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族長會不會砍了他的頭？”
    “族長最厭惡的就是懦夫，那個外族人還沒有我們姚丁勇敢。”
    姚丁是一個光屁股的小孩，聞言挺了挺胸膛。
    “不過，他可是幾年來第一個闖入領地的外族人，族長應該不會殺他。”一個稍微年長的女人道。
    “哼！”
    一聲冷哼從小圈子外傳來。
    眾人側目，紛紛閉上了嘴巴。
    來人是族長的兄長，姚鷹，同時也是部落最強大的戰士。
    “他居然敢毫無遮蔽去見我妹妹。”
    部落眾人看看地上的半張牛皮，眼中都閃過戲謔。
    在部落還沒遭遇變故前，就有不長眼的族外人，試圖冒犯當時還不是族長的姚羽。
    她冒著兩族開戰的風險，硬是敲碎了對方的下體。
    “人是從哪抓的？”姚鷹目光看向人群中心的矮個子族人。
    “我帶你去。”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營地。
    …
    脖頸上有溫熱的血液淌下，這女子突然發難，動作敏捷的像是獵豹。
    蘇毅根本沒反應過來。
    但死亡的威脅下，他還是本能舉起拳頭砸向對方麵頰。
    女酋弓腰彎身，靈巧避開。
    她後退兩步，脫離了蘇毅的攻擊範圍，重新坐回虎皮石椅，翹起二郎腿，從上到下打量著蘇毅。
    脖上的刺痛衝擊著神經，不過血量不大，應該隻是劃破了皮膚。
    保住一命，蘇毅很快冷靜下來，也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沒有殺他，可能還有的商量，他可不能輕舉妄動，免得激怒對方。
    “你是哪個氏族的？”
    座上的女人開口，聲音幹淨清脆。
    蘇毅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懂。
    接下來，女酋換了幾種語言，蘇毅隻是茫然搖頭。
    一番交流無果，蘇毅重新被關回小窩棚。
    …
    會議廳，也就是那個大窩棚內，部落成年族人，齊聚一堂。
    “族長，為什麽不殺他？”
    “對呀，為什麽不殺他！”有族人附和。
    首位上的姚羽靜靜看著對方：“你告訴我，為什麽要殺他？”
    聽到族長的反問，那人懵在原地，思考半晌才重新找到思路。
    “他…他入侵我們領地！”
    “侵入領地就要殺他？”
    “據我所知，他沒有取走我們一片葉子，對嗎？”姚羽看著抓住蘇毅的一個族人。
    那個族人在她的目光下，挺起了胸膛。
    “是的，我碰見他時，他就不穿任何東西。”
    “既然沒有奪取我們的資源，我們就不能殺他。”姚羽目光掃視著眾人，才發現她的兄長還有另一個族人不在此列。
    “可，那個外族人冒犯了您！”有男性族人出言道。
    “他是個不知羞恥的外族人，我們能和野人計較麽？”姚羽淡淡道。
    “對啊，他剛剛在我們麵前毫不羞恥。”
    “所以我們不能殺他。根據祖訓，我們還要用好吃的食物招待他。”一個年齡稍長的女族人高聲道。
    “如果他想要離開，我們還不能阻止他。”另一個族人也想起了什麽，立刻補充。
    “違背火神的意誌，是要遭受懲罰的。”
    “對……”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回憶自己腦中的禁忌和祖訓。
    姚羽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點頭。
    她們玄鳥族的領地已經很久沒有族外人踏入，不怪族人忘記了祖訓。
    “不！我們必須殺了他！”這時姚鷹邁步進來，他手上提著一隻血淋淋的野雞。
    “這是在發現外族人的地方找到的，他想要掠奪我們的食物。”
    此言一出，族人眼中紛紛冒出憤怒的火焰，就連剛剛說要善待外族人的成員都咬牙切齒。
    “可惡的外族人，若不是鷹回去檢查，我們就都被他騙了。”
    “砍了他的頭。”
    “把他砍碎。”
    “……”
    “為什麽我剛剛沒發現。”俘虜蘇毅的另一人摸著腦袋，努力回憶。
    “你被奸詐的外族人騙了，他把赤雞藏在了樹叢裏。”姚鷹接話道。
    “那他……真是個狡猾的外族人。”
    看著族人們義憤填膺，姚鷹心裏大定。
    抬頭，發現自己的妹妹正冷冷的盯著他，他換上一副憤怒的表情。
    想要留下一個外族人，別以為他不知道她的心思。
    姚羽看著還在滴血的野雞，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她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麵前弄虛作假。
    “兄長，你確定這野雞是外族人殺的？”她聲音冷淡。
    “當然，抓住外族人的力就可以作證！”姚鷹對上妹妹審視的目光，硬著頭皮道。
    “你親眼看見外族人殺了野雞？”姚羽轉頭又問。
    “是……是的！”姚力支吾道，“我率先發現的外族人，親眼看見他藏了野雞。”
    聞言，首座上的姚羽麵色不改，眸中多了幾分憤憤。
    很好！他們居然聯合起來欺騙她。
    死了好一會的野雞還在淌血，真當她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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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知道，如果她說出自己的質疑，姚鷹肯定還有對策。
    “三天後開壇祭祀，用外族人的血告慰先祖。”姚羽舉起石刀高呼。
    下麵族人立刻齊聲附和。
    …
    窩棚裏，蘇毅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那個女酋到底要搞哪一出，但他深知，自己的命運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裏。
    順著屋子的孔隙，蘇毅看到所有成年人都進去了最大的窩棚。
    他心下狂喜，果然還是愚蠢的原始人，轉眼就忘了他們還有一個‘俘虜’。
    再度開啟逃生計劃。
    窩棚搭建簡陋，蘇毅三五下就撕開一道足夠爬出去的口子。
    剛把腦袋伸出去，麵前就出現了一雙小腳丫。
    蘇毅咽了口唾沫，心突突直跳，抬頭，是一隻小鳥，再然後，他就看到窩棚周圍一圈小屁孩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媽的，被發現了，不慌不慌！
    蘇毅硬著頭皮把腦袋縮回窩棚，把撕開的孔洞又重新堵上。
    坐在窩棚中間，心髒還是砰砰直跳。
    他現在隻希望幾個小祖宗不要去找大人告密。
    不然可能會被打斷腿也說不定。
    誰讓對方都是穿著獸皮拿著石器的原始人呢。
    他現在很清楚，這幾個小屁孩就是安排來看住他的。
    盯著大窩棚看了半天，沒見告密的小孩，蘇毅總算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一群人就從窩棚裏出來。
    蘇毅注意到，那些人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遠比之前凶殘。
    完了！
    肯定是已經商量好怎麽吃他，早知道剛剛就應該跑路。
    蘇毅悔恨的拍著額頭。
    大窩棚裏。
    “族長，那個外族人是無辜的。”
    看著獨自留下的族人，姚羽眉頭挑了挑：“哦？你的意思是力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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