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是為聯姻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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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知烏小姐是否許親嗎?”嬴小姐問道,“公子既有意,應當打聽清楚才好。”
    “說的也是!”寒玨起身告退。
    嬴家上下,齊齊送至門外。
    見公子攜侍從遠遠離開。
    一家人除了嬴小姐鬱悶不樂外,其餘人全都滿臉興奮的返回廳上。
    “是絲綢!”
    “摸起來比家存的那卷手感還要好!”
    “父親,你不妨來摸摸這縞?”嬴宗子激動道,“這才是真正的絲綢。”
    “那絹在華夏族尋常富貴人家就能用。”
    嬴父、嬴母兩人聞聲,湊到近前。
    三人摸索著料子,讚不絕口。
    “若非妹妹緣故,家裏怎能添這四卷料子!”
    “欸?她去哪了?”
    “小姐說身子不舒服,先回屋了。”
    “定是鬧小性子呢!”嬴母道,“夫君便免了禁足罷了?”
    “免了!”嬴父目中閃著光,雙手捧著料子。
    “這種適合用做裏衣,這適合外用。”
    “用什麽用?”聽見兒子的心思,嬴父道,“存起來。”
    “明日咱也辦個賞綢宴,邀同僚來開開眼。”
    次日,嬴家受寵,得了四卷絲綢的消息,便傳遍朝野。
    同樣自詡有功的臣子,紛紛求見寒君,話裏話外,想要賞賜。
    “汝可知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寒首領將公子召來殿內,“交易那女子的物件本身沒錯。”
    “可不該用絲綢去換!”
    “嬴家主倒有些腦子,沒說破這件事。否則,今天前來的就不是大臣,而是宗族那些叔伯。”
    “不消半日部族便會傳開,汝欲成婚的消息。”
    “可那華夏使者願或不願?其在華夏族是何身份?是否許親?是否有心上人?汝還一概未知!”
    “父親教訓的是!”寒玨恭敬一禮,“是兒臣冒失了。”
    “身為儲君,汝考慮問題不能隻憑自身喜好,部族上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呢!”
    “汝隨便一個決定,牽動的就是不少人的生計。”
    “那不如父親您設宴,請烏小姐來問個究竟,兒臣總不能再弄一回雲帛宴吧?”
    “行!”寒首領見兒子總算有鍾意女子,心裏也有幾分寬慰。
    “多謝父親!”寒玨拜謝道。
    “吾以遊戲之故,輸掉絲絹搪塞了眾位大臣。”
    “兒臣知道如何應付!”寒玨再拜退下。
    寒部落,洛宅。
    “照汝所言,當日獎勵唯有一卷絹,沒有別的!”
    “還有那烏小姐一個巴掌大小的荷包,可怎麽著也不會值那麽多絲綢。”洛宗子麵對父親的追問,想了想道。
    “會不會跟那使者自己有關?”
    “子倒以為,可能跟嬴小姐有關。”洛宗子道,“當日嬴小姐技壓群芳,光彩照人。”
    “就連不少宗子都連連稱讚。”
    “汝的意思?”洛父道。
    “子以為大有可能!”
    當寒部落王邑開始傳出君上欲與贏家結親的消息時,寒公子攜嬴宗子,一同辟謠,言明兩人先前便有賭約。
    如此,贏家獨占數卷絲綢。
    其餘卿士求而無路的情況下,便四下尋求獲取渠道。
    包括但不限於鄰近部族,以及有姻親、有交情的世家。
    尤其年輕一代,他們正值虛榮心、攀比心作祟的年紀,關於那場雲帛宴,關於絲綢的品質、顏色的傳說,以狂熱而富有激情的方式,在寒部落乃至周邊部族傳開。
    當日有幸赴宴的人,竟有不少被請做賓客,講述當日的情景。
    寒部落,客館。
    收到寒首領召見的命令,本欲告辭,啟程回華夏的烏泠隻得吩咐使團再留一日。
    “不知貴君召見何事?”
    “想來為的是聯姻事宜!”使者恭敬道。
    烏泠換上莊嚴的禮服,帶著隨從進了宮。
    讓她詫異的是,引路使者帶她去的不是正殿而是一旁的偏殿。
    看到寒君進門,烏泠才壓下心頭懷疑。
    “既然寒瑩入我宗室,便算是宗室之人。”寒君進門道,“吾今日是以寒瑩養父的名義,召見使者的。”
    “上君有召,無論是何緣由,下使定風雨無阻。”烏泠回應道。
    “聽客館那邊來報,使者準備離開?”
    “下使奉命來聘,既以達成目的,實在沒有久留的道理。”烏泠拱手道,“這幾日承蒙上君厚愛,讓下使雖客居卻如同在敝族一般。”
    寒君聽著,微微點頭。
    這女子年紀不大,但言辭有度,進退有禮。
    作為一個使者,比尋常男使都要出色。
    “聽聞使者在貴部身兼重任?”
    “承蒙寡君不棄,充於公卿之列!”烏泠順著對方的話道。
    神使有言,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隻要能完成任務,隨便她編纂什麽名目。
    寒君渾濁的眼睛閃著奇異的色彩。
    “就該重用,方不辱沒使者才能!”他繼續道,“使者女子之身,卻如此的年輕有為,貴部男子豈不自慚形穢?”
    “非是如此!”烏泠直起身子歉意道,“請恕下使無罪。”
    “敝族英才個個肩負重任,單論出使東夷的熊桐部長,其在東夷數月如一日,拋下族內嬌妻美妾,以達寡君聯絡東夷之目的。”
    “如此英才恐不及貴部之多,卻也不在少數。”
    即便早知華夏族誌不在小,但其聯絡東夷的事情還是讓寒君微微吃驚。
    他壓下心頭情緒,笑問道:“既如此,想必上門求娶使者的亦不在少數?”
    烏泠搖了搖頭。
    “使者何意?”
    “求娶者一個都沒有!”
    寒君高興,剛欲接話。
    “他們不敢!”烏泠回味過來,對方一番追問的深意,直截了當道。
    “嗯?”
    “下使欽慕寡君已久,族人自忖才幹、本領、容貌沒有能超過寡君的,故而不敢求娶。”
    “哦!”寒君恢複淡然神色,“可貴君有意求娶使者乎?”
    “下使但求己心所喜,至於寡君是否鍾意並無牽掛。”烏泠似在回答,又似在自語。
    “貴君同樣年輕有為。”
    “吾是過來人。”寒君敘述著,“當才能之士聚於前,道古稱今,頌揚美德,聽之而不厭。”
    “曲眉豐頰之女列於側,她們體態輕盈、秀外慧中,平日妒寵負恃、爭妍取憐,視之而不見。”
    “這是人之常情,當處其位,無人能脫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