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勉為其難的收入帳中。
    得到眼前大人的許諾，兩個舞女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狂喜。
    她們隻是問問，不敢奢求這位大人能帶上她們。
    但他似乎真的答應了。
    “怎麽又哭，我不說了帶你們回族嗎？”熊桐不解的問。
    “奴是高興的。”
    “對，高興的！”
    兩人抹著眼淚。
    即便他是心情愉快，哄著她們，她們也高興。
    如果他不要她們，她們就還是和大人的奴隸。
    但已經沒了上堂獻舞的資格。
    那之後的日子，就是數不清的苦工，和挨不完的打。
    “這有什麽可高興的？”熊桐問。
    連日相處，兩個舞女也知道這位大人似乎對雙方等級差距不甚了解。
    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有分毫僭越。
    他一言，可定她們生死。
    “您收留了奴，從此奴就能像個人一樣活著了。”
    “大人，日後您娶了夫人，奴也一定盡心侍候左右，您不要棄了奴。”
    能被大人物占有，是她們的幸運。
    “那事先說好，今夜我要好好休息！”熊桐心有戚戚。
    “奴侍奉左右，大人有要求隨時提。”
    “大人，您現在想看舞嗎？”
    兩人一人一句，熊桐靠坐在榻上，心裏頭美的不得了。
    “你倆跑前跑後，不累？”
    “大人，為您服侍一點都不累！”
    “得了吧，去歇一歇！”熊桐揮揮手。
    兩人對視一眼：“大人我們還有些東西在原先的地方，我們現在去取了回來？”
    “去吧。”
    帳外，兩個姑娘壓著心裏的高興，低頭碎步的朝著一處小帳子走去。
    “青，大人容我們取東西，好像真準備收留我們。”
    “就是這樣我們更要小心！”萍兒道，“一定全心全意的侍奉，千萬不要惹怒了大人。”
    “我知道的。”
    兩人回了營帳，收拾各自可憐的行禮。
    也就一套麻布衣服，幾塊來日子用的布片。
    “我的腳崴了一下，差點出了岔子。”
    帳外，先前共舞的姐妹們回來了。
    “你還好，我上次膝蓋受傷，到現在還沒好，忍著痛跳的。”
    “青兒、萍兒，你們……”
    舞女們看著先前的同伴回來，都揪起了心。
    她們知道，被遣回來的舞女，失了身子，也失了獻舞的資格。
    “我會偷偷給你們藏些東西吃的，你們不要太難過。”
    “洗不完的衣服找我們幾個幫忙。”
    聽著姐妹們一人一句，看著門口用來補她們缺的兩個新人，她們又紅了眼眶。
    不管怎麽樣，這裏她們都回不來了。
    “大家……我和青兒遇見貴人了！”
    “那個熊大人決定留下你們？”眾人吃驚的問。
    見兩人點頭，其他人憂喜參半。
    “唉！”
    “柳姐，你何故歎氣？”
    “男人喜歡你時，恨不得把最好的給你！但他要拋棄你時，卻又太容易。”柳兒壓著嗓子低聲道。
    她比其他舞女略長一些，也聽過更多的悲劇。
    “先前有個貴族也是從我們這裏得了兩個姐妹。先時寵的不得了，衣服、玉飾賞了不少。後來我聽說，那兩個姐妹都被他活活打死了。”
    “啊！”其他姑娘吃驚，“為什麽？”
    “他遇到煩心事就喜歡打人泄憤，我也是聽喂馬的那個奴說起的。那奴先前就是他的財產。”
    聽完描述，姑娘們個個噤若寒蟬。
    “你們過去一定守好規矩，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我們為奴，背後沒有父族撐腰，犯了錯，可是會沒命的。”對方歎了口氣，也紅了眼，“你們叫我聲姐姐，我隻能幫你們這麽多了。”
    帳內傳出壓抑的哭聲。
    姑娘們抱在一起，互相擦著眼淚。
    熊桐見兩人回來時，眼睛一個比一個腫的厲害。
    “你們取個東西用這麽久？”他不由問。
    “撲通！”
    兩人沒有商量，同時跪下了身子。
    “大人恕罪！”兩人惶恐的解釋。
    “奴跟姐妹們道別，耽誤了些時間。”
    “我又沒說怪你們，起來。”熊桐抬抬手臂。
    兩人不敢起身，熊桐上前給拉了起來。
    柳姐說了，隻有孩子是保命符。
    但大人今夜的意思不想跟她們交合。
    “你們在這裏待著，我要出去一趟。”熊桐說罷，給兩人留下個背影。
    熊桐離開後，兩人立刻忙碌起來。
    鋪床、擦拭、清掃……
    她們以為熊桐是生氣了才離開，想用一切方法討他諒解。
    “怎麽讓你們住成這樣？”熊桐走進部下的營帳，汗臭味撲鼻而來。
    “都收拾好東西，明日我們可能要返程了！”熊桐道。
    他猜測，今日和驍夫婦宴請可能就和這事有關。
    “局長，我們再多待兩日，不，一日也可以吧？”
    “神使大人，也不知道我們路上會走幾天。”
    “嗬嗬！”熊桐嗤笑一聲，“在這裏住著不想走了是吧？”
    “沒事，別說一天，一個月也成，你們留下，我先走一步！”
    熊桐言罷轉身離開。
    帳裏其他族人傻了眼。
    忙追出去給他請了回來。
    “局長，我們被美食塞了心，您怎麽安排，我們怎麽做！”
    “對對對！我們還要護送您回去呢！”
    “護送？用不著你們，這次回去和部落一定派人一起，我安全的很！”
    聽罷，眾人齊刷刷跪了一地。
    “首領，您不要您的部眾了？”
    “首領，我們錯了！”
    “你們想待在這裏我理解！”熊桐對著他們，“但你們不該想著欺騙神使大人！”
    “更不該帶著我一起！”
    “這樣的事情隻要被神使發現半次，你我在華夏族，將再無出頭之日！”
    “還有，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神使大人為什麽叫神使！”
    跪在眾人中間的一個族人，垂下了腦袋。
    眼中閃過莫名光彩。
    “收拾東西！”熊桐道，“還有，出來後你們代表的就是華夏族，見人接物可別丟人現眼！”
    熊桐敲打了部眾一番，又背著手，邁著方步往自己營帳走。
    帳前兩個舞女踮著腳翹首以盼。
    見他立刻迎了上來，不由分說跪在麵前。
    “大人，求您救救柳兒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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