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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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送出去的禮再要回來,您要陷臣妾於無信無義境地乎?”
    “君上回歸,這步搖安能複歸臣妾乎?”齊妃取下發間飾品,拿在手裏晃一晃。
    先前元妃一直沒有注意。
    這會才看出那隻步搖的精美之處。
    “自然!”元妃壓著心頭對華夏使者的憤慨,“我一定請求君上,將其還給你。”
    “可它們現在就是臣妾的!”
    “說什麽離間?什麽破壞宮廷?”齊妃道,“到頭來隻是您擔心臣妾掌握寶物,獲得支持,威脅您的地位罷了。”
    “你說的沒錯!”元妃道,“這後宮隻能有一位元妃,前朝也隻能有一位儲君。”
    “你用絲綢我管不著,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遷怒於你。”
    “但你挑戰我的權威,籠絡嬪妃,收買人心之舉,斷不能容忍。”
    “你真以為穿上絲綢、用上頂級的東西便能與我平起平坐嗎?”
    “您這叫惱羞成怒吧?”齊妃笑吟吟道。
    “隨你怎麽想!”元妃起身出門。
    “將齊妃仆從全部拿下。”
    “誰敢!”齊妃厲喝。
    院外侍從沒人敢動。
    二皇子雖被立為儲君,但君上似乎還有考察其他皇子的意圖。
    這位齊妃可是大皇子生母,大皇子深受神廟看重。
    君位落於誰手,還未可知。
    “君上東征曾授命吾全權處置後宮事端。”元妃威嚴掃視,“而今齊妃無端受外臣進獻。”
    “恐為外族破壞宮闈之策,必須拷問這些仆從以查明因果。”
    元妃言罷,侍衛開始行動。
    三兩下便將齊妃仆從盡數控製起來。
    “今日方知何為心胸狹隘!”齊妃看著仆從被押走,著急之餘,陰陽怪氣的嘲諷對方。
    “宮內諸妃莫非都是無端受禮?”
    “莫非都要禍亂宮闈?”
    元妃冷著臉,素手輕揮。
    侍衛魚貫而出,院門轟然關上。
    “看住這個院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
    次日,前朝。
    “如此看來,華夏使團與齊部落不但沒有聯絡,反而似有仇怨。”
    “何止是仇怨,其羞辱齊君甚矣!”
    “華夏使者莫非確為報恩?”
    “給予恩人高檔禮物亦無可厚非。”
    殿內,元妃家族朝臣以及親附二皇子的大臣齊聚。
    聽著眾人一人一句,二皇子眉頭擰成疙瘩。
    若真要治罪齊妃,齊君豈能善罷甘休。
    他那位兄長也不是省油的燈。
    豈能任憑他處置其母妃。
    “但那華夏使者不懂規矩,損害元妃威嚴,破壞宮廷法度卻為事實。”
    “臣下以為,莫如召那使者進宮問罪!”
    “報!”這時門外侍從通報,“大皇子到!”
    殿內眾人對視,皆預感不妙。
    大皇子非獨自一人前來。
    齊君在朝堂多年,提拔舉薦官吏不少。
    且齊君素與周圍部族交好。
    後至的大臣們進殿禮畢,便分列左右,等著代言人發話。
    “華夏使者無禮至極!”大皇子道,“請子嚴厲懲罰之!”
    “哦?”
    “其蔑視諸侯迎接的隊伍,破壞諸侯和諧!”
    “其語雖堂皇,行事卻讓人氣憤。”
    大皇子繼續憤慨陳詞:“不知子是否聽聞?”
    “華夏使團以奔皇事為重,卻獨獨謝絕了齊君的盛情相待。”
    “此乃蔑視、此乃羞辱!”
    “齊君尚未訴苦,兄倒為此上心。”主位上,二皇子道。
    “齊君迎接進獻隊伍正是為了皇事。”大皇子一副悲痛之色,“若皇室不為其張目,豈不寒天下諸侯之心?”
    “華夏使團進獻有功,兄所陳之事,或許是誤會!”
    “怎麽是誤會!”大皇子道,“如今齊君使者就在殿外,不如請其上殿對峙!”
    事已至此,二皇子也隻能點頭應下。
    那齊君使者一番陳詞,說的委屈十足,說的華夏族罪無可恕。
    “確實有些過分,居然用五壇酒應付齊君盛情款待,說是施舍不為過。”
    “最可氣的是,本為齊君邀請的客人,卻去了宋地,哎呀……”
    二皇子攏在袖間的手握緊又鬆開。
    齊妃的罪怕是不能定了。
    他與母妃本想,以齊妃與華夏族勾結為名,打擊齊妃派係。
    但華夏族這行事無常的部族,偏偏重重得罪了齊妃最重要的家族靠山。
    華夏族這行事根本前後矛盾,若依舊以齊妃裏通外臣,圖謀不軌來治其罪。
    非但治罪不成,相反還會顯得他們栽贓嫁禍。
    若父君在朝,該如何處置呢?
    “華夏族行事乖張,或為南蠻之故,不懂禮數!”二皇子道,“如今待吾問詢清楚,再治其罪不遲!”
    “諸位卿家,還請各司其職,事端錯綜,恐非表麵所見,一切等父君凱旋,自有決斷!”
    殿內大臣齊齊告退。
    二皇子馬不停蹄的去往後宮。
    前朝之事,還未傳至後宮。
    但齊妃被軟禁,其院落仆從俱被送去拷問,卻讓後宮風聲鶴唳。
    元妃寢宮。
    “母妃,如今事該何為?”
    “這華夏族哪裏是蠻夷之邦,分明是個極其危險的部族!”元妃歎氣道,“那位幕後的始作俑者,放了一把火,卻偏偏撇清了縱火嫌疑,實在讓人後怕。”
    “您的意思……這都是華夏族自己做給世人看的?”
    “母妃希望隻是他們的無意之舉,但這太過巧合了!”元妃又歎。
    “是母妃大意了。”
    “本以為那使者僅僅為了報恩,結果卻為縱火,待你父君回歸,母後難辭其咎。”
    “我們不能挽回嗎?”二皇子迫切問道。
    “如何挽回?”元妃苦笑。
    “首先齊妃一定不會承認與華夏族勾結,這毋庸置疑。”
    “那華夏使者報恩一說,便無可懷疑。”
    “齊君為了保住宮內的女兒,也一定不會承認與華夏族有半點瓜葛。”
    “大皇子興師動眾要求懲戒華夏使團,便可說明。”
    “何不跟臣子解釋華夏族之行徑?”二皇子追問。
    “願意相信的人不用解釋他們也能想明白,不願意相信的人即便費盡口舌,他們也不會相信。”
    “甚至他們還會借此事無端生出些風雨。”
    “唉……母妃操之過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