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毅聽不懂對方，示意他起身說話。
    “蘇，早呀！”
    姚羽紮著高高的馬尾，從她們住的地方走來。
    “他說的什麽，我聽不懂。”
    姚羽跟那部眾交流一番，朝著蘇毅描述：“他們首領死了，族人認為害死首領的凶手是他的兄長。”
    “現在他們要把他兄長綁起來用族規處置！”
    “族規？”蘇毅疑惑，“我都製定了律法！”
    說完他就閉上了嘴。
    現代高度文明的社會都有人知法犯法，鑽空子，玩套路。
    這原始社會想來也有不守規矩的例外。
    那就趁此機會，整頓一波。
    “集合長矛兵！”蘇毅下令，然後對著羽道，“讓他帶路！”
    集合的哨聲響起，準備去林子做越野訓練的長矛兵，立刻齊刷刷的列好隊。
    “走，跟我去看看誰敢無視我族規！”
    長矛兵們日日操練，雖未上陣殺敵，但身上也有股子鋒銳之氣。
    得知有人敢無視族規，個個眉眼帶煞，勢必要維護族規的威嚴。
    報信的漢子見此一幕，心裏燃起了希望。
    他的兄長應該不用死了。
    …
    核心區外圍，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部落。
    越往外，自然是規模越小的部落。
    “阿赤真不是個人，首領對他們兄弟這麽好，他還害了他！”
    “就是，要我看，就應該把他的那個弟弟也抓住一起處罰！”
    “他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跑了吧？”
    “我就說他們兩個帶著厄運，首領，唉……”
    “人不是我殺的！”綁在石柱上的阿赤高呼，“我聽見珠兒的尖叫跑過去時，首領已經死了！”
    “你放屁！”石柱旁，舉著火把的烏泰冷冷道，“我也是聽見尖叫跑過去，正好看見你這家夥。”
    “珠兒是首領的女兒，她肯定不會害首領，凶手就是你！”
    “當時跟我一起的人很多，大家都看到了。”
    “我看到了！”
    “對，我也看到了！”
    這件事情眾人有目共睹。
    阿赤一定是凶手。
    “毒害首領，按族規如何處置？”
    烏泰說完，他的幾個死黨異口同聲道：“燒死他！燒死他！”
    “對！應該在全族人麵前燒死他！”
    “你敢！”阿赤冷哼道，“神使大人可製定了律法，死刑隻能由華夏族的官員核查後才能執行，你敢違背神使大人的意誌？”
    烏泰臉色黑了黑。
    “神使大人知道你殺了首領，也會讓你償命的。”
    “別以為就你知道律法！”烏泰朗聲背誦道，“無故殺人者，本人償命。無故殘害別人者，本人償命，此外其親人繳納罰物。”
    “殺人償命，律法規定的，我又沒有違犯律法！”
    “泰！不好了，阿黃帶著護衛隊朝著這邊來了。”
    “你慌張個屁！”烏泰定了定神，看著自己的手下，“看清領頭的是誰嗎？”
    “隻有護衛，還是有官員也來了？”
    “有！有官員！”手下著急忙慌，“一個漂亮女人，看起來是族長，還有一個也穿著綢，應該是……是神使！”
    “娘的！”烏泰狠狠踢了那人一腳，“讓你看個人都看不明白，有什麽用！”
    石柱上的人不能處罰了。
    那阿黃，他本來準備完事後悄悄弄死的，結果居然敢跑去叫人。
    真是大意了！
    遠遠看著齊齊整整，氣勢洶洶的護衛隊，烏泰眼皮直跳。
    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不過，他的安排應該沒有問題。
    “族長大人！神使大人！”烏泰笑哈哈的迎了上去，朝著二人行禮。
    “就是他違犯律法？”
    蘇毅問姚羽，姚羽問身側告狀的人。
    告狀的人連連點頭。
    烏泰聽到一個違犯律法的帽子扣了過來，當即慌了神。
    “族長大人！律法規定殺人償命，我們這完全按照律法辦事的！”
    “誰殺人了？”
    “他怎麽確定對方殺人了？”
    “有證人？證物？”
    “即便對方殺了人，他敢私下處罰？”
    聽著族長轉述的話，烏泰臉色變了又變。
    “護衛！”蘇毅命令道，“拿下他！”
    前兩排十個護衛出列，齊刷刷舉起了手裏發綠的竹矛。
    跟在烏泰身後的手下，嚇得一個個縮著脖子，舉起了雙手。
    他們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烏泰麵色發白，被捆了個結實。
    “走，去看看殺人犯！”蘇毅大手一揮，“把營地圍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說完，護衛從兩側魚貫而出。
    很快給這小部落圍了個水泄不通。
    捆在石柱上的阿赤看到護衛湧入，一顆心落回了肚子。
    姚羽看到石柱上綁著的人，看到他腳下的柴火，神色有些不自然。
    “都過去了，那件事不怨你。”蘇毅拉住她的手，放到了掌心。
    “嗯！”姚羽點點頭。
    “兄長！”
    身邊的漢子嚎了一聲，把石柱上的人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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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死者屍體，通知死者的家人、護衛。還有，讓當時看到的人都到那裏候著。”蘇毅指著一塊空地。
    “目擊者這麽多？”
    看著空地上聚來越來越多的人，蘇毅有些小驚訝。
    “問清楚凶手的身份，還有他和死者的關係！”蘇毅對著姚羽道。
    工作狀態的姚羽真是迷人，認真的臉，幹練的動作。
    蘇毅懶洋洋的坐在，部落最大屋子前，身下是隊員帶來的小馬紮。
    身前不遠處，分列著兩列手執竹矛的隊員。
    一個個目不斜視，雙眼有神。
    “問出來了，他的身份不是秘密。”姚羽走到蘇毅身邊，“他們是首領收養帶大的，堪比親子！”
    姚羽指著跪在兩列護衛中間的兄弟二人。
    “照理來說他不應該殺人，但大家都說就是他殺的人！真奇怪。”
    “確實奇怪！”蘇毅道，“你去問問他們。”
    他抬抬下巴，朝著那堆目擊證人：“他們是不是親眼看見他動了手？”
    “你們親眼看見他動了手？”姚羽走過去問。
    “親眼看見的，就是他！”一個部眾義憤道。
    “你確定？”姚羽懷疑。
    “我聽到尖叫過去時，就他在首領身邊，不是他是誰？”部眾信誓旦旦。
    “你先閉嘴！”
    姚羽沒好氣道，這人聽不懂她的意思？
    那能算親眼看見麽？
    “族長大人，您這樣問我想起來了！”一旁另一個部眾插話，“我確實沒有看見他動手！”
    “但首領是被毒針紮死的，部落裏隻有阿赤會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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