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妘鸞確實聽了個渾身燥熱，臉頰發燙。
    她剛開始沒有領會，以為姚羽身體不舒服。
    後來聽到那有節奏的聲音，她才猛的反應過來。
    隻是沒想到，看起來端莊穩重的姚羽族長，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嗎？
    做這個事情，她為什麽不害怕別人聽到？
    她們明明知道自己在隔壁，還發出這麽響的聲音！
    難道是故意讓自己聽的？
    妘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可這是為什麽？
    …
    “你瘋了？”
    蘇毅沒想到姚羽居然真的起身套衣服。
    連忙一把把她拉回懷裏。
    “這事情不得慢慢來？”
    “不行，明日都晚了。”姚羽掙紮道，“今夜剛剛好。”
    “我怎麽覺得你比我還著急？”蘇毅環住她的腰。
    神巫不是一般人，哪能隨便按住強來。
    給她留下不好印象，雙方還怎麽繼續合作。
    “我，我隻是覺得……她……她也喜歡你！”
    “對，她今晚跳舞時跟我說過！”
    她盯著自己看，手裏撚起發梢繞圈圈，蘇毅就知道她在說謊。
    “好了，乖乖睡覺，妘鸞的事情以後再說。”蘇毅盤住她，不讓她逃脫。
    姚羽也意識到自己衝動了。
    躺在蘇毅臂彎，睜著一雙眼睛，想著明天怎麽解釋。
    晨光熹微。
    已經有部眾起床，準備投入勞作。
    蘇毅照例早起。
    他已經養成了習慣。
    姚羽這次沒有賴床。
    一骨碌爬起，穿好衣服就出了屋子。
    迎麵撞上推開門的妘鸞。
    “鸞，昨夜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姚羽抱著僥幸心理，小心道。
    萬一她睡著了呢？
    門前，妘鸞臉頰一熱。
    她本想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結果姚羽居然跑來問。
    難道真是故意讓自己聽的？
    “我都聽到了。”妘鸞認真道。
    說完，就見姚羽一張臉瞬間變的通紅。
    難道不是故意的？
    “男女交合嘛，我都知道！”
    妘鸞硬著頭皮安慰姚羽。
    “這是繁衍的大事，不用害羞。”
    看到對方坦蕩蕩的模樣，姚羽才覺得沒那麽難為情。
    “昨夜……我忘記你在隔壁了。”姚羽不由拉住妘鸞的手，不好意思道，“聲音特別……吵吧？”
    “沒有，一點點！”妘鸞撒謊道。
    昨夜她都擔心遠處的部眾聽到聲音，前來解救她。
    “那就好！”姚羽拍著自己胸脯。
    “我們快集合部眾吧，不然他們都去幹活了。”妘鸞扯開話題。
    神巫召集，有大事宣布。
    各部落首領通知了各族長，各族長通知了族內男女老幼。
    分居四下的人朝著神廟匯集而來。
    神廟前，夯土鑄成的高台上。
    一身白綢的蘇毅，站立中間。
    左右手分別是姚羽和妘鸞。
    姚羽上身著麻布長袖上衣，下半身是至小腿的麻布褶裙。
    妘鸞身上，依舊是一襲黑色麻布，隻是露出了臉麵。
    “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我們即刻遷徙的事情！”妘鸞對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朗聲道，“我們要和玄鳥族的人匯合一處。”
    神使通過姚羽轉達她。
    如果隻圖安穩，這塊地方足夠。
    但如果想複仇，非去玄鳥族那邊不可。
    她怎麽可能放下全族盡滅，殺父辱母的仇恨！
    言罷，台下立刻掀起軒然大波。
    “又要遷徙，我們不是才來嗎？”
    “地墾了一半，墾過的部分種子都播下了！”
    “我要留下來。”
    “先前熊楠他們就說，玄鳥族是個好地方，我要去！”
    “好地方，也不能不要糧食吧？”
    幾個首領也議論紛紛。
    他們定居於此，得到天神的允諾，如今怎麽又要遷徙。
    妘鸞對台下的反應早有預料。
    “神使說，在天神眷顧的另一片土地，有肥沃的地，有清澈的水，安寧的環境。”
    得到神巫的確定，又有不少人心動。
    但還有部分民眾執意留下。
    遷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從北方一路南下，崇山峻嶺，山川河流，池塘沼澤，毒蛇猛獸。
    不知多少人死在了半途。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塊適合種植的平原，為什麽又要離開呢？
    聽聞台下兩派人的爭執，妘鸞不慌不忙道。
    “天神告訴我，炎部落在不久後還會再次侵擾我們，這裏無險可據，到時候會死更多人。”
    妘鸞直接把蘇毅的話，當作天神的話告訴眾人。
    “什麽？”
    “我們都跑到這裏了，他們居然還會追來？”
    “無險可據是什麽意思？”
    “問那麽多幹嘛？天神說的，一定沒錯！”
    部眾們交頭接耳。
    本來有些不願意遷徙的人，在可能的危機下也舉手同意。
    “神巫大人，那我們遷徙後，炎部落就不會殺來了？”華首領問道。
    “天神說，在那片土地，我們九黎部族會重新強大起來，遠遠超過從前！”妘鸞轉述著蘇毅的話，“到時不用害怕任何敵人會侵襲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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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神做保證，再加上強敵的窺伺，忽悠這些人搬個家不難。
    隻是，這次和上次遷徙有很大不同。
    人口近萬，可不是說走就走的。
    神廟裏，三人相對而坐。
    蘇毅在說，姚羽在轉達，妘鸞則不住點頭。
    當時，眾部落是自發南下，妘鸞後來才以神巫的名義把他們集合起來。
    現在領導這麽多人遷徙，她唯恐顧不過來。
    “最好還是以部落為單位，每個部落分出一半的青年男女負責狩獵和采集食物。”
    “另一半負責照顧老弱，幫忙運送東西。”
    “再從各部落挑選幾個手腳利索的族人，專門組成一支通訊隊伍，方便前後傳遞消息。”
    “我們這是確定路線和目的地的遷徙，危險少了許多。”
    “隻要保證食物供給，照顧好長者和孩子，問題應該不大。”
    “妘鸞，你注意關注天氣，挑晴朗的日子出發。”
    聽到最後一句，妘鸞有些疑惑。
    為什麽還需要她觀測天象？
    難道是神使對自己的考驗？
    …
    第二日一早，遷徙的隊伍就上路了。
    當先帶路的，正是玄鳥族最先的六十人護衛隊。
    四十名弓手，和二十名盾兵。
    長矛兵讓蘇毅打發先行一步。
    他們帶著長矛在林間穿行受礙，並且還沒有經過隊列隊形的訓練，拿出來不好看。
    “這就是神使的護衛嗎？看起來好威武呀！”
    “你看，他們走路好整齊！”
    “蜥首領，給你相同的人，你能打過他們嗎？”鹿首領笑著道。
    蜥首領扯了扯嘴角。
    他想不通，這些人是怎麽做到動作一致的。
    不用交戰，隔著很遠他就知道他們有強大的實力。
    華首領看著護衛隊的背影，默默接話道：“他們一定受過很多訓練，才能這麽整齊。”
    “如果先前我們九黎族的青壯都像他們一樣，炎部落確實不敢來侵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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