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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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知禮走了兩步,折了回來:“陰陽眼,需要幫忙嗎?”
    白柳琉搖頭:“我會關,我自己看著辦。”
    “行,我回去睡覺了。”
    她在火堆麵前獨自發呆,把能想明白的都想通的時候,烘烤的衣服已經幹的差不多。
    白柳琉換上自己的藍色運動上衣,洗過之後穿著心裏也要好受點。
    她摸黑走進男生的房間裏,程知禮還沒睡,光著上身坐在樹葉上。其他三個人都被禁錮在噩夢裏,除非天亮之後陽光驅散陰氣,否則他們很難中途醒過來。
    白柳琉把衣服遞給程知禮,程知禮接過衣服的時候低聲絕望地說了一句:“完了,我的形象完了,忘記了我這屋也有攝影機。”
    白柳琉:“!”
    她緩緩抬起頭,看見了斜對角上,散發著綠光的小燈。
    那麽小,卻那麽亮,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張嘴,明天不知道有多少條關於她和程知禮的謠言在網絡上漫天飛舞。
    白柳琉的表情呆滯了一瞬,悄無聲息地轉頭,走出了房間。
    剛開始是有點懵,但當白柳琉把自己蓋在攝像機上的黑布收回來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
    她一個事業低穀期的藝人怕什麽?反正黑料和流言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管他的呢。
    將頭發弄幹之後,白柳琉熄滅了火堆,在距離天亮剩下不久的時間裏抓緊補覺。
    後半夜的睡眠質量很高,白柳琉沒再做噩夢,睡飽了之後,當她神清氣爽地睜開眼時,蘇洋剛收起睡袋,頂著一張哀怨的臉幽幽地回頭看著她。
    “白柳琉,你醒了,睡得好嗎?”
    白柳琉知道凶宅的特性,每個睡在裏麵的人都會做噩夢,蘇洋昨夜肯定不好受。
    “不太好,我中途醒過一次。”
    蘇洋抑鬱地說:“我昨晚夢見自己在海裏飄蕩,明明看見鷺島就在我眼前不遠,怎麽劃都劃不到岸,浪頭一直推我,水裏還有鯊魚遊來遊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咬我一口。我明知道是夢,想醒卻醒不來,太痛苦了。”
    白柳琉讚同道:“是啊。”
    如果不是柳枝在庇佑她,白柳琉會被噩夢不斷拉扯拖拽到深淵,無法呼救,無法掙脫,在夢裏損耗掉大部分精氣神,醒來估計也是蘇洋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做場法事能驅散一下凶宅凝聚的陰氣,換來幾天安寧,可白柳琉手上沒有工具,況且節目還在拍攝,她不能堂而皇之地搞這些被劃分為迷信的事情。
    “我去周圍找點東西做早餐,你要是沒休息好就再睡一會。”
    “我不敢睡,被鯊魚追怕了。”
    白柳琉笑了笑:“沒事,回籠覺不會做噩夢。”
    還能補回一點精神。
    “真的?”
    “真的。”
    蘇洋覺得很奇怪,明明她對白柳琉沒什麽好感,可當對方麵帶微笑,堅定地告訴她不會做噩夢的模樣十分讓人信服,她慌了一夜的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了下來。
    “好吧。”蘇洋把卷起的睡袋展開,又躺了進去:“有早餐的話給我留點,謝謝了。”
    “嗯。”
    白柳琉走到男生房間,他們都醒了,正在聊著各自的噩夢。
    薛銘頂著倆黑眼圈一臉嚴肅地說:“大家都做了噩夢,一定不是巧合。我認為,是鬼在搞鬼。”
    程知禮聽笑了:“它自己搞自己嗎?”
    “反正這個地方不能繼續住,雨已經停了,我們快點收拾東西離開。”
    白柳琉恰好聽見這一句,說:“雨是停了,但地麵還是濕的,我們隻能在這裏睡覺。”
    薛銘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我從來沒做過這麽長的噩夢,知道是夢,努力睜眼睛卻睜不開的感覺太難受了。”
    肖漠北歎氣:“我還以為我真的回家了,結果我表哥突然變成了喪屍,我打開家門外麵全是我表哥,他有無數個分身,追了我一夜。”
    韓羲丞陰沉著臉默然不語,顯然夢裏也有一番令他難受的經曆。
    “我準備出去找吃的,來通知你們一聲。”
    程知禮伸了個懶腰:“還能找著什麽?我不想大早上吃雞肉那麽油膩的食物。”
    薛銘說:“有的吃就不錯了,大少爺。白柳琉你等我洗漱完,我陪你去。”
    肖漠北一骨碌爬起來:“我也去。”
    韓羲丞想到昨晚自己痛失的那頓大餐,自然不敢再落隊,踴躍地報名加入。
    可白柳琉拒絕了他們,唯獨拉起來懶洋洋的程知禮:“你跟我走。”
    三個男人臉色變了,薛銘神情複雜地在兩人中間來回看了幾圈。
    “白柳琉,你好像一直在特殊關照他,咱們這節目是荒島求生,可不是戀綜啊。”
    ——薛銘!我們路人的嘴替,你終於上線了!
    ——我真以為我看的是戀綜,女一號與新來的男嘉賓一見鍾情,又是約會又是甜言蜜語,互相撩得火熱。
    ——搞清楚,是白柳琉不要臉,一直想倒貼我們家程知禮。
    ——倒貼?麻煩你去看看微博,看看兩人昨晚幹了什麽事,你們家程知禮也不清白。
    ——磕到了磕到了。
    程知禮臉色驟變,因為他想起了昨晚足以讓他蒙冤一輩子的事。
    他怨念地看向白柳琉,把胳膊從她的手裏抽出來,故意陰陽怪氣地說:“前輩,薛銘哥說的有道理,為了你的名聲著想,我覺得我們倆需要保持一點距離。”
    “距離?”
    白柳琉重複一遍這個詞,思索了一會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轉身離開了房間,幾個男人麵麵相覷。
    肖漠北擔憂道:“你們倆說的太直接,傷到她的自尊了。其實可以委婉一點,提醒她咱們正在直播,男女藝人走得太近容易讓觀眾誤會。”
    薛銘狐疑道:“白柳琉的臉皮應該沒那麽薄……”
    程知禮不了解白柳琉,但他不是第一次拒絕女性,以往被他拒絕的女孩子總會哭泣流淚。
    白柳琉難道躲回去偷偷哭了?
    不對!他幡然醒悟。
    差點被無知的圍觀群眾誤導了,白柳琉看上的不是他,是辛思鷺的兒子,一個皮囊美麗的男鬼。
    很快,白柳琉再次回到他們的房間,手裏拿著一捆她帶上島的尼龍繩。
    她將繩子一頭遞給程知禮,在他茫然的目光中麵色冷淡地開口:“說吧,你需要多長的距離?兩米?五米?十米也行,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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