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寂靜無聲。
    陳商陸輕笑一聲，打破沉默。
    “小姨，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陳商陸望向薑星月，語氣帶著玩笑般的滿不在乎。
    “對。”薑星月頷首。
    “大白，變心了。”
    看吧，ai是不會說謊的。
    顧白蘇重新癱坐在地。
    陳商陸走上前，將她扶起，溫柔擦拭她眼角的淚痕。
    “傻瓜，有什麽好哭的。”陳商陸剮了一下顧白蘇的鼻翼。
    “誰都有七情六欲，人一生不可能隻愛一個人。
    重新愛上別人，這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
    我終究到底隻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
    隻不過現在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陳商陸，你個王八蛋！你為什麽要騙我！”顧白蘇突然猛地推開陳商陸。
    “我沒有愛上別人，陽……陳澤陽怎麽可能和你比。
    我隻愛你！”
    顧白蘇此刻真的慌了，不管是昨晚，還是早上，陳商陸如何表明離婚的意願，她都沒有放在心上，她權當是老公的氣話。
    可現在她終於確定陳商陸是認真的，非常非常的認真。
    如果陳商陸斥責她，罵她，對她發火，她可能都不在乎。
    可……陳商陸卻如此的平靜，這種可怕的平靜讓她有種，陳商陸已經離他遠去。
    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他的老公，而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傳話筒。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顧白蘇驚訝於這種情緒的產生。
    望著身軀抖動不止，憤怒如同炸毛的母貓，陳商陸將顧白蘇摟進懷裏，輕柔拍著她的後背。
    漸漸地，顧白蘇終於冷靜下來。
    “蘇蘇，我說過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陳商陸溫柔的嗓音再次響起。
    “但僅限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你應該知道，人都會有私心。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我同樣自私，甚至是你想象不到的自私。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隻能是我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你一點。
    所以……如果求而不得，如果不能完全擁有，那我隻能選擇放棄。”
    “我是你的女人，隻屬於你的女人啊。”顧白蘇嗚咽著，淚水沾濕陳商陸的胸膛。
    “蘇蘇，以後我不能再照顧你了。
    放你走，成全你和陳澤陽，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陳商陸放開顧白蘇。
    “你別再提他，我求你了。”顧白蘇捂著耳朵，痛苦的搖頭。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把結婚證，戶口本，還有身份證帶上，我們去民政局吧。”
    該說的都說了，陳商陸覺得顧白蘇應該已經明白。
    沒有財產分割，也沒有子女撫養問題，自然不需要什麽離婚協議，簡簡單單把婚離了就好。
    顧白蘇沒有動作，哭的跟花貓一樣的臉木然失神。
    合著自己說了這麽多，這女人是左耳進右耳出。
    陳商陸無奈，準備自己去取離婚需要的證件材料。
    “仙女姐姐，你哭了？”突然，許招搖像見鬼般大叫起來。
    陳商陸和顧白蘇愕然，同時望去。
    隻見兩行清淚正從仙女白皙的臉頰悄然滑落。
    機器人哭了？
    陳商陸驚呆了。
    他是第一次見到小姨落淚，應該是沒有外力加持下的第一次落淚。
    雖然她的表情依舊仿佛泥塑，這淚水就像是機油，從機器人眼眶中泄露。
    陳商陸疑惑望向顧白蘇。
    顧白蘇木然搖頭，她疑惑的眼神告訴陳商陸，她不知道，她不清楚，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陳商陸慌了神，他不明白是什麽事，還是自己剛才的哪句話，繃到了人機的感情線。
    感情線？
    陳商陸咧嘴笑了出來。
    他開心極了，這一刻，他終於確定，小姨是人，不是機器人，不是神。
    她會落淚，她是有感情的人。
    隻是不知什麽原因，她掌管感情的app被人隱藏起來。
    看著陳商陸樂嗬嗬來到薑星月麵前，顧白蘇和許招搖一臉懵。
    都把人家弄哭了，你還笑的出來，你還是人麽。
    “小姨，怎麽哭了，誰惹到你了？我幫你扁他。”陳商陸賤兮兮伸出大手，在薑星月的臉上胡亂揉搓起來。
    光有淚水，沒有表情，那不是傷心到極致，心死才有的表現嗎。
    這種程度的傷心，他不允許出現在可愛的小姨臉上。
    陳商陸妄想幫薑星月揉出一個哭臉。
    嘿，有點效果，經過改造，配上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小姨的臉終於表現出些許的可憐和委屈。
    陳商陸還不滿足，又將她的嘴角往下拉了拉。
    這下終於像樣了。
    小姨小可憐的模樣，配上她那絕世無雙的仙顏，佛祖來了也得還俗。
    “小姨，別動哈，就這樣。”陳商陸快速掏出手機，哢哢給這曆史時刻留下紀念。
    “小陸，可以了麽？”小姨乖巧問道。
    可不可以，在你開口瞬間，臉不已經變回麵癱了。
    顧白蘇抽過紙巾，幫小姨將淚水擦拭幹淨。
    “小姨，你怎麽了？”
    薑星月木木搖頭。
    “你哭了知道嗎？”顧白蘇一臉擔憂。
    “流淚是眼睛的正常生理反應，主要由淚腺分泌淚液……”
    “原因隻有兩種，一種是被打哭，一種是沒打過哭。”陳商陸打斷人機的科普。
    眾女疑惑望著陳商陸，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種生理原因，一種情感原因。”陳商陸解惑。
    三女“哦”的一聲，明悟過來。
    毫無疑問，生理原因可以排除，那隻剩下情感因素。
    可眾人詢問許久，薑星月也說不出所以然。
    眾人隻能放棄。
    薑星月的事先放一邊，陳商陸開始推進主線劇情。
    “顧白蘇，怎麽說？你自己去取證件，還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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