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華山鬆爺爺,七匹狼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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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腰杆筆直的老頭,
    聲音雖有些渾濁,但低沉有力,那雙眼睛更是如鷹隼一般直直盯著劉金貴。
    氣勢逼人!
    駭的劉金貴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但想到此刻的境況,以及自己的身份,他又趕緊穩住身形。
    “我今兒個非治治你這強驢腦袋不可!”
    劉金貴惱羞成怒,指著劉青山,“你當眾人麵悔婚,壞了我家女娃娃名聲,這就是耍流氓,糟踐婦女!這會兒我就把你逮了去治罪!”
    “來!把劉青山給我捆咧!”
    “誰要敢攔擋,一概當從犯處置,都給我捆起來!!!”
    院子裏早已經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聽到劉金貴的命令,他們立刻就行動起來。
    有的解下褲腰帶,有的在院子裏尋了根棒子,還有的則是拎著長條凳,還有拿鐵鍬、鋤頭的。
    不過他們卻是自動分成了兩幫,一幫人聚在大門口,一幫人聚在堂屋前,形成了對峙之勢。
    本來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婚禮,即將變成一場大混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中氣十足的大吼聲響起,其中殺氣騰騰。
    “誰敢動青山,先問額這鍘草刀!!”
    這殺氣騰騰的一嗓子,
    瞬間讓院子裏劍拔弩張的眾人都愣住了,劉青山也是如此,他循聲望去。
    隻見院子西側牆根處正有一個漢子緩緩走來。
    他身材高大卻有些消瘦,上身一件灰色背心,下身一條黑色短褲,腳上趿拉著一雙破破爛爛的軍綠色解放鞋。
    這些都不值一提。
    最重要的是,
    他手裏拎著一把大刀,那刀很大,寬約二十公分,長足有一米有餘。
    這是鍘草刀!
    專門給牲口鍘草所用,一大捆玉米杆放上去,一刀下去,輕鬆就能一分為二。
    這漢子一手拎著刀柄,拖刀朝著院子中間而去……
    在陽光的照耀下,那黝黑的刀身上閃爍著點點寒光。
    尤其是那刀刃處,更是寒光刺眼!
    “劉勁草,你這是要弄甚嘞?”
    “你還敢操刀哩?”
    “勁草,趕緊把你手裏的鍘刀撂了!你還想傷人命咧?”
    劉勁草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繼續拖刀而走,正對峙的兩夥人頓時紛紛往後退,讓出了一條路。
    他走到院子正中站定,轉身看向對麵眾人,“青山是額兄弟。”
    簡簡單單六個字,卻說出了滲人的味道……
    他話音剛落,
    自他背後又走出來五個漢子,有高有矮,但麵相都非常青澀,最矮的那個看上去最多也就七八歲,可他手裏卻是緊緊抓著一把鐵鍬。
    “青山是額兄弟!!!”
    五人齊齊開口,揚起手中武器,大聲喊道。
    氣勢凜然,震人心魄!
    對麵那群準備去捆劉青山的人,一個個臉上紛紛變了顏色。
    領頭那個穿白色的確良襯衫的中年人,他冷著臉怒道:“劉勁草你這碎娃嚇唬誰哩?你當老子們都是泥糊的?你們家男娃是多,可在這彎河村,你們家還翻不起浪!支書下的令,誰都不能違抗!”
    “哼!劉銀貴不怕死你就過來!”
    劉勁草雙手握住刀柄,揚起了鍘草刀,“你看額能不能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看著這一幕,
    劉青山心潮起伏,鼻子都有些發酸……
    我的兄弟們啊!
    他吸了吸鼻子正要說話。
    這時聽到“邦邦邦——”三聲,
    劉青山飛快轉頭,就看到那個眼神如鷹、腰杆筆直的老頭拿著手裏的煙袋鍋在桌上敲了三下。
    “青山,你過來。”
    “爺爺!”
    劉青山連忙應道,小跑著過去,鼻子卻是愈發的酸了。
    這是他的爺爺,劉樹德。
    劉青山已經有五十年,沒有見過這個從小就非常疼愛他的爺爺了!
    “爺爺!!”
    他跑到劉樹德麵前,語帶哽咽又喊了一聲。
    劉樹德麵無表情,很嚴肅的看著他,“青山娃,你可真格兒想妥當咧?”
    “想好了!”
    劉青山用力點頭,沉聲道:“這個婚,我不結了!”
    “為啥嘛?”
    “我要上大學!明年我要繼續參加高考,我相信明年一定能考上!”
    “……”
    劉樹德默然不語,端著煙袋鍋‘吧嗒吧嗒’連吸了兩口,緩緩吐出一縷煙霧。
    他點頭露出一抹微笑,“好!爺相信你!你娃絕對能行!”
    隨即,
    他轉頭看向劉金貴,又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劉美麗。
    “娃呀,俺家對不住你,今兒個這事兒全怪俺家青山,老漢我給你賠不是咧,實在過意不去!金貴呀,叔也給你賠罪哩……”
    說著話,劉樹德竟然衝兩人彎下了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
    “大!”
    “爺爺……”
    “青山你這娃真是混賬!!”
    “大!你快起來,你這是幹甚?”
    劉樹德無視兒子孫女們的攙扶,他彎著腰沉聲道:“彩禮俺家不要咧,可委屈美麗這女娃娃嘞。這就當是俺家賠的禮,對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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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美麗哭哭啼啼不吱聲。
    劉富貴板著臉冷哼一聲,“說哩倒輕巧!俺還缺你家那點彩禮錢哩?俺家美麗這名聲可咋整?往後還咋尋婆家哩?”
    看著這一幕,
    劉青山再也忍不住,他淚如雨下,鼻子酸的厲害。
    他爺爺雖然瘸了一條腿,但一輩子都腰杆筆直,哪怕是當年打鬼子都沒有退縮過半分!
    “華山鬆”腰杆硬,在這方圓十裏八村都是人盡皆知!
    可今天卻為了自己,他向別人彎下了那永遠筆直堅挺的腰杆……
    劉青山愧疚之餘,心中怒火更甚。
    他急忙上前擠到劉樹德身旁,用力將他給扶了起來,“爺爺,我……”
    “你甭管,這事交給我!”
    劉樹德一把將劉青山給推開了,也將他非常想說的話給推了回去。
    “金貴,你可是咱彎河的支書哩,要是今天打起來有個死傷……這責任你可得擔待,你好好思量思量,要是死上三五個,這後果你能背得起不?”劉樹德看向劉金貴說道。
    一聽這話,劉金貴的臉頓時就很難看。
    劉樹德又看向劉金貴身後那群人,“刀槍無眼,棍棒無情,這一旦打起來,誰受傷、誰丟命咧,那可都說不準哩!”
    “你們都好好思量思量,要是自個兒有個好歹,屋裏的碎娃娃咋弄,屋裏的婆姨咋過活哩?”
    “你們篤定能打得贏,那就當額沒說。真要打贏咧,額還得誇你們能行,都是硬錚錚的爺們兒!”
    說完,
    劉樹德又端起煙袋鍋‘吧嗒吧嗒’抽了起來,那腰杆又挺的筆直。
    此言一出,
    現場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可僅僅持續了大概三五秒鍾,眾人就不淡定了,紛紛議論起來。
    “德叔這話可在理哩,這真要打起來,估摸還真弄不過黑龍潭的人!”
    “那可不是嘛,黑龍潭的人齊心著嘞,劉福來是生產隊隊長,他指到哪,黑龍潭的人就打到哪。還有個劉兆豐,他可是咱村的民兵連長,管著民兵連那百十來號人哩……”
    “對著哩,劉金貴雖說當支書,可民兵連那些人還是更聽劉兆豐的話麽!”
    “還有劉家那七匹狼哩,那七個碎慫可都是臉皮厚、下手黑的主兒。就算青山這娃念書多,看著文縐縐的,可真要動起手來,他也一點不含糊!”
    “那咋整嘛?還打不打咧?”
    “打個球!老子要是死咧,屋裏的婆姨還不知道要便宜哪個龜孫了,俺家娃娃也得跟著受苦哩!”
    一個頭纏白毛巾的絡腮胡,直接把手裏的扁擔給扔了,轉身就走。
    “要打你們就打去,俺可不摻和。”
    他這一帶頭,隊伍瞬間潰散。
    眾人紛紛將手裏的棍棒、鐵鍬、鋤頭、凳子等武器全都扔了,一時間院子裏‘當啷’之聲響個不停。
    “哎?!誰叫你們撂下咧?”
    “把東西給額拾掇起來!支書還沒言聲哩,誰讓你們走哩?你們還反了天咧!”
    領頭要幹仗的劉銀貴頓時急了眼,他連喊了幾嗓子,可是四散的眾人卻沒一個聽他的。
    照樣該走的走,該扔的扔。
    他跑到劉金貴身旁低聲道:“二哥,這可咋弄麽?要不額去公社叫人來?”
    “叫個球!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哩?”
    “那咱就把這口氣硬生生咽下去?那美麗往後可咋整麽?”
    不說還好,一說劉美麗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越哭越傷心,掙脫劉金貴的手轉身就跑出了院子。
    “唉!!!”
    劉金貴恨恨的跺了跺腳,背起雙手也跟著快步離去。
    “劉銀貴,你要是真個不服氣,那咱就比劃比劃,額給你時間去叫人!”劉樹德身邊一個穿綠軍裝的中年人笑嗬嗬說道,他手裏的武裝帶在手心摔的啪啪響。
    “劉兆豐,你甭在這張狂!”
    劉銀貴指著他,怒道:“今兒個這事兒,咱可不算完!你們都等著!看你這民兵連長還能當幾天!”
    放完狠話,他絲毫不帶猶豫的轉身就跑。
    至此,一場大規模械鬥風波就此消停。
    可劉青山此時卻是呆若木雞,他突然反應過來,無論是剛才自己去扶爺爺,還是被爺爺推開。
    觸感、力道都十分逼真!
    真的讓他都有點害怕……
    這些,不會是真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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