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跟蘭說的！她肯定知道！”姚羽看了看蘇毅，似是想到了什麽。
    當初他就用蘭來激自己，現在自己果真當上了那什麽秘書，蘭卻默默的一直在畜牧局做事。
    她，應該也是喜歡蘇的。
    隻是，他似乎沒察覺出來。
    她要不要……
    算了，管他呢！
    族裏喜歡他的女人不知道多少。
    他自己心裏應當是有數的！
    姚蘭來了，手裏捧著一隻壇子。
    蘇毅注意到，她穿的衣服還是麻布製的。
    他立刻警醒自己，以後不能犯這樣疏忽功臣的錯。
    隻是，她為什麽從來不提賞賜呢？
    不像姚古、姚鷹那些家夥，立個功不用他賞，就主動來討東西了。
    “蘭，你……”
    “神使大人！”姚蘭把壇子遞給蜥首領，朝著蘇毅行禮。
    “這壇子裏的東西能管用，我那邊還忙，就先回去了。”言罷，姚蘭直接轉身離開。
    蘇毅扭頭看姚羽。
    姚羽直接轉身，去圍觀蜥首領治牛。
    “蘭！你等等！”蘇毅緊走幾步追上對方。
    “神使大人，您還有事？”姚蘭停步回頭，“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盡全力。”
    對方眼中的疏離讓蘇毅緊張。
    “你管理畜牧局勞苦、功高，是我怠慢了你。”
    姚蘭見到男人拱手彎腰，滿臉歉意，心裏五味雜陳。
    那日得知蓮都成了他的女人時，她一直平靜的心才泛起波瀾。
    本來她以為隻要一直好好做事，幫他分憂，總有一天能走到他心中。
    結果，她就像被丟在角落的壞工具一樣，再也沒有得到關注。
    今天他注意到自己，居然是因為一頭牛！
    “神使您……”姚蘭局促的擺手，“為族裏做事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大人不必這樣。”
    “這套衣服還是當初從炎鳳部落回來時，賞賜的？”
    見對方默默點頭，蘇毅忙解釋：“最近加上北方的事情，還有那邊的煤礦，大事小事我……”
    “大人，您別說了！”姚蘭搖搖頭，“我自己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入不得您的眼。”
    “這是什麽話！”蘇毅哪裏聽不出對方語中的怨氣，佯怒道，“我們一起捕魚、織網，經曆了玄鳥族由弱變強，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幫手！”
    “我覺得現在已經不是了！”姚蘭麵無表情。
    “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蘇毅看著對方的眼睛。
    姚蘭聽的心有觸動。
    歎口氣，對眼前人的怨懟已是消散大半。
    她現在就想問問。
    到底哪裏比不上蓮，他為什麽要對方卻不要自己。
    但內心的尊嚴又讓她說不出口。
    他如果看不上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
    “族裏新製的衣裳，我著人送你兩套。陶器、香皂，一會都會給你送到畜牧局。”
    “謝神使大人賞賜！”對方欠身行禮，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蘇毅看著她身上洗的幹淨的衣裳，破了的地方也小心的補好。
    身為局長，每月都有麻布等俸祿，她不會沒有新衣裳。
    穿越前雖然單身，但他哪裏看不出對方的心意。
    年歲跟翎差不多，卻是如此的含蓄內斂。
    他記得先前她是很愛笑的，笑起來很甜。
    情之一字，果真傷人無形。
    邁開步子，朝著對方的背影追去。
    姚蘭找準一個方向一直走，心裏一陣陣難受。
    自己做的不夠好嗎？
    自己不夠漂亮嗎？
    為什麽就看不上自己呢？
    她寧願他別賞賜那些東西，這樣還能留些許對自己的虧欠在心裏。
    接過賞賜後，他就是神使大人，而她是他的屬下。
    他從來不曾虧欠她。
    不知覺，淚水已經溢出眼眶。
    蘭，你哭什麽！
    他不要你！
    以後你就是畜牧局的局長，一輩子跟牛羊作伴！
    蘇毅看著前方人聳動的雙肩，心裏慨歎，又是回避不了的緣分。
    “蘭，你要去哪裏，畜牧局不在這個方向！”
    姚蘭聽到身後的聲音愣住不敢回頭。
    她才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滿臉淚花的樣子。
    蘇毅看著對方頓了頓，拔腿就跑，忙追了上去。
    “你跑什麽？”
    “那邊都是農田！”
    “等……哎呦！”
    姚蘭聽著身後的慘呼，立刻回頭。
    見他似是被絆翻在地，身子一動不動！
    “神使大人！”
    姚蘭驚叫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蘇毅身邊。
    “你怎麽了？”
    見懷裏的人毫無動靜，姚蘭一時手足無措。
    “隻是摔一跤，不怪這樣的呀！”她拍拍他的臉。
    “讓你跑！”
    蘇毅睜開眼睛，扭身抱住對方如柳腰肢，“不用苦肉計還追不到你！”
    “你沒事？”姚蘭扭頭一把抹掉淚花。
    “我看上你了！”
    看著對方眼睛猛的瞪大，一隻手不由捂住嘴巴。
    眼淚充滿眼眶。
    “我這人就這樣！”蘇毅擦著她臉上的淚滴，“見一個喜歡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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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個疼你的男人，他就對你一個人好，那多幸運。偏偏看上我。”
    “誰看上你了？”姚蘭忙反駁道。
    “我知道你沒看上我！”蘇毅笑著勾起對方的下巴，“是我看上了你。”
    “你別這樣！”姚蘭止住眼淚，使勁推開蘇毅，“您不必為了心裏對我的一絲絲愧疚，做出這樣的決定。”
    兩族融合後，無論思想還是習俗，原先玄鳥族人都大受影響，姚蘭自不例外。
    “如果您心裏沒我，即便我們在一個床上，又算什麽呢？”
    姚蘭語氣漠然。
    蘇毅收起了臉上的嬉笑。
    “我心裏怎麽沒有你，我……”
    蘇毅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說不下去了。
    “神使大人，我恨不得立刻跟您上床，給您生幾個孩子，但我心裏一直有個聲音。”
    “她告訴我，我是個人，是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一個工具。”
    蘇毅忙著解釋：“我從來沒有認為你是工具！”
    “但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跟對待別的那些族人一樣！”
    “你不喜歡我，當時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你如果一直像對待普通族人一樣對待我，我怎麽會做夢都是做你的女人！”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神使大人，我今天不想聽你的命令。”
    “自從我們見麵那天起，我就一直聽你的命令，從來沒有違逆過你。”
    “現在，我就從你麵前離開！我希望你不要來追我！”
    蘇毅看著那孤單的背影，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
    他到底算個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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