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出去的時候有多爽快，回來的時候就有多狼狽就是了。
    咽了咽口水，想把剛才因為沒有捏住鼻子而打的噴嚏造成的咽喉不適感給稍微緩解緩解，身體卻猛地一哆嗦。
    還好這裏是浴室，麵前就是浴缸，浴缸裏有放好的熱水。
    浴缸外有幫我解衣的人。
    她沒來得及換衣服，因為抱著我導致自己也變得有些濕漉漉的。
    所以幹脆就一起洗了。
    花灑在我這兒從頭淋到腳，在她那兒從頭淋到身子再淋到腳，我們沒有做些別的事情，比如做些愛做的事情之類的，我隻是在享受著水的溫度，還有她的關心。
    花灑的水暖暖的，跟外麵的雨不一樣，雨粒砸在臉上久了還是有點生疼的。
    這應該就是家的感覺？
    我不知道，隻是這明明這麽豪華的地方，浴缸卻小的可憐。
    而我又不可能有坐在她身後的選擇，所以最後還是選擇了腦墊波。
    倒不是有不敢麵對她的心虛啦，這樣可以靠的更近一點，不是嗎？
    就是更方便她幹壞事就是了。
    沒事，隻要我看住她的手，她就什麽都幹不了的。
    水沒過脖子的時候，水壓給胸腔的壓力不禁讓我心跳加速。
    我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她，問她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她沒吱聲，隻是用雙臂回應了我。也沒有玩弄，隻是環繞著，包圍了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開口的，不說也沒關係，她相信我。
    我把頭埋低了點。
    “其實，其實我隻是，隻是找不到自己了。”
    思緒很亂，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組成句子，更別說我想表達的東西了。
    老毛病了。
    我把頭埋的又低了點。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說了什麽了，又或者沒說什麽，我隻知道，我還沒說什麽，就因為越來越低的頭而嗆到水了。
    可能是泡澡被嗆第一人吧。
    她以為我是泡昏了快，連忙托住我的腋下，把我像隻貓一樣的舉了起來。
    嘶，還有點冷呢。
    我咽了咽有點不適的嗓子，呼嚕了兩聲，突然被自己給逗笑了，再接著胳肘窩上還有些奇怪的觸感，讓我就在浴室裏就咯咯咯的笑了出來。
    氛圍變得白癡了起來，連帶著她也跟我一起笑了出聲。
    ......
    啊嚏！
    那麽，小姑娘，代價是什麽？
    代價就是很快就著涼感冒了。
    不過還好，至少沒有發燒，目前沒有。
    喝了點藥，頭昏昏的，裹著被子，卻睡不著。
    我幽幽的盯著自己的腳丫子，思索著到底要不要把它給收回被子裏去。
    身子一歪，就靠在一旁剛結束工作模式的老婆大人身上了。其實我是蓄謀已久的，餘光盯著她好久了。
    趁著在床上發呆的時候，我理了理思路卻悲哀的發現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我難道要跟她說我其實是因為自卑才對嗎？
    可是我都自卑成那樣了，又怎麽能有開口的勇氣呢？
    是的，我一直都很自卑，自卑到骨子裏去了。
    成績成績一般般，身材身材矮小，連在網上說自己是大大的禦姐這種事情都不敢說的。
    唯一讓我驕傲的是妹妹她很優秀，而現在多了個很優秀的對象。
    這說明我眼光好？
    我不知道。
    小時候還好，但是當你為數不多的身邊的人都那麽優秀的時候，你難免焦慮的。
    我突然想問問她到底喜歡我哪一點了，又想讓她說說我的優點什麽的。
    可是我又想到了電視劇裏的那些無理取鬧的人不都是這麽說的嗎，於是剛準備張開的嘴 又給閉上了。
    似乎是看出來了我有心事，她合上電腦，利索的，呃，擠了進來？
    我看向她，卻發現了一個我在她身上從來沒見過的神情。
    一種略帶有手足無措的猶豫，夾雜著熟悉關心。
    見到她這副模樣，我自責的心就又準備開始作祟了。
    不過她開口了，隻是講的東西卻全都是她自己。
    她說自己也有過懷疑自己的日子。
    那時候生活很苦，日子緊巴巴的。
    再加上複雜的家庭情況，和她說的自己比較追求效率的性格，周圍沒什麽人跟她一起玩的。
    有時候發現桌子上的書已經堆過視線了。
    那段時間，她也問過自己，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複仇嗎？
    其實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隻是想讓他們也體驗體驗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了。
    但是苦海無涯，一邊要留意那邊的事項，一邊要謀劃未來的行程，一邊又得照看好家裏的事情。
    她說她壓力大的時候，就會找個沒人的角落裏去蹲著。
    她問我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我們倆的那所中學西北角是有一塊荒地的。
    往側邊走兩步，再下個坡，那裏有她種的幾朵花。
    後來她沒事的時候甚至還會去那邊畫畫什麽的。
    我捂住了嘴，我知道那片地方，我當然知道那片地方。前輩走後，我自顧自的接手了那兒。
    不過我沒說，顯然，這個時候開口隻會打斷現在的氛圍吧。
    現在突然發現原來她曾經離我這麽近嗎？
    她繼續說著，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說自己嘴笨，但是聽了這麽久我倒是理解她的邏輯了，大意就是說她過完那段日子之後，到遇到了我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很幸運的。
    她說她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因此而白費。
    突然發現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居然還有印證她世界觀的重要性，我有點受寵若驚。
    雖然意思不太對，但是拐彎抹角的說著我是她的寶貝這種肉麻的話。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嗎。
    我倒是理解她為什麽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在了。
    ......
    當然，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也沒想到這趟旅程這麽快就結束了。
    雨還是沒停，她也沒被工作打擾，說是這個時候得抽身離開的。
    雖然這種時候確實很容易出這種差錯就是了，一方被事業忙的焦頭爛額的，不得不抽身離開這甜蜜時刻。
    另一方也因為對方的離去而感到索然無味的。
    不是指生活上的，而是指文學上的戲劇性。
    然而我的生活不是小說，也不會有什麽這麽不解風情的戲劇。
    有的隻是因為前因而導致後果的事情。
    就好比在享受一天之後，看到新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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