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的鼻環穿上了。
    幫忙的眾人離去後，蘇毅從水牛的眼神中讀到了幽怨。
    拍了拍它的彎角，又給多給放了些草。
    看著水牛低頭吃草，蘇毅離開了畜牧區。
    母狼已經懷孕，就差生崽。
    豬羊被圈禁多日，也少了很多暴躁。
    讓蘇毅意難平的是，那頭負心劍齒虎。
    自己給它用了那麽多藥，結果居然一去不複返！
    沿著河邊溜達。
    遠處，一個個規模更大的新燒陶窯正在修建。
    另一邊，竹甲的製作也在進行。
    砍樹的砍樹，搬運的搬運。
    水邊捕魚的，林間采集的。
    遠遠看去，那片桑樹林裏，依約有人影閃動。
    操場上護衛隊的喊殺聲陣陣。
    內裏一切有條不紊，軍事、大小事務自己一手抓。
    加上神權和等級製，權力牢牢把控在自己手裏。
    蘇毅憂慮的是外麵。
    派去北方的人正逢上戰亂，一去音訊全無。
    派去九黎部族的人，算日子也到了有幾天了，不知道結果如何。
    臥榻之側有個強敵，日子不好過。
    想到這裏，他又抬腿走向操場。
    磨刀！
    “神使大人！”
    精壯的漢子膚色更黑了。
    蘇毅對他點點頭。
    轉身對著操場眾人道：“明日早起，每人背一塊濕木，攜竹竿，做穿越山林訓練。”
    “我會命人事先標定終點。”
    “最後回來的五個人記錄在冊，連續記錄三次，逐出護衛隊。”蘇毅高聲道，“護衛隊要的是真正的勇士，做不到的就去捕魚砍樹，也能為族裏做出貢獻。”
    蘇毅說完背著手離開。
    隊列裏頭靜悄悄的，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但不少人麵上已經露出憂色。
    五個人，三次機會。
    做不到，就要離開這裏了。
    他們沒人願意離開！
    雖然每日都很累。
    但是，當大家訓練完指頭都不想動，一起躺在樹蔭下休息的時候，是一日中最美的時候。
    一天的勞累全都不算什麽。
    他們不用勞作，每日隻訓練。
    訓練結束，就有女人們備好的烤肉和果子等著他們。
    神使說過，吃了大家的東西，就應該時時思慮報答。
    訓練不是為了別人，既為了他們自己，也為了族裏的弱小。
    “刺！”
    口令響起。
    幾乎不用思考，手裏的竹竿已經刺了出去。
    …
    一日後。
    屋前篝火下。
    “好香啊，我能吃一塊嘛？”
    姚翎目不轉睛的盯著架起的陶鍋。
    鍋裏燉著切塊均勻的肥豬肉。
    野豬身上肥肉是真少，攢了幾天才攢出來一些。
    陶鍋裏咕嘟嘟的冒泡。
    “你不是剛剛吃飽嘛？”狼月不解的問。
    “吃飽是吃飽，想吃是想吃，不一樣！”姚翎小心的探出手，被姚羽一把打回去。
    “不許動！也不怕燙！”
    蘇毅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木樁。
    看著圍在小陶鍋旁，姿色各異的三人，心裏美滋滋。
    他決定給她們做個肥皂用，順便再收獲一波崇拜的眼神。
    這方麵，他樂此不疲。
    腳邊的幾個竹筒裏，是用麻布過濾過的，提純好的草木灰水。
    黃澄澄的。
    不知道還以為是排泄物。
    萬事俱備，隻差陶鍋裏頭的豬油煉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豬肉被熬煉的越來越黃，體積越來越小。
    鍋中液態油也越來越多。
    “月，把火弄小一些。”
    豬油渣香味開始四處彌漫。
    周圍不少往來的族人抽抽鼻子，投來好奇的目光。
    “蘇，我好想好想吃一點，就一點好不好？”姚翎吞了口口水，湊到蘇毅跟前，眼巴巴的看著他。
    “說了給我們做肥皂用，你吃了怎麽用！”姚羽一把給她拉了回去。
    蘇毅要同意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
    油渣已經弄不出多少油了，給她吃無所謂。
    “好了！”蘇毅招呼道，“月，你把鍋裏頭的油，用勺子盛到另一個鍋裏，小心不要弄進去渣滓。”
    “羽，你去找些鹽粒，順便把你們經常清洗頭發的東西也帶來。”
    “翎，你過來我身邊，別妨礙她們！”
    “我也要做事！”姚翎嘟著嘴巴，一臉不悅，“為什麽她們都有活幹，我就要看著。”
    “她們一會弄好給你吃，這還不好嗎？”
    聞言，姚翎笑嘻嘻的繞到蘇毅身後，給他捏著肩膀。
    “不對，你也有活幹。”蘇毅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你去找古，我讓他做了小木盒子，應該做好了，你去拿過來。”
    “路上不要搗鼓，弄壞了懲罰你！”蘇毅叮囑一句。
    等姚羽取鹽返回來時，狼月把豬油也幾乎盛完了。
    “蘇，然後呢？”狼月抬頭問。
    “放油的鍋架到火上。”蘇毅指揮道，“然後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不行！”姚羽見蘇毅要起身，製止道，“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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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翎還沒有回來呢，她回來發現奇跡都過去了，又要不開心。”姚羽靜靜道，“你不能因為她好哄，就不在意她的感受。”
    “羽說的對！”狼月附和道。
    蘇毅汗顏。
    他確實沒考慮這麽多。
    “開始了嘛？”姚翎抱著幾個盒子跑的氣喘籲籲，隔著老遠就喊。
    狼月和姚羽兩人，同時朝蘇毅投去責怪的眼神。
    蘇毅咧嘴笑。
    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可她們為什麽比他還關心她！
    訕笑著撓了撓頭。
    蘇毅提醒自己，以後不能厚此薄彼。
    “沒有呢，蘇讓大家等你呢！”姚羽接過翎手裏的盒子道。
    姚翎聞言，懷疑的看了蘇毅一眼。
    “真的？”
    羽，她真的好貼心。
    蘇毅朝羽投去一個晚上等你的眼神。
    朝著翎點點頭。
    “嘿，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我！”
    翎不避諱別人，抱住蘇毅的臉就親了一口。
    “好了，開始吧。”蘇毅掩飾自己的尷尬。
    “月，你拿個棍子攪拌。”
    “羽，你把盒子放到木樁上，溢出來會燙手。”
    “翎……你往裏頭加這個水。”蘇毅指了指竹筒。
    他本來打算自己倒，後來想了想，還是得讓她也有些參與感。
    聞言，姚翎眼睛一亮。
    “要慢慢倒，聽我指令。”
    “好！”姚翎捧著竹筒，鄭重點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做東西就不讓冒失的姚翎參與了。
    看著她開心的臉，蘇毅又反思自己。
    泛黃的堿水加入，鍋內清亮的豬油開始變成灰白色。
    “變了！”
    “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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