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虎落VS寅生 意外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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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如巨獸咆哮,裹挾著黃沙,撕裂翡翠宮殿的穹頂,灌入殿內,沙粒如利刃般劃過精雕的碧玉柱,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就在此刻,水池中央驟然炸開,一股滔天的水流如巨鯨噴泉,衝天而起,直刺沙塵暴的核心。霎時間,水流與黃沙交融,化作沉重的泥漿雨,嘩啦啦傾瀉而下,砸落在塞倫城的街道上,濺起一片片渾濁的漣漪。宮殿內的琉璃燈盞搖曳,映出昏暗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濕土與臭氧的刺鼻氣息。
    寅生站在殿中央,手中緊握天雷引,雷光在錘身上跳躍,發出低沉的嗡鳴,似在回應他胸中的怒焰。“切,這條爛魚,每次打不過就溜!”他啐了一口,語氣中滿是輕蔑,轉而麵向對麵那個與他容貌如出一轍的身影,眼中燃起戰意,“喂,虎落,我原以為你乘船遠赴龍之國,沒想到你竟龜縮在這塞倫城外的沙漠腹地。若非你不慎泄露氣息,我還真要被你這狡猾的伎倆蒙騙了!”
    虎落斜倚在一根斷裂的碧玉柱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未置一詞。
    這份從容的挑釁如火上澆油,點燃了寅生胸中的怒焰。他的手指緊扣天雷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寒光一閃,宛如雷霆欲裂。
    寅生低吼一聲,腳下猛踏地麵,石板龜裂,塵土飛揚。他身形如箭,迅疾衝向虎落,手中的天雷引裹挾著靜電的咆哮,錘頭劃破空氣,帶起刺耳的呼嘯,對準虎落的頭顱狠狠砸下。電光四濺,似要撕裂虛空。然而,虎落神色不變,手中同樣一柄巨錘橫空而出,精準地擋下這雷霆一擊。
    兩錘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衝擊力如狂潮般擴散,震碎了殿內數件珍貴的翡翠擺件,碎片如雨,散落一地。餘波透過虎落的腳底,傳入翡翠宮的地基,地麵微微顫抖,似在哀鳴。
    寅生不退反進,借著撞擊的力道,猛地抽回天雷引,錘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光,狠狠卡在虎落高舉的錘柄上。金屬交擊的火花四濺,刺目如星。
    寅生嘴角一勾,身形如靈貓般躍起,借力翻身,淩空越過虎落的頭頂,雙腿如鐵鞭,狠狠踢向虎落的後背。
    虎落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向前撲倒,塵土飛揚,尚未穩住身形,寅生已抽回天雷引,錘頭裹挾雷霆之勢,狠狠砸向虎落的麵門。砰!這一擊正中,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震得殿內的水晶吊燈搖晃不已。
    寅生退後一步,喘息略顯急促,目光卻如刀般鋒利,緊鎖單手撐地的虎落。“你比從前強了些,虎落,”他冷笑,聲音中帶著一絲揶揄,“想當初,你連我第一招都接不下。如今你的身體,竟恢複到如此地步?即便溫格爾格那懸壺美人醫術通天,也無此能耐。說吧,我的‘好兄弟’,是誰在背後幫你?”
    虎落緩緩起身,拍去肩上的塵土,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戲謔的笑意,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你猜,猜對了有大獎哦。”他輕描淡寫,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竟似未受方才重擊的影響,身形依然挺拔如鬆。
    “死鴨子嘴硬!”寅生怒喝,天雷引猛地高舉,錘身電光大盛,劈啪作響,宛如雷龍咆哮。電弧在空氣中跳躍,匯聚於錘頭,化作一道熾白的閃電,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直劈虎落。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嘶鳴,殿內的泥漿雨被電光蒸發,升起縷縷白汽。
    然而,虎落神色不變,僅伸出一手,五指張開,掌心竟生出一股無形的吸力,生生將那道雷電攝入手中。電光在他掌中掙紮,發出刺耳的爆裂聲,卻無法掙脫,最終消散於無形。
    “你忘了?”虎落低笑,聲音中帶著一絲嘲弄,“我們同宗同源,你的雷電,傷不了我。”
    寅生目光一沉,果斷切斷電流,天雷引上的電光瞬息熄滅。他向前一步,錘身斜指地麵,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麽說,隻能用蠻力征服你了?”
    “試試看吧。”虎落雙目微眯,手中巨錘輕輕一旋,空氣中隱隱傳來低沉的嗡鳴,似在回應他的戰意。
    不待虎落話音落地,寅生已經猛虎下山,腳下猛踏,地麵龜裂,塵土飛揚。他揮動天雷引,錘身裹挾狂風,帶起一陣低沉的轟鳴,直取虎落胸膛。
    虎落側身一閃,動作迅捷如風,手中巨錘橫掃,劃出一道半月形的弧光,迎向寅生的腰側。
    寅生低喝一聲,腰身一擰,淩空翻轉,險險避過這一擊,錘頭卻借勢砸向虎落的肩頭。
    虎落抬起右臂,以錘柄硬擋,金屬相撞的巨響再一次震徹宮殿,餘波將一旁塞壬的珊瑚王座震成齏粉。
    兩人交錯而過,寅生落地後足尖一點,身形如電,再度欺近。手中天雷引化作無數殘影,連續三擊,分別攻向虎落的頭、胸、膝,招招狠辣,力道如山崩。虎落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巨錘舞動如風,接連擋下三擊,每一次碰撞都迸發火花,震得地麵龜裂。
    寅生趁勢一躍,雙足踏在虎落的錘麵上,借力騰空,手中天雷引高舉,裹挾全身之力,猛然砸下,勢若雷霆。虎落雙臂交叉,巨錘橫於胸前,生生擋下這一擊,腳下卻被震得後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深深的裂痕。巨錘不堪重負,竟從虎落手中脫落,劃過一道弧光,重重摔在遠處,砸碎一尊碧玉雕屏,碎片四散,叮當作響
    “連自己的武器都握不穩,虎落,看來這出戲該落幕了,我的‘好兄弟’!”寅生冷笑,眼中寒光如刀,猛地一甩天雷引,錘身電光再起,宛如雷龍咆哮。他身形如電,迅疾衝向前,錘頭直指虎落的咽喉,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殺意如潮,席卷整個大殿。
    虎落卻不閃不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刹那間,他手中寒光一閃,一柄新的武器憑空浮現,劍身如月光凝成,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帶起一陣旋風,將殿內的泥漿雨卷入,化作一道渾濁的屏障,宛若濁浪翻滾的護城河。寅生的天雷引砸入屏障,雷光與泥水交織,發出滋滋的爆裂聲,力道被削弱大半。虎落趁勢側身,手中寒光自下而上,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光,斜斬寅生的肋下,劍氣如霜,寒意逼人。寅生反應迅捷,橫錘一擋,火花迸濺,借力後躍,拉開距離。兩人對峙於殿中央,目光如刀劍交鋒,空氣中彌漫著電光與殺意,泥漿雨漸漸停歇,隻餘沙塵在昏暗的光線中緩緩沉降。
    寅生眯起眼,目光落在那柄寒光四溢的武器上,瞳孔猛地一縮——月之霽!那柄戌狗神獸的聖劍,劍身如水,映著殿內搖曳的燈火,散發出幽冷的光芒。
    “戌狗的武器怎會在你手中?”他低吼,語氣中夾雜著憤怒與疑惑,旋即冷笑,似是自問自答,“不必多言,定是她那兩個蠢兒子給你的吧。安排你暗渡陳倉,藏身於這沙漠腹地,還將神器贈你防身,他們對你可真是情深意重!”
    “你曾經也和他們一起生活過,你當然知道。”
    此言如利刃,刺入寅生心頭。他眼中泛起一絲波瀾,那些與阿澤等人共度的短暫時光,如流星劃過他千年的黑暗,溫暖卻稍縱即逝。那是他僅有的安寧歲月,可與漫長的痛苦相比,微不足道。複仇的火焰在他胸膛中熊熊燃燒,即便他明知自己正落入宙斯的算計,複仇的意誌也如磐石般不可動搖。而複仇的第一步,便是將自己的另一半身軀——虎落這軟弱的靈魂——徹底解放!
    也就是,把虎落這一半的身軀從這個軟弱無能的靈魂下解脫出來!
    “哼,別以為仗著那臭狗的破劍就能勝我!”寅生冷哼,握緊天雷引,雷光在錘身上跳躍,發出低沉的嗡鳴,“十二神器唯有在對應神獸手中,方能發揮極致之力,你我心知肚明!”
    “寅生啊寅生,你還是如此急躁。”虎落搖搖頭,竟緩緩將月之霽收回鞘中,動作從容得近乎挑釁,“你不好奇,為何我會泄露氣息?遠在沙漠腹地,你都能感應到我。”
    “誰知道?許是你一個月沒洗澡,臭氣熏天!”寅生皺眉,目光中透出一絲疑惑,緊盯著虎落收劍的動作。
    “抱歉,我在浴場洗得幹幹淨淨。”虎落輕笑,語氣戲謔,手卻緩緩伸向腰間,似在掏取什麽物什,“你追來此地,沙塵暴卻驟然而起,你不覺得蹊蹺?”
    “不……”寅生眼中閃過一抹罕見的驚懼,聲音低沉,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不可能,你怎會有……”
    虎落的手終於停下,掌中握著一把羽扇,扇麵由百鳥之羽織就,流光溢彩,宛若星河傾瀉——十二神獸之酉雞的神器,天雲扇!此扇能攪動風雲,移天換地,掀起一場沙塵暴不過是小菜一碟。扇麵輕顫,散發出淡淡的靈光,殿內的空氣為之凝滯。
    “我們已給這座城添了太多麻煩,”虎落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決然,“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寅生。”他手腕輕抖,天雲扇猛地一揮,刹那間,狂風驟起,宛如巨龍咆哮,裹挾著方才沙塵暴帶來的泥沙,化作一道咆哮的龍卷,將寅生團團圍住。風沙如刀,切割著空氣,寅生試圖揮動天雷引,卻被狂風壓製,雷光在風中掙紮,終被吞沒。龍卷如巨獸般咆哮,卷著寅生,帶著無盡的沙塵與泥漿,呼嘯著衝出翡翠宮,徑直沒入沙漠深處,隻餘一片狼藉的殿堂與漸漸沉寂的風聲。
    虎落俯身拾起角落的天雷引,錘身尚存餘溫,雷光隱隱跳躍,似在低語不甘。他輕撫錘柄,低聲自語:“這翡翠宮的殘局,還是留給塞壬自己收拾吧。”
    話音未落,一團熾烈的地獄火如流星劃破昏暗,裹挾著毀滅的氣息,猛地朝他襲來。
    虎落目光一凜,身形未動,手中的天雲扇輕揮,瞬息間召來一陣狂風,卷起殿內散落的鐵砂與塵土,在他掌間的電光控製下凝成一麵厚重的沙牆。地獄火撞上沙牆,發出震耳的爆裂聲,火光四濺,沙塵如雨墜落,殿內的碧玉地麵被灼出焦黑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焦土的刺鼻氣息。
    “別來無恙,刻耳柏洛斯。”虎落輕抖羽扇,沙牆緩緩散去,露出那三頭巨犬猙獰的身影。
    刻耳柏洛斯的四隻眼睛在昏暗中閃爍,宛如地獄的幽焰,帶著無盡的怨毒與冷意,直刺虎落心頭。就像他對寅虎的恨意,永不熄滅。
    那顆頭顱被寅生砸碎的痛楚,早已刻入他的骨髓,深入靈魂,即便歲月流轉,也無法磨滅。他明知罪魁禍首是寅生,可這恨意卻如毒藤般蔓延,纏繞著虎落,毫不留情。他的兩張巨口微微張開,獠牙森然,地獄火在齒間跳躍,似隨時欲將一切吞噬。
    “你從何處弄來的酉雞神器?”刻耳柏洛斯的聲音低沉如雷,四隻眼睛死死鎖定虎落手中的天雲扇,“從蕪洲到平琴島,皆非酉雞的領地。她仍在盤古大陸,遠隔重洋,怎會將神器交予你?”
    虎落輕搖羽扇,扇麵流光閃爍,帶起一陣清風,拂去他額間因激戰而滲出的汗珠。“就不能是她主動尋我?”他輕笑,語氣戲謔,卻帶著一絲疲憊,“刻耳柏洛斯,往事已矣,我很抱歉。”
    “抱歉?”刻耳柏洛斯低吼,兩張巨口同時咆哮,地獄火自口中噴薄,灼熱的氣息席卷而來,“若宙斯與哈迪斯也如此惺惺作態,向你低聲道一句‘對不起’,你會否就此釋懷,將過往的血債一筆勾銷?”
    他的語氣如刀,字字誅心,眼中燃燒的怒焰似要將虎落吞沒。
    虎落的手一頓,天雲扇停在半空,垂下頭,沉默無言。
    刻耳柏洛斯的質問如重錘,砸在他心頭,他的確無言以對。
    “我與你不同,虎落。”刻耳柏洛斯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自嘲與悲涼,“你尚有機會重塑完整之身,恢複昔日的榮光。而我……”他抬起一爪,指尖燃起一簇地獄火,火苗跳躍,映出他那顆缺失頭顱處猙獰的輪廓,“我卻永無歸途。”
    虎落抬起頭,目光複雜,欲言又止。殿內的空氣凝滯,隻餘地獄火的劈啪聲與遠方沙塵暴的低鳴交織。
    “放心,我無意與你翻舊賬。”刻耳柏洛斯忽地收斂怒意,四隻眼睛微微眯起,火苗在他指尖舞動,“虎落,有沒有興趣做一筆交易?”
    ……
    “謝謝食夢貘哥哥。”周圍的花都變成了美味的莓果,沒有被風兒帶起的惱人花粉,虎落的噴嚏果然消停了許多。而且,現在他可以和石虎一起狂炫果子!
    “你說人已經到齊了,還特地叫來了藍雨,你想和我們說的事情,是不是和龍之國有關係?”簡清問道。
    莫奇點點頭,“沒錯,但不隻是關於龍之國,還關係著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個生靈。惡魔龍峰岩漿下塵封的心髒即將複活,而漫長的冬天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