。
    血紅色的肉塊與伸出的藤蔓狀觸手。
    夏的心髒跳的有些快。
    如果霞在一定會說：“你的膽子真的小了很多。”
    不過夏也無言以對。
    大口的呼了幾口氣後，微微冷靜了下來。
    紅怪：“我的外貌嚇到你了嗎？”
    夏：“還......還好......”
    紅怪：“這個外貌似乎除去那幾位大人，就隻有曉至會完全接納了。”
    紅怪讓開了門口。
    紅怪：“請進吧。”
    夏猶豫了一下，看向了房間內的地板。
    “草坪？”
    夏還是走進了房間。
    紅怪：“你找我是為了什麽？總不能是為了被嚇吧？”
    夏感覺腳下的草地踩著怪怪的，低頭不確定的看了看。
    紅怪：“這個房間除了九宮格的牆壁，剩下全是我的肉身化成的。”
    夏：“哈？！”
    夏抬起頭，秉持著眼不見心不煩的道理，冷靜了下後迅速思考話茬：
    “我有些好奇的東西。”
    紅怪：“好奇的？”
    夏：“為什麽紅怪是現在這副樣子？我聽說紅怪以前是人類。”
    紅怪沉默了。
    紅怪：“我活在一個腐爛到根的文明中，活在一個混亂且糜爛的環境中。”
    “為了生存靠著掠奪和撿垃圾，為了滿足一時的欲望不惜奸殺。”
    “我那所謂的父親也不過是把我當工具，甚至把我淫亂的母親當做賺錢的工具。”
    “我從一個被我奸殺的小女孩口中，第一次聽到不一樣的世界，一個隻存在於童話中的世界。”
    “我產生了不該有的奢望，我想要看到那個世界。”
    “於是雷諾給了我這個機會，一個理解“生命”的機會。”
    “他給了我改變這迂腐肉體的能力，我變成了這副模樣，純粹的存在。”
    “隻為了一個目標：毀滅這個不該存在的苦痛世界。”
    “我先殺了我的父母，在之後不斷吞噬，不論無辜與否，不論好與壞，都成為了這副肉體的一部分。”
    “我把那些人留在那顆星球上所有的痕跡全部抹除，直到文明隻剩最後一人，也就是我。”
    “我承載著那最後的“汙穢”，雷諾也在那之後，真的帶我來看了首都，我喜歡這裏。”
    紅怪說著說著，無數藤蔓狀觸手瞬間射出鑽入地麵。
    紅怪：“而現在，我要以這姿態贖罪，成為守護這片淨土的“怪物”。”
    赤紅的怪物，無窮生命的存在。
    吞星食月，籠罩天地的恐怖。
    紅怪......
    最起碼...
    人們是這麽叫他的。
    不知為何，夏覺得自己漸漸理解了，什麽樣的人會成為九議會。
    不過仍無法確定。
    她的求知欲再次作祟，夏看向紅怪的觸手。
    “那個...我能試試摸一下你的觸手和肉體嗎？”
    紅怪盯著夏一動不動。
    “我...會不會有些越界了？”
    夏內心嘀咕。
    “居然會想摸我這惡心的血肉。”
    紅怪也嘀咕著。
    不過談話間，紅怪也注意到夏的右手腕。
    紅怪：“可以，摸吧。”
    夏走近紅怪龐大的身軀。
    漸漸伸出手。
    想象中的粘稠與滑膩感並沒有傳來。
    而是一種柔軟的肉感。
    夏：“你....可以隨意改變自己肉體的狀態？”
    紅怪：“被發現了啊。”
    夏：“沒事，謝謝你。”
    夏微笑以對。
    紅怪是一個生物兵器，能將物質吞噬化為能量。
    能夠隨意改變自身的肉體來進行多樣化的戰鬥模式。
    夏又摸了摸正好在旁邊的觸手。
    出於對“觸手”這類的固有印象。
    夏沒抱什麽期望，可摸上手時，意外的溫暖與柔軟讓夏感到詫異。
    夏看著眼前的觸手，一些想法抑製不住的產生。
    夏：“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紅怪：“什麽？”
    夏：“可不可以用觸手纏繞住我然後把我舉起來？”
    紅怪遲疑了下，不太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藤蔓狀的一根根觸手瞬間纏住了夏。
    將夏包裹的隻剩頭露在外麵。
    隨後紅怪將夏輕輕抬起。
    夏：“嗚哇哇哇，有種舉高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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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紅怪觸手正合適的力度纏繞下，意外的有安全感。
    紅怪的體積突然開始縮小，隨後開始舉著夏轉圈圈。
    夏：“像遊樂園的旋轉飛椅一樣～”
    紅怪看著這個表情裏透著興奮與驚喜的女孩子。
    漸漸失去了警戒心。
    紅怪：“嗬嗬嗬嗬，還真是個可愛的人。”
    說著，將夏慢慢放了下來。
    紅怪：“曉至給了你點禮物對吧。”
    夏疑惑紅怪要幹什麽，隨後舉起右手。
    夏：“啊，算是吧。”
    紅怪：“她都送了，那我也不得不表示一下了。”
    夏：“哎？？這沒什麽的吧？”
    紅怪：“我挺喜歡你這個小家夥的。”
    一根骨刺突然射出，直接紮入了夏的右手腕。
    夏：“啊！”
    骨刺開始鑽入夏的手臂中，棘刺相連接的近三米長的藤蔓狀觸手也被拉了進來。
    夏感覺像是某種巨長的寄生蟲鑽入自己的體內一樣。
    棘刺的毒素讓夏脫力癱坐在地。
    毫無掙紮的餘地。
    雖然是注意力鬆懈，但不論怎麽說都是被一招製敵了。
    夏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這血肉的怪物在自己體內鑽來鑽去。
    過了不知多久後，身體的不適感與虛弱感消失了。
    隻剩新出現在曉至留下的綠色紋理下方的新紋理。
    一個紅色的荊棘狀紋理，同樣環繞了一圈。
    紅怪：“我的組織會在極大程度上增強你的身體機能，並且讓你也可以自由使用我的力量。”
    “不過為了防止你的身體不適應，這些組織將在你的不斷練習下慢慢釋放它們的潛力。”
    “把它們想象成你身體的另一隻手，然後操控他們。”
    夏不明所以，看向右手，按著紅怪所述的模仿著。
    應該說夏是個非常有天賦的人，她對身體的把控非常好。
    紅色的荊棘紋理向外長出了血紅色的藤蔓。
    夏：“疼疼疼！”
    觸手縮回了身體裏。
    剛剛的血紅真的是夏的血。
    伸出藤蔓狀觸手的地方缺了個洞出來。
    紅怪：“不太熟練，多練習練習就可以不給自己造成傷害了。”
    “不過給個忠告，它已經算作你身體的一部分了，連接了你的神經，所以會有觸覺痛覺等一係列感覺。”
    夏：“身體裏突然多出來個東西的感覺怪怪的......”
    紅怪：“你就當作是身體組織增生的就好了。”
    夏：“自己騙自己嗎......”
    夏盯著右手腕微微愣神。
    似是在思考什麽。
    夏：“不過謝謝紅怪，我想我會喜歡這個新力量的。”
    如果往正經的力量上說，這就像是某些作品中病毒變異的強化，如同《虐殺形》或《生化機》一樣。
    但如果要說不正經，夏立刻聯係到了霞。
    這是觸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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