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鹿首領疑惑。
    其他首領也紛紛側目。
    “他們不會嚐到甜頭，追過來搶你吧？”一個首領笑道。
    “我也想被蠻人搶一下，到時候我們部落就能多幾個奴隸！”另一個首領道。
    “你們碰見那些人就不會這樣想了！”鹿首領不悅道。
    他又想起那天傍晚。
    幾十個男人突然出現在營地外，也不進來，就在外圍嗷嗷叫著。
    他立刻集合部眾，追了出去。
    當時他心裏很高興，想著抓些健壯的南蠻當奴隸。
    他想體會體會，有奴隸馭使的感覺。
    結果，追出老遠，一個沒抓住。
    帶人回來時，老巢就被偷襲了。
    從北方遷徙而來，本來就死了不少女人。
    留下來的都非常健康，個個珍貴。
    結果一下就沒了十幾個。
    當晚，被搶那十幾個女人的男人，嚷著要搶回自己的女人。
    他也不是吃虧的主。
    炎皇的部下他打不過，蠻人他才不放眼裏。
    所以，之後的幾天，他幾次帶人去主動尋仇。
    但對方每次都會提前躲開。
    而且還會偷襲，弄死了他好幾個部眾。
    雙方的衝突隨著華首領的召集，才不了了之。
    現在，他們居然不見了！
    “營地內沒有生火的跡象，吃剩的肉還丟在原地。”部眾說道。
    “果真是一群未開化的蠻夷！”蜥部落首領道，“餓了到處找食物，吃飽就把多餘的扔掉。”
    “你說他們會用火烤肉嗎？”
    “對了，鹿首領，你不是見過他們一回嗎，他們穿不穿衣服？”
    “女人是不是光著上身奔跑！”一個首領興致很高的樣子。
    “他們穿的獸皮！”鹿首領已經習慣了他們幾個的調侃，“沒見他們帶著女人。”
    “沒有女人？那是你沒找見他們的老巢！”蜥部落首領有些鄙夷道。
    “來人！”
    一個部眾聽到首領招呼，立刻跑到近前。
    “你叫上幾個人，帶著我們的犬，找到蠻人的老巢，找到後回來告訴我！”
    “是！”部眾領命而去。
    “鹿首領，到時我帶人給你報仇。”
    聞言，一旁的華部落首領冷冷道：“蜥首領，我想你動武前，還是先問問神巫的意見。”
    蜥部落首領猛然回神，彎腰致歉。
    “是！華首領！”
    他雖然還是部落首領，但作戰這樣的大事不能私自決定。
    如今他們已經重新回到南鬥之神的庇護下。
    要聽神的意思才對！
    “播種儀式結束後，我們共同請示神巫。”華首領道，“蠻人搶走神的子民，神不會不管她們的。”
    銅鈴聲由遠而近。
    首領們紛紛彎腰致意。
    罩在黑布裏的神巫看不清麵目，神秘莫測。
    “祭品準備好了嗎？”神巫背對著眾人，問道。
    “準備好了！”華首領道，“這是我們來南地第一次播種儀式，我讓人準備了兩頭羊。”
    “還準備了三把石鏟，三把骨鏟。”
    華首領說完，見麵前的神巫搖搖頭。
    “今日的吉時和你備的東西不合，加一頭羊，少兩把骨鏟。”
    華首領心裏吃驚，立刻讓人重新安排。
    還好有神巫在，不然衝撞了神靈，他罪過可大了！
    “祭壇搭設的是按照我的指示吧？”
    “是的，神巫！”
    各部落，部眾齊聚。
    在眾人的目光中，神巫踏著特定的步伐，一步一頓的登上了祭壇。
    銅鈴聲聲，伴著舞蹈。
    齊齊跪下的人們，虔誠的望著祭壇上的身影。
    身影突然停止動作。
    所有人呼吸一滯。
    神巫溝通到神了！
    首領們激動的麵色發紅。
    豐收！一定能豐收！
    對著遠處的山川祭拜後，神巫沙啞的聲音傳開。
    “獻祭！”
    掌管祭品的部眾，立刻揚起石錘砸到羊的頭顱上。
    三頭羊顫抖著沒有聲息。
    部眾連同羊屍和工具，投入了早就挖好的祭坑內。
    填土。
    這時陰雲密布的天空射出一縷太陽。
    祭壇上又傳來神巫的聲音。
    “南鬥之神，接受了我們的供奉。”
    如此神異的一幕讓所有人顫抖。
    神回應他們了！
    狂熱的部眾，個個心神蕩漾的看著台上的神巫。
    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此刻如山似嶽。
    林子裏。
    看著麵前的高山，姚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隊長，前麵還有印記，我們繼續前進？”
    “隊長，女人們走不動了，打著都不動！”
    看著同時報告的兩人，姚鷹長歎一口氣。
    “算了！”他無奈的下令，“去通知大家，先原地休整吧。”
    他以為神使他們遷徙肯定沒走多遠，所以帶著眾人不停歇的趕路，想早點回去。
    搶了十幾個女人，神使不得給他獎勵？
    結果前方一直有記號，一山比一山高。
    今日還突然下起了雨，路上泥濘，更是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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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使他們到底走了多遠？”
    “算上昨日，都走了整整一日了，除了樹上的記號，一點人的痕跡也沒見著。”
    踏上回歸的路，隊員們也很興奮。
    結果前路遙遙。
    他們才明白，不是急走一天就能到的。
    “這是誰幹的？”姚鷹指著一個女人，她胳膊上被枝條抽出來道道血痕。
    “隊長，她不願意走，我才動手的。”一個虎部落的人見隊長麵色不悅，小心道。
    “她現在已經算玄鳥族人了。”姚鷹環顧著虎部落所有人，“我們玄鳥族不允許族人之間互相傷害。”
    “以後不要讓我發現這樣的情況。”
    “是，隊長！”
    “那她們走不動怎麽辦？”
    “走不動就休息，從今日起，我們放慢速度。”
    這時又有人跑來匯報：“隊長，有個女人生病了！”
    姚鷹跟著隊員來到生病的女人麵前。
    她臉色蒼白，無精打采的樣子。
    “要不我們丟下她吧，她會拖慢我們前進速度的。”虎部落一人道。
    他們部落一直就是這樣的。
    地上的女人喘著粗氣。
    見首領來了，想要行禮，卻掙紮不起來。
    她昨夜就有些頭疼，今天起來淋了雨，胳膊腿就開始沒力氣。
    一路走來，全靠兩個男人拖著。
    首領和那人好像在商量著什麽。
    那人麵上滿是嫌惡。
    首領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他們不會要丟下她吧？
    她好害怕一個人在林子裏。
    她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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