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愛著自己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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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知朝離開後,夜叉丸獨自坐在桌子前,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桌麵上的相框,思緒飄向了前天的夜晚。
    那晚,他身穿著出勤服,來到風影辦公室站在羅砂的背後,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內心的話:
    “風影大人,我請求您不要再派人暗殺我愛羅大人了。”
    羅砂眼神淩厲,語氣充滿不解:“為什麽?他可是害了你姐姐的罪魁禍首。”
    “但他也是姐姐最珍貴的遺物啊!”
    羅砂皺起眉頭,聲音中帶著不滿:
    “夜叉丸,你太兒女情長了,你應該更關注如何為村子帶來利益,而不是隻在乎個人感情,這樣的人,注定隻能成為弱者任人宰割。”
    之前的夜叉丸,的確仇恨著我愛羅。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愛羅的笑容變得比往常多了,從自卑敏感,蛻變成了一位自信活潑的普通孩子。
    我愛羅還經常和他分享生活中的趣事,被他依賴被他關心.....那種家人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心中。
    然而他所感受到的轉變不僅僅隻有這些......
    他發現,村民們對我愛羅的稱呼也不再是以怪物開頭,而是一改往日的“那孩子”。
    這些變化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夜叉丸的內心,不知不覺之間磨平了他心中的怨恨。
    而讓這一切成為可能的,正是那位名叫白鳥知朝的女孩。
    “這一次我選擇聽從自己的心聲,我會保護好我愛羅大人的,希望風影大人也能看看村子裏的轉變吧。那麽,我先告辭了。”
    夜叉丸鏗鏘有力的留下了這段話後,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辦公室。
    羅砂轉過身來,目光陰沉地注視著夜叉丸離去的方向。
    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後,他抬頭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低聲自語:
    “原諒我加瑠羅,這一切都是為了村子的未來。”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夜叉丸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是時候去接訓練結束的我愛羅了。
    此時的我愛羅正饒有興致的操控這沙子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一旁的勘九郎不停地拍手叫好,手鞠則微笑的看著兩個弟弟,儼然一副好姐姐的形象。
    “我愛羅大人,我來接你回家啦。”
    聽到遠處的呼喚聲,我愛羅禮貌地向勘九郎和手鞠道別後,滿臉開心地跑向夜叉丸。
    “你來啦夜叉丸。”
    夜叉丸摸了摸我愛羅的腦袋,將他身上的沙子輕輕拍落,牽起他的小手便向家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夜叉丸溫柔的詢問著。
    “今天和勘九郎大人,手鞠大人玩的開心嗎?”
    “當然啦,因為父親大人不在,所以我們沒有訓練,我用沙子堆了好大好大的城堡,特別厲害,要是知朝和夜叉丸能看見就好了。”
    我愛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想象著知朝看見他堆的城堡時會有多麽高興。
    “那就等下一次吧,我也想親眼看看我愛羅大人堆的城堡,應該會很厲害吧。”
    “嗯!我會給你堆一個更厲害的!”
    夕陽下,兩人手牽著手走在鋪滿黃沙的道路上,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相互貼近又分開,仿佛彼此間有著無法割舍的紐帶。
    晚飯後,我愛羅興奮的想出門去找知朝,卻被夜叉丸給叫住了:“我愛羅大人,你現在要出門嗎?”
    “我....我想去找知朝玩....”
    我愛羅害羞的不敢直視夜叉丸,手裏攥著某樣東西藏在自己身後。
    “我愛羅大人?”
    在夜叉丸的注視下,我愛羅終於將小手裏攥著的東西拿了出來。
    小小的手心裏麵靜靜地躺著一個小玻璃瓶。
    瓶子裏麵懸浮著一朵由沙子組成的小花,在燈光下,沙子還散發著細小的閃光,整朵花看上去可愛又獨特。
    夜叉丸一副了然的表情,戲謔地笑道:“原來是去送女孩子禮物啊?”
    被戳穿心思的我愛羅小臉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是……是回禮啦……”
    看著麵前可愛的我愛羅,夜叉丸的內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他蹲下身,大手覆蓋在他拿玻璃瓶的小手上,眼神溫柔:
    “那我們一起去把這個回禮送到知朝手上吧。”
    夜叉丸故意加重了‘回禮’兩字,看著麵前熟透的臉頰,笑的更加開心了。
    月光下,周圍街道顯的異常安靜,這讓夜叉丸心裏變得不安起來。
    而一心隻想把禮物交給知朝的我愛羅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他隻想看到她燦爛的笑容,想讓她一直開心下去。
    突然,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向他們跑來。
    在明亮的月光下,他們終於看清了來人——正是白鳥知朝。
    看見知朝後,我愛羅開心的打著招呼,可是知朝沒有理會他,徑直跑到了夜叉丸麵前,氣喘籲籲道:“夜叉丸我有事要和你說。”
    夜叉丸先是一愣,看了看同樣疑惑的我愛羅,蹲下身與她平視:“怎麽了嗎?”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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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叉丸瞳孔猛然緊縮,他感到一陣劇痛從胸口傳來,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紮進去的小刀。
    在我愛羅驚恐的眼眸中倒在了血泊當中。
    “夜叉丸!!!”
    而那個罪魁禍首——白鳥知朝則一臉無所謂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著在地麵不停抽搐、流淌鮮血的夜叉丸。
    “夜叉丸!夜叉丸!你怎麽了....”
    我愛羅焦急的跑到夜叉丸的身旁,他吃力的托起夜叉丸的腦袋,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了他臉上。
    “我....愛羅大人.....我...抱歉.......”
    夜叉丸心裏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看來羅砂在家人和村子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無力地用沾滿鮮血的手拂過我愛羅的額角,眼前浮現出了加瑠羅的身影。
    對不起,姐姐。
    我沒能保護好你的遺物,你一定會怪我的吧。
    夜叉丸的視線逐漸變的模糊,呼吸也變的急促,嘴巴一張一合還想說點什麽。
    最終還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吸。
    看著手臂垂落在地的夜叉丸,我愛羅仿佛停止了思考,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什麽嘛?這麽容易就死了?無聊.....”
    月光撒落在知朝扭曲的麵龐上,她嬌小的身軀與她冷漠的眼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什麽?...知朝...為...什麽...?”
    我愛羅渾身顫抖,淚水早已不受控製的流淌著,他抓著心髒的位置,仿佛那一刀也狠狠地刺在了上麵。
    “當然是為了除掉你這個怪物,最近的演戲都要把我演吐了,你以為的友情,不過是我精心編織的謊言。”
    知朝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都如尖刀般刺入他的心頭。
    “不....你不是知朝...知朝不會這樣對我!..”
    我愛羅痛苦地咆哮著,他不相信對待他如此溫柔,笑容如此美好的女孩,全是假的,他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說起來,為了讓你放下戒心,我扮演沙漠惡鬼,而你扮演正義的忍者拯救孩子,還真是惡心而又幼稚的戲碼。”
    這句話如同驚天霹靂,徹底擊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因為這件事,隻有他和知朝兩人知道。
    我愛羅隻感覺眼前一陣眩暈,頭疼得仿佛要裂開,崩潰的大喊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然而,知朝的話還在繼續:“我愛羅,你不配得到別人的愛。你是被詛咒的人,看看你身邊的人吧,他們都因你而死去了。”
    知朝的一字一句不斷的衝擊這我愛羅的心理防線,仿佛下一秒他最後的理智也會徹底崩潰。
    原本已經站在陽光下的他,無論怎麽努力的逃跑,卻始終擺脫不了一雙漆黑的大手,將他一點點的拖入無盡的深淵。
    我愛羅抱著頭,痛苦的跪倒在地,大口的呼吸著。
    劇烈的心理衝擊使他的眼睛都布滿了血絲,淚水浸滿了煞白的臉龐,順著嘴角滴落在滿是黃沙的地麵上。
    突然一把短刀向我愛羅刺來,沙子迅速的擋住了刀刃。
    我愛羅抬眸,伸手操控著沙子將知朝緊緊束縛著,他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然而,當他聽到知朝痛苦的聲音時,眼神微變將她狠狠地砸在了牆上,知朝頓時暈倒在地。
    我愛羅滿頭大汗,他看著倒在地上的知朝和夜叉丸,嘴裏不停地問著: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離我而去?為什麽沒有人願意愛我?”
    口袋裏的玻璃瓶摔落在地,裏麵的沙子小花頃刻間變成一把細刃,衝向了我愛羅的額角。
    我愛羅絕望的仰天嘶吼著。
    是的,沒有人會愛他。
    從始至終,他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既然身邊的人都會離他而去,那麽他就自己愛自己,變成地獄的修羅吧!
    額角被沙子劃過,那裏赫然出現了一個鮮血直流的“愛”字。
    我愛羅的眼神變得冰冷而充滿殺意,他抬頭向天空咆哮:
    “我是我愛羅,是隻愛著自己的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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