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
    皮膚暴露在空氣中的涼意，讓狼月忍不住發顫。
    …
    “神使大人！您提議使用那能淌出油脂的木材燒窯，果然產出了了不得的東西！您快來看看！”
    聽到小屋外陶器負責人的聲音，蘇毅忙把狼月的一隻長腿鬆開。
    天哪！
    狼月嚇得一抖。
    站穩後，忙揪住裙擺往下放。
    “我知道了，一會過去瞧瞧！”蘇毅朝外道，“我們正研究新東西呢，別再來打擾！”
    “明白了，神使大人！”
    聽著腳步聲漸遠，狼月回頭狠狠瞪了蘇毅一眼。
    剛剛一瞬間，她腿都是軟的。
    “敢凶我！實在該打！”
    索性把她一雙胳膊扭到身後。
    …
    燒陶窯外。
    大小陶器匠人齊聚。
    “神物！”
    “神物！”
    “這個顏色都不一樣！”
    “神使大人太厲害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神使大人來了！”
    “都讓開！都讓開！”
    蘇毅拉著狼月的手，兩人並排走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族人麵前公開關係。
    眾人雖然早有耳聞，此刻更加確信無疑。
    “原來這是真的！”
    “我早就告訴你們了，你們還不信！”
    “不是說月大人是族長的侍女嗎？”
    “你見過侍女跟主子穿同樣的衣服？”
    “蘇？”狼月聽著周圍的議論，心裏發甜。
    “怎麽了？”蘇毅扭頭。
    “沒事。”狼月勾唇淺笑。
    眼前的燒陶窯，早已不是他先前指揮建造的樣子。
    不知更迭了幾次，已經有了些許龍窯的意思。
    “這燒陶窯？”蘇毅問。
    “大人，我們發現這樣弄一下，烤出來的東西更硬！”一個匠人忙恭敬回答。
    “是誰想出來的，有賞！”蘇毅高興道。
    邁步走近，兩人的目光被一堆黑陶中間一個特殊的器物吸引。
    其質地細膩，瑩白如玉，表麵光滑如鏡。
    跟周圍泛著黑芒的陶器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神使大人，我們每次燒製總要放進去不同質地的陶坯，這次這個應該算是成了吧？”負責人激動的問。
    蘇毅探手進去，陶窯內還留有些許餘溫。
    這哪裏是陶器，分明是瓷器！
    彈指敲擊，聲音清脆如金石。
    “這東西不叫陶器，叫瓷器！”蘇毅捧著手上的碗，“這種土質的陶坯還有嗎？”
    “神使大人問你話呢。”負責人忙從人群中推出一個陶匠。
    “大人，當時一口氣做了十幾個呢，其他的放進窯裏就能烤。”陶匠看著神使手中自己親手弄出來的東西，激動的渾身發抖。
    “你說說看，這是怎麽弄出來的？”蘇毅好奇道。
    他記得燒瓷器跟燒陶器可不一樣。
    瓷器燒製的條件更苛刻才是。
    “大人！”那陶匠麵頰發紅，“我發現木頭灰大的地方，燒出來的黑陶更亮，所以每次我都把灰水塗在陶坯上放進去燒。”
    “但黑陶再亮也跟原先差不太多，我就想著換一種更細致的泥。”
    “先前每次都不成，這回聽您的提示，換了木柴就成了！”
    蘇毅點頭。
    這陶匠有想法！
    誤打誤撞的居然弄出來了釉。
    至於換木柴，他隻是想著樹脂木柴燃燒溫度更高些。
    “做的好！”蘇毅開懷道，“你們陶器局人才輩出！”
    “先有匠人發明封堵技術，後有人改進燒陶窯。現在你們又弄出來了瓷器。”
    “賞！”
    “月你記一下，完了跟羽一起把這件事宣布下去！”
    “陶器局獲得先進團體獎！每人獎麻布兩卷，黑陶器物一件！”
    “做出突出貢獻的，額外獎勵陶器一件。”
    聽到蘇毅的話，眾人先是一愣。
    隨即回過神來。
    “還不感謝神使大人！”負責人喊道。
    “多謝神使大人！”
    “哦哦！”
    “神使！”
    “神使！”
    “神使！”
    陶匠們舉起雙臂，齊聲高呼。
    “你是好樣的！”蘇毅拍了拍那陶匠的肩膀，“你弄的那草木灰水，叫做釉！”
    “你可以試著加進去其他東西，看看能不能燒出來更好看的瓷器。”
    “我記下了大人！”
    陶匠微微彎腰，激動的眼眶發紅。
    肩膀上的那隻大手溫暖有力。
    能得到神使的親口誇獎，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又算得了什麽！
    “看你們都光著膀子，這回領了賞一人做上一身新衣服。”
    麻布依舊是緊缺貨。
    族裏光著膀子的男人、遮不住屁股的女人並不少見。
    “把這種瓷器先燒出來！黑陶也不能停下！”蘇毅環顧眾人，“當人人能抱著碗吃飯時，族人會感念你們的勤勞付出的！”
    蘇毅一手拉著狼月，一手捏著瓷碗。
    在陶器局眾人感激的目光下離開。
    嘴裏不由哼著啷個哩個浪。
    “蘇，你……我還是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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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我說一句，就放你走。”蘇毅拉住對方。
    “那你快說。”狼月耐著性子。
    他弄得她身子發軟，她想歇一歇。
    還有，再說一會話都要幹了。
    “刻上去的花紋，哪裏有彩繪的精彩。你以後可以想想，怎麽給這白瓷碗，畫上好看的顏色。”
    “我明白了！”
    “你知道怎麽弄顏料？”蘇毅看著快步離開的背影。
    “這事完了再說！”狼月索性小跑著離開。
    這回可能因為附近人多、還是白天的緣故。
    她……
    “月兒，總算找到你了？”
    去溫湖森林的路上。
    狼月看見父親忙扭身。
    可還是被對方堵了正著。
    “找我？”
    “神使大人通知了，每個部落都選出幾個好看的姑娘去伺候外來的客人，你本來就是族長的侍女，不是正好？”
    “聽說選上的還有獎勵，那黑陶可真不賴！”
    “父親，黑陶我不是往家裏送過嗎？”
    “那好東西誰嫌多呢？”狼嘯麵容似古井無波，“多出來的我也能換別的東西不是？”
    “那好，完了我再送一套回去。”
    狼月側身想走，被她父親攔在路中間：“大家都在操場那邊，你跑的方向都不對！”
    “你是不是還想騙我！”
    “有個問題早就想問你。說！你跟神使大人到底什麽關係？”狼嘯張開雙臂，一步不退。
    女兒變得讓他陌生。
    上回台上頒獎有她，紡織局能見到她，陶器局也能見到她。
    這幾天他看明白了。
    在神使居住的神廟附近，有個屋子好像專門為她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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