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實，都打斷我幾根枝條了。”
    “今日把這塊翻不完，打死你！”
    姚鷹雙腳上拴著繩子。
    兩隻手也被繩子捆著，隻能活動有限的範圍。
    他手裏拿著一個工具，正在彎腰幹活。
    蜥部落的兩個人監視著他。
    “有奴隸的感覺就是好，不用自己動手，地就翻好了。”
    “你說，這樣的奴隸多來一些，我們是不是不用幹活，就能吃上糧食？”
    “這也太好了吧！”
    姚鷹使勁把手裏的工具，戳進土裏。
    他們小隊不止護送一個任務。
    神使還交代要探查敵人的情況。
    可他沒想到，敵人居然帶著一種像狼一樣的猛獸，它們能找到躲藏起來的他們。
    他自恃身強力壯，靠的最近。
    等發現不妙時已經被包圍了。
    他拚盡全力弄死那畜生，想著這樣他們就找不到其他人。
    結果他發現這樣的猛獸，他們居然有十幾個。
    被抓住後，他本以為自己要死了，可他們沒有殺他。
    而是讓他幹活。
    他試著逃了兩次，每次逃不遠就會被抓回來，然後又是一頓毒打。
    他們看的很緊，還有那能找人的野獸，跑是跑不了了。
    隊員們知道自己被抓一定會通知神使。
    他得活下去，說不定還能回去。
    背上的傷口被汗水浸到，火辣辣的疼。
    但手上的動作不敢慢下來，不然又要挨打。
    好不容易熬到太陽落山，天色變黑。
    已經筋疲力盡的姚鷹，被關進一個小屋內。
    門外傳來腳步，從窗口扔進來一個東西。
    姚鷹撿起來才發現是個爛了一半的果子。
    這樣的果子，連玄鳥族低級奴隸都不吃。
    可他知道，除了這個他們不會給他別的食物。
    胡亂啃了幾口，靠著屋子的牆壁，姚鷹沉沉睡去。
    半夜，有人打開了小屋的門。
    他渾身酸痛，一動也不想動。
    現在他們就是打他，他也不願意起來。
    一隻溫軟的手撫上了背。
    有東西輕輕掠過傷口，很快傳來涼絲絲的感覺。
    姚鷹不由舒服的輕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月色下，他看的模糊。
    僅知道對方好像是個女人，因為胸口有衣服。
    嘴邊遞來的是水。
    還有一種他從來沒吃過的香甜的東西。
    “謝謝你！”姚鷹嘶啞著道謝。
    對方一言不發，照顧他吃完、喝完後，扭身離開。
    推門瞬間，借著月光，他確定了。
    她就是女人，身上發光的女人。
    …
    “玫，怎麽樣，見到他了嗎？”鹿部落一個窩棚的角落，兩個女人竊竊私語。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我，我肯定見不著他。”鹿玫由衷道。
    “那細瘦的護衛才……就結束了，我硬纏著他，讓他又弄了兩次，他都求饒了我才放過他。”
    “好姐妹，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點感覺都沒有……”
    “玄鳥族人對我們那麽好，可他們卻這樣對待玄鳥族的族人！”鹿玫憤憤道。
    “就是，他們還說玄鳥族是蠻族！”
    “我之前也沒有感覺，去了玄鳥族回來發現他們才野蠻！”鹿玫道，“玄鳥族都不允許私下鬥毆。”
    “玄鳥族還不允許強迫女人。”
    “玫，我還想回去玄鳥族。”
    “我也想回去。”鹿玫道，“我們兩部族本來就是一體的。”
    “玄鳥族的神使應該是所有人的神使，玄鳥族的規矩應該是所有人的規矩！”鹿玫越說眼睛越亮。
    “對呀，這樣不止是我們鹿部落，其他部落的人也會受到天極之神的庇護！”
    “這件事情好像特別偉大！”
    …
    “你知道日月星辰，包括我們的南鬥九星都繞著什麽轉嗎？”田間地頭，鹿部落一個女人，湊到坐下休息的族人跟前。
    族人聽罷，茫然的抬起頭看天。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事情。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感覺一陣恍惚。
    “不知道！”他誠實道。
    “是天極！”
    “日月星辰繞著天極轉，天極之神，是我們共同的神！”
    “……”
    “什麽？那裏天天有肉吃？”
    “對呀！”
    “……”
    “你不要害怕他逼迫你，去了玄鳥族天神會給你做主，他不允許男人強行占有女人。”
    “可他是首領的兒子！”
    “他就是神使也不行！”
    “真的？！”
    熊楠背著手溜達在田埂。
    玄鳥族當局長的這段日子，讓他學到了分工合作的道理。
    他打聽清楚還有多少個部落幸存後，就把部眾分散了出去。
    讓他們借著幫其他部落幹活的理由，把玄鳥神和南鬥之神的淵源傳開。
    為了讓人信服，他還讓部眾多說一些玄鳥族的好處。
    …
    日光下，姚鷹揮汗如雨。
    他這兩日幹活非常賣力。
    因為這樣可以少挨些打。
    自從那晚後，那個發光的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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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是神使知道他受苦後，派來幫助他的。
    最近沒有那麽苦，她就不來了！
    “你聽說了嗎，鹿部落的女人去了蠻人那裏不但沒有被強上，他們還用賓禮招待她們。”
    “熊部落的人也是這樣，他們從來沒有挨過揍。”
    “什麽蠻人部落，人家有名字，叫玄鳥族。他們信奉的玄鳥神還是我們南鬥之神的妹妹！”
    其他幾個立刻吃驚的轉頭。
    “不是吧？我怎麽記得叫什麽天極之神？”
    “真蠢，玄鳥神和南鬥之神都是天極之神的兒女！”
    “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還打他嗎？”
    幾人目光看向日光下幹活的姚鷹。
    “他們對待我們的部眾用賓禮，我們打他是不是不好？”
    “那就不打？”
    “我們為什麽要打他？”
    “因為他是奴隸？”
    “誰說奴隸一定要挨打？”
    “好像是首領說的！”
    “首領說的，就一定對嗎？”
    …
    華首領麵色凝重的坐在首位。
    其他部落首領臉色各異。
    “你們也都知道了？”
    “到處都在傳，想不聽見都難。”
    “是在說天極之神？”
    幾個部落首領互相對視，會心點頭。
    “都安靜！”華首領出言道，“你們相信嗎？”
    “華首領，現在不管我們信不信，是部眾他們信。”
    “對呀。”眾人齊聲道。
    “欸，他們說的確實有道理！”一個首領嘀咕道。
    “我也覺得是！”
    “我一直覺得頭頂的天是圓的，結果玄鳥神早就告訴他的子民了。”
    “安靜！”
    聽到眾人的嘀咕，首位上的華首領高喝道。
    “你們居然相信我們跟那蠻族，受同一個神的庇護？”
    “我們也不願意相信！”
    “就是，誰信呢！”
    眾人議論紛紛。
    “華首領，你說日月星辰繞什麽轉？”
    不知誰問出這個問題後，大家目光同時投向了首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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