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起來了！真的飛起來了！”
    姚翎抬頭看著天上盤旋的鳥形風箏。
    “哇！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她興奮的直拍手，側頭親吻蘇毅臉頰。
    “蘇，讓我玩，快給我嘛！”
    “這個東西下雨打雷的天氣可不能玩！”蘇毅嚴肅道，“會觸怒神靈，降下雷霆的！”
    “我都知道了！”姚翎張開雙手。
    “重複一遍我剛剛說的話！”蘇毅道。
    聽著對方一字不落的重複完，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蘇毅把手上纏著麻繩的木棍遞了過去。
    “你好好玩！”蘇毅笑著說，“玩不好我可是要罰你的。”
    “這有什麽難的！”姚翎接過繩子一股腦的放線。
    她想讓風箏再高些。
    一來二去，風箏沒飛起來，反而落到了地上。
    “你自己研究吧！”蘇毅擺擺手，“仔細想一想我剛剛怎麽弄的。”
    蘇毅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姚翎滿臉執著。
    回去議事廳的路上，蘇毅碰到倉促而來的姚羽。
    “蘇！果然是你在這裏！剛剛一個黑色大鳥在我族上空徘徊，這一定是祥瑞！”姚羽跑的氣喘籲籲。
    “哎？怎麽不見了！”她滿臉苦惱。
    “那東西叫風箏，是我搞出來的小玩意。”蘇毅笑著說，“在翎手裏呢，你感興趣就過去看看。”
    才把羽打發走，又碰上腳步匆匆的妘鸞。
    “黑……鳥！”妘鸞指著天空，用華夏語朝著蘇毅描述。
    她正在竹屋二樓看天象，不經意瞥見了逗留的黑鳥。
    更讓她吃驚的是，黑鳥盤旋了幾圈落了下來。
    “天……神……”
    妘鸞焦急的比劃。
    蘇毅指了指那邊示意她自己過去看。
    “會不會是天神要降下災禍？”
    “洪水還是幹旱？”
    凡見到風箏的普通族人，個個麵露驚懼。
    蘇毅聽的搖頭。
    姚羽她們，最先想到的是天神賜福。
    普通民眾則將神秘的東西跟災害牽連。
    認知決定層次。
    至於如何跟族人解釋這件事，蘇毅相信姚羽她們能做的更好。
    “剛剛天上就是這東西？”姚羽看著手上用木頭骨架撐起來的黑布，一臉懷疑。
    “我都說了幾遍了！”姚翎憤憤道。
    自從蘇離開後，她就沒能讓它飛起來。
    想給羽炫耀炫耀也沒能成。
    真是氣死她了！
    “你的意思是剛剛蘇讓這個東西飛起來了？”姚羽拉住姚翎的胳膊，不讓她跑動。
    “好姐姐，你放過我吧！”姚翎哭喪著臉。
    看到不遠處興致勃勃過來的妘鸞，姚翎抱起紙鳶像護著零食的孩童。
    “你們是不是想拿走我的玩具！”聽著兩人用她聽不懂的語言交流一番，然後齊刷刷把目光放到自己的身上。
    “不給！”姚翎扭身，“看！上麵還有蘇給我刻的字，它是我的。”
    “翎，這死物卻能升天，是天神的力量！”姚羽認真道，“蘇有沒有叮囑你什麽？”
    姚翎也有些懷疑起來。
    為什麽在蘇手裏飛的又高又遠，在她手裏就不行。
    “蘇告訴我不能在雷雨天氣玩。”
    姚羽聽罷，朝著妘鸞轉述。
    兩人對視一下，又看向姚翎。
    “還說別的嗎？”
    “還說會觸怒神靈，降下天雷！”姚翎有些緊張起來。
    她本來不害怕的，但她們兩個的臉色嚴肅的嚇人。
    “神使造這東西時候，有沒有旁人在？”
    “沒有！屋子裏就我倆，其他人放下東西就離開了！”姚翎想了想道。
    “那就好！”姚羽拍著胸脯鬆口氣。
    妘鸞告訴她，掌握天神力量的隻能是神使或者得到神使授權的人。
    姚羽湊近，看了看骨架上刻著的字。
    “我們又不搶，你擔心什麽！”姚羽看著防備自己的翎，打趣道。
    “你不是說你也能讓它上天嗎，我和鸞看你怎麽弄。”
    “好！”姚翎一口應下。
    “好寶貝，大家都看著呢，你幫幫忙！”姚翎心裏緊張的嘀咕。
    鬆手，風箏禦風而起。
    “看，我就說我可以！”
    看著手裏的風箏越飛越高，跑動的姚翎高喊著，語氣中的得意毫不掩蓋。
    姚羽兩人麵麵相覷。
    “翎，我們也可以試試嗎？”姚羽問。
    看著姚翎把天上的東西拉回來，兩人忙湊了過去。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給你們玩！”姚翎大方道，遞過去的手卻捏著不放。
    “翎？”姚羽扭頭。
    “上麵刻了我的名字呢，你們要小心。”姚翎叮囑。
    “知道了！”姚羽滿口答應，“不會弄壞的！”
    姚羽接過後就興致勃勃的跟妘鸞研究起來。
    “起來了！”姚羽奔跑著，“你們快看，我也可以！”
    “快，到我了！到我了！”妘鸞跟在姚羽身後。
    姚翎也忙前忙後的跟著跑：“小心掛樹上……小心掉河裏。”
    一上午的時間，族人見那大黑鳥不斷在族裏起落。
    搞得人心惶惶。
    蘇毅把事情安排一遍後，總算偷得半日閑。
    議事廳前的竹製搖椅上，他蓋著小毯子，愜意的曬著太陽。
    等工人閑下來，就在河邊起一座閣，再弄個沿江的廊。
    舞榭歌台，斜陽流水，清風徐來，必定愜意。
    “報告！”
    蘇毅的幻想被打破，扭頭看向護衛。
    “講！”
    “神使大人，天門關有留守的隊員來報！”
    蘇毅的點點睡意，消散一空。
    天門關，就是他設計活捉和妍的峽穀。
    作為通向天府最便捷的通道，他在那裏留了幾個人，還把繳獲的馬匹也留給了他們。
    “快，讓人過來！”
    他從躺椅上起身。
    “大人！”風塵仆仆的隊員恭敬行禮，“北方有商隊經天門關而來，領隊的是熊桐部長。”
    “你怎麽確定是商隊？”蘇毅問。
    “他們帶著的東西都是種子跟牲畜。”隊員回答，“人數不多，一共不到五十人！”
    蘇毅聞言，一顆心落回了肚子。
    看來，和老丈人對女兒還是看重的。
    他的禮物肯定也起了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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