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不如叫來兩君同行，“這……”
    “無妨！”許玉匠道，“兩部來華夏族是為交易，行的是商人之舉。”
    “吾部交易公平公開，待兩部首領以禮，他們如何會有怨言。”
    “上大夫言之有理。”芮首領嘴上說著，心裏激動不已，被偏袒的感覺是這樣美妙。
    “上君。”許玉匠道，“貴部地處要衝，若有風吹草動定要及時來報。”
    “此外，鄙族地廣人稀，尤其缺少冶金、建造工匠。”許玉匠歎口氣道，“上君見過，鄙君待客之所頗為簡陋。”
    “請貴君放心。”芮首領正色道，“華夏族與芮部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工匠奴隸，吾會多加留意。”
    “貴部獲此份額，財富定會暴增。”許玉匠道，“這難免不會引得其餘諸侯覬覦。”
    “若貴部落遭逢危機，定要遣使來求援，華夏族上下，不會棄盟友於不顧。”
    芮首領點頭。
    “鄙部落雖不及貴部強大，族人卻也驍勇。”
    “又有絲綢、瓷器寶物作為依托，來犯之敵未必討得好果子吃。”
    “上大夫放心。”芮首領道，“此番回去領地，便整頓軍士，備戰迎敵。”
    隊伍走在大道。
    迎麵又逢一夥人。
    驅牛趕馬，運著糧食、貨物。
    “這是？”芮首領仔細打量，“瑕部落的旗幟。”
    “還有塗、康等部落。”他扭頭對著許玉匠道，“定也是來貴部交易份額的！”
    許玉匠蹙眉不語。
    “這幾個部落實力不弱，尤其瑕部落，領地有玉石礦藏，實力與南嶽部落不相上下。”
    “下臣隻苦於份額少而求取者多。”許玉匠道。
    “若沒有給以他們滿意的份額，恐似彭首領一樣，會懷恨於心也說不定。”
    聽到許玉匠說份額少。
    芮首領心底咯噔一跳。
    瑕部落人口眾、領地大，比他芮部落要強許多。
    “這份額給定之後不會變動吧？”
    許玉匠哪裏聽不出言外之意，頷首道：“自然是會變動的。”
    “就拿貴部來說。”
    “誠如上君所言，與華夏族共榮辱，份額不會減少。”
    “若有功於鄙部，份額或許會增加也說不定。”
    “但若貴部一麵與鄙族相交，一麵又親附於炎皇，那這份額或許就要收回。”
    “定然不會！”芮首領聽罷，追問道：“不會因為求取者眾，降低份額？”
    “上君以為鄙族是如此無有信義的部族？”許玉匠正色道，“若貴部不違約，鄙族必定不會減少份額。”
    芮首領點頭，心頭大定。
    “芮君。”許玉匠俯身拱手，“本欲送君至天門關外。”
    “但眼下四路諸侯又來訪，下臣就此告辭，回族聽命。”
    “告辭！”芮首領微微欠身，“還請上大夫告知貴君，許諾的條件半月之內一定達成。”
    許玉匠再拜，帶著隨從往天府方向而去。
    該說的話也說到了，事情的發展是否如神使所料，他看不清。
    “汝來嘲笑吾乎？”
    目送許玉匠離開，芮首領找上了彭首領，聽到對方的嘲諷，芮首領道：“非也。”
    “那汝來此作甚？”
    “君可知剛剛逢見的四路諸侯，去往天府所為何事？”芮首領道。
    “無非為了絲綢份額罷了！”彭首領頗不服氣道，“華夏族分配之標準讓人不滿，吾不信那四部可以接受。”
    “彭君。”芮首領坦言道，“未來貴族衣料隻會是絲綢。”
    “這就像人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覺一般，隻要自詡禮儀之邦的諸侯，必定會穿衣裳。”
    “若要穿衣裳，誰能離開華夏族之絲綢。”
    “如今求取者眾，而份額少。”芮首領勸道，“不如以貴部鹽礦開采權為質，或許可得不少份額。”
    “笑話！”彭首領嗤笑一聲，“汝會用自己之聚寶盆，換旁人寶物乎？”
    “塞自己之源，求別族之流，舍本逐末之舉，汝安敢在吾麵前鼓舌！”
    “你——”
    芮首領氣急。
    他本是好意，卻得如此下場。
    “彭地鹽礦開采難，要製出食鹽亦頗為不易！”
    “且天下鹽礦、鹽井多矣。難道無彭地鹽，天下人無食鹽乎？”
    “此外，華夏族許諾的是份額，非一次交易，如何便舍本逐末了？”
    “吾已看清汝之為人。”彭首領眯著眼睛道，“汝已經以華夏之爪牙自居，為主子謀利益。”
    “匹夫不足與謀！”芮首領氣衝衝的回了自己隊伍。
    彭首領哈哈的笑聲自身後傳來。
    “上君。”彭首領親信亦來勸誡，“芮君所言有理，君不如返回華夏，再議份額多寡？”
    “住嘴！”彭首領氣憤道，“汝欲讓吾屈膝侍俸那小子？”
    親信啞然，沉默退下。
    走在中間的是崇部落隊伍。
    “爾等幾人聽命。”崇首領道，“追上先前幾人，一定要言明，任何代價吾部皆可答應。”
    “讓他們萬不可推辭華夏君的提議。”
    “上君，若華夏族要求實在過分該如何？”
    “便是索要吾之愛姬亦可許之，爾等可明白？”崇首領嚴肅道。
    幾個侍從終於知道了君主的決心，自隊伍裏頭溜出去，鑽入了路旁的山林。
    華夏族，天府。
    一場表彰大會正在進行。
    第一個上台領獎的，便是那個被崇首領嚇到的侍女。
    此刻她站在台上，同樣是手足無措，一張小臉通紅。
    “烏凝，是自烏邑選拔的侍女。”姚羽對著台下民眾講話。
    “就在兩日前，烏凝受到崇部落首領的威脅。”
    “對方先用玉石收買，後又仗勢動手。”
    “烏凝忠於部族，受到那般利誘威脅不改初心。”
    “維護了我族利益，為其父母爭光，為其村邑揚名。”
    “經過神使大人決定。”姚羽環顧台下，“授予烏凝忠誠勳章。”
    話音落下，穿著製服的禮儀小姐端著托盤上台。
    鮮豔的紅綢托盤上，放著一枚手心大小的勳章，金光閃閃。
    姚羽捏起勳章上的絲帶，掛在了烏凝脖子上。
    “攜此勳章在天府酒樓、商店，每月可以有一次半價購買的機會。”
    台下眾人，本以為就是發個珍貴的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