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痛苦的日子裏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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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知道自己是被摔成了腦震蕩了,回到學校後,她向班主任請假:這段時間不能做劇烈運動,不出早操、課間操,也不上體育課,並說這是醫生的建議。
    班主任不疑有他,準了。
    除了跑步、跳操這些劇烈運動外,其他事情也常常讓盼盼頭痛不已,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噪音。
    在宿舍和班級之間有個擴音喇叭,用來播放各種通知和廣播體操,每次盼盼聽到那個喇叭聲,就像有錐子在鑽她的腦袋,她不得不避開那個喇叭,繞道走路。
    除了頭痛之外,盼盼還發現,她常常無法集中精力。課堂上,老師的嘴一張一合,老師說的話,她明明聽到了,但似乎,她好像沒聽到,她不知道老師再說什麽。她曾嚐試去想老師在說什麽,但馬上頭痛不已,她不得不放棄這個嚐試。
    以前,盼盼總能很快完成作業,現在,她常常要用三倍甚至四倍的時間。
    她的記憶裏也開始下降,以前,讀兩遍就能記住課本的知識,現在,她反複背誦才能記住大概。
    盼盼咬牙,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當別人都去上課間操或者體育課的時候,盼盼常常一個人呆在教室裏,她並不著急學習,她知道,恢複健康比學習更重要。
    這個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去教室外,去看那些飄在天上的雲,那些雲飄來又飄走,沒有停留,盼盼希望,這頭痛也不要再在她身上停留,是的,她不要在這裏停留,她還要去遠方,一定要去,她要去見那些未曾見過的風景。
    在盼盼努力想恢複正常的時候,靜文也默默的幫助著她。靜文和她一樣,隻是一個學生,不能幫盼盼做別的,但她每天都給盼盼買一個煮雞蛋或者一袋牛奶,她用這種很樸實的方法向盼盼表示著關心。
    盼盼感動不已,她知道靜文家境也一般,她勸靜文:“你不要總給我帶這些東西,你自己的生活費夠嗎?”靜文笑著寬慰她:“夠,肯定夠,你就放心吃吧,再說,我的花完了,還有賀增偉呢,我找他借。”
    盼盼知道,賀增偉和靜文的關係非同尋常,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盼盼也說不清楚,初中時,盼盼就發現,賀增偉喜歡圍著靜文轉,靜文和盼盼關係好,賀增偉就圍著他倆轉。
    上了高中,靜文和賀增偉很幸運,再次被分到了同一個班,二人在學校裏比普通同學走的更近,周末時,他們也經常結伴回家。盼盼知道,有人曾議論他們二人在談戀愛,但二人絲毫不在意別人的議論,依然我行我素,那些,議論的人覺得無趣,反倒不議論了。
    靜文和賀增偉確定關係了嗎?盼盼不知道,不過,她知道,即使現在沒有,也是遲早的事情。
    盼盼怕靜文尷尬,沒有問過她和賀增偉的私事,但盼盼知道,靜文和賀增偉是相互喜歡的,盼盼內心非常為他們祝福。
    賀增偉不帥,個子也不是很高,家境也一般,他的成績在初中時還可以,高中後卻平平,總的來說,賀增偉是個很平常的人,但是他給了靜文他所有能給的陪伴和守護。
    盼盼讀過一些關於愛情的書籍,比如《傲慢與偏見》、《飄》和《簡愛》,也讀過《莫斯林的葬禮》,甚至還讀過一些同學間傳閱的言情小說,她曾和大多數少男少女一樣,內心深處希望擁有一段非常美好的愛情,但靜文和賀增偉之間,這種細水長流,平凡又溫暖的感情,慢慢地影響了她,她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愛情的另一種模樣,盼盼覺得,這樣的愛情很有力量。
    人常說,高中時不能談戀愛,因為會影響學習,但靜文和賀增偉似乎並沒有因為愛情而耽誤學習,他們像初中時那樣相處著,也像初中時那樣努力學習著。
    不管靜文和賀增偉如何,盼盼自己是絕對不會去談戀愛的,她知道,她沒有試錯的機會,現在的她,隻一心希望自己的腦震蕩盡快恢複正常。
    就在盼盼和腦震蕩鬥爭的某一天的課間操,她收到了一封情書,確切的說不是情書,而是一張紙條。那一天的課間操之前上的是化學課,整整一節課,盼盼幾乎沒有聽進老師說的任何一個字,課後,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去上體育課了,盼盼看著滿黑板的化學方程式,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像之前那樣認真聽課,也不知道自己的成績現在差到了什麽地步。
    同學們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教室,盼盼一人垂頭坐在凳子上,慢慢地翻著手中的化學課本,這時,有一張,紙條傳到了她的手裏,她抬頭,那個叫賈利強的男生,瞬間紅了臉,然後迅速的出了教室。    方程式裏,鎂和鋅發生了置換,但是,這人給自己寫這個方程式是什麽意思呢?難道這堂課上老師講這個方程式了?盼盼她抬頭看了看那未擦掉的黑板,沒找到這個方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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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疑惑的拿著那張紙,不明所以,便隨手把紙條夾在了書裏,想了想,又翻開看了一眼,這一次,她看到了紙條背麵的一行字:你的g偷走了我的zn。
    盼盼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她現在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上學,哪裏有心思想這些事?!而且,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輟學了,即使現在談了戀愛,在這個男生考上大學後,大家也會分手,最重要的是,盼盼對這個男生毫無感覺,今天還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
    盼盼沒有理會這張紙條,她盡力的去自學,很快,期末考試就到了,盼盼硬著頭皮上了考場。
    試卷很快被批改完並發了下來,英語課上,馮岩發盼盼的試卷時,帶著疑惑的語氣問了她一句:“沒有發揮好嗎?”盼盼接過試卷,看著上麵慘不忍睹的分數,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沒有心情回應馮岩的問話,馮岩有些尷尬,很快轉過身,去發別人的試卷了。
    不僅僅是英語,每一科盼盼都考的很慘,事實上,那些試卷,盼盼大概隻做了一半的題目,不出意外,她考出了上學以來最差的成績。
    雖然早已料到考試成績會很不理想,但麵對這樣的結果,盼盼依然傷心不已。
    放假回家前,盼盼猛地想起什麽,忙翻出之前夾在課本裏的那張紙條,迅速的撕碎、扔掉,這才舒了一口氣,返回了家。
    到家後,爸媽問盼盼的成績,盼盼知道爸媽不懂,於是就含糊著應付了爸媽。盼盼很慶幸姐姐不在家,如果姐姐在家,會詳細的問她的成績,會發現她的秘密。
    家人並沒有發現盼盼的異常,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盼盼正經曆著病痛的折磨。
    爸媽一直以為盼盼成績不錯,這個暑假,他們很開心,因為三女兒小昭也考上了高中,而且,小昭的中考成績堪比當年盼盼中考的成績。
    雖然小昭不怎麽回家,但她取得優異成績,爸媽還是為開心不已。爸媽為小昭準備了學費和生活費,送到了大姨家,和往常一樣,大姨和大姨夫經小昭同意,退回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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