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玄鳥族。
    議事大廳內。
    “你們主要吃什麽東西？”姚羽看著下首的眾人問道。
    除了姚鷹帶回來的女人外，熊楠他們幾個熊部落的人，也被一起叫來。
    “是稻吧。”熊楠嘟囔道。
    “怎麽能是稻，肯定是芋！”一個女人出言。
    “就是，我們一年能吃幾回稻？族長大人問的是主要！”
    “哦，那就是芋！”熊楠連忙道，他忘記了其他人跟他身份的不同。
    聽完姚羽的轉述，蘇毅大喜。
    終於有確切的糧食的消息了！
    他就不信這批難民也像熊楠他們一樣，逃避戰亂，不帶種子吃食。
    隻是不知道他們對水稻的馴化程度如何。
    野生稻的話產量不高，味道可能還不好吃。
    “蘇，他們說一年是什麽意思？”姚羽不解的問。
    蘇毅眉頭一挑。
    農耕最重要的就是時，隻有掌握季節變化才能方便播種。
    他們通過觀測搞出一套曆法不奇怪。
    “一年就是…，找個機會我給你慢慢講，一下說不清楚。”
    “那好吧。”姚羽點頭，繼續轉述蘇毅的問題，“你們用什麽工具吃飯？”
    “是陶器。”
    “我一般用木碗。”
    “我有個石碗，可惜路上打碎了。”
    有陶器？
    這些人發明陶器蘇毅也不意外，隻是不知道他們製陶水平如何。
    “你們信仰的神叫什麽名字？”
    “南鬥之神！”
    這次底下眾人異口同聲。
    說起南鬥之神眾人眼中都流露出虔誠。
    蘇毅注意到熊楠幾人雖沒有那些女人那般真摯，不過尊敬之色還是很明顯。
    南鬥之神？
    “羽，問問他們的神在哪個方位，用什麽象征。”
    一番交流後，姚羽回複道：“她們說，夜空中，南方九個最亮的星鬥，組成圓環的就是南鬥之神。”
    “還有象征是什麽意思？”
    “呃……就是南鬥之神的形象，她們以為南鬥之神長什麽樣子！”
    姚羽問完後，眾人七嘴八舌。
    “南鬥之神腦袋像牛吧？”
    “不對，我聽我父親說是豬！”
    “身體像條蛇！”
    “才不是，身體是未變成蝴蝶的幼蟲。”
    “你說的不對！”
    “還會飛。”
    “南鬥之神長著翅膀的。”
    “沒有翅膀。”
    “一定有翅膀。”
    “別爭了，我見過！”熊楠出言，場上安靜了下來。
    “神巫祭祀時我見過一次。”
    “那你不早說！”姚羽瞥了他一眼，“還不找個地方畫出來。”
    “不行！”熊楠拒絕道，“天神怎麽能隨便畫在地上。”
    “你要畫在哪裏？”姚羽不耐的問。
    “平整的巨石，或者珍貴的神物。”
    “除此之外哪裏都不畫！”
    “您別瞪我，這次找姚力那家夥我都不怕！”
    “是呀，天神怎麽能隨便畫在地上呢，大家走路不就給踩了！”
    “一定不能畫到地上，這是對神靈的褻瀆。”
    姚羽向蘇毅轉述了眾人的意見。
    蘇毅皺眉想了半天，看著她的衣兜點點頭。
    眾人看著族長突然起身，安靜了下來。
    姚羽故作虔誠的雙手一齊探入衣兜。
    兩隻手抽出絲綢手帕，捧在手心。
    “這是我玄鳥族的神物，夠不夠你畫！”
    熊楠上次在紡織局見過一次，此次又見，依舊驚歎不已。
    這神物光華不散！
    其他女人見此，也紛紛伸長脖子。
    她們也從未見這樣的神物。
    “這是布嗎？為什麽會發光！”
    “好想摸一摸！”
    “這是神物，族長隨身攜帶的，哪能給你摸！”
    南鬥之神被畫下來了。
    頭部如牛首，身體勾曲如幼蟲，並沒有翅膀。
    不知道是熊楠的畫法太拙劣，還是南鬥之神就長那樣。
    姚羽看的直搖頭。
    這南鬥之神長得比玄鳥神醜多了。
    她把絲綢手帕捧給蘇毅看。
    豈料，後者隻看了一眼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你怎麽了！？”姚羽大驚，立刻把他接住。
    他躺在她懷裏，眼睛緊閉，麵色潮紅。
    “你說句話呀！”姚羽急得眼眶含淚，“快醒醒！”
    上次他生病還有征兆，這次怎麽會這樣！
    “神使怎麽了？”
    “剛剛還好好的。”
    “神使是看了南鬥之神才這樣的，不會被神收走了靈魂吧？”
    “你胡說什麽！”姚羽怒喝一聲，“他一定沒事！”
    嘴上不信，心裏卻忍不住想。
    他難道真被神收走了？
    一時痛上心頭，埋在他懷裏哭泣。
    小腿上突然被捏了捏。
    姚羽側頭看去，正是蘇毅的手。
    他沒事？
    在眾人的目光中，蘇毅突然從姚羽懷裏竄起來。
    身體歪曲的扭動。
    熊楠瞳孔一縮，他見過！
    “是祭祀之舞，神使在跳祭祀之舞！”
    喊完，他率先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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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姚羽左右看了看，也跟著跪了下去。
    居然嚇她！
    害她在這麽多人麵前哭了鼻子。
    她族長的威嚴哪裏還在？
    晚上不許任何人去陪他！
    隻是，他為什麽要這樣？
    直到神使的動作停下，仰天大笑。
    眾人依舊俯首，額頭貼地。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
    “肯定是通神了！”
    “那可是玄鳥族的神使！”
    “羽，你起來站我身邊，轉述我的話！”見眾人都跪著，蘇毅不動聲色挪到姚羽身側悄聲道。
    “注意恭敬一些！”
    姚羽不懂，可也不敢壞他的事。
    動作嚴整的起身，恭敬侍立一側。
    “悠悠蒼天！”
    “悠悠蒼天？”
    “浩渺無邊！”
    “浩渺無邊。”
    “天宆廣大，四方環蓋。”
    “……”這句姚羽聽懂了，他說天是圓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失，天網樞紐，是為天極。”
    “天極之神，護維宇宙，南鬥玄鳥，協守八方！”
    “我們原來都是天極之神的子民！”
    蘇毅說完，慨歎一聲。
    雙手平舉，示意諸人起身。
    姚羽一雙眼睛充滿不可置信。
    地上跪著的人也麵露不解。
    “族長大人，神使大人說的是什麽意思？”熊楠聽的迷糊，不由問道。
    “日月星辰繞著什麽在轉？”姚羽轉述蘇毅的話。
    眾人自然不解，紛紛投去目光。
    “神使說，都在繞著天極旋轉！”
    “天極之神才是維持日月星辰運轉的神。”
    “而你們的南鬥之神和我們的玄鳥神，其實隻是擁有協助天極之神的能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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